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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精心排演的丝竹声传到行以南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成调子了,他昏沉的意识全都集中在嘉云的手上。

      那只手牵动着他全部的情绪,他就像是嘉云手中的木偶人。

      他艰难地回忆起,这件侍君的衣服,往上只有三颗盘扣,如今那三颗盘扣已经被嘉云解开了两颗。

      嘉云会停手吗?

      在这件侍君的衣服之下,行以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刁难,那件里衣与他以往穿的大不相同,虽是有一层布料,但实际上却与纱衣没什么分别,等到他外面这件衣服落下去,里面就真的……

      那些凌乱的痕迹,又岂是一件纱衣可以遮住的。

      许久等不到回应,嘉云失了耐心,好看的眉眼中也多出几分戾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嘉云就扯开了衣服上的第三颗盘扣。

      那颗盘扣因为嘉云使的力气太大,径直被扯落,晃晃悠悠地掉到了地上。

      行以南心惊胆战,他被嘉云压制住,就是想俯身看看那颗掉落的盘扣都分外艰难。

      他就是那颗盘扣,拖得越久,嘉云就会越生气,落下来的惩罚也会越重。

      可行以南不死心,他明明知道嘉云的手段。

      他这样执拗,想要守住最后一段尚未崩塌的自己。

      余下的扣子不用嘉云费心去解了,嘉云只要用上几分力气,就能让行以南的肩头裸露出来。

      指甲划过行以南脖颈上尚未痊愈的痕迹,不疼,只是泛起细密的痒意,行以南被这份难耐撩拨得不由自主往前了几分,仿佛是他自己要往嘉云的手中送的。

      已经连连给了眼前的人两次机会,嘉云被行以南的主动取悦到,以为他终于要低头了,可嘉云看向行以南的脸,眼前的人哪有半分要求饶的样子。

      骨头真硬啊,想一直跟她耗到底?

      嘉云心里不痛快,连带着手上也失了控制,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行以南的衣服已经被扯落,露出来半个雪白的肩头。

      嘉云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地接过暮雪递上来的披风,将行以南团团围住,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底下的人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但行以南已经因为惊惶落泪,滚烫的眼泪直直坠到了嘉云的手背上,嘉云看过去,眼前人努力蜷缩着身躯,将唇咬的鲜血淋漓,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在嘉云面前,永远都没什么胜算,嘉云终于将他摔碎了,还让旁的人看见了这一地的碎片。

      嘉云难得心软,手直直贴上了行以南的脸,拂去他大半的眼泪,嘉云柔声问:“哭什么?”

      行以南一顿,那样温热的触感还没有过去,他才发现他已经被嘉云的披风好好地围住了。

      侍君的那件衣服彻底滑落了下去,披风贴上行以南的肌肤,是嘉云的味道。

      从前嘉云的味道只会使行以南害怕到颤栗,他用尽全力地想要避开,此时他却感到一阵心安。

      嘉云摔碎了他,又将他从那样的难堪里面拎出来,嘉云,行以南逐渐生出来几分贪恋,他在风浪中难以栖身,嘉云是他唯一的救星。

      行以南的手从披风底下探出来,勾住了嘉云的手指。

      认输了?

      嘉云低头,瞥向行以南的手,她勾了勾唇,心思已经没有在宴会上了,她环住行以南,竟然直接将行以南抱了起来,墨色披风下探出的那只如玉的手,将陈文的眼睛都刺痛了。

      指甲陷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一直挂着得体的笑意,望着他的陛下纡尊降贵地将另一人抱上了御辇。

      暮春的夜里,仍旧处处透着寒意,陈文一杯一杯喝了太多酒,步子有些不稳,被小侍扶着,他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行以南和嘉云原本好好坐着,直到嘉云召了行以南过去……陈文忽然甩开小侍的手,疾走几步,到最后顿在原地,只有靠着宫墙,才能勉强撑住。

      小侍预备去扶自家侍君,就看见他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他看得心惊肉跳,低头扶住陈文,他再也不敢瞧了。

      好好好,自始至终都是他小瞧了行以南,他没想到状元出身不屑于那些手段的行以南竟然也会这样不知廉耻,在宫宴上引诱嘉云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些宽容,那些优待,从来都不属于他,帝王的偏爱,足以让人发疯。

      身边的小侍摸到一片黏腻,他不解地看过去,惊声道:“侍君,你的手……”

      陈文低头,借着朦胧的烛火扫了一眼,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难怪他觉得更冷了。

      在这样的冷意中,他想起嘉云赐给他的那杯烈酒。

      嘉云已经不会对他怜惜了,他得找另外的法子。

      ……

      晚春殿内。

      行以南的身上仍旧罩着嘉云的那件披风,披风内里堆了一层上好的绒毛,行以南置身其中,只觉暖意,现下已然有点热了,他的耳朵被熏得通红。

      嘉云道:“脱下来吧。”

      行以南正要上手,忽然想起——他的那件侍君服早在方才就挂不住了,被嘉云随手扔在了辇车上,而今他的里面只穿了薄得什么都可以看见的纱衣。

      行以南面色一红,摇了摇头,不愿意将披风脱下来。

      嘉云就任由他去了,碰巧,暮雪将伤药送了过来,大概是方才在宴会上出了力,这丫头现下有些嚣张,居然来回在行以南和嘉云身上打量。

      嘉云倒是没什么,就算是冷冽的目光都奈何不了她,但行以南明显在这样的目光下不安了起来,他费劲地往披风里面缩着,不过片刻的功夫,脑袋已经被披风全部遮住了。

      嘉云看不见人了,冷哼一声,暮雪马上乖巧,她将伤药搁置在旁边的柜子上就下去了。

      往前伸出手,尽管嘉云不发一言,行以南还是很快就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学乖了不少,嘉云避开了行以南的手,行以南一怔,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嘉云不是想要这样吗?

      嘉云用指腹沾了伤药,她道:“凑过来。”

      窸窸窣窣,行以南从披风底下露出一张小脸,已经回到了晚春殿,他的脸色还是白得透明,唇上咬出来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看着还是有些明显。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下颌,将他整张脸都从披风里带了出来,披风的帽子下落,行以南没了披风遮挡,无所适从的时候,嘉云的手指点上了他的唇。

      嘉云的动作格外的轻,但行以南还是被那药刺激得掉了眼泪,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后,他的唇陷入了麻木的境地。

      嘉云上完了药,饶有兴致地蹭过了行以南的脸,水意明显,她问:“行郎何时这么爱哭的?”

      嘉云可是知道,要是在以前,就算是硬生生打断眼前这位驸马的腿,他都会一声不吭,何况只是上药这样微小的疼痛。

      怎么就哭了呢?嘉云有几分揶揄。

      行以南脸色一僵,眼泪还在继续往下掉,他绷紧了脊背,也不敢抬手去擦。

      嘉云看了他这个样子却很欢喜,她心念一动,主动吻上了行以南,一点一点地替他擦掉眼泪。

      行以南很少被这样温柔地对待,他被带着往前,正当他以为嘉云会继续亲他的时候,嘉云退了一步。

      眼中是明晃晃的笑意,嘉云故意道:“时辰不早了,朕要回长乐宫了。”

      她要将行以南独自一人留在晚春殿中,她不打算幸他。

      这样……行以南会哭吗?

      难耐,被情|欲折磨得神志不清掉下来的眼泪,应该会比眼前更加有意思。

      行以南的手攥紧那柔软的披风料子,明明还是在温暖的披风中,行以南却觉得有点冷,他的心甚至都空了一瞬。

      他是希望嘉云留下来吗?

      “当然,朕也不是非要走的。”嘉云俯身在行以南耳畔,一点一点地指点:“行郎可以挽留我。”

      “我……”行以南张了张口,这样的话对于行以南来说还是有些难了。

      嘉云也不失望,她转身就走。

      殿内烛火晃荡,将嘉云的影子也勾得一片模糊,也许嘉云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等……等。”

      才刚刚说出口,行以南就感到几分羞赧,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头一次想要嘉云留下来。

      可是想要嘉云留下来,总是需要一些花样的。

      那些花样陈文他们多的是,到了行以南这里,却是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只是格外青涩地解了披风的带子,披风很快滑落,露出里面的行以南。

      红透的耳朵,被热气熏出来纱衣遮不住的粉。

      很像是宫宴上,嘉云因为行以南,没有吃到的那道点心。

      没有披风遮挡,行以南因为羞耻轻颤。

      嘉云却没有及时享用,她到行以南近前,居高临下地问:“还有什么?”

      她眼前的驸马逼一逼,还能给她什么?

      行以南以为是不够,他拽紧了纱衣下摆,仿若献出他的一切般,扬起痕迹斑斑的脖颈。

      “嗯?”

      行以南呜咽出声:“咬我吧,陛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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