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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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堪称狼狈地离开了，十六夜有些担心他，想跟上去看看，却被阻止了。
“他会想明白的。”克里斯托弗冷静地说。
想明白什么……生与死的问题吗？
十六夜抿着唇，感觉有些纠结。
克里斯托弗没有给她时间思考，只是牵着十六夜的手，往之前木仓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十六夜有些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水，湿漉漉的，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能被动地被他牵引着，来到了港口黑手党和那个小组织火拼的地方。
十六夜只看了一眼就几乎就要吐出来了。
原本整洁的街道上堆满了尸体，有黑手党的成员，也有不小心被卷入的无辜市民。
有男人，有女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甚至还有蹒跚学步的孩童。
他们的表情狰狞，充满了恐惧与憎恶，鲜血从尸体身上蔓延开来，像小溪一样淹没了红褐色的地砖。
十六夜闭上双眼，灵视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开启了。
暗色的天空，几乎遮天蔽日的黑色雾气，不断上升的黑色与红色的气团，漂浮的白色物质，还有刚刚死去的、正在哭嚎的人类的亡灵。
“看见了吗，这就是人类。”十六夜听见克里斯托弗用一种分外平淡的口吻说道。
“为什么……”十六夜有些颤抖地问道，几乎不敢看眼前的惨状，哪怕她别过头去，那凄惨的哀嚎也几乎刺入她的灵魂，“为什么这些人类要自相残杀呢……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因为欲望，因为贪念，”十六夜听见他回答，声音冷漠，“人类本身就是一种不知饕足的生物。”
“没有人阻止吗？”
“没有哦，”克洛斯托弗轻轻地笑了，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因为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把这片土地统一起来，让一切按照他定下地规则运行。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你如今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别的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情。”
“规则……吗？”
“没错，”克里斯托弗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神情悲悯，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像是心怀慈悲的天使，“如果这里只有一个声音，那么至少不会在你眼前发生这种事。”
十六夜牵着他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源十六夜，我很期待你的选择。”
……
两人没有在那里多待，很快就回去了。
出去一趟看见了那么血腥的场景，十六夜感觉心情有些压抑，但这种心情很快就被克里斯托弗的一句话打消了。
“下午去书房，我们继续上课。”
十六夜控制不住地问道：“还要上？！”
“大小姐，你需要习惯这种事，”克里斯托弗神情冷淡，金色的眸子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金属色彩，“一味地逃避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想改变这一切就必须拿出决心来。”
“……我知道了。”
下午上课，克里斯托弗开始给十六夜补习关于源家本身的一些事。
“源家传承上千年，其中传承一度断绝，但最终还是延续下来了，”克里斯托弗翻开有着厚厚的褐色封皮的家谱，介绍道，“大小姐，你身为源家的继承人，你的身上肩负着源家的未来，我希望你牢记这一点。”
曾经被付丧神教导过的十六夜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是。”
“椎名大人是源家家主里比较特殊的一位，”克里斯托弗说，“以前历代家主为了家族传承，十分重视血统，因此对配偶的血统要求十分苛刻，但这个传统到了椎名大人时彻底打破了。”
“为什么如此看中血统？”十六夜忍不住问道，“血统就这么重要吗？”
克里斯托弗从桌子上的书架里抽出一本黑色烫金封皮的书，摆到她面前。
“奥尔斯顿的《Theory of the bloodline》，即《血统论》，他认为力量来源于血脉，一个人的血统可以决定他的力量、未来，这是神秘测最广为流传的看法，事实上大部分特殊力量都是通过血缘关系传承的，只有极少数的例外——这其中包括你，大小姐。”
“严格来说你的父亲，霍尔德尔大人，并不是人，甚至连存在都算不上，只是一种概念具象化而已，他是人类罪与恶的化身。”
“人类的……罪与恶？”
“传说中的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他是这些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但是本人刚诞生时却宛如一张白纸，身为人类的罪与恶的化身却不懂什么叫罪恶，只是接受了使命想要毁灭世界……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这还是十六夜第一次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父亲过去的事，毕竟之前罗提斯也只是简单提了一下对方的身份：“然后呢？”
“您继承了他的一半血统，人类的罪与恶流淌在你的血液里，所以你更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同时也会吸引这些东西靠近，”克里斯托弗说，“之前你的那一半血统太过于霸道，完全压制了来源于椎名大人的另一半，椎名大人虽然已经封印了另一半力量，但不代表现在毫无影响。”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选择。”
克里斯托弗缓缓勾起一个凉薄的笑容，金色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有些幽深，用仅能自己的声音呢喃着：“未来的救世主或者魔王啊……”
最后那一句话十六夜没听清，不由得发出疑惑地声音：“什么？”
“没什么，”克里斯托弗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我继续说，”
“力量来源于血脉，一些古老的家族为了传承力量，努力保持血统纯净，会不惜一切代价。”克里斯托弗说到这里时，眸色晦暗不明。
十六夜咽了口唾沫：“不惜……一切代价？”
克里斯托弗冷笑一声，眼神满含嘲讽：“最出名的是那个疯子家族，柯罗诺斯，他们自诩为神的后裔，血脉里流淌的是操纵时间的力量，为了力量，他们历代皆为家族内部通婚。”
克里斯托弗嘴角缓缓勾起：“啊，家主是当代血统最强之人，然后与血统最接近的人结婚，这样诞生的便是血统最为纯净的下一代家主。”
十六夜像是听见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睁大眼睛：“血统……最接近？那不就是！”
“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与自己的长辈，又或者是与家族其他人，总之选出血统最为纯净的后代当做下一代家主”克里斯托弗冷笑一声，“他们号称血统绝对纯粹，但实际上肮脏污秽到了极点。”
十六夜有些反胃：“这不就是乱/伦吗？！”
“没错，但是在他们眼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克里斯托弗低低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柯罗诺斯家族和你们源家也有关系。”
十六夜脸色分外难看：“你开玩笑地吧！”
“是真的哦，”他重新翻开家谱，指着上面某一行字，“格罗瑞娅，你外婆的亲生母亲，就是出身于柯罗诺斯家族，是柯罗诺斯家族某一任家主的妹妹。”
“按照你之前说的，她应该是嫁给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嫁到我们源家来？”
“据说是因为争夺柯罗诺斯家族继承权失败了，所以在自己的亲哥哥痛下杀手前，提前逃到了日本，与当时的源家家主源和彦做了个交易，因此躲过一劫。”
“原来如此……”十六夜若有所思，“那柯罗诺斯家族现在呢？和源家是敌对关系吗？”
“不是哦。”
“诶？”
克里斯托弗把食指竖在唇前，露出一个诡谲的微笑：“柯罗诺斯家族，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毁灭了，毁于Apocalypto的军师，斯温德勒·柯罗诺斯之手……当然，给您一个忠告，如果有一天你碰到这个男人，记得一定要离的越远越好，不然……”
十六夜打了个寒颤：“不然……？”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大小姐，我想您不会想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的。”
十六夜一脸惊恐地拼命点头，她听说过克里斯托弗的能力是预知，既然对方这么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作死的。
见十六夜答应的很快，克洛斯托弗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虽然柯罗诺斯家族当时有一支后裔勉强逃过一劫，并且一直暗中蛰伏希冀着恢复昔年古老家族的光辉，不过他的末代后裔倒是个有骨气的小鬼，抛弃了原本古老高贵的姓氏，选择重新开始，或许有一天你会因为血脉的吸引见到他也说不定啊。”
刚刚被吓住的十六夜轻易地被转移了注意力，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诶？这个人是谁？”
克洛斯托弗指尖划过书上扭曲的文字，声音愉悦：“Giotto·Khronos，不过他后来的名字，是Giotto·Vongola。”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