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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我相信他,从始至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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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外,原本穿着灰粽色常服的仆从全都聚集在了正屋外,从第一声“叮”响开始他们便进入了战斗状态。
夜里无风,换上常服装束的忍者警惕地四处望去,烟雾弥漫笼罩了整个主屋,然而仅仅的视线遮挡无法给他们安全感,反而切断了他们的视线联络。
30米,10米,3米,就在宇智波斑踩上门廊的一刹那他突然回头,手中的苦无飞速射出将两枚飞镖打进了主屋外的鹅卵石路上。
他转身,面对空旷只有尸体的庭院,双眼紧盯着院墙,那里站了三位黑袍木屐的忍者。
前襟是熟悉的团扇家徽。
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
“川溪长老,是宇智波家的人没错。”
宇智波斑见他们没动手,转身往主屋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强劲的吸力,宇智波斑后退了半步。
他没有回头,待吸引结束迈步向前,推开门扉,里面站着方才的三个黑袍宇智波。
中间的最为年长实力也最强,这个幻术便是他使出来的。
“孩子,我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来见见流落在外的族人罢了。”
“那就别挡路。”
宇智波斑的冷淡和高傲让另外两位宇智波看不下去了,在宇智波川溪的默许下,两人动手试探,仅仅三招就落了下风被扔了回去。
川溪长老认出了他的体术习惯,和所有的小宇智波一样,有熟悉的影子,他问道,“你在哪接受的家族传承?你父亲还活着吗?”
宇智波斑眼中勾玉转动,三勾玉连成风车,风车纹路向外扩展,那是永恒万花筒的模样。
“你!”
幻境很快被破,宇智波斑转身就走,宇智波川溪拦下了要追击的弟子,惊叹到。“是永恒万花筒,那双传说杀死自己最亲密之人才能诞生的眼睛,竟然是真的……”
“duang”门被一脚踹开,梁惓听见动静勾着脖子想坐起来,却被按了回去。
高松幸泉坐在床沿,一只手按着梁惓的肩,一只手搭在刀柄上,望向门口。
干柿鬼人也出现在了房间里,警惕地盯向宇智波斑,他已经见过他的身手了。
“你就是卿卿的情郎?”
宇智波斑没搭理他,也没立刻动手。
“卿卿,你觉得他能从我手下能救你走吗?”高松幸泉侧头看向帘帐里的梁惓,松了按肩的手转而钳制住她的下颌,逼着她仰起头。
长发散落而下,梁惓的手臂支撑着身体,咬唇皱眉,不出声,只有帘帐上映衬出单薄的倩影。
“那看来是救不走了?”
下一秒,劲风顿起,房间角落里又窜出三位忍者,和干柿鬼人一起攻向宇智波斑,在狭窄的室内大家都只用了体术,所有暗器都避开了卧床的方向。
乒乒乓乓地交刃声不绝于耳,梁惓仰躺着呼吸都紧张起来,良久高松幸泉站了起来。
“大人快走。”
梁惓猜是要分出胜负了。
很快房间就安静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帘帐往外看,正巧宇智波斑沾血的手拉动了另一边,两人双目对视,房间已经变得空旷,只剩他们二人。
梁惓绽开笑容欣喜地抱了过去,脸贴在冰凉的软甲上蹭了一脸的灰也没在意,宇智波斑低头,还没好好看看他,她便环住了自己,他的双手悬空抬起没敢碰她洁白的外裳,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每一寸,包括她充血结痂的耳垂。
“谢谢你。”梁惓仰头,下巴戳在他胸膛,眉眼舒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耳垂上挂着两指宽的火鸟流速坠,随着她的动作红痂松动,内里又有血溢出。
“你的耳朵在流血。”
宇智波斑出言提醒,视线一刻不离她扬起的小脸。
梁惓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耳垂的热意,她摸索着抽出耳坠扔回床上,摘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随后伸了伸腿,双腿被绑得太紧了根本走不动。
身上穿了十几层,束手束脚。
梁惓果断地抽了衣绳,脱掉了几层外褂,再拔除钉在床头桌面上的飞镖,在裙子上从膝盖侧往下划拉开了条口。
敌人暂时解决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她手里一边忙着一边道,“帮我再救个人,一个忍者女孩,褐色头发,应该就在主屋附近……”
此时姗姗来迟的官生夏将将迈入房间,正好听到了她的吩咐。
本想说“你去救人吧,我守着卷儿姐”,话到嘴边又变了,“我去,我去就行了。”
宇智波斑颔首,“你扫尾,我带梁惓走,十里外渡口汇合。”
“啊?”
官生夏想讨价还价,人已经不见了。
没过多久梁恒找了过来,听说宇智波斑带走了梁惓,和官生夏起了争执。
“你怎么不拦下,你就放心把姐姐交给别人?”
“这……你可能不了解宇智波斑,卷儿姐跟着他比跟着我俩安全。”
“你就这么相信他?”
“嗯……”官生夏仔细地回忆了梁惓和宇智波斑两人的相处模式,很负责任地点了头,“他真的很不错,无论是作为族长还是朋友都值得信赖。”
梁恒的视线变得微妙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此前得到的消息了。
“话说你对他的敌意为什么这么大啊,看起来也不像弟弟对姐夫的那种……”
“你说什么?再说一边?”梁恒彻底炸毛,转头就走。
官生夏捂嘴,“啊,这是不可以说的吗?”
*** ***
梁惓是光明正大走出大名府的,繁琐的白无垢被她删减成宽松地素袍,绸缎般地墨发披在身后格外柔顺,月光下她美得清冷虚幻,这次虽然没有高松幸泉在侧,但也无人拦她。
她又可以随心自由地走动。
多亏了宇智波斑在她身边。
他在的时候没存在感,但一旦离开梁惓才发现自己做什么都艰难了许多,如果他在,她都不用忍高松幸泉这个疯批这么久,直接一波带走完事。
大名府内的打斗的动静让附近民众房门禁闭瑟缩在家,他们还不知道即将统治他们的都是些什么人。
老大名已死,即将上任的新大名为了保命携护卫暂避出府,他的到来瞬间扭转了攻守之势。
梁惓望着死气沉沉的街道,空气中的紧张让她也跟着难受起来。
上位者的争夺为寻常人本就坎坷的生活又添了波澜,但她也只能难受一小会儿,她有她的立场,如果现在她手下有足够的攻城守城之人,她肯定要将高松幸泉取而代之。
她虽厌恶战争,但也会发动战争。
只要时机成熟。
梁惓还没走多远,寂静街角发出“吱呀”声,随后边拐出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昨日找她谈过话的高松老夫人。
老太太捂着胸口面色青黑似乎随时要断气,侍女看到梁惓后推轮椅的速度又快上不少。
“少夫人请留步。”
她们拦在了梁惓路前。
“我与你们世子无缘无分,这个称呼可不敢当。”
她虽然不在意高松老太太和这个小侍女怎么想,但梁惓还是下意识解释了。
侍女俯身去凑到老太太耳边听她囫囵说了些什么,而后说与梁惓听。
“权势和偏爱唾手可得,你为什么还不知足非要折腾呢?”
“世子已经待你格外宽厚了。”
又是这个依附的逻辑,梁惓听了都叹气,但念在老太太只存一息之力她没有一走了之。
刻在骨子里尊老爱幼的品格让她忍着冒犯感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像上次与老太太说话带着火气,这次的她的境遇好上了许多,心态也平和了,似乎真想让对方听明白自己的想法。
梁惓在她膝前蹲下,微微仰头望向她浑浊的双眼。
“老夫人,这与他对我好不好无关,我虽平庸但也要追求自己的荣耀。我未来的计划里没有他,他拥有地再多也无用。”
“狂妄!狂妄!”老太太捶胸,连连嗟叹。
“老夫人或许没体验过主动追逐地自由,那是一种比空气还重要的东西,谁也无法剥夺。”
对话很快以她的单方面输出结束,老夫人的固守的观念不可能因为梁惓的两三句话改变,一边的侍女垂目低首更显得麻木,梁惓突发奇想说了这些话,她知道眼前两人在子世界成长下的心灵不太会理解她,但她还是说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事。
或许这条路一个人走三年太久了,原以为的曙光在一周目地失败后遥不可及,她也开始渴望理解,渴望有同行者。
梁惓撑膝站起,眼前黑了一会儿,睁大眼睛也无济于事,身体开始变重不听使唤。
她算了算,自己确实一整日未进食了。
结个屁的婚,活受罪。梁惓在心里骂道,然后不受控地向后倾倒。
很快,她得到了支撑。
眼前还是黑的,伴随着花白的噪点,就连听力也受到了影响。
她钝感了许多。
梁惓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臂,即使没有身体没有失衡,那种眩晕不受控地不安也让她不愿轻易放手。
忍过这阵眩晕后,她抬起了头,她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刚才说什么?”
宇智波斑在梁惓身后听的很认真,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披露自己的内心。
他心头产生了一个问题——她未来的计划里有他吗?
宇智波斑不确定,她对他信赖有余亲近不足。每次见面似乎也只是公事公办,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他也属于计划外的一部分吗?
“没事”在她能站稳后宇智波斑松了环腰的手,在梁惓察觉前放下。
远处,宇智波川溪三人立于城墙上,将两人的相处都看在眼里。
“啧,瞧这不值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