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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拐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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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渊阁坐落在钟灵毓秀,风景极佳的山腰上,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修仙门派之一。
镇渊阁由三阁组成,分别为乾坤阁,凝心阁和思学阁。
三阁共七十二居室,乾坤阁是长老和神官居住之地,凝心阁是首席弟子和内门弟子居住的地方,思学阁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
内门弟子需学习满五年,并且成绩优异,才可在竞技台比试,通关者才可竞选长老弟子,而外门弟子基本都是达官显贵,皇室子弟,他们出身显赫,来镇渊阁学习礼仪,功法,满三年便可下山。
出色的外门弟子,也是可以留下当内门弟子,这个特例足可以在世家子弟中作为吹嘘的资本,不过能撇去世俗的纷扰,抛却功名利禄诱惑醉心修炼的弟子不多,所以目前为止,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这块还是一片空白。
沈煜坐在书案旁,左手托着头,凝神闭目。
眉头微皱在俊美无俦的脸上,他皮肤白皙,身着白色长袍,微风一起,衣袂飘飘,垂感极好,把略微消瘦的身形勾勒的英秀挺拔,墨发如瀑随意散在身后,腰间一块赤色琉璃闪闪发光,这一身搭配宛若谪仙,只可远观,不可逼视,给人一种敬畏之感。
窗外几声鸟啼,沈煜睁开眼;“宁枫,保识盒还没有找到?”
空荡荡的屋内,一个黑影突然窜到沈煜的身后,毕恭毕敬的行礼,语气没有任波澜道;“禀告阁主,没有。”
沈煜揉了揉眉心,缓缓站起来,行到窗前,看向窗外,夜空湛蓝,星光点点,月牙如勾,偶尔两声蝉鸣传进屋内,一片安宁祥和,可沈煜的表情却相反,满脸写着阴郁二字,“丢了这么久,还没找到,继续找,要快。”
“是” 刚才像木头一样站在身后的人影瞬间消失,若不是桌案上的纸张微微翻动证明有人来过,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窗外美好的景色没有让沈煜的心情愉悦半分,他叹了口气,绕到屏风后,走到一幅丹青面前,沈煜满脸愧疚的看向画中人,喃喃自语道;“是我错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神识,一定要等我。”
一滴清泪从俊美的侧颜无声滑落,画中人红衣似火,肌肤似雪,秀眉入鬓,目朗如星,正对着沈煜浅浅微笑,这一人一画,一哭一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抹背影在这个夜晚更显孤寂。
沉烟是在一间散发着霉味的废弃货房里醒来的,身上已经被绳子五花大绑,旁边还躺着两个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一个年龄略小一点。
对面醒着的几个小孩,嘴被堵着,手被绑着蹲在地上。
屋外传来女子低沉的说话声。
“渡娘,你办事不利,小心谷主责罚于你。”
“是。左掌使,最近风声太紧,城中也有了提防,能拐的孩童太少了。”
“哼,别跟我在这找借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谷里的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新训练的一批玄杀手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一个个骗来得何年何月?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有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五百个孩子,缺一个……不用我说,你知道后果。”
“多谢左掌使提醒,渡娘定会找全。”渡娘行礼,恭敬的说道。
声音断断续续,几个醒着的孩子一听可能被送到什么谷里,而且好像还死了很多人,如果到了那一定凶多吉少,屋内的孩童对未知感到恐惧,开始小声啜泣。
个别孩童脸上红红的五指印,沉烟知道为什么小声哭泣了,原来是挨过打了。
沉烟缓缓坐起来,环视一周,瞥见旁边一块瓦片,他手指捏瓦,微微一滑,绳结被齐整整划断,被他轻轻松松就划开,他还有点意外,他开心的对自己双手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双手还是很能干的。
沉烟站了起来,对面几个看见沉烟解决了绳子,睁大眼睛,瞬间不哭了,死灰般的眼睛纷纷发出光亮,被堵着的嘴里发出呜呜呜激动的求救声。
沉烟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哎呀,这么激动干嘛,别出声嘛。”
然后走到几个孩子身边,被绑着的几个以为沉烟要来施救,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朝着沉烟点头,哪曾想,沉烟竟绕过他们身,直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沉烟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名孩童,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以免生出祸端,他迅速跳出窗外,走了几步,回想一双双无助的眼神,到底有些不落忍,于是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威风凛凛的折返回去,指着自己说道。“遇到我,算你们命好。”
对面孩童见沉烟重返回来,个个面露喜色,纷纷点头,眼中充满希望。
沉烟捡起一块瓦片,随手一挥,一名孩童绑着手的绳结瞬间断落,得救后的孩子第一时间给身旁的几位解绑,看来他们互相熟识。
屋内的孩子迅速互相帮助,只有刚才躺在自己身边那两位昏迷人员根本无人问津,躺的那叫一个安逸。
沉烟走过去:“二位,睡的差不多就得了,快起来。”眼见躺着的两人都和周公下棋下的投入。
沉烟照着两人的脸颊,啪啪的就雷了几个大耳刮子,根本没有半分手软,两人被雷的瞬间惊醒,脸被拍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刚醒的两人被扇懵了,先是一愣,然后眼底迅速升起怒意看向沉烟,因为他们睡的比较熟,嘴里没有被堵,“你……”沉烟慌忙的用手捂住他们的嘴,指了指绳子,又指了指窗外。
两个小孩眨了眨眼睛示意知道被救,见两人眼底怒意不减,沉烟这才给两位解绳子。
在他奋力扇耳光的空档,刚才被救的几个小孩开始陆续从窗户往下跳,已经逃生了。
“啧啧啧,一群没良心的,连声谢都没有。”此时这些孩童只顾着逃命,哪还顾得上别的,一点也没把沉烟这个救命恩人放在眼里。
细嗦的声音传到了外面,沉烟拉着两人也朝着窗户往外跳。个子稍微大的,跳的比较快,稍微小点的见窗户下面高,一直犹犹豫豫。
“小五,快跳,哥哥接着你。”下面的哥哥伸出手对弟弟说道。
沉烟看着旁边这位满脸担忧,犹豫不决的样就来气,“都这时候了,你还磨磨蹭蹭个什么劲?”沉烟抬脚,照着弟弟的屁股,一脚踹了下去。
“啊……”被突然的一脚踹下去的弟弟吓了一跳,嘴里不自觉喊出了声。
沉烟扶额,跳了下去。“喂,你这傻子,喊什么?不想活了。”
对面小傻一脸委屈,带着哭腔说道,“你踢我……太突然了,我没个准备……”
哥哥边跑边道;“嘘,别说了,她们追过来了。”然后拉着小傻躲到一个货袋子后面。
“你俩真是亲兄弟,大小傻啊,这地方能藏人的么?”沉烟说完就往外跑,听了这句话的哥俩跟上了沉烟。
逃跑的孩童都不熟悉地形,四散而逃,乱跑一气,这时渡娘和一名黑衣女子跟了出来,后面跑出一群黑衣人。
黑衣女子对渡娘道;“你真是好本事,几个孩子都看不住。”
“渡娘自是不如左掌使有本事的,可左掌使在此,不也没看住?”
“你……好啊,你等着,我一定会在谷主面前好好美言的”。
渡娘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左掌使黑瞳,面色恭敬道:“那就多谢左掌使了。”
几个跑的慢的已经被黑衣人抓住,点了穴,趁这个功夫,沉烟三人已经跑到了门口。
“怎么办?门是锁着的。”大傻一脸紧张的看向沉烟,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沉烟默认主心骨的存在。“后面的人也快追上来了,要不我们往那边跑吧。”
沉烟看了看他俩:“不出这个门,怎么跑都会被抓住的。”
“可是门锁着,要怎么出去?”大小傻齐齐看向沉烟。
沉烟走到门边,拔下头上的发簪一掰,发簪底的卡扣向下,对折成两半,沉烟拿出一根细银针,他看了看锁芯,把银针左拧拧又拧拧,拧出了一把简易钥匙,然后对准锁芯,“咔”的一声,锁开了。
:“哇,太厉害了吧。”小四发自真心的夸到,小五惊呆了,一脸崇拜看向沉烟。
沉烟把银针掰直,放回发簪里,然后把卡扣向上一掰,发簪插回到头上,一波操作行云流水,沉烟真是无意识的情况下这么做,他也没想到自己开锁这么溜,难道以前是个贼……
对面两兄弟不合时宜的发出感叹,“哎哎哎,就算我魅力大也不用这样吧,哈啦子收一收,别这样,我会骄傲的。”
沉烟推开门,兄弟俩屁颠屁颠的跟着沉烟跑了出去,后面的看见门开了,也一窝蜂跟着跑了出来,出了院门,跑到大街上,此时的沉烟已然是核心一样的存在。
这时对面跑来一队训练有素,统一着装的人马,他们自动站成两排,将几个孩子围了起来,为首的两名弟子拿着旗,云形纹上面写着“凌云派”三个字,微风吹来,旗子迎风摆动,好不气派。
“师兄,这就是我们要接的孩子吧?” 队里面一个小弟子对江禹南的说道。
被称做师兄的男子,身着白色长袍,领口绣着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蓝色带有青云的锦带,乌黑的长发高高吊起,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应该是密函说的孩子。”
这时候白衣男子上前道;“诸位小兄弟,不必惊慌,我们是凌云派,特奉命前来保护你们的,跟我们走吧。”
其他几名都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们面面相觑,一时竟没了主意,更不敢随意答应,毕竟刚跑出了狼窝,怕又掉进虎窝,然后整齐划一,都齐刷刷的看向沉烟。
“凌云派乃是名门正派,跟着他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去吧。”沉烟转身对几名孩童说道。
这里最大的就是沉烟和站在他身边的石小四,听到这话,几个孩子放心了,开始放下戒备,准备跟白衣男子带领的一队人马回凌云派。
“兄台,这几名孩子就麻烦你带回去了,后面货房里还有没跑出来的,你们快去搭救。”
江禹南闻言,看着对面的沉烟,他小小身躯,略微稚嫩的脸庞,面对如此阵仗,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冷静。
“师弟们,你们去里面看看,还有多少孩子没救出……,”话还没说完,天上飞出来十几名黑衣人。他们个个头戴着黑色面纱,为首一人,穿的更似乌鸦一般。
落在对面,挡住了去路。
“遭了,是……玄尸谷右掌使时戈,还有这么多玄杀者。”一名凌云派弟子惊道。
玄杀者在玄尸谷是除了玄冥鬼之外,堪称无敌的存在。虽不如玄冥鬼,但是每名玄杀者的武功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毕竟都是从尸山里爬出来的精英,只不过玄冥鬼是精英中的精英。
跟玄冥鬼最大的区别是,玄冥鬼基本都是单独执行任务,而玄杀者和玄杀手都以群体出现。
这时候对面玄杀者领头的时戈说话了,“姓江的,你两次三番的坏我好事,昨天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今天又来捣乱。”
“昨天?昨天什么事啊?恕在下忘性大,不记得了呢。”
“哼,你能在我手上过几招,也算有点本事,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多废话,你把这几名孩子给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对面时戈虽然语气不好,但也算少有的耐着性子说话了。
“哎呀,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也是奉命行事,师命难违呀。”
虽说白衣男子长得好看,但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搁谁都受不了,更何况对面黑衣男子显然是个能动手就不吵吵的暴脾气。
“我呸,别跟我咬文嚼字,把孩子给我,要不然,别怪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啧啧啧,你看你看,这咋说说话就急眼,这毛病不好,你得改改,这一天得吃多少降火药能够啊,该不会那点月钱,都用来买药了吧”
为首的白衣男子面容干净,看着一脸温润书生样,不说话时文质彬彬,奈何性格和长相完全不符,气人的功力练的是炉火纯青,只要不张嘴,妥妥大帅哥一枚。
对面虽然蒙着黑色面罩,看不清脸,沉烟却感觉此事他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你……好啊,你小子,冤家路窄,昨天我们是四个人。今天我们可是一队人,昨天你们人多势众,哼,今天~你可想清楚了,这几个崽子,你护的住?”
“护不护的住可不是你说的算的。”说着,白衣男子拔出了剑。
“好,姓江的,今天我就挑烂你的嘴,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时戈回身对着后面的玄杀者说;“你们抓孩子,我来对付他,你们别插手,我要亲自杀了他。”话音刚落,一黑一白在天上打了起来。双方实力难分伯仲,难分高下。
“哥,我怕。”小傻害怕的抱着大傻。
见此情景,凌云派弟子和玄杀者也开始互相厮杀,打做一团,街道里的行人和商户见状不妙,纷纷落荒而逃。
有两个孩子想趁乱逃走,却不想被一名玄杀者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