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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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咸洛最终没有回答张子旋那一句话，只是两人喝光了她带回来的一瓶红酒，喝这么多酒，对张子旋来说不算什么怪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很海量，可是对秦咸洛来说这却是第一次，导致的后果就是张子旋最后将她半扶半背到卧室里的床上，替她脱鞋盖被，然后第二天直接睡到十二点。
周日，秦家的餐厅里，气愤极度沉默。
秦咸洛和米小娴低头不声不响的吃饭，秦重僵硬的拿着筷子，米雪慧向他使了几次眼色，他却仍是欲言又止。
一顿饭悄无声息的吃完，米雪慧示意米小娴帮帮收拾桌子，笑着让秦咸洛去客厅吃水果。秦咸洛点点头，却径直走过客厅，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轻轻将门合上，从书橱里随便拿出一本书，背靠在床上随意翻看。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敲门声。秦咸洛侧耳听了听，响声沉重有力，不用说是秦重在外面。
她垂下眼皮，继续望着手中的书，轻声道：“进来。”
秦重打开门又关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绕过床，拖了那把椅子，在秦咸洛对面坐下，许久，低声道：“你外公身体还好吗？”
“还好，谢谢你的关心。”秦咸洛客气的道。
秦重浓眉皱起：“咸洛，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对爸爸说话吗！”
秦咸洛翻了一页纸，口气散漫：“哦，我只是在替外公谢谢你罢了。虽然他过去是你的岳父，可毕竟，现在你又有新的岳父了，却还能这么关心他，这很难得。”
“你！”秦重一下子站起，想到米雪慧千叮万嘱的话，又坐下来：“你是对我娶你米姨有意见吗？难道你米姨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你都没有感觉的吗？”
“你错了，我对你娶米姨没半点意见，她的确很温柔也很贤惠，能找到她，是你的福气。这个我以前就讲过。”秦咸洛的语气很无奈，她跟秦重，真的是很难沟通。
“那你这种口气，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什么意思，我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外公，我会替妈妈陪着他、孝顺他，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这个决心。打也好，骂也罢，重要的日子，我总是要去他那里，他已经老了，我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我会珍惜每一个跟他相处的日子。”秦咸洛目光从书上移开，眼神坚定的道。
“我没有不准你孝顺你外公，他也永远是我的岳父。”秦重长叹一声：“上次的事，是爸爸不对，爸爸也是希望我们这个一家人能在那天一起吃个团圆饭。你米姨之前的婚姻很不顺，而我，又失去了你妈妈，我们一心一意，想构筑一个崭新的温馨的家，也希望你和小娴可以象亲姐妹一样相亲相爱，你能明白爸爸的这番心思吗？”
“我跟小娴很好，我会把她当亲妹妹的。”
“这段时间你米姨一直埋怨爸爸，爸爸自己也反省了一下，确实不该为这个事向你动手，你一向。。。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秦重艰难的说出这番话。
“爸爸，米姨没离婚时，你是不是就喜欢上她了？”秦咸洛忽然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
“什么？”这句问话显然出乎秦重的意料，他手足无措了几秒，眉头深锁：“小孩子，问些这样的事情干什么！不像话！”
秦咸洛望着他不快的样子，不由有点紧张起来，却仍是执拗的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想问你这一句话，是不是米姨还没离婚时，你们就来往了？”
秦重的脸刷的就黑下来：“你有这种闲心关心大人的事情，不如好好去读你那书，以后不准跟我讲这种话题！”瞪她一眼，然后站起身大踏步的出去，门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秦咸洛愣了半晌，放下书，打开门也走了出去，轻轻拧开了米小娴的房门。
米小娴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好似在睡觉，又好似在沉思。秦咸洛蹑手蹑脚走上去，在她身旁躺下，手却搂上了她纤细柔美的腰，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呢喃着道：“小娴。。。”
米小娴身子一僵，却不敢转身，轻声道：“怎么了？”
“心情不好。”秦咸洛的语气极度郁闷。
“为什么？”
“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秦咸洛放在她腰上的手，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让她不敢动弹。
“我代我爸爸向你说对不起。”秦咸洛的语气里有着难言的羞愧：“我想，他可能真的在你妈妈没离婚时，就跟你妈妈在一起了，也许这个，便是你爸妈离婚的原因，对不起。。。”
听了这话，米小娴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过身来，跟她脸对着脸：“你错了，我爸爸妈妈离婚，不是这个原因。我说了，他们一直在吵架打架。”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妈妈是个女强人，她公司的老板非常倚重她，所以她很忙，在家的时间很少，而我爸爸事业却越来越不顺，所以面对她时，也越来越自卑，他非常大男子主义，见不得妻子比自己强，刚开始时，只是吵吵架，后来愈演愈烈，为了获得心理上的平衡感，他去找了一个不如自己的女人，最后，才离的婚。”
米小娴咬了咬嘴唇，望着一脸惊愕之色的秦咸洛，轻声道：“我讨厌我爸爸。可是对于我妈妈和你爸爸这样的行为，也不喜欢，但离婚的事情，与你爸爸是没有干系的。呵。。。现在我妈很顾家了，有时间就尽量呆在家里，她也是吸取了教训的。”
“我明白了。”秦咸洛点点头，如释重负。
“我现在，也慢慢不怪他们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人能永远坚持自己的原则，也没有人从来不违背道德。”
“嗯。”秦咸洛点点头，米小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转过身去。
“怎么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学习忙。”米小娴闭上了眼睛。
“快到你十八岁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秦咸洛觉得这样抱着她，好香好温暖，竟然不想离开。
“我妈妈不会问我想要什么的，我估计是一顿大餐，或者一套漂亮的衣服。”米小娴慢慢习惯了她的拥抱，身心渐渐放松下来，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就这样而已？”
“电脑和手机，她怕我玩物丧志，要大学后才会送我；金银珠玉，她觉得只是些俗器，会滋长女孩子的虚荣之心。”
“啊，后面一句我赞同，米姨真是有见地。”秦咸洛大赞。
米小娴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是，现在是我在问你想要什么礼物啊。你都不告诉我么？”
“你要送礼物？”
“是啊，不许么？”
“哪有人这样啊！你要送生日礼物，就要有诚意点，应该自己费点心思去挑选，然后在我生日那天送给我，也算是给我一个惊喜啊！你这样问，难道我还好意思说么？”米小娴嗔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都这么熟了，嘿嘿。”
米小娴想了想，认真的道：“我什么也不要，我就希望，你以后不要把我当妹妹看。”
“啊？我把你当妹妹，有这么让你难受吗？”秦咸洛声音里满是沮丧：“你以前不肯当我是姐姐，那也算了，现在，我们相处这么久了，而且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米小娴不知如何作答，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
“小娴，你讨厌我吗？”秦咸洛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点受伤。
“当然不是。”她的声音让米小娴心里轻微一疼，连忙否认。
“那为什么。。。”
“我以前是不肯把你当姐姐，现在。。。是不愿。”米小娴轻叹道。
秦咸洛睁大眼睛：“不肯和不愿，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米小娴一本正经的道。
“。。。。。。”
“好啦！我跟你直接说原因吧，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又幼稚又白痴，所以不想做你妹妹，太丢人了！”米小娴见她老是纠缠这个话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翻过身，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好了，你慢慢睡，我要去学校了。”
“喂！等等我！我们一起出去。”
“谁理你。。。”
“那你到底要什么礼物啊？”
米小娴回过头来，微微沉吟，笑道：“我生日那天是星期二，大概妈妈会提前在周日替我过生日的。我要的礼物啊，是你周二那天能来我们学校陪陪我。”
“就这样？”
“就这样。”
“好，我记住了。”
陪着米小娴坐公交车到了八中，然后又转车到A大时，已经是晚上了，秦咸洛抬手看了看表，还是决定去教室里看下书。
石甬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朦胧的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路上走着，谈话声和调笑声不时传入耳内。秦咸洛一边走，一边苦苦低头思索着到时候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给米小娴。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她心中一震，连忙抬起头来，却见简欣培挽着顾明杰的手臂，正站在对面五六步远的地方，看样子象是要出去。她眼睛直望着这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两人站在那里，静静的对望了几秒，气氛很是怪异。顾明杰看了看简欣培，又看了看秦咸洛，挥手笑着招呼：“嘿，又见面了，去哪？”
“去教室看书呢。”秦咸洛勉强笑了笑，极力装出自然的表情：“我走了，两位继续散步吧，今晚夜色挺好的。”
顾明杰笑道：“再见！下次有机会一起打篮球啊。”
秦咸洛笑着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从他们侧边掠过时，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走出十几步，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回头，谁知那个熟悉的甜美的声音却忽然自身后响起：“你等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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