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紫魂消》李香漪

4、第 4 章

　　“小和尚，又挑水啊？”我咬着草根，笑着向树下的十岁的小光头打趣“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我不是和尚。”小光头眼光冒火“你这个抽风，快点下来。”
　　“我就不下。”我挑衅他，喜欢看他生气的小脸蛋：“有本事你上来。”
　　“你……”小光头气结，拿起一块石头就向我狠狠地砸向我。
　　“哎哟，和尚生气了，不得了了。”我一下子跃了下来“居然敢打人了，不乖，该打。”我嘴巴上说着，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死抽风，混蛋抽风，总有一天抽风死掉。”小光头咬牙切齿，一副要把我吞进肚子里的模样。
　　“慕风，你又欺负卫羽了。”流砂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
　　“没有啊。”我看一眼卫羽：“谁叫他年轻轻轻就一副呆样，好像天都塌下来一般，我就是喜欢看他有表情的样子嘛。”
　　卫羽看到流砂来了，收回他的小老虎样，像个小老头般恭恭敬敬地叫：“流砂师兄。”说完正正经经地又去挑水了。
　　“你啊。”流砂笑着看了我一眼：“还是像以前那样善良。”
　　“我那里善良了？”我笑着拍上流砂的肩膀，跟着他采药去。
　　“我还不知道你？”流砂白了我一眼：“你就是看到卫羽背着深仇大恨，怕他被压坏了，才想办法逗他。”
　　“哈哈！”我抓抓头，被发现了。
　　卫羽是发现我的那个小孩子，他在九岁的时候，全家上下一百多号人被仇家杀死，他被追杀，乱跑乱撞闯进了“忘忧谷”，被忘忧谷的谷主救了，但是因为年纪小，一身功夫没有了，再也不能学功夫了，现在总想着学会用毒，将来报仇。
　　“流砂，你说我像以前那样，我以前怎么样的？”我对和他在一起的以前十分感兴趣。
　　他说他和我是师兄弟关系，我没有记忆了，只觉得他这个人十分熟悉，感觉也不讨厌。只是，他怎么变成忘忧谷谷主的徒弟了。
　　“你以前喜欢逗青芸，她经常被你逗得哭起来。”流砂笑着回忆，眼角中荡漾着甜蜜：“不听我这个师兄的话。”
　　“哦？”青芸，见过，嫣红的妹妹，不过我没有印象了“流砂，你总说我是你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徒弟啊？”
　　“……”流砂沉默了。
　　“说嘛，要不然我不承认你是我师兄。”我对他挑挑眉。
　　“好吧。”流砂似乎一点不在意他的经历：“那时候我还年少无知，得罪了清风派的庄主李煜，他废了我的功夫。你单枪匹马救了我出来，却弄得一身的伤，李煜把我们逼到忘忧谷来，忘忧谷谷主非要我当他徒弟才救你；李煜给谷主面子，也比较欣赏你的功夫和气概，所以放过我，只是我就不能出忘忧谷了。”
　　“流砂，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李煜追杀你又放过你啊？”我疑惑。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杀了他的一个宠妾而已。”
　　我汗颜。
　　“而你，也因为那次受伤，功力损失了一半。因为这个，皓梵加入了邀月宫，和清风派作对。”
　　“啊？”我想不到的是皓梵居然这样才加入邀月宫的，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邀月宫的宫主呢，他是为了我才加入邀月宫的？
　　“慕风，皓梵在邀月宫受了很多苦才当上了宫主的，你不要怪他。”流砂为皓梵解释。
　　“怪他什么？”我失忆之前难道一直在怪他吗？
　　“我都忘记了你失忆这回事了。”流砂拍了拍自己的头。
　　“是不是皓梵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问。
　　“具体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说皓梵用这个来控制嫣红，忍受了一次次的毒发也要留一颗天香丸给我研究，可惜，这个毒太霸道了，我的能力实在有限，现在你不但失忆了，还让身体都垮掉了。”流砂苦笑：“你就是太爱嫣红了，什么都相信她。”
　　我爱嫣红？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她留给我的只是那一次甜蜜的“不见不散”而已。想到我掉下来之前那一抹黑影和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皓梵喜欢我？突然很想去看看皓梵，这一年里，他是否过得好。
　　“慕风，怎么了？”流砂轻轻地拍打着我的笑，打断我的沉思，一双眼睛带着丝丝的担忧。
　　“呵呵，没事，我只是想到一些问题而已。”我笑着拉着他上一个小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