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的幼驯染酱最喜欢自由》晴菘

17、栗子牌幼驯染，赞！

　　夏油杰真的想在幼驯染家里好好表现，甚至在第一次踏入春庭家古朴大气的宅院时就对未来有了规划。

　　——总有一天，他要离开咒术界单干，以干掉咒术界老橘子为目标，以与又驯染门当户对为目的，和栗子一直在一起。

　　但现在，危机出现了。

　　夏油杰收回揽住五条悟肩膀的手，忽然觉得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学习的必要，毕竟他就算不会那些东西栗子也不会嫌弃他。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也没怎么见过，但夏油杰理解五条悟，悟他既然说了出来，那就是真的。

　　那个五条悟，那个人憎狗嫌的五条悟，还真的是个茶道、插花、剑道、弓道、俳句等等样样精通的大家公子。

　　由此可以得出，他要是真把五条悟带过去，有极大可能成为五条悟的对照组，这是夏油杰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不，没什么事了。”在有关栗子的事情上警惕所有人的夏油杰拍拍五条悟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抱歉了，悟。

　　不，没什么可抱歉的，反正栗子在你眼里也只是个会发光的大型犬。

　　他的眼神逐渐怜悯庆幸了起来：“悟的话，一直保持这样就很好。”

　　五条悟：“？”

　　另一边，年幼的伏黑惠陷入了沉思。

　　和津美纪一起陪春庭栗子过生日，就像是家人一起庆生的场景，无论是他还是津美纪都会很开心，怎么想都是快乐加快乐的场景。
　　可那样的场景但凡多上那么一个人，就让人觉得……啧，多余。

　　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心情的伏黑惠不满的看向伏黑甚尔，用眼神斥责。

　　——你就不觉得你很多余吗？

　　伏黑甚尔嗤笑，同样用眼神回敬。

　　——不觉得。

　　“少给我不乐意了，臭小鬼。”

　　心情好到出奇的他哼了一声，俯身狠按伏黑惠的头，唇角上扬，有些得意。
　　“你败就败在吃蠢狗装可怜那一套。”

　　伏黑惠挣扎的躲过伏黑甚尔的摸头，恶狠狠的瞪视正戏谑笑着的男人，面色冷肃：“我和你不一样，我想让栗子开心，还有，收回你对栗子的那个称呼！”

　　幼小的男孩冷漠的与血亲划清界限，根本没有掩饰他眼里的漠然。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又一次按住了伏黑惠的头：“有气势，就是太嫩了。”

　　“栗子。”伏黑惠摆脱伏黑甚尔的摸头，躲到了春庭栗子的身后，抬头严肃问着，“我们能不要管他吗？他不是为了让栗子你开心才来给栗子过生日的。”

　　忽然被扎心的春庭栗子呆住，在伏黑惠以为她又会颓废消沉的时候比了个拇指，眼神隐约带了些怜悯。

　　虽然春庭栗子认为她的挚友伏黑甚尔是一个又帅气、又爽朗、又稳重、又强大还特有胸怀的男人，但清楚自己其实是带了一层挚友滤镜的她偶尔也会把滤镜摘掉。

　　‘惠，甚尔他冲你来的。’

　　从春庭栗子的眼神中，年幼的伏黑惠看到了这样的意思。少女靠谱大人的形象，在此时此刻有了些微裂痕。

　　“那么，就像我们约好的一样。”春庭栗子看了眼时间，给夏油杰发去碰面地点，跑的非常之快，跑远后还扭头挥了挥手，笑得相当灿烂，“你们两个好好相处！我明天下午会直接去公寓那里等待生日蛋糕的！”

　　伏黑惠：“……”好好相处什么的，完全不可能。

　　伏黑甚尔低头看向伏黑惠，又一次得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不是很在意自己儿子怎么看他的伏黑甚尔沉默，忽然就有些不爽——这小鬼在春庭栗子和他面前完全就是有两副面孔吧？

　　/

　　两夜一天的生日宴代表着无论是邀请的客人还是主角都要提前半天抵达准备，所幸无论是春庭栗子还是夏油杰两人都习惯了这点，已经提前向夜蛾正道请了假。

　　两人成功会面后，匆匆忙忙回高专拿来行李箱的夏油杰忍不住吐槽：“我完美的栗子大人，拜托了，不要用伏黑甚尔来吓人。”

　　春庭栗子双手合十，头深深的垂下，认真的自我检讨：“非常抱歉！是我的错！在知道甚尔君要去背刺还不阻止是我的问题！！！”

　　夏油杰：“……”

　　虽然短信里已经看过一遍了，但亲耳听到幼驯染这么说，果然还是令人心情微妙。

　　哪怕激推如夏油杰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按住对方的双肩疯狂摇晃，询问春庭栗子她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春庭栗子干的事情已经相当人渣、相当冷血了。

　　青梅竹马的他难道还比不过那个半途消失不知道多久的家伙吗？！

　　“栗子。”他扶额，不是很想接受春庭栗子这种死性不改的道歉，真的很想知道，“伏黑甚尔他凭什么让你认可他是你的挚友？就凭你嘴里那所谓的自由的味道？”

　　春庭栗子的动作顿住，忽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并用问题回答问题：“杰，你知道甚尔为什么没去高专吗？”

　　夏油杰抬手召出飞行咒灵，拉住春庭栗子的手往咒灵上走，无奈的纵容了少女转移话题的拙劣手段，边走边问：“为什么？因为你今天生日？”

　　“呃……虽、虽然我也想是这个缘故，但不是因为这个。”春庭栗子捂住刚刚被扎了的心，虚弱的说，“跟他商量的时候确实吵得很凶，还差点就要打起来，但我其实知道他不会去找你们。”

　　“哈？”

　　“因为盘星教发布的任务，是抹杀或阻止星浆体与天元融合。”春庭栗子举双手投降，示意夏油杰收一收那略显扭曲的表情，无奈道，“如果是别人执行护送星浆体的任务他可能还会去，但如果有杰你参与的话，他根本不愿意浪费精力。”

　　夏油杰抬手揉了揉脸，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但不是很愿意相信。

　　“因为，甚尔知道杰你是很好的人。”春庭栗子捧起夏油杰的一只手，点点16岁少年手掌上从一次次战斗中被磨练出的茧，赞叹的说，“杰拯救过很多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夏油杰：“……”

　　夏油杰抽回手，面无表情。

　　他已经对这种程度的好听话有免疫力了，区区这种程度的夸奖。

　　而且……

　　“这个，我知道。”他侧开头，明明手肘没有支撑点，却还是撑起了脑袋，将泛红的耳尖捂住，不去看某个又在说好听话的家伙，“你会保护我这点，我一直都知道。”

　　起码面对春庭栗子，夏油杰一直是坦诚的，一如往常，也一如现在。

　　春庭栗子呆呆的眨眨眼反应过来后，直接张开双臂朝夏油杰扑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又灿烂又傻气：“最喜欢杰你了！！！”

　　因为在飞行咒灵身上所以一下子被扑中的夏油杰张开双臂将少女护在怀中，努力的稳住身形，无奈道：“饶了我吧，栗子，我可还没有原谅你。”可爱过头了！

　　“什么！原来还没有原谅我吗？！”春庭栗子震惊的松开了怀抱，标准的跪坐好，眼巴巴的看着夏油杰，“杰——原谅我啊！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

　　“……说真的，你不觉得这么说很人渣吗？”夏油杰，微妙的察觉到了幼驯染的厚脸皮。

　　“欸？”忽然被说人渣的大修勾眼角出现了泪珠，指着自己，干巴巴的问，“是、是说我吗？”

　　“这次想得到我的原谅的话，就回答我。”其实已经习惯被小坑一下的夏油杰叹气，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稍微给点惩罚，“一直在说自由自由什么的，栗子，你真的渴望自由吗？”
　　伏黑甚尔身上那所谓的自由味道就那么让你着迷吗？！

　　春庭栗子愣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到她看到夏油杰紫色的眼睛中出现诧异，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但此刻收敛表情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随口一问的夏油杰心里一突，一种惊悚感由然而生，就和一觉醒来五条悟的眼睛变成了黑色、咒术界高层变成了大好人、春庭栗子变成了男人的感觉一样。
　　说真的，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一副被问住的表情？不是应该立马回答‘我超喜欢自由！’的吗？这个表情是认真的吗？

　　“……嘛。”春庭栗子收敛掉那个诧异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一如她平常的表现一般人畜无害，“我最喜欢自由了。”

　　夏油杰：“……我倒是不怀疑这个，但你刚刚是什么表情。”

　　春庭栗子依然无辜脸：“什么表情？”

　　夏油杰迟疑：“就是刚刚那个。”

　　春庭栗子又是一愣，挠着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杰你也会对我的事情追根究底吗？我还以为杰是无脑纵容的那种类型。”

　　夏油杰眼神死，视线却盯得很紧：“我是很想纵容的让你成功转移话题，但是这种怎么看怎么可疑的事情就算了吧。”

　　“呃……”春庭栗子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搪塞的理由，也很快放弃了搪塞的选项，拿出了她的糊弄大法，“拜托了，杰，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吧。”

　　夏油杰抱胸，微微抬起了下巴：“你在瞒着我什么吗？”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说的。”大型犬露出了牙疼的表情，用怂兮兮的表情说着完全不怂的话，“错觉吗？杰你今天好严厉，这个时候就赶快温柔的笑着说‘栗子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这种话啊！”

　　“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说的意思就是不会说吧。”无视春庭栗子的吐槽和抗议，夏油杰依然死盯，“不想让我知道的话就藏好了，因为今天之后我会努力扒出你埋藏的秘密。”

　　春庭栗子呜的一声陷入了消沉：“杰已经不心疼我了、我已经被厌倦了、无法被杰包容的我是败犬……”碎碎念碎碎念。

　　“……闭嘴。”不要动摇他的意志。

　　春庭栗子：“……”泪，落了下来。

　　杰，叛逆期到了吗？好凶。

　　：

　　『“你们在祓除咒灵吗？”』刚从族地外回来的春庭栗子身上的狩衣已经沾满了尘土，昂贵的布料甚至被树枝勾出了丝，但在看到穿着代表咒术师服饰的族人展开了帐，立马兴奋的跑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问，『“要我帮忙吗？我超厉害的！！”』

　　『“不用栗子大人来，这些交给我们就好！”』负责充当辅助监督职位的人弯眸笑着，蹲下身和年幼的女孩保持了相同的高度，认真的说，『“栗子大人不用被这些事物影响，大人只需要永远自由自在就好。”』

　　于是，春庭栗子被带离了帐的近处。

　　回到家后，无论是照顾她的人还是保护她的人在看到在他们眼中已经报废的贵重衣物时都没有斥责，他们总会有人笑着问：『“栗子大人，今天去哪里玩啦？”』

　　春庭栗子张开双臂比划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去爬树了！好高好大的树！”』

　　『“噗！怪不得，头上还有树叶呢。”』

　　有人摘掉她头顶的树叶，在她眼前晃了晃，

　　『“真好呢，栗子大人。”』

　　他们永远会说——

　　『“像风一样自由呢。”』

　　年幼的春庭栗子歪头，有些不解，她好像永远都在得到类似的回答。

　　『“要我帮忙吗！”』

　　——『“栗子大人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好。”』

　　『“需要我帮忙吗？”』

　　——『“栗子大人有更想做的事情吧？”』

　　……那么要怎么说才能帮得上忙呢？

　　『“这个好像很有趣！拜托了！我很想试试欸！”』

　　——『“唔，栗子大人对我的工作感兴趣吗？我还想让别人来帮忙来着，不过、如果栗子大人想试试的话。”』

　　他投来信服的视线，赞同了春庭栗子的想法：『“一切都交给你了，栗子大人。”』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