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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不管是角宫的朗公子还是羽宫的羽公子,都是很可爱的小孩子,就我们徵宫的小公子不同?不喜欢刀剑之类,却喜欢玩虫子,真吓人!”

      “谁说不是呢?而且小小年纪,性格就这么古怪,我听说,他连哭笑都不会呢。”

      “我也听说了,夫人过世的时候,伺候他的奶嬷嬷,打都没让小公子哭出来。”

      “这么怪,难怪喜欢玩虫子,真是和虫子一样冷血呢……”

      “可不是吗?毕竟……”

      ‘噗通’的几声响。

      “说啊,怎么不说了呢?”江寒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几个仆人,或是因为害怕的缘故,身形都在瑟瑟发抖,“…刚才不还很精神吗?”

      “二,二小姐。”

      下人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虽然二小姐并非徵宫的小姐,而是商宫,但整个宫门都知道,二小姐身体虽孱弱,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是病着,但却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如今才不过十三岁,便已经能和武功高绝出名的角宫主,打的不相上下。

      武功高,心智更是狠辣,但凡是犯到二小姐手里的,就没有好下场。

      就连长老院的黄玉侍卫都不例外,他们就更不行了。

      “……二小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咚咚咚’接连不断的叩头声。

      让江寒怀里,粉妆玉琢的小家伙,有点好奇的看了看,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吖吖”小小的孩童,发出好奇的声音。

      江寒爱怜的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但她看顾宫远徵的动作多温柔,抬眸,再看下人的眼光就有多冷。

      而感觉到江寒目光里含着杀意,下人更是害怕到不行,生怕自己丢了小命,都不知道哪儿说理去。

      “自己滚去刑堂领罚,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就留在花圃里做花肥吧。”江寒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是是。”

      下人听到这话,真的是连滚带爬的离开,在看不到江寒的身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后也不敢有任何耽搁,又去了刑堂,不是他们有觉悟,而是害怕。

      进了刑堂,少说也要挨二十鞭子。

      但总比丢了小命好。

      这徵宫也该整顿了。

      尤其是这些嘴碎的,若是管不好自己的舌头,就不用再留了。

      江寒看了一眼争先恐后,逃出去的下人,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

      如是的想到。

      “借,接……”

      就在这个时候,

      小小的宫远徵忽而伸手,拽了一下江寒的头发,嘴里发出了有点模糊不清的音调。

      却让江寒惊喜的回神,看向宫远徵,“远徵,你会叫姐姐了。”

      “姐。”

      宫远徵清脆的音调再次响起,而且这次发音很准。

      “我家远徵真棒!”江寒亲了亲小家伙的白嫩的脸蛋,痒痒的感觉让小家伙以为江寒是在和他一起玩,小脑袋也凑过去。

      糊了江寒一脸口水。

      江寒本是有点洁癖在身的人,即便是自家弟弟,也让她有点嫌弃。

      “不许糊口水。”

      很显然,小家伙太小,还听不懂话,只以为江寒在和他玩,越发有点来劲。

      “好了,真是怕了你了。”

      江寒虽然嫌弃,不过到底是自己照顾了好些时日的弟弟,倒也没有推开。

      陪着宫远徵玩了好一会儿,

      见他有些困了,哄睡了,这才起身道医馆去,跟着荆芥先生学习。

      她虽然身体不好,但天资聪颖,荆芥先生教导起来很是轻松,所有的知识只需说一遍,对方就能记得很牢固,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这样聪颖的学生,是个老师都会爱惜人才。

      荆芥先生也不例外,若说先前只是碍于徵宫主的命令,才开始教导二小姐的话,那么现在,就真的生出了师徒之情,把对方当成自己的衣钵传人来看。

      教导起来,比起先前,那是用心了数倍都不止。

      甚至试探性的提起,想让江寒正式的拜师,之所以是试探,而非直接开口。

      是因为荆芥先生在宫门虽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但江寒确实商宫二小姐。

      身份不同,

      他即便在宫门有些声望,说到底,也不过是下属罢了。

      江寒对拜荆芥先生为师,没什么抵触,甚至还挺高兴的,所以很快就给了对方回应。荆芥先生也很高兴,毕竟他的年岁已经不小了,一辈子没有成婚,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研究医学之上。

      先前也不是没想过要收弟子,只是他要求颇高,一直都没有适合的人选。

      没想到老了老了,却叫他遇到这般良才美玉。

      都愿意之下。

      江寒很快就和荆芥先生达成共识,也约定了,让宫流商和徵宫主说和,毕竟荆芥先生是医馆的人,而医馆是归徵宫掌管。

      之后,择了良辰吉时,正式的行拜师礼。

      “姐,姐姐,姐姐……”

      江寒身体不好,申时一刻便结束学习,准备回去,却没想到,才踏出医馆,就听到了宫远徵的声音。

      抬头,

      就看到小家伙被一个妇人抱着,在看到她之后,拼命的挣扎往她这边来。

      “远徵。”

      江寒走过去,接过小家伙。

      “姐姐。”声音是极尽委屈,被江寒抱到怀里后,便伸手搂住江寒的脖子。

      “好了,姐姐在呢。”

      江寒轻轻的拍了两下小家伙的后背,以作安抚,“远徵我带去商宫了,你记得同安叔叔说一声。”

      “是,二小姐。”妇人躬身恭敬的应下。

      江寒抱着小家伙离去。

      自芷夫人过世,小家伙宫远徵失了母亲的照料,徵宫的下人,虽然因徵宫主对宫远徵的看重,不敢怠慢他,但若说上心的话,那是不能够。

      单看徵宫下人,都敢说主子的不是,就知道了。

      江寒是个颜控,各方面的来说,喜爱美好漂亮的,宫远徵作为宫门这一代,长相最出众的小娃娃,自然得到江寒的喜欢。

      哪怕这小家伙性格有些怪异,也不能阻碍江寒对他的喜爱。

      小家伙天生是性格怪异不假,但他到底是个真正的小孩子,不是江寒这种,披着青嫩壳子,但内里却是活了大几百年的老怪物。

      芷夫人又病弱。

      在江寒不懈努力的‘骚扰’之下,宫远徵自然也开始同江寒亲近,芷夫人过世后,因丧礼再加上徵宫主本身的性格,便把宫远徵交给江寒,带到商宫,养了半个月,也就是在这半个月里,江寒和宫远徵的关系,那是飞速的亲近。

      现在,

      宫远徵对江寒已经十分依赖,俨然已经把江寒当成最亲近的人。

      有的时候,每次江寒从徵宫离开,若是把他带走还好,若是他留下的话,小家伙都要气一场。

      抱着小家伙回到商宫,

      裴衣早就已经得了消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抱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就开始处理商宫的一些内务,别看商宫中,主子不多,但一应的事儿却不少,尤其是江寒现在不单单只管着内务,甚至就连锻造坊那边的内务,江寒也开始接手。

      宫流商大男子主义,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本来就不打上心,先前都是交给管事处理,如今江寒愿意管,他倒是没有说不同意,甚至还挺高兴。

      毕竟管事再是自己的心腹,也敌不过自己女儿亲近。

      况且一应事务到女儿手里后,打理的妥妥当当,没有一丝纰漏,他可以专心的研发武器,不用再去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空闲时间也多了起来,可以去和玲姨娘造人,尽快得个儿子。

      宫流商还挺高兴,很是夸奖了江寒一回。

      丝毫没有发现,他身为商宫主的权利,已经渐渐的在被江寒架空。

      半个时辰后,

      江寒处理好所有的事务,被江寒抱在怀里的宫远徵,也没有任何不适应,也不哭闹,反倒是认真着一张小脸,精神十足。

      这让江寒看着一乐。

      “远徵,你听得懂吗?”江寒刮了刮对方的鼻子,开口说道。

      徵公子能听懂就怪了。

      裴衣看着正在逗弄宫远徵的自家小姐,忍不住腹诽说道。

      “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侍女的话才落音,就见宫紫商带着侍女彩蝶从外头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神态,瞧着不大好。

      一看宫紫商的表情神色。

      江寒就知道,她不是被宫流商给责骂了,就是羽宫那边,兰夫人的病情又重了。

      但不管是哪样?

      江寒都不是很感兴趣,尤其是后者。

      商宫和羽宫因宫流商对宫鸿羽的意见大,并不算是多和睦,她虽然是有几分同情兰夫人的遭遇,但多的就没了。

      别说兰夫人现在忧郁寡欢,时不时就要病一场,就说哪一日她人没了,江寒都不会觉得奇怪。

      一朵从旁处被强行移栽过来的玉兰花,在这个不属于她生长的环境中,哪怕是精心养护着,凋零也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江寒倒是没想到,这个时间比她预计的还要更早一些。

      而且更可笑的是,她的死,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喜爱她的宫鸿羽,一手推进的。

      宫子羽七岁这一年,

      宫门中,不知道为何,开始忽而就有了一个流言,说宫子羽并非是宫鸿羽的儿子,是兰夫人在嫁入宫门前就有的,是兰夫人和旁人所生的野种。

      不过执刃喜爱兰夫人,而兰夫人自生了宫子羽后,再无所出,所以才愿意养着这个非亲生子罢了。

      理由就是,都知道兰夫人嫁入宫门之前就有喜欢的人,而宫子羽又是个早产儿,身体一贯体弱。长相也不似执刃那般魁梧。

      听到这则流言的时候,江寒只想冷笑。

      她本来以为宫鸿羽只是懦弱了一些,无能了一些,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恶心又卑劣的。

      且不说宫门选婚,流程何等严格?

      兰夫人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她有没有怀孕的脉象?医馆大夫不可能诊不出来。

      再有就是兰夫人可不是嫁进门就怀孕,成婚一年多了,才有身孕。

      那心上人,都不知道在外头那个犄角疙瘩里呆着?

      天南海北的远,这样兰夫人也能怀上他的孩子?才是见了鬼。

      这么鬼扯的话,相信的人竟然还不在少数。

      不过是宫鸿羽失去耐心,想要利用孩子,逼迫兰夫人低头罢了。

      真是卑劣又恶心的男人。

      虽然心里明白,也确实因此厌恶极了宫鸿羽这个执刃,但江寒除了让人往羽宫那边送了一些养身补药之外,什么都没做。

      流言不是她传的,恶心事也不是她干的,能做的也就是约束好商宫的人,不让他们乱说话,至于其他人。

      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管住所有人的嘴,尤其这则流言的推动者,还是宫鸿羽。

      虽然他是废柴,但到底也是做了十多年的宫门执刃,能力手段还是有一点的。

      还有就是,在流言后,她见过一次兰夫人。

      没有丝毫光亮的眼睛,让江寒知道,兰夫人已经没了求生欲。

      她自己也觉得,

      对兰夫人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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