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棉兔丫丫

20、20 chapter

　　“花花...”沈沐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木槿一个机灵尬笑都待不住的冲进去。
　　“嘶...”进入卫生间木槿看见眼前的景象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沈沐坐在平时洗脚的凳子上，一只手搭在马桶边上，整个人靠在洗漱台旁。沈沐整个人都通红，看向眼睛，以为生理反应而聚起的眼泪蓄满眼眶，木槿凑近看，眼神有点飘忽。
　　“小姨，要不要去医院啊？你这样我害怕。”木槿是真的害怕，饶是木槿相对同龄人算成熟也不过是一个13岁的孩子。
　　江慎走进卫生间蹲到沈沐身边和木槿并排，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拨开沈沐的眼睛观察。
　　“没什么事，就是喝多了你不用担心。”江慎收起笔灯，木槿看小姨的朋友脸色已经从进门的微笑变得严肃了。
　　他真的是小姨的朋友吗。
　　收回想法，先把小姨放到床上，也不知道这个叔叔靠不靠谱还是找陈奶奶上来看看吧。
　　“小姨，你架住我，我带你回房间。”木槿拉住沈沐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左手扶住她的腰。
　　说真实在的，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对于初中生来说是有点大了，好在江慎也没有完全让木槿一个人承担沈沐的重量。
　　江慎架过沈沐的另一边同木槿出了卫生间，进了沈沐的房间将沈沐放到她的床上。
　　木槿给沈沐盖好被子转身看见还在房间里的江慎，“那个叔叔，麻烦你送我小姨回来，我照顾她就好了，你先回家吧。”
　　江慎笑笑觉得沈沐的外甥女把自己当坏人了，也是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抱有戒备呢，、。
　　“叔叔我是医生，我留下来帮你照顾你小姨。”
　　“不用了叔叔，楼底下的陈年是我同学，他爷爷奶奶都是医生的，就不麻烦您了。”木槿摆摆手，她是真的有点怵眼前的人。
　　江慎想想，也是，没有前男友死乞白赖留下照顾前女友的，又不是圣母，旋即点点头道：“好，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木槿见人听劝要走便稍微放松了些跟着出了沈沐的房间送他出门。
　　江慎来到玄关拿上公文包要出门，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身后的木槿。
　　“这是我的名片，沈沐醒来帮我给她，麻烦了。”江慎人有礼貌、话术亲和木槿找不到拒绝了理由。
　　“好。”木槿接过名片，想了想放进了家居服的口袋里。
　　“那我先走了，再见。”

　　送走江慎，木槿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陈年打电话，没过几声忙音陈年那边就接起电话。
　　“怎么了大晚上的？”陈年好奇，平时这么晚木槿不会给他打电话。
　　“陈年，我小姨喝多了我没照顾喝醉酒的经验，你帮我问问奶奶喝醉了要吃什么药啊。”木槿有点着急的语气从听筒传来。
　　“小姨喝多了吗？你等等我去问问。”安抚了木槿，陈年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书房。
　　“奶奶，沈小姨喝多了，木槿一个人没经验，让我问问你要吃什么药。”
　　“小沈喝多啦？喝的多不多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奶奶担忧的问道。
　　话筒那边木槿的声音传过来：“有个医生叔叔说我小姨就是喝多了不用去医院，但是我看我小姨脸挺红，不是发烧了吧。”木槿真的担心，虽然刚刚那个叔叔说没事可木槿不敢掉以轻心。
　　“应该是缺乏乙醇脱氢酶，没事正常，我让陈年去买点解酒药，小瑾别怕奶奶上去帮你看看。”
　　余瑛婕说完起身拿起自己的工具包和陈年往外走，出门前和丈夫说今晚可能住楼上让他先睡。
　　余瑛婕是陈年奶奶的名字，杭市人民医院儿科的大夫，儿科的大夫相比其他科人手少一些尤其是老大夫，所以她被医院返聘也经常加班，今天就有加号的患者还有个会诊所以回来的晚些，刚脱掉外套想在看一下今天的案例在休息就接到了木槿的电话。
　　木槿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小姨也是，对邻居友善还经常照顾陈年，现在有困难，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半个小时后

　　“小沈就是喝太多了，不过也没到酒精中毒的量，下次不要让你小姨喝这么多了。”余瑛婕语气温柔放同木槿解释。
　　木槿在给陈年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冷静了几分，左右最坏的结果就是打120去医院，记得老爸说有个老板应酬喝多了胃穿孔做手术才堪堪把命捡回来，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签字。
　　现下奶奶说没事应该就是喝上头了，木槿对着余瑛婕鞠躬。
　　“大晚上的还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要是没有您和陈年来我一个人怕是照顾不了我小姨。”
　　余瑛婕拉过木槿的说轻轻拍拍，安慰到：“没事，你还小第一次经历大人喝醉酒害怕是应该的，别嫌麻烦我们，大家都是邻居帮帮忙没什么的。”

　　陈年端着热好的水和刚刚买回来的药站在门口。
　　“我能进来吗？”
　　陈年虽然常来家里但是没进过沈沐的房间，最多就是喝木槿一起写作业大多时候是在客厅的餐桌上，偶尔在木槿的房间。
　　“没事，进来吧，辛苦你帮我买药了。”
　　木槿快步走到陈年身边接过要和水，示意他进门。
　　陈年有些拘谨的站到了自己奶奶身边，毕竟第一次进到沈小姨的房间，即使是长辈也多少有点害羞。
　　余瑛婕相当了解自家的孙子，开口小声问道：“你害羞个什么。”
　　被自己奶奶戳破陈年觉得稍微尴尬，他的确不好意思。

　　看沈沐吃了药脸色好些，余瑛婕又看了看说今晚没事了。
　　木槿想不能让奶奶一晚上陪在这便提议让奶奶先回家休息。
　　余瑛婕想想便答应了，让陈年留下，叮嘱木槿有事让陈年叫她便下楼回家了。

　　送走奶奶，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沈沐在房间里睡着了，没有不舒服也没有起夜，睡得很安稳。
　　木槿望着陈年抿嘴，陈年眨巴眨巴眼睛也抿嘴笑笑。
　　“你睡沙发会不会膈应？”木槿开口问道。
　　“没事，将就一晚上而已。”陈年回到。
　　“行吧，我给你拿被子。”
　　木槿没客气走进房间里取了薄背递给陈年。
　　“那个，你要不先回去换一下睡衣在上来？”
　　木槿看陈年穿着去买药时换的外套，觉得他穿这样在沙发上睡一晚肯定不舒服。
　　陈年本来想着就这样将就一晚上，看着木槿认真的样子想着就上下楼的事便同意先回家换衣服。

　　凌晨1点
　　木槿失眠了。
　　或许应该说她出于一种精神亢奋状态和一些睡眠神经衰弱的结合。
　　木槿很累，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冲击使她本来一有事情就睡不着的问题显现。
　　在沈沐床上不好翻来覆去，木槿睡不着烦躁的用鼻子‘嗯’的叹气，睁开眼睛无奈的盯着天花板上的装饰灯。
　　想喝水。
　　木槿认命的坐起来，将手放在沈沐的额头上确认没有半夜发烧便下床去倒水。

　　木槿自认为走的已经走的很轻了，客厅还没走一半，陈年像是察觉到了一样睁开眼睛看向木槿。
　　木槿失笑，小声的问：“哥，你没睡吗？”
　　陈年摇摇头，他睡着了，但是睡得不深怕晚上有事。
　　木槿没理解陈年的摇头，以为是自己吵醒他了，便举起杯子问要不要给他也倒点。
　　陈年轻声回应要一杯，便坐起来等。

　　木槿去厨房热水，她们家没有凉水的习惯所以只能现热。
　　靠在厨房平面的桌沿边，木槿闭眼放空思想，耳边传来电热水壶加热是水滚动的声音。
　　‘洪洪’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尤为清晰，木槿没来由的想起余思甜说过两天好像有歌唱比赛。
　　想着国庆都过去了这唱歌的范围是什么，说是建校100年的庆典，轮流上台唱校歌吗？
　　想到每个班轮流上台唱校歌的样子木槿又笑出了声，陈年正无聊，听到木槿笑声便想着过去看看。

　　“笑什么。”陈年走到木槿身前，面对站定。
　　“在想一群被同一首歌折磨的观众。”木槿带着笑颜抬回应陈年。
　　木槿没有开灯，外面路灯的光穿过阳台的窗帘映射进房间，照亮两个人的黑夜。在往后的年岁里，处于异国的木槿在这样的夜晚，看着同样的月亮晃神的想起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人时，有个朋友陪她一起，他们还是亲近的关系。

　　陈年轻笑回应，水壶正巧弹起开关便顺手将两个杯子倒满水。
　　“喝完好好睡。”陈年将杯子递给木槿。
　　“不确定，我可能失眠了。”木槿握着杯子托手，向后仰头又转转脖子。
　　“等水差不多喝了就困了。”陈年打了一个哈欠，他是有点累的，眼皮耷拉着。
　　“你喝完睡吧，我在回小姨房间坐一会睡。”木槿回应。
　　“我陪你聊聊天？”陈年问道。
　　“不用，真的，你看你快睡着了，我等等再睡，不用管我。”木槿摆摆手，说着站起来往沈沐的房间走。
　　“木槿。”陈年叫到。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木槿停住脚步回头。
　　“晚安。”陈年歪头带着他对亲近人的笑，不知道是太晚木槿累到，还是月光太明亮，木槿觉得这个笑击中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悸动。
　　被晃到心神的少女愣神的点点头，好似忘记如何回应便回头离开，留下少年在原地手慢慢握紧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