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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断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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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姐姐便把我从那张雕花床上晃了起来,她往我左手里塞了个饼子,又朝我右手中塞了把油纸伞,便拉着我匆匆出了门,我仍有些没缓过神,半晌定睛一看,她今日似乎没带那柄十分宝贝的剑,而是一手牵我,一手执伞。
“今日可是有雨?”我随口一道。
姐姐勾着唇角,笑得有些神秘,“你说有,那便有。”
我顿了顿,继续晃着脑袋同她扯皮:“改日若我能做了东海龙王的主,一定替姐姐呼风唤雨。”
姐姐在前面同船夫议事,似是将这小船包了下来。我瞧着无聊,便早早钻进船篷,端着炉上的热茶酌了口,被舌尖的苦涩味道惊的一叫,惹得前面正商量事的两人纷纷侧目瞧我,我抿着舌尖,心虚地将茶盏放回桌案。
断桥今日纷嚣扰攘,我扒着船篷露了半张脸,望着岸边的新鲜东西,右岸有个卖果子的小贩,我馋得不行,心道待晚些回去,定要求姐姐给我买上一些,我勾起的唇角在看到一个身影后慢慢落了下去,我皱着眉头看向那人。
那男人穿着攒了金线的大红披风,只是那衣服实在奇怪,一头坠着玉环,一头镶着如意钩,上下相连①,微微露着些里衣,他那等身的法杖泛着金光,甚是骇人,直叫我有些要化回原形的架势。
我吸了口冷气,缩回船篷,捧着茶盏抖了三抖。
姐姐此时也议完了事,坐到我身侧,察觉到我有些异样,她抬手触了下我的额头,“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我们今日都要待在船上吗?”
闻言,姐姐抿了口茶,微微摇头,“别急,很快就好。”
我不敢再去看两岸,便将目光投向了断桥,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穿着素色布衣,背着个木质的药箱,急匆匆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赶,我挑眉,心下有些明了。
不出所料,外面顷刻间下起了暴雨。
我拍拍衣裙,拿起早上姐姐给我的拿把伞,弯着腰走出船篷,巧的是,小船刚好靠在断桥畔,我仰着头唤他,“公子,可要进来避雨!”
我知他定会犹豫,正想着如何叫姐姐出来,便见船夫适时的招了招手,那小郎中踌躇了下,抱着药箱的手紧了紧,望了我半晌,疾步靠了过来。
他抱着那宝贝药箱,自是没余出的手与我行礼,我福了福身子,示意他可以进去。
这小郎中自是没想到船篷里还有个姑娘,一脚已然踏入,再无收回的道理,便硬着头皮坐到了原先我坐的位子,我知趣地撑着伞立在船头。便见原先叫我害怕的那男人仍立在岸边,我将伞歪了下,挡了挡自己,借着遮挡垂首去打量那人。
此时离得近,我已然能察觉到他看得是我所在的方向,那人皱着眉头,一手转动着一串念珠,口中念念有词,神色甚是严厉。
真真儿是奇怪。
我正思考着这事,便见雨点小了许多,那小郎中抱着把油纸伞从船篷里钻出来,朝我弯了弯腰,我勾着唇角去打量他,瞧着是个老实本分的,就是不知姐姐要如何报这个恩。
那小郎中撑着伞隐在雨中,渐行渐远,走出了我的视野,我朝着船篷里头的人打趣:“怎不出来相送?”
“顽皮。”姐姐拎着裙摆走出来,站到我的伞下,嗔我。
“他叫什么?”我转头问她。
“许大夫,许仙。”姐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此刻笑得很是温柔。我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许仙离去的方向,盘算着我们几时能回青城山去。
①:摘自百度百科对袈裟的形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