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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秋的等待(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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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日,2009年的第一阵秋风,带着干燥的寒气刮起。
彻夜的,从窗外扑入,吹乱了寂寥的咖啡香,而我,独坐在电脑前,看着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替换过的电脑桌面,看着画面中的自己与风亲密的搂抱,白色的婚纱是那样的无暇圣洁,使甜蜜巧笑的我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幸福,而黑色的燕尾服,衬得风本属幼稚的脸添了些许的成熟。
布景是如童话故事般的欧式洋房,有暖炉,有钢琴,还有说不出名字的油画。
而其实,除了钢琴,除了我和风,一切都只是平面布景——
“碧琪,蜜月旅行的时候就去欧洲,我们住在古堡里吧!”
“结婚把可以花的钱都花了,怎么去?”
“做梦的时候啊!”
“啊!”
“开玩笑的,30岁以前一定跟你去!”
风,你总是喜欢把话说的轻巧,不过,我喜欢你用那种很自负的表情对我许下的任何一句承诺,例如——
“25岁我就把你娶回家。”
“26岁要买到属于我们的车。”
“28岁以前一定要有属于我们的家。”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会成为事实,但是,我好喜欢你说这些话时那理所当然如此的表情。就像,从你我第一次的见面,你就唐突的走过来,牵了我的手,笑嘻嘻地向身后的朋友说“这就是我喜欢的女人,谁也不许动歪主意”。
我很喜欢这句话,比起那些去欧洲的约定,比起任何一句甜言蜜语,更喜欢你用笃定的口吻说,我就是你的女人。所以,当在结婚前,知道你接到公司派你出国学习的通知,我二话不说就支持你去了。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一而不可再……(过门)
有人说,女人是感性的,明知道那些誓言、甜言蜜语,比雨后的彩虹消失的更快但还是会向男人索取,可是,只有爱过的人才懂,珍贵的不是承诺兑现的霎那,而是说出那番话时的那一刻,因为,女人可以从男人说话的表情,目光,看到了如镜花水月般的传说中的永恒,并且,深刻地记忆在爱情之中。
所以,我永远记得当我忍着眼泪在机场送你,你对我说的话:“好了好了,傻瓜,□□、E-mail、Hotmail都可以视频聊天,我除了不能跟你一起看你爱看的韩剧,不能在你买衣服时当你的阿四,其他都没有变啊。而且,只要三年,三年就可以在一起了,到时候我28岁,你27岁,生孩子还不算高龄产妇。”
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的分离。
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得笑着送你离开,笑着,可是,一想到你会有三年时间不在身边,冬天的时候不能窝在你的身边取暖,也没有人会在我加班的晚上特意来陪我,在我玩网游过不了任务的时候没有人给我代打通关,我的眼睛,就越发越发地红了起来。
“谁要给你生孩子了!”风,我有没有向你抱怨过?你总是要在人家最想哭的时候,说出让人家哭笑不得的话来:“三年哦,三年不回来,我逾时不候的!”
“知道知道,好好保重自己啊老婆大人。”
然后,你晃动着右手食指上的订婚戒指,拖着行李,在我朦胧的目光之中混入了人潮汹涌的队伍里,终于,消失……
三年……
在等待里,时间似乎变得好漫长,我让自己忙碌,我会去看望风的家人,陪他们说话聊天,我会去做义工,也去打羽毛球,然后,在约定的日子里乖乖地坐在电脑前,等待着,看看这回是□□、E-mail还是Hotmail先传来了你的信息。
天涯或咫尺?你老说,网络使得我们看起来那么的相近,但,始终,我不能把冰冷的屏幕当作你来拥抱,知道你生病了,除了守在屏幕前等待你迟迟才发来的一个信息或表情,我别无他法。
无力的感觉在扩大,你明明就在电脑的那边,我却无法感受到你的温暖。
当某一日,你忽然从Hotmail丢给我一句“分手吧”,我竟然连问你理由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你说完了那样冰冷的话,就没有再上线了,无论是Hotmail、□□或者E-mail,就连去到你的家里,试图从你的家人口里知道你的近况,最后得到的,只有你从外国速递回来,通过第三者交给我的那枚订婚戒指。
知道世界粉碎时的声音吗?是不是像玻璃碎掉那样?不,只是那样一声轻轻的“啪”,像是……拍掉蚊子时发出的声音。
那一刻,只觉得世界在疯狂的摇撼着,站不稳,连如何去呼吸,都忘记了。
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取笑我打羽毛球的姿势像小丑玩杂技的家伙,我没有机会证明给他看我的实力了……(过门)
“碧琪?你怎么还不睡?”房门,忽然被打开,光线从门外进入,惊扰了习以为常的孤寂,而妈妈的声音,在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桌面时,变得尖锐了起来:“还想着那个人干什么,这几年你老是跟那些人分分合合,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定下来吗?明天你就要去相亲了,还记得你今年27了吗?你妈我像你这样的年纪,早就已经生下你了……”
唉……
我悄悄地叹息了,在母亲唠叨的声音之中关掉电脑,却关不掉脑海里属于你的部分。
我可以很骄傲的不去打探你的任何消息,不去过问你最近还好吗,也不去问你回来了没有,只是,每当婚姻的压力逼近,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真心的等待,只能换来如此残忍的三个字——“分手吧”?
如果说,我至今仍然相信爱情,天真的相信你其实有难言之隐,不得不与我分开,是不是好傻?
2009年的11月3日,第一阵秋风刮起,而本来约定了要一起白首的承诺,散失在这一阵秋风之中,是遗憾,或是其他?而那位注定与我相守的人,你又在哪里?
2009-11-3,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