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不哭》殇若水

52、第五十二章

　　江支宁的每一次进阶和炼体，吸收的都是天道的力量。
　　天道用自己的力量哺育这个外来的生灵，就是指望他能够帮助自己消灭应怀温。
　　为此它跑了无数个星球，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的人，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扯了过来。
　　但它做的很粗鲁，江支宁在原来的世界正好好的从学校往家赶呢，突然就被强行拉了过来，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正因为时间流速的问题现在看来，他原本的星球，应该已经过去一二十年了。
　　人们只会记得有人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但不会有更多的人记得他是谁。
　　只有家人和朋友还记得。
　　那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江支宁曾问过系统他突然失踪了他的父母和同学该怎么办，天道很敷衍的告诉他他暂时抹除了他的存在，等待任务完成后他回去了，他的存在便会再度出现。
　　处理的很妥帖，谎言说的很敷衍。
　　但江支宁相信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他的好友萎靡不振，他失踪的事情引发了社会关注，无数人在帮助他的父亲寻找他的存在。
　　这一切他都毫不知情。
　　比赛结束后，应怀温跟其他同学一起上交了计分环，然后坐上了回学校的车辆。
　　柯玄序依旧坐在他的身边，可这回天戮就不能坐在他的怀里了，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他们后面。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对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应怀温是在等待他开口，而柯玄序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打从那奇怪的梦中醒来后，他非但没有忘记梦里的事情，反而印象越发深刻。
　　梦里身材窈窕的女人永远是蒙着面的，那双美眸倘若没有长开，那就与应怀温一模一样。
　　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她就是长大后的应怀温。
　　柯玄序在得出这一认知后有些恍惚，但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通过这个梦他得知了太多的消息，比如自己不算是人，而应怀温也不是人这一事实。
　　但没想到应怀温原来的身份那么高贵，那她来到人间，仅仅是为了渡劫吗?
　　梦境的最后，他看见那道身影从容的跃下渡劫台，衣摆翩飞，如同一直蝴蝶一样，落入凡尘。
　　然后他自己反抗了一直以来都很尊重的“父”，跟着她的身影也跃了下来。
　　梦的最后，是他跃下后窥见的人间。
　　原本一颗湛蓝的星球内部突然多了一个小圆，无数人被那颗小圆吸收，组成了一个新的社会，有了一套新的秩序。
　　他们迅速成型，很快便独立于大球之外，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社会。
　　而他现在所处于的，便是这个新诞生的社会。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去问应怀温，可他害怕得到拒绝。
　　他在神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口出狂言，自顾自的献出自己的心，只为得到她一人。
　　那么高贵的人，自己真的配的上吗?
　　柯玄序惶恐，柯玄序陷入自我怀疑。
　　于是这回城的一路上，两人一言未发，搞得气氛无比僵硬。
　　直到车辆停靠在宿舍楼边，大家从车上陆续下来，应怀温顺着人流下车，进入宿舍楼准备进房间了，柯玄序才沉不住气的终于开了口:“那个……我…以后可以来你宿舍找你吗?”
　　这话说完后他自己僵硬了，应怀温是女生，自己这样问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看着应怀温停下动作，手放在指纹门上没有动弹，紧接着看着少女偏过头，朝他盈盈一笑:“可以啊，你可以随时来我房间，欢迎你来参观我的画哦。”
　　说完后，他笑着看柯玄序僵硬的点完头，不等他再多说，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见此，柯玄序也回了房间，天戮跟在他身后，乖巧的进了房间。
　　“你现在成年了。”柯玄序看着面前高挑的男人有些头疼，之前天戮没成年的时候他们还能凑合着一张床睡，而现在……一张单人床根本挤不下他们两个。
　　但他又不能把他赶走，只能再加一张折叠床了。
　　“是的。”天戮站在他面前，乖乖的点头，好像之前跟暝阴打架那人不是他一样。
　　柯玄序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实验品，他没见过实验品的实力可以跟上古种族有的一拼的，哪怕有上古血统，实力也不应该那么强才对。
　　天戮的实力，强的有些离谱了，而且成年后，除了发色，跟上古记录中的羽人完全一样。
　　他没有询问天戮的意思，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柯玄序觉得，等找个时间跟应怀温好好聊聊，倘若她恢复了记忆，或许可以看出天戮的状态。
　　还有江支宁……柯玄序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属于“父”的气息。
　　倘若他是“父”放弃他而重新捏造出来的生命，那他没有任何异议，毕竟他的行为已经算的上背叛。但江支宁的气息，跟他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吗?
　　柯玄序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减少柯家对他的帮助，对，减少百分之六十，他提出的要求不要完全答应……嗯，就是这样。”
　　……
　　应怀温在画画。
　　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将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画下来，而这比赛持续了五天，他断了五天没有画。
　　五天内有什么值得他画的呢。
　　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视角从上向下俯视，无数人挣扎着想要往上爬，守护住自己仅有的一分而不被比赛所淘汰。
　　他们的表情各有不同，无一例外都在挣扎。
　　这一张画，应怀温是用速写的方式画出来的，枝干下是无数茂密的叶子，叶子之间的缝隙里是挣扎的众人。
　　树叶的纹路，人脸的皱纹，一切都被细化了出来。
　　这只是第一幅画而已。
　　他将这张画放在书桌上厚厚的画纸上，那一沓子都是画，画作手法各不相同，但都是来自同一人。
　　他又贴上了一张新的色彩纸。
　　水桶在旁边摆好，颜料盒打开，灰色渲染了大片的背景。
　　他的动作不停，画面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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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学生会这种事情，选拔，面试，考核等一系列过程都是学生会内部自行解决。
　　进入学生会的成员，要求学习，能力，以及家世。
　　后面一项能甩掉不少人。
　　今天比赛一结束，所有计数环都被收缴，分数录入档案，在学生会内部电脑里可以获得完整的信息。
　　柯玄序今天有课，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学生会办公，一进入学生会他就看着一群人围在办公桌的电脑边上，争抢着要看上面的成绩。
　　看的出来，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样。
　　“怎么了?”柯玄序走过来，其他同学见他过来连忙散开，但还有几个坚持要看分数，柯玄序好奇什么样的分数能这样吸引到他们， 他走到电脑前一看，嚯，全屏零蛋。
　　积分为零的根本看不到底，其他的分数基本都是五分，六分的，少数有几个是十几二十分。
　　比如阙家那个阙无雪，虽然淘汰的也很早，但人家有足足七十五分，位列第二。
　　还有那个东方兰，柯玄序跟那姑娘见过几次，野心挺大的，实力……唔，看上去也挺强，位列第四，四十八分。
　　前十最低分是三十分，看的出来这届学生及他们选择的保镖实力不咋样。
　　去年的第十分数可是有足足六十分呢，而且零分的也没有今年这么多。
　　柯玄序这么想着，鼠标向上移动，看见了排在第一的人名。
　　他沉默了。
　　虽然他不确定应怀温的记忆是否恢复，但他觉得她的实力应该已经逐步恢复了。
　　排名第一，应怀温，一千七百四十分。
　　这分数是普通人能干的出来的吗?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这次比赛只有她一个人没带保镖。
　　狂，是真的狂。
　　第二名的分数是她的零头。
　　她一个人拔得头筹，后面所有人分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高。
　　技术部门的人甚至怀疑这家伙动手脚了。
　　只有柯玄序知道，应怀温有异能这件事，看来是掩盖不了了。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下面众学生会成员，开口认真问道:“选拔历届第一为新任学生会会长，你们可有异议?”
　　实际上学生会会长还是由柯玄序担任，大一只是初步选定人进入，拥有头衔，等到上一届会长卸任才能正式上岗。
　　而如果学生会内部簇拥者多，实力强劲，甚至可以连任多届，直到毕业。
　　因为前两届学生会会长是靠家族实力塞进来的，所以刚升入大一柯玄序就被他们赶鸭子上架，正式成为了学生会会长。
　　他也是准备马上就将这个位置让给应怀温的，但他发现，底下那些人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好。
　　他们满脸写着犹豫和拒绝，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新任学生会会长不是那么满意。
　　柯玄序内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该不会，在歧视应怀温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