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他追着给我续命》沧海浮浮

5、第 5 章

　　苏茴刚到老家还没来得及出去买过菜，家里就只剩下一把从杭市带回来的韭菜和青椒，还有一些面粉。

　　下午的时候苏茴就将韭菜掺杂在面粉里面和水一起做成了韭菜手擀面，剩下的没吃完的韭菜切成小段，和切碎的青椒一起凉拌，吃的时候再滴上几滴小磨香油，别提多香了。

　　香软可口的韭菜面条，搭配着脆爽辛辣的凉拌菜，陈世怀连吃了两大碗还意犹未尽。

　　“不知道你今天来吃饭，做的少了，没吃饱的话我再给你摊两张鸡蛋饼？”苏茴没想到自己随便做的手擀面竟然这么受欢迎。

　　陈世怀放下碗，用手抹了一把嘴，点点头：“饱了。”

　　说罢，他就将自己的碗连同苏茴的一起端到厨房里面，不等苏茴拒绝就麻利的将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还将苏茴厨房里的水缸蓄满了水。

　　苏茴也乐得清闲，将从杭市带回来的水果洗了一些，招呼陈世怀来吃。

　　“你知道找谁能来家里安装天然气和自来水管吗？”苏茴常年不在家，错过了村里统一安装天然气和自来水管的机会，现在他回来了，这些事情就不得不重新弄一遍了。

　　“明天上午你在家吗？”陈文怀问道。

　　苏茴忙点头：“在家，一整天都在家。”

　　“你想好安装的位置，明天上午我带师傅过来。”陈世怀说道。

　　“行，明天中午在我家吃饭。”苏茴笑着说道。

　　这一次陈世怀没有再犹豫，用力地点点头。

　　吃完饭后水果，送走了陈世怀之后，苏茴便将需要安装煤气灶和水龙头的位置都做上记号，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正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又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三长两短，似乎带着一种节奏感。

　　苏茴还以为是陈世怀忘了什么东西在他家里，正准备开门的他指尖刚放在门把手上面，一股异样的气息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门之隔，苏茴已然知晓，门那边的人不是陈世怀。

　　“你是谁？”苏茴问道。

　　“关尽九。”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熟悉的寒意。

　　苏茴眉心微蹙，关尽九？是谁，他认识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

　　“昨晚有样东西落在你的车上，现在来取。”关尽九说道。

　　这下苏茴总算了明白了这股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他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关尽九，今晚的他不似昨天晚上雨衣雨靴的奇怪装扮，只简单地穿了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手上也没有提着麻袋，唯有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倾世容颜依旧。

　　“进来吧!”苏茴侧身让关尽九进门。

　　关尽九低垂眼眸淡淡地撇了一眼苏茴，悠闲地踏入宅院，熟门熟路的往前走去，这一做派活似回了自己家一般。

　　苏茴虽然有些讶异，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彷佛这人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应该的一般。

　　关尽九的眼神在厨房的灶台间停留了一瞬：“有饭吃吗？”

　　苏茴愣了一下，刚想说没有饭也没有菜，那边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关尽九一眼，关尽九微微颔首，仿佛主人在示意客人自便一样，而他则双手插兜，悠然的往堂屋走去。

　　苏茴被这诡异的气氛搞蒙了，晕晕乎乎的去开了门，这一次门外站着的是提着一篮子菜蔬的陈世怀。

　　见苏茴家似乎有客人来，陈世怀将菜篮子递给苏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苏茴认命地抱着一篮子的菜蔬走进厨房，感叹道：有些人就是如此的幸运，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渴了有人递水，饿了有人做饭！

　　怕关尽九等得着急了，苏茴用剩下的面粉和菜篮子里面的鸡蛋加水搅合成面糊，又洗了一把小葱切碎洒在了面糊里面，加上盐、味精调味之后，用勺子舀一勺放在了刚刚预热好的电饼铛里面摊平，在花生油的煎烤下，没一会儿淡淡的葱香味裹着鸡蛋饼的焦香便四溢而出。

　　关尽九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苏茴的身后，等他发现的时候，某人已经不怕烫的用手拿起一张煎好的鸡蛋饼塞进了嘴里。

　　动作虽然稍显粗鲁，但是放在这个人这张脸上上，只觉得优雅如常。

　　就在关尽九还想去拿第二张的时候，苏茴用筷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洗手，去拿筷子！”

　　看着关尽九明显呆愣的神色，苏茴说罢这句话就后悔了，“僭越”这个词语莫名其妙的从他的脑海中崩了出来，此刻的他真想默默地问一句：时间，还能重来一次吗？这次他绝对不敢了！

　　关尽九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不过须臾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慵懒散漫的模样，他转身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洗干净了双手，又从一旁拿出一双筷子站在苏茴面前默默地吃着葱香味的鸡蛋饼。

　　苏茴煎多少他就吃多少，到后面苏茴煎的速度竟然赶不上关尽九吃的速度，大半盆的面糊都煎完了，他也把鸡蛋饼吃完了。

　　饶是吃了这么多，也不见关尽九打一个饱嗝，仿佛这些食物都进了无底洞一般。

　　“没有面粉了......”苏茴看着空盆子说道。

　　“哦！”关尽九放下筷子，一贯清冷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

　　苏茴将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陈世怀送过来的蔬菜分类放好。

　　关尽九也不作声，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苏茴，目光沉静如水。

　　“我睡哪儿？”关尽九跟着苏茴走到堂屋后理所当然的问道。

　　“东侧还有一间卧室，不过堆放了一些杂物。”苏茴带着关尽九走进卧室，将杂物清理了一下，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被褥铺在床上。

　　苏茴原以为关尽九会嫌弃，没想到他还挺好说话，一言不发的躺下就睡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苏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他似乎是忘了点什么，直到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关尽九是来找遗落的东西的......

　　只是一波波浓重的睡意袭来，苏茴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更无力走到东侧卧室问一问关尽九，他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更何况，他也不敢！

　　思绪万千之间，闭着眼睛的苏茴五感比以往更加灵敏，他似乎察觉到一个黑色影子在窗前不停地徘徊，它贴在窗户上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从最初的瘦瘦高高的模样逐渐变得的狰狞暴躁了起来，对着苏茴张牙舞爪似乎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苏茴确实注意到了它，直觉告诉他，这个黑色影子和昨晚那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不过它为什么不敢进屋里来了呢？

　　就在苏茴思考着缘由得时候，一声低哑深沉的叹息声在他的耳畔响起，彷佛来自深渊一般，浓黑的夜幕中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随即他的意识便慢慢散去。

　　不过在意识消散的那一瞬，他似乎察觉到窗外的黑影正在被一团更大的黑雾慢慢笼罩，那黑影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拼了命的想逃，却始终逃不出这黑雾罗织的网，尖利的哀叫声几乎将耳膜刺穿，顷刻间被黑雾吞噬，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第二天，苏茴一觉醒来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昨天喝了一大壶假酒一样。

　　他洗了把脸，见关尽九的卧室门紧闭着，便没去厨房做饭，而是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苏茴走到村西桥头儿边上的土地庙前的一个两开间的房子，找到了二叔说的那位住在土地庙前世代制香的香婆婆。

　　听说苏茴要请香，香婆婆笑着招呼他进屋里来。

　　苏茴跟在拄着拐杖，行动迟缓步履蹒跚的香婆婆后面。

　　走进屋里，一阵木制香味儿淡淡地袭来。苏茴发现这间既当客厅又当卧室的房间床上还坐着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那里慢慢地筛着一筐香粉。

　　香婆婆和老人说了一下苏茴的来因，便走到一个红木箱子前，弯腰取香。

　　“小伙子瞧着有点儿面生，你家是哪里的啊？”老人也就是香婆婆的丈夫问道。

　　“我是苏长庆家的儿子苏茴，好多年没回来了，所以您瞧着面生。”苏茴答道。

　　“苏长庆？”老人家岁数大了，反应有点儿慢，直到他将手中的香粉筛至干净他才想起来，“原来你是长庆家的啊，都长这么大了，那可真是好长日子不见了。”

　　原来还有人记得苏长庆的名字！

　　苏茴笑着点点头。

　　都说庙前庙后不住人，庙左庙右出鳏孤，看香婆婆夫妇两位老人家年过古稀依然精神矍铄的模样，这俗话也不可尽信。

　　香婆婆将香取出给苏茴挑选，苏茴也只是大致懂一点其中道道：“婆婆，这些是全部的香吗？”

　　香婆婆以为他没挑到中意的，摇摇头说：“我们这手工香就只有这两种了，年纪大了做不动了，你要是没挑到想要的可以去村东头儿的大店铺里看看，那里面种类多，现在的人都喜欢去那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