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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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训练，降谷零没有和原先与月见里同组的那位同学换回来，所以练习的时候还是在一起。
这次降谷零发生了一点不算失误的“失误”，有一颗子弹不幸打在了十环边线外。
月见里抓住机会冲他挤眼睛，“哎呀，可惜了，这次的练习不算比赛，不然你可就输给我了。”
降谷零十分豁达地笑笑，“如果输给你的话，那就把规则变成三局两胜吧。”
月见里：……
哎哟真长见识了。没想到“利落果敢”、“光明正大”的学霸先生也有会耍赖的一面呢。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守规矩呢？”她不屑地挑衅，“这规矩可还是你自己定下的呢。”
降谷零没正面回答她，反而问：“月见里同学，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画那样的漫画呢？”
月见里不正面回答他：“怎么？我不能画吗？”
废话这是她想画的吗！明明是金主粉丝的要求！但她不能说。
降谷零则认真回答：“不。只是一般人在发现自己画的画被原型人物排斥的话，应该就不会再画了吧？或者说最起码在明面上不再画，在原型人物看不到的背地里偷偷地画。而你却异常地光明正大。”
他盯着月见里，怀疑和不理解就摆在脸上。
月见里想了想，转头跟系统炫耀：“茜茜你看到没有？降谷本人都夸我光明正大了！”
系统不忍直视：“太太，请不要误会成语词汇的褒义贬用。”
月见里不理它，姑且沾沾自喜一阵，对降谷零理所当然地承认，“我跟正常人不一样嘛。”
降谷零：“……”
月见里冲呆愣着的他笑了一下，“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想想自己还得逼一逼降谷零的极限反应，她趁此机会争取谈话的主动权。
她问降谷零： “说实话我也很奇怪，除了萩原同学，你和松田同学在我漫画里的形象都不算差。但为什么争着来找我的却是松田同学和你。反而萩原同学没什么反应。”
松田就不说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般但实际不错，她之前已经解释过了。而降谷，端庄正义金发律师，一看就很符合他的性格，没有半点侮辱性的含义。
她伸手指了一下萩原研二。只见他确实非常淡然地站在边上，目光平静地望着他们这边。
看到月见里伸手指过来，他愣了一下，对着月见里温和地笑了笑。
降谷零吃惊地反问月见里：“这不是形象的问题啊——你真的不明白？”
月见里摇头。
于是降谷零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就像河南人看到胡辣汤加糖，兰州人吃到正宗的“兰州牛肉拉面”、中国人看到有人吃饺子沾番茄酱……
他艰难地回答说：“关键是我们都不想和自己朋友为了同一个女生大打出手……”
月见里歪头：“即使是幻想？”
降谷零肯定：“即使是幻想。”
月见里假装茫然地看向训练场的天花板，而后又低下头，脸上呈现出一种孩子气的倔强。
降谷从她的表情上看到了被他欺负了一样的感觉，一时间有点不忍心，“你真的非画不……”
“那萩原同学怎么看呢？”月见里没等他说完，不甘心地打断他。
“萩原吗？”降谷零也瞥了一眼萩原的方向，想了想，对月见里说，“你不如直接去问他。”
月见里对降谷零讨好地笑了笑，“我不敢。”
降谷跟着表情也变得温和，“没关系的。萩原他对女孩子向来都很温柔，即使女孩子对他做了有些冒犯的事，也几乎不会生气。”
“这样啊。”月见里挠挠脸颊，用余光再次瞥了眼萩原，然后又微笑着看向降谷。
那微笑里带着几分威胁：你直接告诉我。
降谷零：？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哈哈。萩原他……好像在反思这种事情是不是真有可能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月见里：……
脑袋里缓缓冒出一连串的省略号，月见里嘴角动了动，把脸扭向一边。
对不起，她不想笑的，但真的忍不住。
什么叫“反思这种事情是不是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正常人看到有人对他抱着这样的偏见，不都应该生气的吗？然后像松田和降谷这样，尽快找她来讨个说法。
反思虽然应该有，但应该只占所有情绪的一小部分。或者说等找她解决了问题之后再进行。
为什么萩原却好像把反思放在了第一大块啊？他也不像是那种喜欢内耗的人啊。
而且不只这一点，她其实刚才就想笑了，就是刚才他说不想为了一个女生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个表情复杂得真的……
三分难以置信两分不能理解两分嫌弃两分不忍直视再加一分其他，饼状图被占得满满当当。
这种表情在名柯漫画原作里好像还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对于他这种认真的性格来说本身也十分难得。她想恐怕将来她女朋友都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得到他这种表情。
感觉这表情完全可以画到粉丝让她画的那些画里去。极限测试都不用做了，反正足以让粉丝大开眼界。
她那时难得忍住了，现在听他一本正经地认真地分析萩原反思自己的情况，好笑程度瞬间加倍！
降谷零抓住她肩膀让她把脸掰过来，“喂，拜托你别这么笑。画了人家那种形象的漫画还这么幸灾乐祸，任谁都会生气的。”
“不是刚说了不会生气吗？”月见里嘴角依然比AK还难压。
降谷零无奈：“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吧？”
行吧。
再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月见里强行把自己的嘴角压下去，回答降谷：“所以我才不敢去找他的啊。”
心想同时思考着该降谷那个复杂的表情该配合一个什么样的剧情，她决定直接询问降谷：“那么降谷同学你呢？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自己朋友正在追求的女孩子，你会怎么办？”
降谷零愣了一下，能把饼状图占满的复杂表情再次浮现，说：“我想我应该很难和萩原喜欢上同一种类型的女孩。”
月见里：“……都说了‘如果’！”
“那好吧。”降谷零顺着月见里的提问，再次认真思考起来，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像是正在解决一件事关国家和整个警察系统荣誉的非常重大的案件。
月见里：……不能笑！
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对着月见里扬起一张异常自信的脸，说：“我想，那个女孩应该没有理由不选择更优秀的我。你觉得呢，月见里同学？”
被认真征求意见的月见里：……还是不能笑！
可恶降谷竟然是霸道总裁类型的吗？她还以为会是和诸伏景光类似的温柔挂，然后在私下里流露出一点点霸道的感觉。
好吧某种程度上和她预想的也蛮一致的。
“那万一那个女生担心她将来生出的孩子和你一样是黑皮呢？”月见里问。
降谷零：……
他沉默了片刻，头上缓缓地、缓缓地浮现出一个问号。
月见里看着降谷零的表情渐渐再次变得五彩缤纷，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抱歉，我只是开了个玩笑，希望降谷同学不要介意。总之等到了明天的小测验，我们再一决胜负吧。”
说罢就向降谷零摆摆手，逃也似的走开了。
真的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看的就不是降谷的极限而是她自己的极限了。
她借口拉肚子向鬼冢教官请了假，迅速钻进厕所缓和情绪。
与此同时另一边，警校组其他四人也听到了月见里刚才的问话。诸伏景光一言难尽地说：“月见里同学……真的很擅长开玩笑呢……”
不愧是能想出那种奇怪的漫画的人，感觉对她的印象又丰满了，和第一次见面时的以及他从资料上看到的，都不太一样。
果然人的性格是只有长期接触才能充分了解的。
松田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噗哈哈哈！孩子也和你一样是黑皮……月见里还真会说。我猜她一定是看你那么一本正经地帮她分析，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才逃走的。你都不知道自己用那种表情说那些话有多好笑哈哈哈哈……”
降谷脸顿时黑了，本来就深的肤色更变得像锅底。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对松田露出一个充满威胁的微笑，“松田同学，嘲笑别人的人嘴巴里会长痔疮的哦。”
松田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又笑了好长一阵，然后忽然顿住。
他骂道：“笨蛋降谷！嘴巴里怎么可能会长痔疮！”
视角回到月见里这边，她一进到厕所就立马收敛了原本根本止不住的笑意，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那么笑似的。
她坐在马桶盖子上，托腮畅想，“我出来的时候，看到松田笑得很厉害呢。他应该是发现我和降谷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憋笑了。而他自己，一定和我一样，也觉得降谷那么认真地思考玛丽苏漫画剧情的样子很搞笑。”
“而降谷，看样子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说出那句“孩子和你一样是黑皮”。
“松田提醒过他之后，应该会和他吵起来吧？”
她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期待，因为这正是她想要达成的效果。
系统吃惊地望着月见里幸灾乐祸的表情，“所以太太，您刚才是故意装出来那幅憋笑的样子的吗？”
月见里理所当然，“不然呢？我前世什么事情没见过？至于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憋不住笑吗？”
因为一点小事就憋不住笑，还怎么完成那些稍有一点失误就人头落地的艰险工作？
“发色和肤色问题毕竟是从小到大困扰降谷的事，这么一来，他明天应该会绕着我走了。”她继续说。
“‘考试计划’由此也就能事半功倍。事情会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呢。”
降谷，和松田一样好搞定！
只有一点她没有想到，那就是降谷居然会在比赛之外，主动再用“聊天”的方式试图说服她的时候，居然会把问题分析得那么详细。
在他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坚持“光明正大”地画漫画的时候，她以为他下一秒就会问她“你是不是在恶作剧”呢。
“这可相当危险……”月见里回想着他当时的话语，自言自语道。
系统正想着网络那个著名的两个警察因为报案人的搞笑描述而憋笑的视频，被月见里忽然严肃起来的情绪镇住。
“太太，怎么危险了？”它问。
月见里瞥它一眼，“你难道没发现降谷和萩原他们在观察我吗？”
系统显现出一脸的懵逼，蓝色的脑袋里装满五颜六色的问号。
“他们观察您那不是很正常吗？毕竟要想着怎么说服您不要用他们的形象画漫画呢。”
话说这一幕好熟悉。前天还是昨天，在面对诸伏景光的时候，似乎也发生过一次来着。
看着宿主那“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系统迅速低下头，重复自己当时的回答：“太太，您知道的，我们人工智能一般都很难理解人类的想法……而且您也说过了，让我不要随便揣测人类的想法。”
月见里翻了个白眼。
还用她说过的话来逃避自己的愚蠢……算了，没发现就没发现吧，反正她已经想办法让自己的伪装性格和真实性格连接起来了。
比如在和降谷比赛进行射击比赛时，故意露出那种像是警界老手一样的气质，又比如第二次练习时跟降谷开的那两个恶劣的玩笑，还有各种相处时的细节……
也难怪系统察觉不到。因为在它看来那都是她嘛！
系统听着月见里的心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月见里解释：“诸伏和松田他们应该都还好说，诸伏一开始接触的就是我伪装出来的性格，而松田从始至终都认为我脑子有病。”
她停顿了一下，“只有萩原，他见过我没伪装时的样子。”
更不巧的事，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都面临着一些难以解决的困难。
在听诸伏和松田对他讲述过他们的经历之后他会发现，明明是类似的她感到伤心和无助的情境，她之前和现在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印象里的月见里，也根本不像是能露出那么多孩子气表情的人。
月见里给系统打了个比方，“这就像是电视剧里有一个像茜茜你一样天真的角色，结果到了结局导演却说他其实是这部剧里最大的反派，性格极其阴险且深不可测。你看过这部剧之后，肯定怎么也无法忘记他最初时天真的模样。”
系统咧了咧嘴，感觉月见里这例子好像举反了，应该是先阴险后天真才对。
但这不影响它理解。它担忧地问月见里：“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只是解释的话可以解释清楚吗？”
之前它家宿主特别张扬地展示自己的枪法的时候说的：“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
它相信它家宿主的能力，但现在它家宿主明显在担心……
月见里安慰地摸了摸它光溜溜的脑袋，说：“不好说，得看萩原的反应。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肯定会像松田还有降谷一样，主动来找我聊天的。”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从我刚进入训练场开始，就已经在怀疑我了……”
月见里和系统在厕所里呆了一会儿，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厕所回到训练场。
走到门口，鬼冢教官愤怒的训斥声刚好传来：“松田！降谷！伊达！给我去操场跑十圈！”
……
真热闹。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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