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左右之手

11、第 11 章

　　吴世凯想接近金蝉，一直未能‘得逞’。那天他在回宿舍的路上无意间碰到杨东明，他正准备走近喊他，却发现杨东明傻了吧唧的模样。他当下明白了，这小子有好事。随即决定，搭一下杨东明的顺风车。在进入十二月开始，他拟定了好几个‘计划’，有歌唱比赛、圣诞、新年、跨年…现在是时候准备实施了。这些计划自然离不开杨东明。
　　这天中午他在宿舍逮到杨东明，怕他跑一直拽着杨东明的胳膊。详细地阐述了他的各种计划方案。梁浩然粘着杨东明，他去哪儿他跟到哪儿。从宿舍到水房到卫生间到回到宿舍里到食堂到回到宿舍，穷追猛打。杨东明扭过头不想理，没门。吴世凯扭过他的脸把嘴巴贴近他的耳朵，念经。他俩一不小心就能脸贴脸嘴对嘴。
　　一边的梁浩然一开始不知道他俩在干啥，后来听出了些头绪。他把头硬挤到他俩的脑袋中间，提问，是个人行动还是集体行动？
　　吴世凯立马回答，集体。
　　梁浩然立马加入吴世凯战队。左右夹击。
　　杨东明被说动了，圣诞和新年的活动，他往年随便怎么过，可今年他想和一个人一起。他如果只邀请她，他怕她拒绝。但是如果是一个宿舍的人一起，那就有可能。
　　可是吴世凯的‘屁计划’，说的热闹，没什么新意。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吴世凯认为这是在创造机会，大家多接触多交流。不然，你说说，这么多人都去哪里？
　　杨东明也没好主意。他想圣诞节或是跨年搞一次活动是非常好的，别的都不行。那个新生歌唱比赛什么的，他们怎么掺和？他不露声色，静观其变，不能表露心迹，否则吴世凯会缠死他。
　　吴世凯正费尽心思想追求金蝉。金蝉和陈媛关系不错－－陈媛和杨东明正暧昧着（反正比他强）－－杨东明和他是‘铝和金’一样超铁的哥们－－只要拖住杨东明就有希望。吴世凯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梁浩然和杨东明的想法一致，“大合唱什么的咱们不参加了，圣诞节和跨年可以。得好好计划计划。”
　　吴世凯瞧见杨东明和梁浩然都在点头，行，就这么敲定了。先定下一件是一件，这些家伙们干事情非得深思熟虑。
　　“不期末考试了？”崔琛阳从书本中抬起头问道。
　　“我们是事业爱情两手抓，要齐头并进。”吴世凯此时已是胸有竹笋尖，成竹的没有。见机行事，才是王道。哪有那么多计划。
　　*
　　新生大合唱比赛那天，一早，金蝉就忙活开了。衣服没办法折腾了，是规定的服装。能折腾的只有小脸蛋了——化妆。
　　罗敏娇和任晓月依然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读书学习中。
　　“陈媛，”金蝉停下正在给陈媛化妆的手，定定地望着她，“陈媛，我喜欢你，我觉得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什么？是不是只有我给你练手艺感动的？”
　　“现在可不比当初了好不好？我的手艺炉火纯青了已经，还用得着你。”
　　“那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是说真的，”金蝉认真地说道，“你不是漂亮好看，而是美。”
　　陈媛纳闷，漂亮好看美不是一个意思吗？
　　“单看一处，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完整的一个人就是美，脸、身材、着装、气质完美，什么都刚刚好。”
　　陈媛恍然大悟，“哦，就是我哪儿哪儿都凑合是吧？”
　　金蝉张大嘴巴，漂亮的大眼睛直眨巴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我是这个意思吗？”
　　“嗯，损人还不带脏字的。”陈媛故作生气的样子。
　　金蝉放声大笑了起来，陈媛也装不下去了，两个人笑成一团。
　　“行了。”金蝉把陈媛推到镜子前，“呐，我没说错，你真美。”
　　“行了，别忽悠我了。”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诚挚的赞美对任何人都受用。
　　学校的艺术大厅里乱糟糟的人群，吵吵嚷嚷，挤进挤出的一片喧闹吵杂。
　　金蝉和陈媛她们已经在候场，即将登台。这时，辅导员手一挥，大家开始入场。大家鱼贯而入在舞台中央站定，音乐响起。
　　人头攒动的乌泱泱的大厅场内，陈媛一眼瞧见了杨东明。而他的目光正追随着她，犹如一盏聚光灯。照得陈媛面红耳热，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连目光也不知道投向哪儿。好在是大合唱，反正她忘词了，只会张嘴。她祈祷着，快点结束。
　　杨东明是被吴世凯‘拖’来的。这小子心眼多，他知道吴世凯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会去观看大合唱比赛。他俩的症状程度不相上下，只是他藏得深。他及时地在吴世凯眼前晃悠，好‘被迫’就范。吴世凯果然按捺不住，拖着他去观看表演。他表现出烦躁的样子，就是腿脚比较利索。
　　他一眼就看见了陈媛，心突突地跳着，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旁边的吴世凯和他一个样，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盯着舞台，形象欠佳。好在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没人注意他俩。金蝉她们表演结束开始往下撤去。吴世凯在台下慌忙跟着一起撤，得盯紧人。这么多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容易丢失目标。走到一半才发现少了人。他又折回去，拎着杨东明就走，这家伙还在那里恍恍惚惚的。
　　辅导员简单地赞扬了大家的表现后就地解散。金蝉和陈媛解散后，她俩准备回宿舍，刚走几步远就碰到早等在出口处的吴世凯和杨东明。
　　吴世凯笑靥如花迎上前来，“你们表演的真好看，累坏了吧？渴了吧？走，一起去喝杯奶茶。”他看了一眼金蝉又看了看陈媛，好像是为她们而来。
　　杨东明默不作声，他静静地看着陈媛。陈媛的脸红扑扑的，红色的半高领毛衣紫红色的长裙，衬托出她此时的娇艳妩媚。都是统一的服装，她却异乎寻常。如果平时陈媛给他的感觉是朵水仙，那么现在她是朵如火如荼的玫瑰。
　　罗敏娇和任晓月悄悄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罗敏娇冷冷地盯了一眼陈媛。虽然只是刹那，金蝉却看见了。她吃了一惊，这目光…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遏制住想马上告诉陈媛的冲动，还是别制造麻烦了，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也许是看错了。
　　吴世凯也注意到走近的任晓月和罗敏娇，“你们今天可是真好看呀。”
　　“谢谢。”她俩礼貌地回答。
　　“我们先回宿舍把衣服换了吧。”
　　“换什么换，都好看着呢。”吴世凯这话是在说金蝉。
　　“这一身实在太显眼了，还是先换了。”陈媛瞧了一眼金蝉，接着回答道。这丫头脸扭到别处，似乎这些与她不相干。
　　“那好，我们在楼下等。”吴世凯真是耐心。
　　六个人从艺术楼往宿舍区走去。金蝉和陈媛走在最前面。陈媛轻声问道，“金蝉，吴世凯喜欢你，你怎么想的？”
　　金蝉撇撇嘴，“不知道，有点感觉但不多。”
　　“哪里不满意？”
　　“不喜欢他有一些胖。”
　　“啊？鸡蛋里头挑骨头是吧？”
　　“哈哈，我想主要还是感觉差一些。”
　　“哦，可以先从朋友开始，慢慢培养。”
　　两个人嘀嘀咕咕走在最前面。
　　罗敏娇和任晓月走在中间。吴世凯和杨东明走在最后。罗敏娇轻轻摆脱任晓月挽着的胳膊，有意慢半步和杨东明并肩而行。
　　“学长的成绩太好了，我望尘莫及。”
　　杨东明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能辅导一下我吗？”
　　“岂敢岂敢，我那点知识。”
　　杨东明说完就凑到吴世凯身边，他没话找话并借此理由离开，终止了和罗敏娇的对话，“吴世凯，我们待会去哪儿？”
　　罗敏娇暗暗咬着嘴唇，往前跨了一步悄悄挽起任晓月的胳膊。
　　吴世凯正在联系梁浩然和崔琛阳，“我想着去奶茶店，你呢？有主意吗？”
　　杨东明摇头，他没有组织过三个人以上的活动经验。虽然他经常参加学校的活动并参与组织，那个目的简单，保证活动按照要求顺利进行就完事。但现在不一样，目的不一样。
　　到了宿舍楼下，她们都上去了。梁浩然和崔琛阳也到了，他们四个聚在一起商量起来。四个人三个主意，梁浩然说，买杯奶茶然后在校园里散步，有诗意。崔琛阳说，不如一起去运动，即能锻炼又能增进感情。吴世凯说，去烧烤店，边吃边说，可是现在离饭点还早。都不能说服对方，于是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杨东明身上，就他一个看客，等他投票。
　　晕，杨东明被这三个室友整懵了。他倒是悄悄地记下：噢，运动可以锻炼的同时还能增进感情。
　　吴世凯拍着脑门，这帮家伙，每次有事情都商量不出结果。我的主意不行，好，那你来一个。结果是他也没主意，就会一样－－我反对。
　　四个女孩都换好衣服下得楼来。杨东明的目光聚集在陈媛身上，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面是修身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她又是一朵水仙花了。她的妆没来得及卸掉，给素净的水仙增添了一抹靓丽色彩。
　　吴世凯一看见金蝉两眼放光。一件时髦的驼色大衣裹住了修长婀娜的身姿，脚穿一双半长至脚踝的靴子，像是从画报中走出来的俏佳人。
　　他立即迎了上去，“走，我们出发。”他直接站在金蝉的身旁。
　　金蝉仍然是挽着陈媛，他们三个并排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任晓月和罗敏娇，最后是梁浩然、崔琛阳和杨东明。
　　罗敏娇心里有些落寞怨气，刚自己碰了钉子，杨东明拒绝她，不是婉拒，是太干脆。她上楼回到宿舍后，真想说不去了，明显的自己是陪衬，跑去给别人当绿叶何苦？可是因为有她想亲近的人，只有一起玩才有机会才能了解到更多。所以她勉为其难，只是脸色不免有些黯淡阴沉。任晓月没有任何想法，就是去玩，她最放松。
　　吴世凯拿出手机忙着给她们点餐，“美女们，都要什么口味？”
　　陈媛说道，“我们自己来点餐，不能让你们破费。”她回头征询地望着另外几个，她们都同意。她回过头又接着解释，“我们几个一直是AA制的。”
　　陈媛知道吴世凯想追求金蝉，她也觉得吴世凯不错，可以先接触。大家都是学生，不能让吴世凯他们吃亏，而且金蝉也不会有负担。
　　“洋气！我们都是一直宰‘杨’。”吴世凯对着她们竖起大拇指。“这家伙连信用卡的限额都没有，无限刷。”他指着杨东明，像是在炫自家娃。
　　罗敏娇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杨东明。她晓得了杨东明非富即贵，她立即改变了刚才的想法。杨东明的条件属于金字塔的塔尖了，学历、家世、个人﹍她都满意。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之前还在犹豫该不该放弃？现在她决定去争取。
　　女生和男生在找对象这件事情上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就拿大学生来说，男生可以找同学或是学妹，即使进入社会后，还可以找学妹。选择范围大些。女生则不同，受传统观念的影响，一般择偶时会选择大一些的男生。在学校时找同学或学长，日后进入社会后，而此时的同学和学长大都有了对象，选择范围大大缩小。
　　上回她得知杨东明经常去健身，所以她也常去希望能‘偶遇’。结果是遇见了两回，可是杨东明是真的在健身。带着个耳机认认真真地刻苦锻炼。看见她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她勉强和他聊上了几句，却没办法和他更近一步。私下比较难接近他，她只能参加集体活动了寻找机会。
　　杨东明听到吴世凯的话无奈地回道，“我主要就是爱你，爱得头昏。”
　　杨东明现在确实是‘爱死’吴世凯，如果没有他，那他现在估计正在各种煎熬中。
　　哈哈哈，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吴世凯一路上欢声笑语地领着大伙儿，他在金蝉的身旁倒退着走，像是个导游领着七个游客。他生怕错过金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她咳嗽一下，他都惊心动魄。
　　奶茶店就在学校大食堂那一块区域。
　　“我们去那边先喝完奶茶吧，先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