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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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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跟着奥托列夫,去了米歇尔在外面的住所。
也是独栋别墅,周围的绿化做得很好,参天大树环抱左右。在茂密的绿植掩映下,显得住所的私密性极高。
进到房间时,克莱恩就看到了戴着止咬器,双目紧阖躺在床上的米歇尔。
米歇尔右手上挂着点滴,透明的软管里,流淌着加大剂量的释缓剂。
克莱恩走近床边才发现,米歇尔嘴唇上,有被牙齿自残过的痕迹。止咬器的作用,是为了防止他再对其他部位进行自残。
由于克莱恩的靠近,米歇尔原本平静无波沉睡着的脸,立即蹙紧眉头。
额前的银发,早已被一层冷汗湿透,丝丝分明地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此刻的米歇尔,看起来脆弱又痛苦。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克莱恩用不吵醒病号的低音,问一旁负责监控米歇尔病情的默多克。
“情况不乐观。”默多克用同样低沉的音量答:“反复醒来,反复休克,周而复始。”
“S级雄虫的信息素,太过霸道强势,米歇尔根本不可能违背基因,对您的信息素成功戒断。”默多克叹气,摇了摇头:“他这样跟自己较劲,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很快会被拖垮,到时候别说继续向上晋升,就连正常复职都是问题。”
克莱恩闻言,在床边掐着脑门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等他松开手的那一刹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先出去。”
在来的路上,奥托列夫明里暗里,向克莱恩简单粗暴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殷实的家底,那意思再明确不过,希望克莱恩能答应他,跟米歇尔假戏真做,成为米歇尔真正的雄主。
克莱恩拒绝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眼睁睁看着米歇尔陷入痛苦。
他问过渣苏系统了,渣苏系统焉儿坏焉儿坏地道:【既然是你的信息素惹的祸,那就一定也能用你的信息素来解决。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方法问题。我觉得你上次那个提议就不错。】
克莱恩秒懂渣苏系统在打什么鬼主意,可这也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默多克看向奥托列夫,似乎是在向奥托列夫请示,要不要出去。
因为院长从一进门开始,浑身上下都透着无能为力的苍白感,证明他并没有说服面前这位尊贵的S级雄虫。
奥托列夫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床上的米歇尔,嘴巴微微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能问出口。
克莱恩见他们还杵在这里不肯离去,又说:“放心,我有办法帮助米歇尔。”
听到这个答案,奥托列夫和默多克终于有了反应,转身朝门外走去。
咔哒——
房门落锁。
克莱恩调节了一下屋内的灯光,只留下一盏橘黄的小夜灯照明。
可还是臊的慌。
他站在床前,卖力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做好心里建设,鼓起勇气上了米歇尔的床。
冰冷的止咬器被摘掉,扔在了铺着地毯的床脚边,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克莱恩俯下身,托起米歇尔的后脑勺,借着晦暗的灯光,看着那张殷红的唇。
心跳没天理的加快起来。
生平第一次干这种有辱斯文的事,还是对着一只虫。
克莱恩的羞耻心瞬间碎一地。
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克莱恩感觉自己的脸在燃烧,心脏也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但看着米歇尔越蹙越深的眉头,他还是决定不做人了。
密闭的房间里,S级雄虫的信息素,像恒星爆炸一样骤然侵袭。
克莱恩吻了米歇尔。
湿吻,进行唾液交换的那种。
可能雄性在这种事情上,都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由于米歇尔处于深度休克状态,牙关紧闭,所以,他吻上去发现这个问题后,就用手卡住了米歇尔的下颌骨,迫使他闭合的口腔,呈打开状态。
克莱恩吻着米歇尔,做了一套嘴巴与嘴巴之间的广播体操。
跟米歇尔接吻的体验感,比克莱恩预想的要好很多。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和不适。
也有可能是,在吻上米歇尔嘴唇的那一瞬间,他脑子就轰一下炸了,只剩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克莱恩只知道,米歇尔需要他这个吻。仅此而已。
雌虫的信息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逐渐将克莱恩包裹起来。
克莱恩越吻越深,越吻越炙。
完全忘乎所以。
直到,那条听话,任其搅弄的舌头,主观地动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语气是被亲得断断续续的那种。
米歇尔怔怔地睁着眼,看着跟自己贴得很近的那张脸,近到能感受到紊乱呼吸,又热又重扑在他脸上。
那片炙热又急促的吻,戛然而止。
克莱恩取开唇舌的瞬间,一根银丝崩断,变成一枚小水珠,砸回了米歇尔的唇上。
那个视觉冲击,太过猛烈,克莱恩心脏都骤停了一下。
他赶紧把视线从被他吻过的唇上挪开,又虚张声势地抹了抹嘴,调整好浊重的呼吸,假装平静道:“我在帮你稀释信息素。”
稀释信息素,不仅孕腔可以,唾液也可以。
既然米歇尔的腺体,需要别的办法辅助恢复平衡,那么,除了终生标记外,还可以用热吻来解决。
只是虫族的文化里,没有这一项。
生性直白好斗的虫族,基因里永远以繁育至上。
接吻不能怀孕,就是多此一举。
米歇尔看着脸红脖子粗的雄虫,又回想起刚刚美妙的触感,在这一刻失了神。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克莱恩的嗓音沙哑得有些不给他面子。
米歇尔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一帧一帧锁定在眼前的雄子脸上。
克莱恩的脸很红,耳朵也是。那双湛蓝迷人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不想被看穿的羞涩,
米歇尔心里猝然有了贪婪。
“没有。”他目光冷静,语气也与平常没什变化,“可能是你稀释得还不够。”
克莱恩压抑着心尖发颤,故作公事公办的试探口吻:“那,再帮你稀释一下?”
米歇尔悄然攥紧了手指,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有劳。”
克莱恩复又吻了上去。
与之前单方面自娱自乐不同,这次米歇尔是清醒的,他托住米歇尔的后脑勺时,米歇尔痛快地扯掉点滴的针头,同时主动仰头,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克莱恩也说不清为什么,浑身的细胞在那一刻,燃烧到了沸点。
他好像是,是直男来着?
不确定,再亲亲看。
“为了巩固,我觉得我今晚,有必要留下来照顾你。万一你有什么异样,我好及时给你信息素稀释。”
中途换气休息的时候,克莱恩本着好事做到底,帮虫帮到家的原则,这样对米歇尔说。
“嗯。这栋别墅,也只有这一张床。”米歇尔也很有病号的自觉。
“那我关灯了?”
“灯在我这边。”
“哦。那你关。”
啪——
视线陷入完全的黑暗。
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
两道竭力克制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骚动着彼此的耳膜,以及那两颗早就心律紊乱的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克莱恩哑声哑气问。
“头有点儿晕。”米歇尔声线比以往低沉。
“需要……再稀释一下吗?”
“需要。”
“这次不能用牙齿咬我,会痛。”
“我是学着你的操作在回应你。”
“抱歉,是我把你带偏了。”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帮我。”
一问一答,都带着一股清心寡欲的客气,以及没有半点儿邪念的正经。
假客气也是客气,假正经也是正经。
结束一次稀释后。米歇尔问克莱恩:“你以前都是这样帮别的雌虫治疗的?”
“没有。”黑暗里,克莱恩好像笑了:“你是我的第一个患者。”
空气短暂安静了一会儿。
“克莱恩。”米歇尔煞有其事地喊了克莱恩的名字,“在我们的契约期间,你不可以用这种方式,给别的雌虫治疗。”
“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加钱。”
又来这套。
克莱恩笑意更浓,他拖着嗓音,懒懒答道:“遵命,我的雌君阁下。”
米歇尔不说话了。
这是克莱恩第一次称呼他为雌君,虽然带着玩笑意味儿。但他的心,还是无端塌陷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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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上委屈了一宿的奥托列夫和默多克,看到第二天一早,破着嘴唇下来吃早餐的米歇尔和克莱恩,好像陌生虫一样,一前一后下来,全程无交流。
奥托列夫和默多克面面相觑。
不知道他俩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在共度良宵后,变得如此陌生冷淡。
克莱恩吃干抹净,率先上楼。
奥托列夫拉住了要去军部报到的米歇尔。
“他没有标记你?”奥托列夫说着,就要抬手扒开米歇尔后脖颈上的衣领,一探究竟。
米歇尔抬手挡开,冷言冷语到:“没有。”
奥托列夫板着脸,冷声道:“米歇尔,我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米歇尔有些烦躁,反手把衣领扯开,还是让奥托列夫看了他完好无损的腺体。
看着这个可以堪称医学奇迹的成功案例,默多克眼睛都亮了,“米歇尔中校,你是怎么做到的?”
米歇尔不想回答这个让他脸红心跳的问题,奈何默多克的表情太过虔诚,他还是回答了:“通过口腔稀释。”
默多克和奥托列夫立,即露出“怎么可以这样浪费雄虫基因”的耐人寻味表情。
“……”米歇尔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可能存在误导,补充道,“是唾液。”
经验丰富的默多克和院长奥托列夫,被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米歇尔把从克莱恩那里学到的知识,现学现卖。把核心知识点讲了个透彻。
希望能帮到更多有需要的雌虫。但前提是,他们的雄主,要像克莱恩一样,愿意这样无私奉献,不借此机会,狠狠凌虐雌虫取乐。
默多克专心做着笔记,抬起头看向米歇尔,不耻下问:“治疗方法叫什么名字?”
“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