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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过就延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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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带伞,孟清浅周一的时候空手来,一直祈盼不要遇到陆灼。
但事实并非她所愿,早上的人很多,她打完卡刚准备进电梯上楼,余光瞥到一个强壮高大的黑影。
一扭头,发现陆灼一只手插着兜走向总裁专用电梯,他似乎感受到孟清浅的视线,朝她这边看过来。
其实不只是她,在等候电梯的所有女生,都在偷偷看他,每个人的目光灼热,仿佛要把他看穿。
在公司里,她是大多数女性的谈论对象,哪怕已经已婚的,都会在闲暇时候调侃两句,听大家说他洁身自好,不乱交,说他长相帅气,身材好,说他能力出众,魅力强,说他出手阔绰,不小气。
大家说他像书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谁要是得到他的青睐,死也愿意。
孟清浅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做着其他人交给她的工作,离转正考核原来越近了,她要加把劲。
男同事敲敲她:“诶,上次你不是说不去聚餐么,我看群里的照片你怎么后面又去了?”
孟清浅不解,她什么时候去了?
男同事见她迷茫,拿出手机找到翻出图片给她看,只见图片上很多人围在一起,所有人站起来高举酒杯,图片最中央的人穿着和她那天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往上看,赫然是她的脸。
孟清浅傻了:“这不是我,我没去。”
“哦~”男同事拉长声音,明显不信,他又往右划了几下,举给她看,上面是她已经喝醉,被几个人架起来,站都站不稳,俨然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孟清浅的脸霎时白了,因为她发现照片最上方那亮着的酒店名字就是当初她被□□的地方。
孟清浅声音微微颤抖:“这是什么时候的?”
明明刚才已经说了是前几天,但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她没有去聚餐,但却出现她的脸,且地点还在那里。
男同事本就小的眼睛眯着,两只眼睛只剩下两条线,冲着她坏笑。
孟清浅想问他笑什么,但话到嘴边,被吞了回去。
男同事:“听说你那天陪他们一晚上。”
他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街区宾馆地址。
他从孟清浅进公司那一刻起他就注意到她,像她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不多,这段时间一直注意她的脾气和习惯,发现她就是个典型的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打一拳,欺负一顿不仅不会怎样,她第二天还会贴上来讨好呢。
孟清浅脑中一片空白,她的视线已经没办法聚焦到那小小的纸片上。
她战战兢兢:“或许有什么误会......我那天确实没......”
男同事不以为然:“转正考核需要大家一起评估,你觉得你已经和办公室的所有人打好关系了吗。”
他知道她在意什么。
孟清浅哑火了,把那纸条拿过来,再也不敢说话。
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睁眼闭眼都是那照片,她没去聚餐,照片是哪来的?是巧合还是怎样?
办工桌积压的工作越来越多,她的效率也因为这件事而无精力专心,就连其他同事训她都听不见。
仿佛周身罩了层看不见的厚膜,那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通过厚膜过滤,变得听不懂了。
又想起宋国岳说的事,两件事撞在一起,只感觉浑身没了力气。
陈宁:“孟清浅,你听见没有?”
孟清浅回过神,忘记已经到了下午茶时间,她们现在在茶水间休息。
陈宁一直在跟她聊她那边遇到的难事,本来想来找她寻求认同,结果说了半天孟清浅都是一副没了魂的样子。
这让她感觉刚来吐的苦水全浪费了。
陈宁感觉她不对劲,和平时相比,今天格外丧,问:“你怎么了?跟你说话也不理人。”
孟清浅咬着下唇,感觉眼睛特别的涩和刺疼,要爆出来似的,“没事,就是觉得转正好难。”
陈宁以为她又在焦虑转正的事,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像这种大公司,都是削尖脑袋才进来,一层又一层筛选,从头到尾得筛一二十次,我们能进来已经很厉害了,也别想太多。”
听她这么一说,她更觉得这份工作非留不可了,投了一年的简历,每家都让她面试,只有陆盛把她留下来,要是丢了,她爸要不到钱,岂不是要把她扫地出门……
陈宁安慰她:“不过就延期呗。”
见她依旧愁眉苦脸,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看这公司挺好,其实挺恶心人的,听说有些实习生实习了八个月了还没给转正,甚至还有一些临时工,苦活累活全让我们干,一出事就让我们背锅,有好事就踢开我们,说到底陆盛是上市公司,最是会压榨人。”
“虽然咱们是实习生,但也是有工资的,大不了积累经验,以后去其他公司不愁没活干。”
孟清浅小声嘀咕:“两千多工资……我去当服务员还有两千八……”
实习工资和正式员工的工资差了好几倍,她可不是为了积累经验来陆盛,要是让她拿着两千多工资每天心惊胆战的,还要被……不如去端盘子。
陈宁说完就去冲咖啡,没听到她的嘀咕,下午茶时间快要结束,众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祈祷领导过来喊他们开会,但等到下班后十分钟,大家走的七七八八,依旧没人来理她。
男同事临走前拍拍她肩,提醒了她一下。
她努力说服自己,反正她本来就不干净,多给一次少给一次不都一样,他爸已经把她答应给那个狐臭男,或许求求这个男同事,让她娶她,总比那所谓的涛子强。
她抱着这样的心情来到宾馆,一路上像有一根针把她的想法扎了个洞,直到宾馆这种想法软塌塌地没办法再说服她。
宾馆不大,环境看起来也不干净,她犹豫地掏出手机,准备先回绝,发现孟凝深又给她发信息了。
信息框框有三四十条信息,还有四个未接电话,她每条都看了,但却一点也不想回复,她没办法清楚对方的关心到底出于何种目的,想来想去,还是回复一个“哦”发过去。
一阵风吹过来,带着路边垃圾桶酸臭的气息,她抬头眺望天空,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黑蒙蒙一片,她瞧见宾馆的楼顶和天空融为一体。
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冒出来。
跳楼的话,应该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吧......
——
“这地方也不行,给我背摁得酸死了。”廖娇次牙咧嘴动着生锈的身体,每动一下都要吸口凉气。
技师收拾工具,本来还想和廖娇聊聊天加点项目什么的,听到她的话又咽了下去,叮嘱她们几句注意事项,拿着工具快速离开了。
那样子生怕廖娇不满意给她打差评。
钱妈给她穿好衣服,把她身后拔罐的暗红色印子遮住,“哪有摁你,拔罐对身体好,你湿气太重了。”
廖娇不服气:“不想拔非要拔,我这么难受,肯定那技师手法不行。”
她从按摩床上站起来:“算了,还是去以前那个美容院吧。”
钱妈笑了笑:“不嫌人家姓孟啦?”
廖娇撇嘴:“姓孟的多了去了。”
看她不想多待,钱妈便直接带着她去结账。
出来后一坐到车里,闻到熟悉的味道廖娇舒服地哼了声,破店的味道难闻死了,本来想眯一会,等醒了也就到家了,结果钱妈半天不开车。
钱妈打开车窗探头朝外瞅,廖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在这?”廖娇认出是谁,能站那老半天像个杆子一样不动的只有孟清浅。
钱妈自然也不知道,但看对方的样子,有点不太对劲。
廖娇当场来了劲头:“钱妈,踩油门,给我撞死她。”
“这怎么能行!”钱妈吓了一跳,她把廖娇从小带到带,虽然骄纵泼辣了些,头一次见她这么疯狂。
廖娇:“不行,你撞死了警察抓你,我来。”说着就要抢方向盘。
钱妈接二连三被吓,哪能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拉了手刹,把车熄火。
廖娇没学过车,只知道油门刹车其他一概不懂,见车半天不动,倒是把车摇得晃来晃去。
她弄累了,生气道:“怎么连钱妈你也欺负我!”
“我们还是回家吧,你还没吃晚饭。”钱妈不好说什么,这是她们年轻人的事。
这边她话音刚落,另一边孟清浅忽地跑进宾馆,快的像一阵风,两人一回头哪还有她的身影。
廖娇愣了一会,没趣地翻个白眼,催促钱妈走,钱妈探头望了几眼,探查无果后正准备启动车子。
忽然一个巨物从天而降,像是一袋水泥沉重地砸在地上,正巧在她们车前五米处。
廖娇傻了:“刚才那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宾馆的工作人员跑了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想看孟清浅什么情况却又不敢乱碰,急得直跳脚。
钱妈和廖娇双双透过透明的玻璃天窗往楼上看,看到一个男的站在窗户边面露恐惧。
廖娇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刚才跳下来的不会是孟清浅吧......从几楼?好像是六楼,六楼!?
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个小宾馆总共就六楼,一会会儿的时间,应该不会跑这么快吧......但听说孟清浅在学校得过好几届长短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