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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猎奇的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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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肖目光怀疑,越想越真,难道曲欢真的去进修了?
曲欢小混蛋去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在乌糟混乱的魔域耳濡目染,习得一身媚术,只是和她说话、冲她笑一下,就勾得她不要不要的。
秦肖肖越想越觉有道理,连连点头,拉着曲欢的手说:“你真是用心良苦。”
“?”曲欢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事情半成,他还想留待作惊喜呢。
手置于桌上,被人轻佻地摩挲把玩,炙烫的痒意从指尖顺着脉络钻入,带来忽视不去的异样感,曲欢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实实在在的大半年没见。
曲欢的时间意识本就淡薄,融合完记忆后更是,十年百年,对于他同一日一月差不多。
他思念秦肖肖时,便为她建造世界。肖肖对妄念镜有非常强的戒备心,所以建造她的世界需很小心,一点点细小的错误都会被她察觉出。
这是件很精细的事,要一次次窥视界外之界。秦肖肖对原世界的记忆已经模糊至不能做参考,所以曲欢依据的并不是她的记忆,而直接是真实的界外。以真实造虚构。
曲欢日常忙碌于现实和虚幻之间,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乃至于现在,他发现是他分不清二者。
他以为他们短暂别离,实际上近八个月,这是他们见的第二次,二百四十天里他们仅有十日在一起,竟然是聚少离多。
她摸他的手,他才从肢体上感受到,似乎很久没相互触碰,生疏不少,感官刺激被放大。
曲欢轻轻垂下眼睫。
秦肖肖手上吃人豆腐,心里又觉得他在勾引她了。
这明晃晃的“欲拒还迎”招式,手一动不动地放在桌上,僵硬,但任她摸,有想缩回的趋势,但没缩。这时候,曲欢还将睫毛低下,纵容意味更明显。
天呐,小魔物是知道自己睫毛纤长乌黑,垂眼时少了正眼看人的压迫感,整个漂亮脸蛋透着诱人气息,故意勾引她的吧?
秦肖肖是大俗人,经受不住诱惑,利落地站起来,周身打量一圈,小碎步到桌子对面,跟曲欢挤一条凳。
曲欢刚抬眼看她,她捧起曲欢脸蛋就亲。
“!”曲欢看周遭,乌泱泱全是人!
他们在生意最好的饭店吃饭,大家桌子挨着桌子,最近的不过半米距离,已经有很多人看向他们。
曲欢艰难地推开秦肖肖,面颊赤红:“……等回去。”
秦肖肖不解:“可魔域不是很奔放么?大街上不可以随便亲?”
曲欢:“……”你看这街上有人随便亲么?
其他桌的人笑起来,纷纷起哄,“接着亲呗,亲给我们看看。”
曲欢:“魔族比人族奔放一些,可这里大多是人族。”
秦肖肖皱眉:“你不是魔族?”
她怀疑的目光在说:你是魔族,你怎么不奔放?我亲你一下而已你叽叽歪歪的。
曲欢:“……”某种意义上,他还真不是魔族。就躯壳来说,他是会使用几族力量的神族。
奔放程度:魔族>人族>神族。
不过有秦肖肖这个例外在,曲欢心目中的排名改为:秦肖肖>魔族>人族>神族。
咳咳。
曲欢说:“我是。”
秦肖肖把嘴凑过去,“赶紧,是魔物就证明一下。”
曲欢蜻蜓点水般在她唇角啄了一下,立马退开。
秦肖肖摸着泛痒的唇角,眼睛呆呆的,心道奇怪,她还是觉得曲欢勾引她。
什么人啊,亲嘴角比亲嘴唇暧昧多了,似亲非亲,抓心挠肝的感觉。
她安安静静地转回身子吃饭,好半天缓过神来,闷着嗓子和曲欢说:“等回去,不止是亲亲了。”
封闭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仅是亲吻怎么满足得了她?
曲欢动作顿了一下。
扭过头去看秦肖肖,沉声应了声“嗯”,也埋下头吃饭。
他们在种心照不宣的氛围里吃饭、逛街,街道热闹,但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不在焉。
他们在街道上挑了半天,默认要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家客栈太过朴素,曲欢在门口拉住秦肖肖的手臂,那家客栈外观平平无奇,秦肖肖摇头叹息着快步路过。
一直到一家张灯结彩的大型客栈前,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眼神交流。
——进去看看?
——嗯。
该客栈雄伟地建了三层,与周围一众一层房屋相比,像巨人矗立在矮子堆。它的奢华程度比仙域、凡界还离谱,整栋房屋上发出莹莹光亮的是高等魔物的晶核,烧热的不是火烛,而是生灵毕生的修为,残忍而瑰丽。
它的房壁上有这样那样的装饰物,远看漂亮,近看才见是各类物种的残骸,有一串白色风铃,由人类手骨穿成,伴着中心一簇羽毛状的蓝色火焰,无风自晃动,有诡异的美感。无论各族走进这家客栈前都要心中掂量掂量,墙壁上总能找出自己同族身上的物件。
秦肖肖用参观博物馆的眼光去看待,接受度还行。
她满脑子依然是废料,拉着曲欢的手去柜台办理住宿。
这里整体基调黑沉沉的,鬼屋一般,天花板还真吊着各式肢体扭曲的标本。
秦肖肖看着柜台后的漂亮女魔物朝自己露出职业微笑,忽然感觉,额,她和曲欢来这种地方,似乎有些猎奇。
女职员头上长着节肢触角,向两边弯成心形,身上异彩的鳞片和细散的甲壳充当衣物,性感漂亮,她朝他们眨眼:“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两位同我共度一晚。”
秦肖肖和曲欢异口同声:“不可以。”
“好吧,”女职员遗憾收回视线,“你们的人皮很漂亮。”
她尖细的指甲在一块块不同图样的石牌上滑过,到一块时停下,拣起那青黑色石牌,递给他们,微笑:“玩得开心。”
秦肖肖和曲欢上楼,顺着走廊找到对应图样的房间,将石牌嵌入凹槽。
门开了。
门后像另一个世界。
一幢独栋小屋在潮湿的雨林里,巨型叶片接住淅淅沥沥的雨滴,汇成细流从叶尖滑落,叶片作屋顶,其下是一朵质感柔软的巨型花,血红间杂有粉色。他们正处于一个宽敞的树屋中,叶片和花朵是外置的阳台,外面有一个雾蒙蒙的雨林。
秦肖肖有些惊喜,屋内燃有保暖阵法,一点不冷,而世界的雨声非常助眠。
树屋里的床和沙发也是某种柔软的植物,坐上去时会温柔地包裹住人。她和曲欢在绿色叶片包成的小屋里,混着层层细腻柔软的薄被,相拥着给对方解衣带,彼此气息在这密闭小空间里异常明显。
相比之下,秦肖肖有些猴急,曲欢的肩和胸膛都裸露了,而她仅仅是被摘了配饰和腰带。
她笑话曲欢:“你看来并不想要。”
曲欢眼睫眨动的频率变快,“嗯”了一声,索性停住动作,脸朝向旁侧。
秦肖肖顺势凑过去亲他脸颊,“害羞?”
曲欢耳根脖颈全带着薄红,人却坚定地摇头,“不是,只是,还是想……”
一边嘴硬,一边半天憋不出个词。
秦肖肖愈看他愈觉秀色可餐,像坐餐桌上等着厨师上大餐一样,抱着满满期待感,耐心地等着。
同时她手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碰他,问:“不想要么?”
身体在很实诚地说想要,主人却还在顾虑这那事。
曲欢眉微蹙,汗珠已湿了额发,试了半天,实在说不出想说的,遂放弃。他抬眼,扣住秦肖肖放肆的五指,眸光已沉如薄山。
主导权立即改变。
曲欢一直倾向于伺候好秦肖肖的欲望,而自己的欲望,他自己都看不明白。
如秦肖肖所想,曲欢确实去“进修”过,两人间有过亲密事,他发现知识不够用时,便主动去学,取悦和照顾配偶是他应该做的。
……
两人上个床,像打了一架似的。
秦肖肖脸肿了,下了床就立即跑到花朵上坐着听雨,气呼呼地背对曲欢。
曲欢看她纤瘦光裸的脊背和腿肉,看了好一会儿,才抱着毯子过去裹住她。
他鼻尖轻蹭她脖颈,“姐姐,你瘦了好多。”
秦肖肖一巴掌给他推开,“嫌我?”
曲欢捂着沾指印的脸颊,朝她笑了,笑得毫不芥蒂。
他说:“掌落脸上前,先能闻见掌风的香气,落于脸上也并不疼,是痒的。”
秦肖肖:“!!”这什么话!
打他还要怕他舔自己手?
别太抽象啊弟弟!
秦肖肖心里说着嫌弃,实际行动是用口把曲欢乱说话的地方堵住,雨声伴着喘息声和口水啧啧声,响动不停。
雨飘零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