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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四周目是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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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稻田,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长发束起,一身劲装,腰部被勾勒出纤细的线条,要间别了把扇子,抬手远眺,她身后一步,油女信穿着深绿色的官服静静等待。
今天是梁惓第一次找他过问农林司的事,他双手背在身后拇指打转,还有些紧张,不知道梁惓会问什么。
梁惓身后是狭窄的上山路,而她就站在上山的路口往下望,方圆十里的稻田尽收眼底。
一大半的水田已经插上了嫩绿的秧苗,如今只剩靠近山地的一小块,农人脚边放了三盒待移植的秧苗,应该就是今天的任务了。
“山脚这小块地种满要多久?”
“回公主,1个人干到黄昏足以。”
梁惓点头,又问了他一些关于育苗和水稻各个时期虫害的问题,都被一一解答了。
最后她将问题转到了现状上,“依你看,我们的水稻田会不会遭遇大面积虫害?”
“现在就是稻飞虱比较多,这个在稻田里多养两只野鸭就行了,其他的问题都不大……但也不能保证不发生大面积虫害。”
“不同气候季节出现的虫子不同,水稻早期和中期晚期的虫害种类也不同,我们无法保证。”
梁惓看了一下倒计时,还有半个月。
她先肯定了油女信和族人这段时间的努力,而后还多提了一句,“看到你们适应山下的生活,工作也得心应手我就放心了,只是一点我想重申一下……”
油女信抬眸。
“春稻一旦发生大规模欠收我们赖以发展的基础物资就没有了,这个后果很严重。”
“殿下放心,就算我们没提前体察发生了虫潮,我和族人出手剿灭也是半日的事,您不必忧虑。”
梁惓和油女信一言一语地商量公务,路口时不时经过一群结伴上山的农人,有身负弓箭的猎手也有挎着竹篮采野菜的妇人,他们在路过梁惓身后时都好奇地放慢了步子,够着头想看到她的正脸。
他们心里都有几个疑问,这是谁家姑娘,怎么敢与那些忍者打交道?他们在聊什么什么?偷哪家密函抢哪家货品打周边国家吗?
不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忍者可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虽然他们不知为何有了官身,但也是……本性难移。
梁惓说完正事欲上马回城,回头间就看见一个头戴花巾的老妇侧着头看她。
梁惓一笑她马上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了,俄而又回来将她拉到了一边。
“小姑娘,你别看那人穿的是官服,但其实他是公主殿下招募的忍者,你可别被骗了。”
梁惓眨眨眼,懂了老妇的逻辑。
在世人的眼里忍者是杀人越货的雇佣兵,和灾难战争紧紧联系在一起,处于鄙视链的最低端,而大名家臣或者外聘的官员幕僚则是有权有学识的象征,地位仅次于贵族,她是怕梁惓被这身官服忽悠了轻信了别人。
梁惓笑了笑,她虽然张贴公告为油女一族“洗白”但百姓的偏见不是她一纸空文可以转变的。
有当一日油女信他们以自己的才干为众人排忧解难,民众才会真地开始考虑接纳他们,将他们和刻板印象里的忍者做一个分隔。
老妇的话油女信也听在心里,梁惓回来的时候他释然一笑,“有表面的平静已经很好了,多谢殿下信任,不过您是第一位任用忍者为官的君主,您就不担心我们会……”
“听诏不听宣?”梁惓微微抬起下巴,抽出折扇轻轻抵在他肩头,眼神逐渐转冷还透着股狠劲,这是油女信第一次见她冷脸。
“孤喜欢与君子话君子,与小人做小人,族长大人……”梁惓的扇子在他肩头点了点,而后刷地张开挡在眼下,让人看不清神色,“你们会背叛我吗?”
“不敢,公主的恩德和信任无以为报,我们自当以公主马首是瞻!”油女信单膝跪地以表忠心。
“呵。”梁惓收了扇子,觉得这话无趣的紧。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合适的合作模式和项目永远比这种空头支票靠得住。
“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样一无所知,油女信。忍者看中什么,需要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我有自信做你们最合适的合作者。但如果真让我发现了背叛的痕迹……”梁惓的话一顿,伸手接住正好飘落在她眼前的花瓣,轻轻吹起,笑得单纯又惹人怜爱,“那你可以试试看。”
【哦哦哦?卷儿姐还有底牌吗?】小能在工具栏扒拉一通,没找到什么可用的必杀技。
想什么呢,就是没有。
【啊?那万一他们真的起了坏心思咱们岂不是没对策了?】
五国乱战正是忍者打出名声圈地发展的时机,他们在这个时候躲入蜀衣国就说明他们不喜战,行事偏保守,这样的族群只要你不苛待激怒他们一般不会有问题。就算这次我真的看走了眼……
我会求他帮我。
【宇智波斑?】
对。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什么?】
他不是说三个月内要去找他吗,我想如果我被人欺负拦着路去不了了,这种情况下逾期他会不会生气?
就算生我的气,也会顺手帮我把绊脚石给搬走吧。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卷儿姐】
物尽其用罢了,只能他拿捏我不成?
【卷儿姐威武】
就是这戏要琢磨一下,演得像一点,这位爷出手就是推土机,什么事都能摆平,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他知道你这么挖空心思对他肯定会感动死】
笑死,礼尚往来罢了。
良久,梁惓和小能对话结束,油女信已经跪了好些时候,她让人起来,递给了他一封信笺。
“行了,说点实际的,春耕这件事你派人盯着,另外还有件事交给你去办,下月底之前我打算外出一次,由你和川泽护送。”
“外出?您亲自出去吗?您有事交代臣下去做就好了”
“嗯,就是因为有些事交代不出去,只能我亲自来。”梁惓舒了口气,“我的需求和计划都写在里面了,这事暂时对外保密,去吧。”
“是!”油女信转身下意识仰头望树,而后想起了自己已经是贵族家臣,不得擅自动用忍术,这才迈出脚步,一步步地走下山道。
脚踏实地的路虽然慢了一点,但却踏实不少。
*** ***
“您的烧酒,轻慢用。”
宇智波生夏取过陶碗将面罩拉下,嗅了嗅米酿的香气,整个人放松下来,仰头将碗里米白色的浊酒一饮而尽。
这是他接入子世界的第三天,他这次似乎不是很幸运,一落地就被卷入了地盘争端,有两方人在争夺河边的地盘,攻守双方打得不可开交,都杀红了眼,而他就更惨了,双方都拿他当敌人。
他一路逃窜躲闪整整跑了三十里,总算是消停了,没走多久又撞见了山匪打劫商贾,他想着兜内空空便出手相救,收获了点路费,没想到还没走远又有一群浪忍盯上了这伙商人,他犹豫着要不要送佛送到西,就在他评估对方实力的空当商队里的人已经被杀光了。
是他草率了,进入子世界前没来得及算一卦,如果算过他想,肯定提示他有血光之灾。
就这样他在子世界待了三天,惹了一身腥,风尘仆仆地进了赏金所里的酒馆,这才能喘口气。
啧,这酒也不行,杂质太多,没有跟着卷儿姐混时喝的好。
宇智波生夏骂骂咧咧地再饮一杯,不一会儿他身边的位置就兀自坐下了一人。
他来的时候小桌已经满了只剩吧台了,他将自己的酒瓶往边上挪了挪,瞥见了旁人一头冰蓝色的长发,还有一张清丽的脸。
再转头看到长发后的喉结才知道是个男子。
对方也看了过来。
宇智波生夏自然地点头招呼,随后就转回了视线。不过他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味。
和他衣服上的不同,他胸腹前都缠着绷带,还隐隐往外透血,这样的伤势还跑来喝酒,简直是不要命了。
宇智波生夏的余光看见他去拿了酒,拿酒的手都微微发抖。
真是……不要命了。
等到系统刷新出梁惓的位置,宇智波生夏饮下最后一碗酒,放回吧台上拉起面罩,就在此时旁边一个人影靠来,长发扫到了他肩上,他邻座的少年昏迷不醒倒在了他肩头。
“艹”宇智波生夏把人推到桌上趴着,起立准备走。
还没出门他又折返了回来将人抗走了。
“妈的,老子救你,你得给老子打工,听见没!!”
他还给梁惓留了语音邮件。
【你到子世界半月了没主动联系我应该过得还算安定,今天是我到达的第三日,本来今日便要启程赶往你的位点,意外遇到一个受伤昏迷的忍者。此人意志坚定实力不错,我决定救下他给你拉个人头打手,你再多等我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