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色魔 ...
-
“二公主，你也赶紧去收拾一下吧！主子要带我们去眉山参加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这急迫的声音终于将如楚千丝万缕的思绪给生生掐断。
她缓缓抬起头来，微眯着眼打量着来人，只见绿衣肩上挎着个小包袱，正兴匆匆的朝自己走来，她身后是同样装扮的其他三衣。
“师傅这次又要出远门了吗？”她兴奋地想着，可当她一听说是去眉山时，便立刻失了兴致，据说这眉山的人仗着自己门派出过几位武林盟主，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楚一向最厌恶这种自命不凡的人，她倒是想看看这眉山会如何对待这新一任的女盟主。
拣了几件素色的衣服，挑了几根与之相配的丝带，将它们一股脑塞进包袱后，如楚便跟着师傅以及四衣踏上了去往眉山的路。
一路上风景秀丽，大好的山川河流不断从眼前掠过，如楚心想：“若是哪天，这整片江山都属于我云仙国那该多好！她相信姐姐有足够的能力将这天下打理的更好。”
不停歇的走了大半日，早已过了晌午时分，她们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小茶馆。萧雪儿回过头对她们说道：“这里离眉山还有很长一段路程，我们就在此地先休息片刻吧！”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她们寻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如楚用手指敲敲了桌面，示意小二过来。
“给我们来一壶铁观音吧！还有什么茶点也都拿上来！”如楚看着小二那副呆愣的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小二这才恍过神来，爽快的应了一声：“好嘞！各位姑娘，我们这茶馆虽小，但老板亲手做的桂花糕，却是让经过此地的路人都赞不绝口，你们要不要来几碟尝尝？”
“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尽管拿上来吧！我这几位妹妹也确实都饿了！”萧雪儿冲着小二微笑的说道。
这小二顿时看傻了眼，这几位姑娘虽然都蒙着面纱，可却怎么也掩不住面纱底下那张绝美的容颜。刚才那位敲桌子的小姑娘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她。凝白的肌肤，狭长的丹凤眼，弯弯的柳叶眉，扑闪扑闪的长睫毛以及她说话时是那般的气定神闲，他一度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而这位朝着他微笑的女子不仅有着动人的笑颜，还有一副很美的嗓音，尤其是她望着自己时的眼神，叫他看着很是温暖。
片刻，茶水和点心便被端了上来，小二轻喊一声：“各位姑娘，请慢用！”而后他就缩在角落里偷瞄着那格外引人注意的一桌。
此时，有五个腰上围着鹿皮，肩上扛着大刀的莽汉冲进了茶馆。他们就着如楚身旁的一张桌子撒开腿坐了下来。
其中一位头上绑了麻绳的男人说道：“他奶奶的！这眉山举行武林大会，居然不请我们五邪派？好歹老子的这把宝刀也打败过几个掌门，难道就因为我们亦正亦邪，就没资格来参加他们这所谓的名门正派的盛会？真他妈的气死老子了！不让老子去，老子偏要去，看他们能奈我如何！”吼完似乎仍不解气，还将那把沉重的大刀往桌上一丢，那张本就破旧的桌子立刻散了架。
“各位大爷，有话好好说！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经不起大爷您的折腾啊！”老板不知何时从帘子后面冲了出来，弯下腰去连连拱手向那几个莽汉求情。
麻绳旁边的男人一瞧见老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越发来火了。“妈的！老子今天不爽，就是砸了你这店，你又能拿我怎样？”于是，另一把大刀随即被抛了出去，只是它并没有落在桌上，而是在半空中飞舞了一圈。顿时，店里除了如楚那张桌子，其他的全都变成了一堆烂木头，不时还有碗碟碎裂的声音。
老板这下可慌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面上，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小的只是普通老百姓，实在不敢冒犯各位大爷，请你们高台贵手放过小的吧！”眼见老板的额头已经鲜血直流，可那五个大汉却依然坐在那纹丝不动，似乎正在看一场好戏。
如楚实在忍无可忍了，她朝着那舞刀的大汉掷出一根筷子，筷子在空中做了几个漂亮的回旋翻之后便立刻插入了那男人的脚。男人疼得顿时叫出了声：“哪个浑蛋暗箭伤人？有本事出来单挑！”
如楚刚要站起来教训他时，便被萧雪儿一把拉住了。她盯着如楚的眼睛，关切的说道：“楚儿，你的伤势还未痊愈，目前还不能动武。这些人交给四衣处理就行！”
紫衣径直走过去将老板扶起，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并对他轻声说道：“快擦擦额上的血迹吧！你这小店能值多少钱？”
还处在惊恐中的老板随口说了一句：“十两白银。”
“好！这十两白银我今日必定要他们赔给你！”随后紫衣便抽出自己的紫剑，指着五个大汉说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你这小姑娘也太狂妄了吧？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老子是五邪中的邪鼠，你可要记好了！”说完他便朝着紫衣挥出了大刀。
只见刀光剑影相互交错，刺得如楚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紫衣的身影快如闪电，她轻巧的避过了邪鼠一次又一次的致命袭击。而邪鼠也不甘示弱，拼劲全力朝着紫衣的腰部砍去。
缠斗了许久，紫衣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放缓了攻击，邪鼠趁机闪至紫衣身旁，“嗖”的一声放出袖中的暗器。就在他以为这场战斗胜负已定时，突闻一声惨叫，放眼一看原来自己的宝贝毒鼠已经被劈成两段。看着地面上它痛苦挣扎的身影，邪鼠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兄弟们，都给我上，这些小贱人杀了我的宝贝，我要她们拿命来赔！”
还没等他们冲过去，便被一阵氤氲的轻烟给迷蒙了双眼，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他们在烟雾中兜兜转转了半天，也寻不着出口。待这一切都随风飘散后，他们却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抬起晕沉沉的脑袋，就这么随意一瞥，居然看见那几位姑娘仍坐在桌旁浅呷着醇香的茶水、享受着美味的糕点。似乎刚才那一阵突如而来的烟雾跟她们毫无关系。
“唉！我说你们这五只不知死活的邪物，还是乖乖的把十两银子赔给人家老板吧！你们已经中了我师傅的轻烟掌，一个月内将不能运功，不然会全身筋脉尽断而死！”如楚幸灾乐祸的朝他们说道。
“既然栽在你们手里，我们也无话可说，银子我们赔便是！但是你们得先给我们松绑，不然派一个姑娘来我怀里取也行！”邪鼠端出一幅邪淫的表情。
萧雪儿无视他色眯眯的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放了他们吧！料他们也不敢再作恶了！”
于是，五邪终于重获自由了。为首的邪蛇掏出怀中的一锭银子，气愤的往地上一扔，便领着他的兄弟狼狈的逃走了。如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四衣们也掩着嘴偷笑，只有萧雪儿却不动声色，似乎她从不会开怀大笑也不能尽情大哭。笑过之后，她们便告别了老板，带着愉悦的心情继续上路。
走着走着，天差不多已经全黑了，可仍未见到一处歇息落脚的地方。迫于无奈，她们只好选择在野外将就一晚。萧雪儿靠着树干开始打坐练功；如楚和绿衣一起去林中寻些树枝生火；紫衣则一人独自去到了河边给大家装水；黄衣和蓝衣寻找野果去了，顺便看看能否抓几只山鸡回来。
绿衣将树枝层层叠叠的往外铺盖起来，她说这样才比较容易燃烧。如楚用一根木棒不断的搅动着火堆，想让它烧的更旺些。不一会儿，黄衣和蓝衣也回来了。她们不仅找到了酸甜可口的山楂果，还意外的抓到了两只野兔。可等了许久，野兔都烤的直滴油了，却仍不见紫衣的踪影。大家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如楚自告奋勇的去找紫衣了，留下师傅和其他三衣在原地等候。她依着细微的流水声寻到了河边，却惊讶的发现紫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她身上的衣衫已被撕烂，露出鲜红的肚兜，下面的纱裙上还有一大滩血迹。
见到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如楚内心难过极了。“她知道紫衣定是被哪个浑蛋给强/暴了。可仔细一想，这条河离她们所在的树林也不过几百米远。暂且不说紫衣的武功是四衣里最好的，就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凭师傅的武功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为何她的被害却是如此的悄无声息？如此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的武功一定在师傅之上。”
一想到这里，她全身的毛孔顿时都竖了起来，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紫衣披上，并让她伏在自己的后背上，背起她大步朝着林中走去。
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时，如楚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回过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她嘲笑自己太过紧张了，用手抚了抚胸口，又继续迈开步子前行。突然，她瞧见前方的灌木丛中有一抹很熟悉的背影如鬼魅一般从她眼前飘过。
“焱膺，是你吗？”她欣喜的叫出声来，可没听到对方任何的回应。她急忙赶到灌木丛边，瞧见那里的草堆还在剧烈的抖动，却没见着任何人影。
她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焱膺都失踪三年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说起他，如楚便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焱膺对他们三个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感。尽管不喜欢他们，可是他却能很坦诚的表现出来，并没有因此而遮遮掩掩。可是后来，她发现焱膺变了，变得令人捉摸不透，变得残暴不仁。不仅是她，焱村所有人都发现了。
作为“破狼军”的副将军，他非但不严格要求下面的士兵，反而跟他们混在一块喝酒赌博甚至调戏良家妇女。尽管大家都知道他是为情所伤，可却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的自甘堕落。
来云仙国一年后，如琴便做主把绿芙和焱炔的婚事办了。她知道这样做必定会伤害到焱膺，可是她非做不可。对于两心相许和一厢情愿，她宁愿成全这对苦命的鸳鸯。至于那个受伤的人，她只能在心中说抱歉。
此后，焱膺的行为变得更加放浪不羁，当众和女子调情已是他最斯文的行径。村长夫妇俩整天都以泪洗面，责怪自己为何会生了个畜生。直到有一天，他让自己的心腹吴必挨家挨户搜寻美丽的女子给他享用时，吴必不幸失手误杀了几十条人命。
当百姓们都堵在皇宫门口，要求国主给他们一个交代时，如琴终于震怒了。她把焱膺叫到大殿上，责令他把吴必交给百姓处理。谁知，他竟朝着吴必邪狞一笑，锋利的钢刀瞬间插入了他的心脏。而他那握着刀柄的手还在不停的转动着，鲜血顿时从吴必的胸口汹涌喷出，直溅的他满脸都是。
吴必痛苦的大叫一声：“焱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可他却无动于衷，又猛然将刀子抽出。吴必终于带着极大的怨恨死去，而焱膺望着刀口上那令他砰然心动的鲜红色，竟然忍不住伸出舌头将上面的血迹舔得一干二净。
南宫宇轩神色紧张的附在如楚耳边小声的说道：“焱膺自上次被焱炔从海边救回来后，就着魔了。他的印堂发黑，肌肤透着一抹邪绿色，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总闪着嗜血的光芒。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必须将他关起来，直至我找到解救之法。”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村长夫妇已经偷偷将儿子送走了。
自他走后，如琴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她哀叹道：“希望焱膺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要再祸害人间了！”
他这一走，时隔三年没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倒是听说江湖上突然多了个采花大盗，其作案手段千变万化，让那些捕快们每次都丧气而归。
“这采花大盗不会就是焱膺吧？”依他以前的行径，说是他也不足为奇。如楚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脚下差点滑倒。幸好绿衣及时出现，扶住了她，不然她和紫衣非得摔个狗啃泥。
看到如楚背上昏睡的紫衣时，绿衣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一句发狠的话便脱口而出：“是哪个浑蛋干的？我要跟他拼命！”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中拉长而后扭曲，听来令人觉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我也不知道是谁，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先你一步灭了他！”如楚盯着绿衣的双眸，坚定的说道。
同时她还在心里告诉自己：“焱膺，如果真是你干的，我独孤如楚必会提你项上人头来给我紫衣姐姐赎罪。”
看着沉睡不醒的紫衣，以及身形踉跄的如楚和绿衣，黄衣和蓝衣立马哭出声来。萧雪儿瞥了一眼如楚背上的紫衣，说了一句令她们极为震惊的话：“紫衣是被魔给害的，我只是凡人，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对抗魔！幸好他还算手下留情，只是夺了紫衣的贞洁并没要她的性命。以后你们千万不要独自一人行动！”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色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