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想做一个小太阳

127、缅怀以往，面向柳絮.恰知第127章

　　其实到了半夜的时候，念酒倒也显而易见的有些出神了，其实却是发呆，想想过往的一些事情，顺便怀念一下过去曾经经历过的事，也不会让自己忘了自我。
　　“酒酒在想什么？”四下无他人，小七好奇问道。
　　却也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它只在念酒需要的时候出现，平常小七也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但偶尔、也总有例外。
　　念酒显而易见的愣了愣，才启唇，“小七要听吗？”话语有些迟疑，面上却是一如既往坦坦荡荡的扬起了唇角。
　　见念酒一副略显趣味的模样，小七还是很天真的抬头听着，“要呀，是酒酒的事情小七都喜欢听！”
　　小七嘟囔着却也直白，惹得一旁坐着的少年不禁唇角扩大了几分，大抵也是觉得欢喜吧。
　　“我在想沐如暮。”念酒简短道。
　　却听小七有些意外的哎了一声，却也不是多夸张的模样，仅仅是刚刚好那般表露出自己的疑惑。
　　念酒只是不咸不淡轻言到，“不是想人、是在想事情。”念酒自然也知道小七不会怀疑什么，最多也只是像刚才那样好奇而已。
　　自己倒也说完轻笑了一下，“忘记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在我身边，那个时候应该你还跟在酱酱身边吧……”
　　小七在空间间调控着管辖范围的领域变动，仍然维持，却也分出一部分注意侧耳倾听着，面上倒也是没有多大的神情。
　　小七没有情感模块，但也能系统统攘着语句逻辑与态度显露，一般也是最为合适的，自然是不会有多大改变，但小七却也恰当的垂眸凝视着显示屏。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遇到沐如暮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平凡的关系，他也是任务者。”
　　念酒却没有直言不讳，其实当初自己是在做任务的，不过那个时候小七还不在自己身边，也就自己一个人，却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同为任务者的沐如暮。
　　不过念酒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同为任务者的人了，毕竟这天地之大，其实没几个能遇到的，更何况同行。
　　但是吧，就是这样，两人没有什么重峦叠嶂气势恢宏，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对视了一眼，大千世界里面能遇上同类也是稀少，就波澜不惊一拍即合的选择一块执行任务了。
　　念酒那个时候倒也没打听清楚沐如暮是不是也是太久没有见到同伴了，所以才这么快的选择和自己一起执行任务。
　　但总归后面相处的不错，虽然也有些磕磕绊绊，但也如蜻蜓点水般微不足道，虽然说效率比一个人的时候低了些，但总好过世界上都是陌路人般的好。
　　其实在穿梭时空的世界里面能有一个系统陪你做任务那真的是很难得的，起初念酒刚出来的时候也想着自己一个人到外面来看看，这个世界有多精彩，但后面也会时不时遇到几个执行者，但念酒真的没有见到有哪个有系统这种东西的存在。
　　“好像以前都没有和小七你提过吧。”
　　“之前最开始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是去选择了隐姓埋名，在现在这种说辞应该是这样吧，毕竟我当初可是傻乎乎的去别的之域天道管辖之下当了一段时间的任务者，嗯……老大应该算是天道吧，那边都那样叫，再上面就没什么人知道了，但其实是之域的掌管者，而当初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天道的召集统辖里面做了一个任务者。”
　　平常都是冷冰冰的显示屏发布任务，执行完后就接下一个，没有谈话，简短讯息，就仅仅只是如此，他也看过很多小说里面都有很多执行者有系统，但不得不说一句那终归只是假象般镜花水月。
　　毕竟真实的，被选中为任务者其实根本不那么平等，尤其是作为某类归属的执行者，根本就没有人道可言。
　　怎么说呢，比上班还累吧，毕竟没有休息，最多不过是累了就眯眼几分钟，眨眼间就恢复正常状态了，也不需要休息，只是稍微停顿几分钟。
　　念酒轻松述说着，“但后面越来越发觉其实自己那么微弱的确改变不了什么，好像基本上都是已经被定好了提前告知了该做什么应该、是什么身份，而且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就是真实。”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有的天道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遵循着这个道理，当初还觉得蛮压迫的，因为根本就不用休息睡眠的呀，所以一进任务出来后就是接着下一个继续去执行了，我就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执行者都是以亡灵的身份开始的了，但实际上往上面看应该就能发现一些东西了。”
　　“其实我的处境还算不错了，但是你知道吗，我那边的那个天道也就算是中等均衡的，有更好更放松也有更苛刻的，但是总归那个时候星网也才刚刚建立没有多久，筑基不够资源不够，也没有什么传播执行者，待遇肯定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但比起别的统域也算是一股清流了吧，就算是在当时也应该还算是不错了的吧。”
　　“我知道一些比较隐秘藏匿的小道消息哦，也就是基本上的天道在收揽人员的时候都是从世界里面找的，而天道又是上层之域选拔出来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自然诞生的，所以一般的人才都是在循环可回收利用的，可以叫垃圾啊、毕竟如果不是这样，要不然任务者还不一定能满足需求，平衡又怎么维持，所以生灵死后会去哪里你知道吧。”
　　念酒也知道小七未必不知道，或许知道的比自己所见到听闻的还多，但他就是莫名有些想说，毕竟这也是他为数不多但有些暗无天日浑浑噩噩的经历来着，“你知道吗，像这种任务者，要是想突破也就那么几种可能性，一种去加把劲成为更高的任务者，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掌管者委派者之类的，当然讯息者会更好一些。”
　　念酒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其实还有一种就是打破这个世界的框架与法则，虽然有点像叛变或者是变革之类的，意思就是反了、不干了，推翻它这全年无休的制度。”
　　念酒突然就笑了出来，“但是吧，好像天道就是知道有的少数变动者会这样，于是就在基层给每个人都安插了没有交流，没有接触，甚至连身边一个知道你身份同伴也没有，而且任务难度还不是短暂可以处理掉的任务，这样很麻烦！我知道，但是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就算像上面提请的权利都没有，久而久之也都麻木了一样。”
　　“毕竟改革开放谈何容易，更何况这都是不知道多久建立起来的制度与规则了，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由终到始，虽然说古朴守拙下必有缺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虽然有这种说法，但谈何容易。”
　　“如果真的有选择，大概真的没有人能撑下去，我就是这样，应该说好在有另外一种途径，我倒也不至于一辈子都在那里埋汰淹没着，我也不想就成为那种浑浑噩噩庸庸碌碌的灵魂，所以我就以另一种方式向上面申请了一下，结果我还没有等多久，一下子就处理好、立马给我找了个新的身份了，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创的一个新的身份，竟然还立马答应了，这种落差真的有时候只能勉强笑笑，心里那是五味瓶翻了一样，你立马就能感觉到那种区别，对待你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但是。”念酒看着手里的玉佩，坐在后院里面靠着廊道望了望一望无际的黑夜天际，“实际上我不知道当时自己选了一个什么职位，大概之前都没有过，我给那段时间的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持法者。”
　　“和前面单一广泛的执行者任务者很对立吧？我也知道这是一种自由度很高的职位，无拘无束、既没有任务也不需要听别人差遣，而且你有什么意见一发消息你那边的天道立马给你解决了，那态度都不用说，哪里像之前走投无路还无从发声，毕竟之前谁会管你，就当没有你这个乐色一样来着。”
　　“你连那个发言权力都没有。”念酒面色微冷。
　　“后面自然而然的，我没有约束没有管制了，我就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一些事情，虽然后面和沐如暮遇到的时候我又重操旧业来着，又当回了任务者，毕竟那个时候我隐藏了自己的权力，所以才有现在我和你的认识嘛。”
　　“我也有自己的准则、以忤逆之断，守执法之持。”目光微微凝视，却隐含犀利明眸，身边空无一人，却仍然能处事不惊，“这大概就是我选择这个身份的意义吧。”
　　念酒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开口，“其实我也会时不时观察着这个世界，或许这样更能发现一下自己从未了解、从未得知过的讯息与感悟。”
　　“每次发现了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我都会有些感慨。”
　　但其实小七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了，再过一下就差不多天亮了，但它还是没有打断酒酒的自说自话与沉思。
　　小七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却又一点莫名的难受。
　　“现在看到沐如暮我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大概是和以前的处境身份有点不像了吧。”
　　“其实我和沐如暮很简单的，就是好不容易遇上了个同伙，就一起时不时搭伙去做任务，毕竟平常也没什么人聊天，毕竟的确是没人，在那个没有朋友这种词汇的前提下，也算是末路同伴吧。”
　　“我想我之前也和小七你隐隐提过，我最后抛弃了他，对、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但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么做没有错，毕竟如果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他可能还没有我做的这么好，最后也不一定会赢，我可没有说谎呀。”
　　念酒声音很温和平缓，但说的经历却不如别人所想的那般直白简单，他的故事比起一成不变的单一，多了很多复杂的东西，但要说是什么，其实也没有人能说的出来。
　　“没有那么多歪道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时我把他抛下，一点也没有后悔过。”
　　“正因为这样，我才是我自己啊，蛮自私的吧。”念酒看着叶落无寂，凉风醉人，只是独自依靠在起身后的栏杆处，有点出神。
　　沐如暮这家伙吧，怎么说……敢冒最大的风险去试一下，也会对同伴不留余地的信任，就是这样，念酒也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换作任何一个人，念酒都不会这样做，他很确信。
　　沐如暮完全可以把他的后背亮给念酒，无论什么时候，沐如暮都不会认为念酒会捅他一刀，当然，最后他大概也是没有想到。
　　尽管现在他也不记得了。
　　知己、搭档、战友，数计几载的情谊，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打不散扯不断，也就是这种默契，才会令人望而止步，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他们在之域这块版图上是彼此的最后一张拼图。
　　那时的念酒远没有现在的地位，面对天道压迫世间规则，他无能为力，只有拼命、莽撞、无畏。
　　其实在沐如暮与念酒相处的以前，沐如暮并不像现在这样不爱说话、也不会说话，笨嘴拙舌，沐如暮在现在的确里比曾经更为冷傲、严肃了些。
　　那时候，常常是沐如暮和搭档默契解围，沐如暮会时不时开些玩笑、笑意盈盈地望着斗嘴，念酒会迎合对峙放荡不羁毫不留情，而时常还是沐如暮的话更多，念酒只是在沐如暮背后说两三句话附和。
　　如今他们又见面了，回首过往，不过是几年光阴，弹指一挥间，仿佛什么都不曾变过。
　　在任务上，有过失败，有过巅峰，但每一次都能站起来，给彼此一个漂亮的交代，如同他们的友谊，经历过惊涛骇浪，见识过恢宏壮观，最终念酒选择了释怀，成为陌生人那般，维持着朋友的距离。
　　其实或许沐如暮不知道，但其实他现在的人生，或许才算是刚刚好——开场是自己曾经所愿，现如今也换了一种方式得到。
　　携手并肩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他们的友谊从未变更，始终如一，历久弥新。
　　有的关系，始于相识，陷于才华，成于扶持，止于欣赏，彼此成长和保持距离，才能是一段完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