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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两面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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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品尝完汤底，转回半个身子，秦肖肖赶忙闭上眼。
“师妹！你醒了！”
下一瞬，劲风刮过，魔物到了床前，把装睡的秦肖肖抓着手臂拎起来。她睁开眼，一张毛茸茸的黄色大脸怼在眼前，尖嘴长鼻，咧嘴笑着，满口哈喇子。
秦肖肖两眼一黑。
魔物摇晃她：“师妹！你好些了么？”
秦肖肖费劲张开口：“我、我很好，你是、是师兄？”
魔物捞来一比她脸还大的盆，从“火锅汤底”里舀了满满一勺，装满盆后，端到她面前，殷切地望着她：“师妹，喝吧。”
“……”秦肖肖攥紧拳头。
半晌，她顺从地接过，小口抿入——呕，味道好怪。
魔物满意了，这才介绍道：“我是你师兄黄无影，回住处时见到师妹你倒在地上，气息微弱，便赶紧带你回屋子熬药，这药能抵制一部分魔息。”
魔物摸摸脑袋上毛茸茸的大耳朵，黑亮亮的眼睛有些躲闪，“就是不知道对人族有没有效果。”
“师兄是妖族？”
“嗯，我是犬妖，久闻魔尊重烬爱好收徒，便来碰碰运气，嘿嘿，没想到真被师父收入门下。”
黄无影全身棕毛，狗头狗尾，像大狗学人类两脚站立，给人极大视觉冲击。
秦肖肖艰难地看着他说：“师父有很多徒弟？”
“嗯，三万门徒。”
秦肖肖睁大眼。
黄无影掰着手指头数：“师父活了三千余年，要是一年收十个徒弟，如今就有三万个徒弟。空间术法需要有天资者来传承，师父相信世间千万道裂隙，不同人对不同裂隙的亲和力不同，皆有独特之功。”
秦肖肖点头认同。
黄无影立即又说：“我带师妹出去逛逛吧，外面很热闹，城主府什么都没有，不好玩。”
秦肖肖思考再三，摇头：“我身体仍有些不舒服，多谢师兄好意。”
汤药不一定管用，外面魔气对她很危险；黄无影实力不明，不一定护得了她。
秦肖肖出了屋子，从城主府主殿寻到回房间的阶梯，躺上自己的床，深深呼出口浊气。
这才安心。
黄无影给了她块晶石，说可以直达他的房间，遇到事情可以去寻他。秦肖肖蹙着眉，把晶石丢进储物袋，瞧见角落的红玉灵符，将其捞出来，又在封口打上一道封印，将晶石封存。
……黄无影看起来贪婪，馋食，眼有精光，嘴流涎水。
重烬以人族血沐浴，因忌惮曲欢，答应收她为徒。
是否可以换算成——黄无影喜食人肉，因为忌惮师父重烬，所以想骗她出去？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秦肖肖就算闷死在房间里，也不可能和黄无影出去。
她又在房间修养了几日，算算时间，近两个月没和曲欢联系，而玉符上曲欢亦没有给她发讯息。
在现代，这算是失联很久，小情侣默认分手吧？
秦肖肖羞恼地发送，【见面。】
片刻后，玉符上出现回复，【好。】
回复得这么慢，秦肖肖撇嘴。
又抿唇轻咬，这人还存在在世界上啊。
嘴角慢慢向两边绽开，湿润唇瓣被松解，可以让曲欢带她出去玩！
秦肖肖欢喜地开始准备，房间里转悠两圈，发现自己东西都在储物袋里，没什么好收拾的。又拿出玉符，指尖滑动。
【四十九城城门口等我。】
说完，不管曲欢看见没有，她推开魔气门，跃到高塔塔顶，轻车熟路地吊着绳索到顶楼，遥望西北的窗，等待她想见的人。
四十九城城门口魔物往来，瞧着灰头土脸，不及第三城色彩鲜艳。他们蹲守摆摊，摊上物品亦灰扑扑的，大概是品阶不高的便宜货。
一会儿后，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人凭空出现，一身黑衣，衣摆坠着金色的沙石，身后剑在往下滴着黑血，他拍拍胸襟上的金沙，沙石如有生命般，缠在手指上不肯掉落。
旁边摆摊人跟他搭话：“从金湖沙漠来？”
“嗯。”他淡淡地应声，唇角有稀薄笑意。
“那儿可远嘞！我一辈子都没想到那儿去！”
“沙子怎么洗不掉？”
“你不知道？金湖的魔物死了，尸骨会化为沙子缠着凶手一辈子。”
那人笑起来，“知道，所以没给他们留下尸骨。”
他轻松地将金沙抹去，“原来是残怨。”
剑上污血滴尽，身上污迹褪去，瞬息间，他整个人焕然一变，变得干净又整齐，抬头向高塔看来，唇边笑意浓郁。
秦肖肖心神一颤，立马移开视线，脸燥红。
偷窥被抓到了。
但曲欢也被她抓到，见面前收拾打扮了一番。
秦肖肖不再疑它，调整好视野距离，跳出窗子，张开双臂，从天而降，扑入曲欢怀抱。
“嘿喂！”旁边摆摊的老魔物吓了一跳。
秦肖肖埋头闷笑，手臂揽着曲欢脖梗，树懒抱树一样双腿夹着他腰，下臀被他端着，没花很大力气。
“怎么接住了？”秦肖肖笑得直喘息。
“看见你要跳。”
受过魔气侵扰才知道，曲欢周身没有魔气，待在他旁边，空气清新得像在仙山旷野，竹木丛林。
秦肖肖埋进他脖梗深深嗅了嗅，仗着长发遮掩，夹带私货地在脖梗上亲亲舔舔，心满意足地看见皮肤变红，躯体战栗耸动。
周围魔物看过来，秦肖肖脸皮没这么厚，示意曲欢放自己下来。
一落地，她牵着他手往城里走，小声问：“魔域城池众多，四十九城是排得上号的大城，怎么看起来这样穷？”
“这里常年争斗，破损比重建快，财富累积不起来。”
“喔，”秦肖肖点头，挽上曲欢手臂，东张西望，打量两边街道，宅久了，她看什么都新奇，“整排屋子看起来近期修缮过，难道有新城主登位，要迎接新城主？”
曲欢语气如常：“大概。”
一条街走到头，虽全是光秃秃、空落落的黑房子，没什么新奇物品，但秦肖肖饶有兴致，想从岔口进入另一条街。曲欢握紧她手掌，停下脚步。
“怎么了？”秦肖肖歪回头。
曲欢躲开视线，抿唇，顿了顿，说：“这里有客栈，我们先去安顿，过后再来逛。”
魔域的天空一直是幽蓝色，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秦肖肖精神亢奋，不想休息，但想着曲欢的话，又觉得甚有道理。去一个地方旅游，即使马上要去逛夜市，第一件事也是先去客栈放行李。
于是她欣然跟着曲欢入客栈，上楼。
屋门刚开，二人一对视，房门关上，嘴唇碰一起了。
室内燃香烛，融暖光，一派和煦。秦肖肖起初揽着曲欢脖梗，嘴上发狠，怒怒地发泄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满，力气渐无，身体越来越软，失了主导，被曲欢扣着后脑，侵入唇舌，曲欢的亲吻温柔绵长，细致得让人头脑阵阵发昏，要溺亡一样。
“唔……”
一路亲过大半屋子，被人压在榻上亲。
亲吻渡过情感，无需言语，传递着二人的思念。
肢体交缠，朦朦胧胧间，秦肖肖看到一道黑影从自己储物袋飞出，她合上眸子不想管，曲欢却抬起脸，喉结滚动，低声发问：“你作何？”
秦肖肖睁眼，只见一黄毛人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尾巴垂下虚虚遮掩，扬长脖子狗狗祟祟地到处嗅闻，听见声音，扭头看向他们，脸是几天前一面之缘的黄师兄的狗脸。
秦肖肖：“……”这是惊悚片么？
床上两人分开坐好，面红耳赤地整理衣服。
秦肖肖压着想死的心问：“师兄，你做什么？”
黄无影站起来，手足无措：“我，额，我……”
“师兄该不会是通过晶石知道我出了门，想跟上来吃掉我？”
“呃，嗯……”
事实确是如此，只是黄无影没想到秦肖肖旁边有个“香喷喷”的曲欢，一遇上，他头脑有些不清醒，本能被激出来，到了陌生地点就想先闻闻做好标记。
秦肖肖闭了闭眼，心想真他娘的煞风景，转头瞧见曲欢手上青筋在跳，大惊，赶紧握上他的手，摇头：“黄师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换间屋吧。”
这小子不会想杀魔吧？
曲欢：“……”陷入长久沉默。
他们离开，黄无影也想跟上，但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见新房间后，秦肖肖诡异地沉默了。
许久后，她问：“客栈只有一间客房？”
曲欢：“四十九城没有客栈。”
之前的房间温馨可爱，现在的房间徒有漆黑四壁，爬满裂隙和虫。
秦肖肖：“……把师兄赶出去？”
曲欢：“……嗯。”
他们原路返回，把房间仔细清理后，面对面坐下，看着对方，默默无言。
秦肖肖拧眉龇牙，几次想继续之前的亲昵，却想起黄无影的狗脸，鼓起勇气想克服，发现实在克服不了，几次下来都有心理阴影了。
曲欢微蹙眉，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样的情况。
“咳咳，”秦肖肖望四周，“这里是？”
“租借的房子。”
胁迫魔物找仙域材料建造的房子。材料稀少，只凑出一间像样的房。
“这几月去了哪里？”
“魔域前百名的城池，边境线的几座荒城。”
“这么多地方？”
“嗯。”
“累么？”
“还好。”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曲欢没有立刻作答，黑幽幽的眼睛看了秦肖肖一会儿，才道：“我想你。”
他回答得十分认真，年轻的外貌显得诚恳炙热。秦肖肖却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咳嗽两声，移开视线，“再说一遍。”
“我想你。”
忽略掉外表，那种感觉愈加明晰，这不像是少年情侣别离一段时间，他亲热地说他想她，而像是一个很久没见过爱人，自以为失去所有，忽然重逢时，一声清醒克制、却又掩不住惊喜的“我想你”。
秦肖肖心情低落，问：“你把记忆融合好了？”
曲欢点头。
这就是了，上次见面，虽然曲欢已经花了两年时间融合记忆，可明显情绪不稳，总做出格事，他现在看起来好了许多。
“有什么后遗症？”
曲欢答非所问：“把力量融合了一些，你想看看么？”
秦肖肖忽然心累，塌下肩膀，“我现在不想看。”
心绪繁绕，有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曲欢融合杂七杂八的记忆和力量，会不会变得不像他了？会不会……偏向成为流笙想让他成为的？会不会不属于自己了？
秦肖肖患得患失，握紧曲欢的手，犹觉不够，绕过桌子坐在他腿上，揽住他脖颈，顾不得什么黄师兄，低头亲他。
曲欢目光沉敛，静静凝望攀坐在身上的人，感触她别扭紧缩的情绪，唇微弯，享受她近乎讨好的亲昵。
他将人囫囵个抱起来，走入内室屏风后，秦肖肖紧张地揽着他不愿意松手，曲欢拍拍她脊背，带着她一齐走入氤氲雾气的室内温泉。
衣服被打湿，紧贴在身上，温度适宜的热水叫秦肖肖情绪稍有舒张，曲欢摩挲着她脖颈，轻轻按着她肩膀，态度坚定地给她按到水面下。
秦肖肖憋着气，两手捶打曲欢，脚使劲踢他，曲欢也浸到水面下，制着她不让她游上去换气。
谋杀啊……
秦肖肖瞪得眼睛涩疼，她水性很好，很能憋气，但架不住曲欢跟她耗磨，长久地没有呼吸，快坚持不住时，曲欢揽过她脖颈，捧着她脸跟她接吻。
这真是要死一样的感受。
真正的要溺亡，毫无理智地抢夺对方口中无甚用处的一点点空气，大脑跟着热池一起发烫。濒死，但离死亡又有清晰的界限，秦肖肖某一刻感受到曲欢和水分子的“灵”有沟通，他联合满池水灵一起欺负她。
过分。
真狗。
却是熟悉的曲欢配方。
终于从水面下出去，秦肖肖瘫软地扒着侧阶，累得如牛喘气。曲欢从后面挨上她，咬着她耳朵说：“你不会失去我，我是属于你的。”
除非我不再是我。
清冷嗓音配热泉，再配上这让人抓心挠肝、脚趾扣地的内容。秦肖肖缩着脖子想躲。
“除非你不要我了。”语气委屈巴巴的。
曲欢缠着人，躲也躲不开。秦肖肖试图推开他：“热死了，你离远些。”
只感受到热泉的温度下降了一些，重新变得舒适可人。身后人抱着她，一点儿没让开。
秦肖肖服气了。
思维忽然跳转，她转回身，和曲欢脸对脸，腰挺直，身子想要软下去，又被她强制挺起来，眼睛如谈判一般炯炯有神。
“我要随身空间，小说里写的那种，装在戒指里，可以带着走，种灵田养灵水，遇到危险可以躲进空间里。”
刚亲完就要东西，像讨要嫖资一样。
曲欢思索了一会儿，“没听说过。”
不同于堆放死物的储物袋，只可以放置物品，亦不同于与神识相连的灵兽空间，因为有主仆契约，灵兽可以暂化成灵体待在神识的一个特定空间，需要时又化出实体。秦肖肖想要的是一个灵气可以环流、生机可以萌发的孤立小世界。
能掌控小世界的，都是各地方的大能，但他们的小世界在特定位置，移动必造成小世界的震荡。
秦肖肖加大音量：“肯定有！但是可遇不可求，你倒霉才没见过。”
曲欢点头，“是。”
秦肖肖提起的气泄去，她其实也没听说过谁有，只是幻想一下，如果有，会很方便。
她面颊红扑扑的，说话时不自觉抓着曲欢手臂，曲欢感受到她手指和手心很软，联想到坠进厚厚的棉絮里。
她嘟嘟囔囔地说话：“魔域没有灵田，我没有菜吃，我想吃青菜红萝卜，冬瓜南瓜葫芦瓜……”
说话间，曲欢将她颈间的头发撩到一侧，手臂环过她后脑，为她系上一个挂坠。
“这是什么？”秦肖肖低头去看。
秋波蓝色调的心形石头，水波纹路在其间流淌。
“碎水镜，修了修，勉强能用。”曲欢带着秦肖肖，意念一动，两个湿漉漉的人即站在了旷野草坪上。
一阵风吹过，秦肖肖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啥？”
这是个很广阔的空间，土壤肥沃，曲欢问：“有树的种子么？”
秦肖肖递给他。
他们把种子种下，曲欢牵住秦肖肖的手，带她回到房间，跟她一起握住水镜，手把手教她，“这样操控时间尺度，这样进入空间。”
又一次进到空间，时间尺度向后调整了一些，种子已成参天大树。
秦肖肖惊奇地围着树转了几圈，“怎么做到的？”
“这算随身空间么？它是一个法器，外壳是吊坠，内里是广阔空间，富含灵气，可自由操控时间，种些吃的应该不成问题。”
这是白玄用来困曲欢的粼光水镜。对于白玄，水镜被打碎，再不能困住人，便是无用，殊不知对于下界生灵，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广阔空间，自身蕴含有丰富灵气，可随意控制进出和时间，已然是神迹。
秦肖肖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天，进进出出，种了好些东西，这下子口粮问题解决了。
她盘算着，还可以养牲畜，吃肉食，发展发展就成为她一个人的世界。
她欢喜地抱着曲欢亲了许多下。
该水镜还有其它许多功能，曲欢料想秦肖肖用不上，便没说。比如回溯时间，将世界回溯到最初样貌；时间尺度不止可以调整一天两天，还可以调整一万年两万年；它还可以把灵气拿走，将看不顺眼的生灵关在里面，关个亿万年放出来，呵。
秦肖肖玩得累了，在一次次进出空间中睡着了，曲欢将她抱在床上，支着身子在她旁边，守她睡觉。
秦肖肖一觉醒来，惊喜劲还没过，眼睛亮晶晶的，抓着曲欢手臂问：“你说把力量融合了一些，现在可以看么？”
曲欢笑意渐深，“当然。”
他手中出现另一面镜子，与粼光水镜很像，只是是棕灰色的。
秦肖肖的欣喜顿住。
神器妄念，她一眼便认出来了。
与粼光水镜不同，水镜里是真实存在的独立世界，而妄念镜里全是虚妄，满足人心底的欲念，带人享极乐，纵人无限沉沦，但全是假的。
秦肖肖预感不妙，但曲欢已经不容置疑地拉她入妄念镜。
才睁眼看到世界的第一秒，秦肖肖热泪盈眶——
这是她现代的家。
他们站在她现代的家门口。
小区楼道前，踏着拖鞋、下楼来扔垃圾的她的母亲，萧琼华，自后唤了她一声：“傻站着干什么，让你扔垃圾你房间里偷懒，这下子又跟下楼？”
萧琼华说完才注意到秦肖肖身旁的曲欢，愣了几秒，忙不迭把头上玫红色的干发帽摘掉，理理沾水气的头发，扯出和善笑容：“小伙子，你是肖肖朋友吧，她下楼接你来了？”
曲欢接受度良好，笑容乖巧，“是的，阿姨，您好。”
萧琼华转眼瞧见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眉毛竖了一下，旋即忍回去，又扯住笑容，自然地挤到二人中间，一边搂一个，招呼两人：“走走走，上楼去。”
“小伙子，怎么称呼？”
“我叫曲欢。”
“好，跟你叔叔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明谦，招呼客人。”
萧琼华转身拽着秦肖肖进屋子，笑容一变，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不提前说，不给我个心理准备，家里什么都没有，你直接把人往家里带，他怎么看我们啊，以为我们不重视他，瞧不上他，你这事还得磨，这是礼仪问题。”
“他哪里的人？几岁？靠谱么？长得还行，哪里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人品怎么样？”
秦肖肖盯着萧琼华湿漉漉、带熟悉洗发水香气的中卷头发，不说话。
萧琼华停住话茬，抬手擦过秦肖肖眼睑下方，“……眼睛怎么红了？我又没怪你，咳，也没反对你们在一起，我只是……觉得好突然。”
萧琼华抬手揉了秦肖肖脑袋一把，低头看，失笑：“哪儿有丈母娘穿拖鞋见女儿男朋友的，你告诉我，我好歹打扮打扮，得体一些啊，输人不输阵，你说是吧？”
萧琼华温和地眨眼，冲她笑，带粗茧的指腹耐心地擦去她眼泪。
秦肖肖再忍不住，熊抱住萧琼华，呜咽出声：“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