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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会稽新篇 ...
宋云书启程前往会稽是偷偷的,赶在晨雾打湿马匹的鬃毛前,她独自坐上了沈九姑娘帮忙准备的马车,车厢里一应俱全,最适合长途跋涉。
来送她的只有雁娘、赵枕流与谢子迁三人。
后两者或多或少是因着她是大东家,唯有眼圈通红的雁娘绞着手中的绢帕,心里惦记牵挂着的只是自己的阿姐。
还是赵枕流先开的口:“淮山师兄谋了份官府差事,前些日子去赴任了,你若有事可去官府寻他帮忙。”
交情不深不浅,其实不太好去求助。
但宋云书也记下,权当是留个后路,又对他笑说:“多谢。”
赵枕流难得没嘴犟多话,只闷声道:“……嗯。”
他不说话了,谢子迁也是个话少的,便剩下一个眼巴巴看着宋云书的雁娘。
宋云书朝那两人递了个眼色,坐在车沿上,揽住雁娘宽慰:“不哭了不哭了,阿姐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赵枕流与谢子迁识时务地退开,给她们姐妹留下空间。
雁娘抿着唇瓣摇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她却又怕阿姐挂心,强颜欢笑道:“阿姐,此去山遥路远,务必多加保重。”
“阿姐知道的,”宋云书温柔地给她擦泪,“月娘那边你要多费心了。”
她要去会稽的时间是瞒着月娘的,赶在日出之前离开,就是为了不让月娘缠住,那小姑娘一旦耍混撒娇起来,宋云书实打实的扛不住。
这个时候月娘还在睡着,等醒了,还有的闹呢。
雁娘点头,从袖中取出块绢布来放进她手中,握住她的手道:“这是阿娘曾与萧姨往来的书信,或可做护身符,阿姐收好了。”
那块绢布品质非常好,经年之后也只是微微发黄。
“宋女郎,时辰不早了——”
车夫扬起马鞭一抽,黑马登时扬蹄嘶鸣起来。
宋云书也就顾不得看了,收起绢布最后揉了揉雁娘的脑袋:“好好看家,但遇见事情切记先保护好自己。”
雁娘乖巧应是。
她又转身面向另外两人,朗声唤道:“枕流、子迁,竹下斋暂且就拜托各位了。”
谢子迁淡淡颔首。
赵枕流迟疑许久才抬眼看她,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拳,他欲言又止地启唇,却只看见女郎匆匆委身进入车厢的模样。
一时间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马车扬长而去。
城里的官道也算不上宽阔,马车行进间有些艰难,但“踢踏踢踏”间也很快便出了桐花巷子,驶出人声鼎沸的嘈杂坊市。
赵枕流唇瓣动了动,极小声地道:“保重。”
声音极轻,如蝉翼,也如流风。
雁娘与两位管事见了礼,便回头进了竹下斋,去准备操持今日的事宜。
谢子迁离他近,听了个分明,浅淡的眸色中翻涌起几分古怪,又见赵枕流失魂落魄地站了半天也没动作,犹豫着伸手拍他的肩。
赵枕流猛地回过神,还是忍不住去望那无人的巷角,嘴里问着:“怎么了?”
谢子迁敛眸:“你怎不随她一块儿去?”
赵枕流下意识回:“我为什么——”
这话出口,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扯着唇角,对着谢子迁干巴巴地笑起来。
“子迁,你误会了。”
谢子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了顿,最后只是用那双平静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看得赵枕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起来。
“是吗?”
也没等赵枕流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转身进了书铺。
偏偏也就是他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惹得赵枕流心中一慌,快速的心跳伴随着血流的涌动冲刷着全身经络,他眼前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雾好像就此散去了。
眼前是闹市,再往上看,是遥遥天际。
遥遥天际之上,是一抹女郎月白色的俏影,隐在雾中,背对着他,看不分明。
倏尔,乳白色的雾气化成春雨洒落,女郎回过眸,对着他弯起眉眼,她也柔软得像是江南三月里的一场雨、一朵云,或者一段柳枝。
赵枕流慢慢地抬起了指尖。
却只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她像是一场美梦般破碎开来。
无处可寻。
赵枕流怔愣着凝视着天空,迟钝地明确了心里的情绪。
——那会是……喜欢吗?
赵枕流想不通,也不敢再想。
*
官道之上,马车疾行,及至傍晚时分方才缓缓停步。
马车勒着缰绳问:“女郎,可要停下来休息?”
话是这么问,拉车的马已经饿得在官道旁啃野草,就算是马夫想要驱使,也有心无力。
颠簸了一日的宋云书也很累,古代的官道也不过比寻常人走出来的路宽敞一些,路况并不好,不常坐马车的人很难承受得起在车上上下起伏的糟心感。
也就比自己骑马好一点。
宋云书想起沈昭跟她的说起过的军营过往,心有余悸且万般欣慰地笑起来,扶着车厢里的窗户框道:“歇息吧。”
车夫:“好嘞。”
不管是人还是马都需要偶尔停下来修整,有的时候运气好遇见客栈,有的时候就只能风餐露宿,纵然车夫经验再老道,也不能保证路途上的生活能舒坦。
就这么走了五天,才到了一个毗邻会稽的荒村。
村子里早已没人住了,从窗口远远一望,只能看见断壁残垣和荒草丛生的房屋,看上去已经荒废许久了,路边还有被雨水冲刷得不大干净的血迹。
常年奔波在这条路上的车夫解释说:“前段时间这附近很乱,流民多得很,那些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把村子屠了,还是官府派兵来绞杀的。”
车夫是沈昭的手下,向来随沈府管事奔走于各处田庄收租采买。
此来是受了沈昭的叮嘱帮忙。
宋云书忽而问道:“可是腊月前?”
“是,正好平了风波,大家过年也过得舒坦。”车夫憨笑道,“女郎莫要怕,这儿也就是看着渗人点。”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不好再赶路,他们只能留在这儿过夜。
宋云书倒不是怕,她只是觉得流民出没的时间点,刚好能与原主父母去世的时间重合起来,这样算来……这里大概当真就是宋父宋母的葬身之地。
雁娘说,他们死于流民劫道。
宋云书放下窗帘,探身出了车厢,跳下马车。
正坐在官道边一块大石头旁吃干粮的车夫看着,茫然地咀嚼着干粮,问她:“女郎怎的出来了?可是有事?”
孤身女子出远门本就不合礼节,通常都是得掩盖行踪、不露真容的。
宋云书穿着轻简的窄袖裙裳,活动起来方便,只是在车夫真诚纯朴的关注下,她也只能在袖中裙下活动手腕脚腕,帮助血液流通。
她面上笑道:“车上闷热得很,下来走走。”
车夫了悟般点头,道:“女郎小心些。”
宋云书自然点头应下。
那荒芜的村落就在不远处,夕阳下有盘旋的昏鸦,老粝的叫声盘旋在极低的天际,只有簌簌作响的老树枝桠作陪。
宋云书举目四望,满眼破败。
她看见了村头古树上系满了红绸木牌,随风而动,碰撞作响,显得那棵树喜气洋洋,仿佛一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还会有许多年轻儿女相携而来,挂上自己的期盼。
中年的车夫还在絮絮叨叨地感慨着:“这树从前是很灵验的许愿树,如今冤魂太多,再无人敢来许愿了……”
宋云书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
树上的红绸木牌都挂了不断的时日,有的绸带风化,并着木牌落在地上,被风吹雨打着半身藏入淤泥;有的红绸坚守着,但也逐渐失去了最初的鲜艳。
她用绢帕包裹着捡起遗落的木牌,想了想,一一放进树洞里。
夜幕将临,一点夜色如墨汁入水般迅速渲染开来。
宋云书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前方,再回眸,苍茫原野上只有醒目的许愿树,枝叶生长得左繁右疏,像是守夜人在为行者指引着方向。
好似亘古守望在这里的巨树,能让人心生某种奇异的敬畏。
宋云书决定再往前走几步,总归还没有天黑,她还想去看看这个已经覆灭的村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才几个月,荒草已经半人高。
她需要一手挥开杂草,一手拎起裙摆,才能踏入这方“禁地”。
宋云书费了好大的力气,累得站在荒草里头气喘吁吁,脚下的地面却柔软得让她差点没站住,一个趔趄好险扶住了一旁的树干。
——等等,柔软???
宋云书整个人都一僵。
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起车夫说的话:“……冤魂太多……”
宋云书闭了闭眼,告诫自己鬼神之说都是荒谬言论,她是个无神论主义者、祖国新时代的花朵、新时代的接班人……
【宿主,您不用自己吓自己,那真的只是个人而已。】
小乙也万万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宿主竟然会怕鬼——实在是太可怜了啊哈哈哈哈哈!
但是小乙不说,小乙努力做个关爱宿主的好系统。
闻言,宋云书总算低下头,小心地将余光落在了地上,直到人形映入眼帘,她才彻底放心,松了口气,蹲下来查看这人的状况。
小小的光团被她的意识突如其来的反复揉捏,没痛感,就是看着都难受。
宋云书的心声听起来甚至带笑。
【小乙,你等着。】
——别以为她没听出来。
然而猝不及防的是,她还没将那人翻过身来,那人先反手拧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直接将她的手拧出“咔嚓”一声,被迫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
小赵:面对分别才发现心意的迟钝纯情大狗勾一枚呀~
书书:一脚踩醒一只狠人的怨种美女一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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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求一下收藏评论,另外今天更完要去搜集整理一下新的资料啦~会挂两三天的请假条 捂脸遁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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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流感上了……大家记得做好防护哦,会很难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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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会稽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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