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想做一个小太阳

125、所愿皆意.恰知第125章

　　实际上沐如暮刚才要赶去寻艾子兰时便也被拦了一下，沐如暮原先准备回击时便见到了雲容过来，顺带化解了那一招一式，便也回头对那叱咤尊者又谈论了几句多有叨扰，沐如暮便也见刚才那老头随意摆手说了句不介意之类的话就吊儿郎当的离开了此处。
　　沐如暮见雲容来此，便也蹙眉行了一礼才起身，话还未出便见雲容颔首低眉驱动灵息探查，沐如暮自然也是看到了艾子兰所在之处，心下着急，却见雲容抬手一拦、才回头看了沐如暮一眼，说了句自己去便是，毕竟魇魔之境就算是大灵也不好抵挡，自己前去一趟也无妨。
　　虽然之前与沐如暮言即自己不方便现身，但到了真实时刻还是觉得先行出手较好，毕竟雲容原先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告知艾子兰这些消息的，但看来时间也不等，况且艾子兰大抵也是知晓了这些消息，如今再隐瞒下去而已无济于事。
　　沐如暮便也见雲容挥衣划境进了那环境中去，而沐如暮也只是站在原地一抿低眸，到底还是觉得自己能力微乎其微了般，担心艾子兰有余，但也是越发发现自己的能力不足，想要护好那还是得加紧修炼为大妖，便也暗暗下了决心。
　　毕竟有些伤感，曾经因为自己还未能化形，便也无法开口与他说话。
　　现如今也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无法直接进那处地域去救他，若是自己再这般庸庸碌碌，那日后当真是护不了那人的。
　　况且起誓这种东西也没有那般简单，若要说是真护守灵，那也得是到了一定等级才能起的。
　　他自然是想护着他的，但沐如暮毕竟也知晓雲容之意，尽管现如今与艾子兰并未有过多相识，但假以时日，艾子兰发现后自然也是会知晓自己的能力与选择的。
　　那时候倒也不知道会不会反悔，毕竟雲容自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比起与自己一同，潜心修习而可运用灵息之能，自然是会好上许多的。
　　与自己在一同自己倒也不懂人间修行的法子，艾子兰与自己一同那便也是修行缓慢，既然知道他的抱负与理想，自然是不愿拘束着让他单单为一少年平庸般度过一生。
　　因为沐如暮自己就是对这些事情有些执念的，所以他能理解旁人对这些事情的执着。
　　那不仅仅是沐如暮所见到的，他初来人间的时候也见过市井街道上的热闹生气，有叫卖着的小贩，也有看起来与红尖冰颜色相近的冰糖葫芦，上前买了一串后才知晓那与红尖色泽相近的原叫作山楂，才知晓原来人间竟可加工翻糖，的确和林中少有的圆斑有些像，却在灵界无灵会做。
　　也见过人间的互相帮持，与灵界不同的姑娘儿女、少年肆意，水土风俗皆不尽相同，却也让沐如暮感知着每一处的温润和馨，眼眸所见，书中所看，自然也见到不缺强盗乞儿、流离失所，却也有着话本所言患难见真情，侠易有道，盗易有道。
　　因为见过少年在屋中持笔点墨，绘山河侠义的眉目灿详，也见那晨早习武练剑的短剑携风，挥剑利叶卷席风萧归刃，便也看得出少年心中的侠义韧性，也知他言语间的仗剑天涯不是三言两语那般随意畅言。
　　他不知旁人眼中的艾子兰是何样……或许也有些听闻。
　　但在沐如暮的眼中，那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劲装不羁，也是嬉皮笑脸时的机敏乖觉，看着那些弟子的生疏不涩也愿意上去帮忙，起初见识凝结冰花的惊讶新奇，却也喜欢去小厨房里捣鼓些奇形怪状或是口味独特的吃食，也喜欢在学师面前插科打诨讨好卖乖；却也能在山庄讨债时屹立如松独当一面，处事不惊游刃有余，虽说不是那般插科打诨，却也能说的人辩不了几句便也败了下风。
　　是那出鞘持剑时眉眼凛冽的护短维系，也是见不得旁人被骗的直言不讳，是那小心试探间二胡声动，而后恍然大悟欣喜若狂般亮了眉眸，却还是按捺着心思试探几分，却不知沐如暮身为灵，早已经听出那曲调中的忐忑与澎湃，还有真挚欢喜。
　　其实沐如暮比艾子兰自己心里都清楚，他的前路，必定比后来更为高耸挺拔，因为艾子兰不仅仅是艾子兰，也不仅仅只是起初所见的新意娃娃，而是一直在磨砺而精进的少年，或许人生中总会有昏暗时刻，也有前路茫茫，但他会一路向前，也会在雨夜雷雨之后无所畏惧而起，也是眉眼间的蜕变转冽，却仍然会是施以援手待人友善。
　　时而也会有些变扭、也会暗暗羡慕旁人的温馨愉悦，也会见识那些云间山巅提剑而携，跋山涉水间的雀鹫鸣翼，少年最终会脱变，不似最初时的爽朗真诚，却多了几分侠肝义胆的姿意昂首，沐如暮宁愿少年日后可以得所求，持其意，终归成为他所想成为的那般。
　　但比起这般前路之久，沐如暮更相信自己所见，既然艾子兰有前言在先，那自己也立下誓言，若不是艾子兰想选择旁的，自己自当一直信守，毕竟……若是回去后还愿意带他去见艾家家主，自己、绝无假意，他不知人界是否这般用词，但他只是直觉相信。
　　所以……在见到少年出来时那般沐如暮大抵也是发觉了雲容应是先离开了般，便也站在那出口等他，却也是藏在一个不太明显的位置，却见少年似乎从之前那处回到外边有些恍然感慨，沐如暮些许不明，却听少年言语，“我以为都傍晚了、怎么还是大白天的，不会夫子还在上课吧？那我是赶回去还是不回去呢、算了算了，反正都要挨骂，不回去了。”
　　沐如暮却听着有些不觉好笑，心中却也依旧沉稳，但艾子兰出来后也发觉自己的确也是有些东西改变了，但总体来说状态还算蛮不错的，毕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的真的是不要太方便，也就是自己还不太适应，看地面都有点晕晕的，还是得适应一下。
　　其实艾子兰还有好多没有明白的，但的确一时半会也没有空全部说清楚，雲容仙尊也不过是把重点挑着说了些，艾子兰也大致才明白了那么个一星半点儿，其实除了雲容仙尊，艾子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沐如暮问问，结果一转眼就见到沐如暮躲在的地方，也是好玩起来。
　　猫着步伐想要去吓沐如暮一趟，却也恰好沐如暮发现时自己、艾子兰也见到沐如暮侧眸过来，沐如暮却也难得比他还早的颤了颤眼帘收回目光，艾子兰便也一搭肩，耀武扬威兴兴奋奋的朝沐如暮转圈，还给他当场变了个凭空变劲知、沐如暮却也恰是松了口气，扶着了艾子兰那还没反应过来的身体状况。
　　“启灵后要缓和一二，我传些灵力给你、放松些。”沐如暮话罢，便也提及了一句，“还有、劲知不是这般玩的。”
　　毕竟沐如暮也知晓劲知与碎安是艾子兰的两把剑，一把为柳家所统一锻造，不过被艾子兰上刀山下火海给乱用割菜给弄断了几次，后面也就没有想要要修了，便一直都是一柄断剑。
　　现在所携的常是碎安，也是商学塾带来的那把，但原先劲知是放到艾家，也不知为何偏是这般就给唤了过来，归根结底沐如暮也不过是觉得或许劲知跟的久，自然而然也会有些沾染，自然是先唤动这把。
　　但艾子兰也才想起来这劲知是放自己屋里了的，万一他们发现这剑不见了会不会找？但艾子兰还想着就被沐如暮拉到了一旁去，对着掌心相输，缕缕灵力也是自然而然缓慢转换融合。
　　毕竟身在灵界有个好处，那就是灵力充沛，更何况灵力一向纯和，不似冲突强烈，而运用得当，还是可以传输些也不会对人体有害，毕竟沐如暮之前也是和艾子兰试过几次的，倒也还算挺好玩的，虽然那时艾子兰其实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也就是有些微凉，大抵和沐如暮的冰魄有些关联吧。
　　艾子兰倒也老老实实的，不过就是一出来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却也和沐如暮谈及起刚才的事情，过程几句轻描淡写带过，却又是在雲容那不觉多说了些。
　　沐如暮自然也是知晓他们见过了的，也是神色不变的应道了一句，却也说了句下次一块见面，毕竟艾子兰也不知道沐如暮与雲容的关系如何，艾子兰愣了一下后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还是有点怀疑下次是什么时候，毕竟这次也只是巧合。
　　却见沐如暮抬眸看了自己一眼，才道原先有说好，但不是这么早，毕竟事发突然，沐如暮说着也刚探完艾子兰的灵息，见貌似除去刚才有些微颤，现在倒也还算是正常，也就没之前那般担忧了。
　　灵息这般有些人启的晚、年过半百，有的人一出生就自己启及了，这说到底还是看自己的资质与领悟，艾子兰这般不算晚，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一直隐瞒掩盖了，现如今重新运转，自然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异样感，过一阵子也就好了，沐如暮所担心的，不过是艾子兰的安康罢了。
　　“我这能有什么事情、刚刚真的超刺激，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劲知就突然出现我手里了，而且还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哎、指不定以后我就御剑飞行行侠仗义了，嘿嘿哈易，那个时候那我就天下无敌手了，放心吧、那个时候你要是比我弱的话就要我罩着你了。”艾子兰十分大气的伸手一揽，好兄弟似的拍了拍沐如暮的肩膀。
　　就是艾子兰比暮如暮稍微矮了那么一点点，艾子兰本来想着反正我还能长的嘛，有啥好着急的，但后来才知晓暮如沐也能长，毕竟其实沐如暮也没有多大的模样，毕竟灵界都是按灵界的时间岁数算着的。
　　也就是艾子兰有那么一点点得意忘形了一会，才想起来现在沐如暮应该在这里不合适，自己这算是又逃了一次，沐如暮也陪自己在这儿，毕竟他还是掌罚，也就问了一句。
　　沐如暮早就想好了怎么说，也知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回去了，见艾子兰没有什么事情，沐如暮也就颔首应了一句，“夫子那边我会替你说声、与艾家有关的事务想必也不会太过苛刻。”
　　艾子兰还有点难得的哎了一声，毕竟也是难得，他平常都是和沐严肃拌嘴来着的，那就是个对立面，也是很少看到沐严肃主动会说替自己帮忙或是说活之类的，毕竟之前起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见过沐如暮松过口，那也是犯了什么错照罚不误，那力度是没有一点点的轻的，这也就是为啥艾子兰能记恨这么久的原因之一。
　　难不成沐如暮变性了？
　　艾子兰脑袋瓜子还没有联想完，就见沐如暮瞥了自己一眼，“没有做到职责所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原先本是会去领罚的。”沐如暮酝酿了一下，才道；“尘缘律法有言，凡是有特殊例外，可酌情考虑后再行定罚。”
　　艾子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沐如暮，才发觉了原来沐如暮也没有那么不会变通，“原来你还会投机取巧？不会是和我学坏了吧。”
　　沐如暮只是侧眸看了眼艾子兰，才道；“晚膳来寻你，带我去外面吃食，现在你先休息。”
　　艾子兰只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沐如暮的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之前自己给他带的那些个骗他说所谓的“吃食”，那可都是些西红柿蘑菇、辣椒炒青椒、还有白醋酱酸萝什么的……还有之前自己为了逗念酒才出此下策的那些个惨不忍睹，那可是艾子兰在皇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家惨无人道的手艺，都是从那家人那买回来的。
　　亏得柳沿竹不知道，要不然那不用言语都是会对艾子兰改观的。
　　也不是说那些东西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艾子兰家乡的辣酒辣菜那都是从小吃到大的，吃习惯了的那味道是真的算得上是一绝，但在不懂的人眼里的确是堪称黑暗料理般的菜肴，毕竟艾家民俗也就是这样，什么辣那也都能吃得下，也就是只有在外边消停了些也看起来比较低调罢了。
　　不过既然沐如暮说这样的话了，那艾子兰肯定是好好答应着了，毕竟平常虽然说看着沐如暮一副灵植应该不怎么适应，但看每次他的那模样也好像没有多大关系，额、顶多是后来知道后才发觉原来本体才是情绪的真正表达，虽然你随便一瞥看得不怎么出来吧，但是你可以盯着个一天半天的盯久了，后面还是会发觉还是很明显的。
　　没错，艾子兰当初知晓的时候还是靠自己观察看出来的，而且基本上是趁沐如暮不在的时候，要是看久了沐如暮那就是浑身上下的不适应，千方百计的阻挠艾子兰去随便乱弄自己本体。
　　沐如暮那时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后面艾子兰才从侧面知晓了那含义，搞得自己一看就浑身不对劲，这也算是一个磨合期了。
　　但平常那是从出行必备的辣酱和酒那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那瓜子可是艾子兰习惯性了的，无聊了就磕一下，谈话时也拿起边磕边聊，就连睡前有时候也睡不着起来嚼几下，沐如暮知道后看着艾子兰的眼神都是欲言又止，艾子兰还以为沐如暮想到哪里去了朝他摆了摆手说你们不是一家人，不用紧张。
　　完全就误会了，沐如暮更加哑口无言、其实他只是想说艾子兰那么晚了再磕就不太好了，后面却也就任由沐如暮去了。
　　除了艾子兰那喜欢找沐如暮尝各种各样吃食里面的酸甜苦辣味，好吧，甜的倒也没有吃过多少，另外那几个倒是尝了个遍，苦瓜里面放酱醋、辣椒里面塞盐，都不知道被整了多少次了，起初也只是沐如暮不懂人界的习俗，也以为是好友之间的赠礼，后来发现时艾子兰也不经常这样做了，亏得沐如暮性格好，明白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艾子兰也不知道是觉得沐如暮不介意还是觉得怎么的，但总归到现如今还是后知后觉的有些于心有愧，自然也就没想着那些个了，打算今天还是好好带沐如暮去搓一顿好了。
　　不过在路上发呆的有点久了，艾子兰也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思想真的是很不可思议，但也知道这也是自己本身的一部分性格使然，有些垂头丧气的给自己打了个气也就朝柳府廊道那走去。
　　反正现在也不用去看老夫子了，那自己倒不如逛一下，不过想起之前念酒那安慰的时候自己还很委屈，哎，这简直就是黑历史，不堪回首千万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