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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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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示连续被两位熟识的人当作仇敌对待,说不伤心是假的,他的社会关系本来就不复杂,除了祭以微,江止和茅忧,关系密切的就剩下了唐悦和谷裴宣,可这两个人有一天突然告诉他,不,他们关系不好,甚至很恶劣,恶劣到要用绑架这种方式。
“他们之前对我的好难道都是假的?”时示问江止,江止总能告诉他很多事情,可这件事情上,也许江止也无能为力。
江止道,“人不止有亲疏远近,还有立场。”
“什么立场?”
“我打个比方,一个间谍潜入敌国,爱上了敌国的一个人,他们相爱,证明他们的关系很好,但他们的立场不同,所以他们不该相爱。”
“我是他们仇人的儿子?”
“我只是打个比方。”
“可无何有之乡上只有一个国家。”
“你懂比方是什么意思吗?”
“我想我还是懂的。”
一阵沉默,时示先开口,“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
“那个讨厌鬼,”江止正要开口,门外又有人来了。
时示对着虚空翻了个白眼,今天就是不想让他听完江止的话是吧?一个个都上赶着来羞辱他是吧?
这回来的不是唐悦,也不是谷裴宣,而是房雨泽。
好吧,再来一个,能凑一桌麻将了,时示想了想他得罪过的人,是那个辅导员,还是刘闻?亦或者谭苋?感觉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既然你来了,能不能解释一下,我跟你们到底有什么仇?”
时示抢在房雨泽开口之前开口了。
房雨泽将脑袋上的兜帽取下,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合着他刚才白说了那么多话。
“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复杂到需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捆绑play,他跟祭以微都没玩过。
“我们是敌人,”房雨泽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低声重复了一句,好像在确定着什么。
“我们怎么就是敌人了?就是因为偷东西的事情,我们就搞成了非黑即白的对立关系?”
“你…要死,必须。”
时示自动调换语句顺序,变成了‘你必须要死’。
这还真是深仇大恨,可要让他死,也得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我为什么要死?我不记得我做过了什么?”
“雨泽,雨泽,”门外传来谷裴宣的呼喊声,房雨泽没有应,谷裴宣就找了进来,“雨泽,你身体不好,别乱跑,尤其是脏东西多的地方。”
“这里脏,还不是因为你们不爱干净,”江止瞪着双死鱼眼。
谷裴宣不知道有没有被气到,但时示挺乐的,果然是江止,气死人不偿命。
房雨泽道,“你不要跟着我。”
谷裴宣细声细语,“我担心,才跟着你。”
两人一个坚持独自行动,一个坚持要当保镖,时示和江止被结结实实撒了一大把狗粮,等他们走后,时示道,“谈恋爱的人都这么可恶?”
“没有啊。”
“你没感觉?”
“没有。”
时示决定不和这个单身主义者讨论恋爱问题,他换了个话题,“我们继续说那个讨厌鬼。”
哦,他们终于回到了这个话题,时示太感动了。
“我告诉你,这块玉佩是讨厌鬼的,但他不想要了,要把玉佩送给你,其实这是假的,我当时看你太想找到寄宿的家庭,而给我玉佩的人又告诉我,拿着这块玉佩,就会有人来接我,我就不会再孤身一人。”
“我知道是假的。”
“你知道?”
“我在你的枕头下看见过这块玉佩,但当时你不肯告诉我实情,我就当是这么回事,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太大了,这块玉佩是一道门的钥匙。”
“?”时示脑袋如被五雷轰过,这么说,钥匙从他身上流了出去,玉佩是高中时期不见的,能够接触到的,除了江止,就是唐悦和谷裴宣。
冷静了一会,时示勉强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告诉我,玉佩是一道门的钥匙,而这道门会通向另一个空间,一旦这道门打开,无何有之乡就会被毁掉。”
“谁告诉你的?”
“我不想相信,但他说的话都有迹可循,我不得不相信。”
时示深呼吸,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江止陷入了慌乱,他必须冷静,他们得从这里逃出来,还得找到玉佩,关上那道门。
这里是个废弃的仓库,时示闭上眼,嗅闻周围的空气,阴冷潮湿,角落里有苔藓的气味,空气中散落着房雨泽的小苍兰香和谷裴宣的香水百合香气,独独没有唐悦的。
时示和唐悦一起生活时,他总能在唐悦身上嗅到药水的气味,还有药水掩盖下,一种类似辣椒的气味,他常常靠着这种气味辨别唐悦在不在家,可现在,她身上既没有药水味,也没有辣椒味。
她也是信息素缺乏症患者?
不要想那么多,你现在要做的是从这里逃出去。
他全身被绳子绑住,绳子又绑在凳子上,凳子则是焊在了地面上,他想依靠江止给他解绳子这条路走不通。
那么用电烧呢?麻绳不导电,会在局部凝聚大量能量,摩擦生热,热量积累,绳子就会燃烧,这事他没试过,现在只能临阵磨枪。
时示一点点将电量凝聚在指尖,又用指尖触碰麻绳,他能感觉到麻绳越来越烫,空气中有了碳化的气味,只有一点点,但只要他再努力一把,正这么想着,他又嗅到了小苍兰的香气,是房雨泽去而复返。
和之前不同,他这回还带了别的东西,一个箱子。
“你想做什么?”
房雨泽放下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个针管,一针戳在了江止身上,空气中散发出麻醉药的气味。
时示看着他的动作,心思又转回了手上的麻绳。
房雨泽收起针管,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把刀,是做手术的那种小刀,很锋利。
“你对他做了什么?”
时示明知故问,只想转移房雨泽的注意力,好尽快将绳子烧断。
房雨泽转头看向他,手中的手术刀闪过一道银光,“别费力了,你逃不出去的。”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那里也有一支针管,从针管沁出的水珠看,时示知道,那是麻醉药。
房雨泽对准位置,一针扎下,却扎到了椅子上。
时示扔掉手中的麻绳,抓住房雨泽的手臂,电流从他的手上释放出,源源不断涌向房雨泽的皮肤,只需五秒,他就可以电晕一个毫无准备的人,可十几秒过后,房雨泽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
“怎么会?”
房雨泽道,“他说的果然没错,你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他解开了身上的外袍,露出了一个集电装置,或者叫电池更容易被理解。
由主动放电变成被动放电,时示想要抽手,房雨泽却按住他,不让他松手,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针管戳进时示的胳膊里,位置和预期的不太一样,发作会晚一点,但也只是多等上一会,他都等了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