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蟑螂的幸福生活》五根火柴

6、section06

　　落魄男人与阳光大男孩

　　回过神，林强发现张天阳似乎有些清醒了，于是凑过去推了推张天阳。

　　“张大哥，别这么睡，起来先把衣服脱了吧，这么睡不解乏的。”

　　“嗯......”张天阳皱了皱眉，眼睛睁开一条缝。头很痛，全身都很痛。他艰难的抬起胳膊，按了按额头。

　　“哦对了，张大哥你等一下，我给你冲了一杯蜂蜜水，喝了再睡会好一点。”林强起身活动了一下腿，去客厅去冲好的蜂蜜水。回来时，张天阳已经重新进入半昏睡状态。林强把张天阳晃醒，递水过去。张天阳单手扶着水杯，就着林强的手送到嘴边，打开干涩的喉咙，慢慢小口喝下。觉得舒畅了一点，把杯子还给林强，哑哑的说了声谢谢。

　　“没事儿，呵呵。”林强笑笑，又把水杯端了出去放回厨房，想了想又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手里端了一个盆，盆里放了些热水，里面还泡着一条毛巾。

　　“张大哥，现在头很疼吧，你先擦把脸，然后我给你按按，要不然会一直很难受，睡不好觉。”

　　“嗯，那就麻烦你了。”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人也变得脆弱很多。林强话语中的关心让张天阳感到特别温暖。头真的很痛，于是张天阳没有拒绝，乖乖的擦完脸，平躺下来接受服务。

　　林强的手上长着一层薄茧，那是多年来做家务留下的，有些粗糙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摩擦，指肚时轻时重的推按着，把他弄舒服不少。困意渐浓，张天阳就这样忽忽悠悠的睡了过去。

　　林强从张天阳的卧室出来时，时钟的短针已经指到了12和1之间。喝了点水，他茫然的坐在床边，脑中一边又一遍的闪着妈妈的样子。

　　苏灵，也就是林妈妈长相清秀，在当地算是个美女，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好像能说话一样。这一点林强遗传了他的妈妈。林强的眼睛没有妈妈的大，但也是黑漆漆的像要滴出水一样。林强其实是很喜欢自己这双眼睛的，虽然很多人说它们太漂亮，不像个男生长出来的。

　　林妈妈是一位人民教师，教学成绩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十分受学生爱戴。这样的一个人，在那小小的村屯，是十分出名的。而就在村里人都认为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会嫁个好人家时，23岁的苏灵却嫁给了没钱没势，长相不突出，而且比她小三岁，老实巴交的林学良。

　　这件事当时在村里一度成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什么，林家小子好福气啊，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啊...各种言论层出不穷。总之，褒贬不一。

　　其实，对这两种说法，林强都存有异议。局外人总是说什么“当局者迷”，可如非是身在其中，又怎能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嘴巴说的和切身做的，终究是两回事。

　　其实，这么多年来，林强早就明白了家中的情况，也明白了妈妈的悲哀，林家一家人的悲哀。

　　不过幸好，妈妈为爸爸生下了自己。

　　妈妈是在自己14岁那年因肺癌而离世，那年刚刚35岁的她身体却十分衰弱，各项机能都有损伤，医生只说，是心郁成疾。

　　而妈妈似乎并不为此担忧，反而解开了平时一直深锁的眉头那段时间，她们班上的几个女同学总是会到医院里看望她，而每次学生走后，苏灵都会发呆好长一段时间......

　　林强想着想着，刚刚稍稍扬起的嘴角又重新弯下。自己，只是个义务罢了。

　　鼻子有点酸，忽然有给爸爸打电话的冲动。

　　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林强被快下床，来到桌子边坐下，提起话筒，抬头间看到墙上的时钟...算了，爸爸他累了一天，现在应该睡的正香呢吧......

　　撂下话筒，林强重新爬回床上。又是浅眠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林强挂着两个青色的眼圈晃出了卧室。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发出清晨特有的光晕，湿润凉爽的空气让人心神一振。“呼...”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林强微笑着从阳台转到厨房。

　　“唔，昨天的豆角还剩一些，也不知道张大哥今天吃不吃饭，应该是不吃吧......”，林强嘟囔着伸手打开冰箱......

　　“早上好啊，小强！”不知什么时候，张天阳已经站在了门口，边脱鞋边招呼林强：“来来来，帮我把早餐接过去！”

　　林强回过神，赶忙关上冰箱，小跑过去接张天阳手上的油条包子还有豆腐脑。

　　对于张天阳的这种出现方式，林强是十分意外的。回头看看表，呵，才6点不到！毕竟，林强昨天刚见识到张天阳喝醉后乱七八糟的样子，今天突然就从落魄男人变成了阳光大男孩，这种反差换谁都得适应一会。

　　张天阳现在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周围散发着从外面带来的湿冷气息。脚上刚蹬下一双白色运动鞋，这会儿正遥哪找拖鞋呢。

　　“哎？我出门前刚换下的，这咋就找不着了呢？”张天阳小声......林强把早餐拎到厨房，听到张天阳的声音，探出头：“我记得刚才在门后面夹了一只拖鞋......”“啊，找到了！”

　　“小强今天有课吧，不用等我，你先吃，我换下衣服。”张天阳说着，边脱衣服边往卧室走。林强小小抬了下头，不小心看到一片春光，小脸微微泛红。

　　张大哥，张大哥他身材真好啊......林强为他小小的色心而感到羞愧，本来想说的“不用着急”，“还有时间”这类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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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后，你可曾想过当时是如何睡去？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