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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再一次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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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眉眼低垂,苦笑道:“惩罚……好啊,你想怎么惩罚我,任凭处置。”
友人眯了眯眼,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那自然是要做点不敬风神的事了。”
下一秒,友人的手划过温迪的下巴、脖子,直至肩膀。
紧接着,温迪觉得一股力量将他往前拢了过去,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靠在友人的怀中了。
随后,友人将温迪抱起,往那参天古树下走去。
温迪忽然被抱起来,人都懵了:“你做什么?”
“不是任凭处置吗?”友人露出无辜的表情,“那你就乖乖的,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友人得意一笑,将温迪抱到了那颗古树下,将其轻轻放下,自己也挨着温迪坐下来。
友人揽过温迪的肩膀,将他的头轻轻拢到自己的肩膀上。
温迪被这轻柔的举动弄得鼻尖一酸:“你不是罚我吗?”
“是啊,罚你。”友人眉眼弯弯,笑得很温柔,“罚你待在这里,陪我聊天。”
温迪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口有些隐隐作痛:“你果然不是邪神。”
“错,我就是邪神。”友人否定道,“我只是在与邪神融合的时候保留了一部分‘善’而已。”
“你与邪神完全融合可以变成彻底的‘恶’,为什么不那样做?”温迪无法理解,他第一次觉得,友人应该彻底投靠邪神,“你保留的这份‘善’,还是要在烬寂海里游荡,你图什么呢?”
友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是在考虑要如何组织语言。
沉默了一会,友人终于对温迪道:“我图你。”
“什么?”温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一直认为,风神大人会来接我。”友人再次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希望能用善意的灵魂来迎接你。”
温迪看着友人清澈的眸子,哑口无言。
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孤独,友人依旧信仰巴巴托斯,即使万不得已要投靠邪神,还是愿意留下一部分善意的灵魂去信仰风神——他要把最纯净的风献给风神。
温迪眼眶有些红:“那万一我没来呢?万一你又等了一千年,我还是没来呢?”
“那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了。”友人的笑容里也不知是坦然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但我更倾向于你会来。”
听到这句话,温迪倏地站起来,朝友人伸出手:“跟我走吧。”
友人却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看着他,反问道:“怎么走?去哪里?”
“我会把你这部分灵魂带走,带回蒙德。”温迪看着友人,眼神坚定,“我带你魂归故里。”
出乎意料,友人并没有赞同温迪,而是露出了一丝难过的表情:“巴巴托斯,我走不了了。”
“为什么?!”温迪不相信,“你等这么久,不就是在等我把你带走吗!现在我来了啊,我来带你走了!”
“如果再早个几百年,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友人的笑容渐渐褪去,“但是过去太久了,我的灵魂已经被烬寂海侵蚀得太深。”
温迪心底一紧:“难道说……”
“对,我已经要和烬寂海融为一体了。”友人叹了口气,“慢慢地,我的意识会逐渐模糊,最终被邪神同化。我想这片‘善’的灵魂,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温迪红着眼摇头:“如果我直接杀掉邪神?毁掉烬寂海呢?”
“邪神,你当然可以杀,但烬寂海你不能毁。”友人认真地说,“烬寂海虽处于边缘地带,却是提瓦特的一部分,其中包含着多少秘密、多少灵魂,我们无从得知。”
友人握住温迪的手,将语气放慢:“我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年,能感受到这里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如果你贸然毁掉,说不定整片大陆都会受牵连。”
“……”温迪眉头越锁越紧,“我现在只想带你走。”
友人看着温迪一副固执的样子,觉得这样子真可爱:“神不能这么意气用事的。”
温迪眉眼低垂:“我是在救我的信徒,怎么意气用事了?”
友人知道温迪现在有点小情绪了,所以他缓缓站起来,将温迪的手重新捧在掌心里道:“巴巴托斯大人,这是我给你的第二道惩罚。”
温迪一愣,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你要做什么?!”
友人朝他微微一笑,随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身体开始发光、变得透明,之后,竟开始化为一片片金色的碎粒,如梦境破碎般开始瓦解。
“你在做什么?!”温迪连忙去抓友人的衣襟,手却透过了友人的身躯。
温迪这才意识到,他的友人在消散。
不仅如此,整个【意识空间】都在随着友人的消散而瓦解。
“停下!”温迪伸出手,想抱住自己的友人,但是友人像飞花粉一样,飘零得到处都是,连脸都快看不清了。
温迪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急促:“你不是信仰我吗?你的神让你停下!”
友人的声音也变得空灵,像随时都会飘散:“巴巴托斯,见到你,我心愿已了。”
“那我呢?”温迪紧咬后槽牙,不甘道,“你心愿已了,那我呢?你要我背负对你的思念去活后面的上万年吗?”
友人哈哈一笑:“所以是‘惩罚’啊。”
“……”温迪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温迪一脸感伤,友人伸出那快消失的、透明的双手,再一次捧起温迪的脸,与他额头相贴。
“你无需自责。”友人柔声道,“其实我的灵魂很脆弱,消失是必然的,是一直保留着对你的信仰,我才能撑到今天。”
“等我离开后,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除掉邪神,不用再心软了。”
温迪痛苦地闭上眼,不想看眼前的场景:“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也许能。”友人说,“我也不知道,灵魂彻底消失后会去往哪里,也许在某个寂静的夜晚,会有一缕微风附抚摸你的脸颊。”
温迪闭着眼,从鼻息里喘出来的声音都发颤:“……嗯。”
友人忍俊不禁:“可以哭的,为友人哭一次很不错。”
“神怎么能哭。”温迪睁开眼,真的没让泪掉下来,“我答应你,我会除掉邪神,解放烬寂海。”
友人听到这个回答,似是安心了:“那么最后,我还要托付你一件事。”
温迪点点头:“你说。”
友人盯着温迪的眼睛,回答道:“烬寂海的背后,有更大的指使者。”
温迪顿时双目瞪圆,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谁?!”
友人一脸严肃:“我认为是深渊教团,而且与坎瑞亚的秘密有关。”
“……”温迪有些震惊地抿了抿嘴,脑内飞速设想着各种可能。
友人闭上眼,用心去感受额上的温度,轻轻对温迪说:“我要交代的已经没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回真的该走了。”
温迪也拼命地想感受到友人的温度,但对方是一个已经死去的灵魂,灵魂怎么会有温度呢:“能不能不走啊……”
“抱歉。”友人发自肺腑道,“但在某个不经意间,我们会重逢的。”
说完,友人松开温迪的脸,一道金光闪过,本就支离破碎的身体彻底消散,化为点点星银,消散在天际。
于此同时,【意识空间】也开始震动、瓦解,就像一个有了实体的梦,却不得不坍塌。
温迪就在这美丽的梦境里,又一次,与友人分离。
*
“砰!——”
都是一样从【意识空间】出来,但温迪降落的姿势就比桑沅优雅很多。
“我也没想到。”邪神抱起胳膊,还是一副欠揍的表情,“我没想到那小子留了一手。”
友人偷藏一片【意识空间】这件事,邪神本不知道。
但友人消散,【意识空间】瓦解,里面附带的记忆自然而然被邪神所知。
“所以风神大人……”邪神似乎无心开战,而是找了个石阶,缓缓坐下,“再次跟友人告别的感觉,如何?”
从【意识空间】出来后,温迪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但经邪神这么一挑衅,温迪倏地抬起头,辫子骤然亮起,无数道飓风拔地而起,直直冲邪神打去!
温迪也在这流风中瞬移到邪神面前,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咳咳!”邪神下意识挣扎,但温迪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
当邪神与温迪对上目光的那一刻,邪神终于意识到,他不该招惹风神的。
温迪眼里,难得地,流露出了可怕的杀意。
邪神的双手在颤抖:“你看着我的脸,你舍得下手吗?”
“……”温迪没有说话,看着这张与友人一模一样的脸,杀意却不减。
“就算我是邪神,但我也是你友人的一部分!”邪神不死心,还想继续辩解,“你杀我,等于杀你的……”
“他已经不在了。”温迪毫不犹豫地打断邪神,“我接受这个现实。”
这回轮到邪神无语了。
邪神能感受到,温迪掐住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紧,如果这时候不服软,恐怕真的得死。
“……行。”邪神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是我错了,我本以为,你没有神之心,我还有能力与你一战。”
邪神咬牙切齿道:“本想着这张脸还算个能动摇你的筹码,没想到你那个友人藏了一部分灵魂!”
“别那么多废话。”温迪语气低沉,“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邪神:“……你想知道什么?”
温迪死死盯着邪神:“烬寂海的幕后主使是不是深渊教团?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把你知道的,所有,全部交代出来。”
“是,是深渊教团,它们与我签订了契约。”邪神点点头,“我在这里收集各地的灵魂,帮助他们复国。”
听到这里,一直在旁聆听的桑沅神色一变。
烬寂海竟涉及到坎瑞亚的秘密吗?
关于坎瑞亚,在游戏里都是个未知的领域,桑沅没有玩过这部分剧情,更猜不到深渊教团的具体目的……
桑沅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他既然穿越过来了,也许可以找到游戏里没有的剧情!
“其余的我一概不知。”邪神摇头道,“我只负责收集灵魂,至于它们拿灵魂做什么,我不知道。”
温迪投去怀疑的眼光:“是吗?”
邪神笃定道:“千真万确!”
温迪得到这个回答,眼底的杀意开始慢慢收敛,辫子也逐渐暗了下去。
邪神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温迪露出了一个经典的皮笑肉不笑,声音也变回原本轻快的声线:“谢谢你的情报,那我也送你份礼物。”
话音刚落,刹那间,刚刚平复的飓风再次卷起!
这回比以往都要强烈,大地开始龟裂、太阳开始震动,天上的乌云、周边的枯树以及身边万事万物全部开始动摇、破碎,犹如世界末日!
邪神慌了:“你要做什么?!”
“这里是你辛辛苦苦经营的烬寂海吧。”温迪投过去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抱歉咯,你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一瞬间,风暴撕开乌云,露出蔚蓝的天空。与此同时,千千万万个被封存在地底的灵魂破土而出,它们终于重见天日,自然奋不顾身地冲向天穹!
邪神傻眼了。
温迪把它辛辛苦苦收集来的灵魂全放走了!
邪神急了,破口大骂:“巴巴托斯你欺人太甚!你不服你就去找深渊教团啊!搞我干什么!”
然而温迪哼哼一笑,甚至不看他一眼。
轰隆!
轰隆隆隆隆隆!——
地崩山摧、土崩瓦解,烬寂海的一切都在崩塌、沦陷!
桑沅看着这可怕又宏伟的一幕,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风神的力量啊。
“桑沅,跟上我。”忽然,温迪对桑沅说。
桑沅一愣,没明白温迪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一股强风袭来,将桑沅托起,带着他飞向高空!
温迪用流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送出了烬寂海。
随后,桑沅只觉得眼前一亮,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耳边传来提示音:
【任务:烬寂海的那头是……?[√]】
【获得:摩拉x25000,大英雄的经验x3,原石x100】
【获得成就:那头是我思念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