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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出逃.11 ...
宿醉的后果就是让来之不易的假期变得异常短暂。早上,哦,不对,不是早上,第二天醒来睁开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简单吃一顿不知道是晚餐还是午餐的饭,明天就又要开工了。
宋裕早早就给谢星川发消息,约他一起吃饭。今天吃得比较清淡,是他们所住宾馆楼下的那家沙县,谢星川点了小馄饨外加两份蒸饺,吃得津津有味。
“谢哥,你说奇怪不?我明明记得昨天是在你那屋睡的,结果今天一睁眼睛,在我自己那屋床上躺着呢,而且屁股特别疼,脚后跟儿还破皮了,你说我是不是梦游了?”
宋裕说着,光明正大夹走谢星川一枚蒸饺,塞到嘴里。
“不奇怪啊。”谢星川看了他一眼,“昨天钟朔回来了,应该是他把你送过去的。”
“那我为什么会屁股痛?该不会……”宋裕看向谢星川,眼神中意味不明,“不小心摔了个屁股蹲儿吧?”
“应该不是。”谢星川摇摇头,他对此也没什么头绪,但看宋裕那个表情,手没忍住,狠狠给他一掌。
“你摔屁股蹲儿干嘛那个表情看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吧?”
宋裕听到这话立刻抓住他的手,贱兮兮凑了过去,“如果是谢哥的话,我愿意。”
谢星川不着痕迹将手抽出来,忍不住摇了摇头。
宋裕这人吧,穿着打扮给人第一眼印象,有点像是什么妖艳贱货,相处久了,妖不妖艳的不好说,贱倒是挺贱的。他自己不都说了吗,别的没有,就是嘴贱。小伙子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楚明白的。
整个剧组的人,今天都休息,就钟朔还要赶通告。没办法,人红,工作也多,恨不得连轴转,趁着年轻多赚些钱。
钟朔今天心情不错,哪怕去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宾馆依旧活力满满,走着路都要哼出歌来的模样。
这让谢星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钟朔昨天晚上一定趁自己蒙住被子时做了什么事,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犹犹豫豫几次试图开口询问,又觉得因为这种事特意问人家显得自己别扭,再加上昨天强吻人的尴尬,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唉,算了。”
又一次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钟朔终于忍不住了,接过他的话茬,直言道,“你有什么话就说,跟我在一起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这番话倒是有了几分成熟稳重的绅士模样,如果钟朔就此闭嘴,谢星川绝对会在心里为他加上十分,可偏偏他要笑眯眯补上一句,“亲都亲过了,怎么还害羞上了?”
“我都说那是误会了!是酒后的失误!失误!懂吗?”
钟朔笑着点头,回答的十分敷衍,很明显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OK,OK.失误,你说是失误那就是失误吧。”
谢星川觉得自己简直和他说不通,气得将床上的枕头扔向钟朔,却被对方精准的接住了。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竟认真研究起谢星川的枕头来,“你这枕头看着不错,在哪买的?正好我觉得现在的枕头睡得不舒服,想要换一个呢。”
谢星川的枕头是他之前闲着没事儿干自己买荞麦皮弄的,倒不是挑剔,只是他恋旧,用这枕头用习惯了,再睡外面那种填充棉花的枕头时不舒服,想着这次进剧组时间长,也不知道带什么东西,便把枕头带着了。
可此时,谢星川没心情和他讨论枕头的事,见他毫无顾忌地笑自己,便更加笃定对方藏着什么鬼主意,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恍然大悟道,“看你这个态度,果然你昨天趁我看不见对我做了什么吧?!”
没想到,钟朔竟毫无隐瞒,大大方方点头承认了,可等谢星川追问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时,对方却死活都不说。
谁家正经影帝这样?简直就像是臭流氓!
谢星川气急败坏想要揍这人一顿,刚抬手就被人抓住胳膊,仿佛预料到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一样。
“你看你,这么暴躁。”钟朔一边笑着躲开谢星川的又一次攻击,一边调侃,“要是让你家亲爱的裴总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满脸都是好奇,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将谢星川不乖巧的一面拿给裴炎燚看,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味。
听到他这话,谢星川却是短暂沉默片刻,认真回答道,“燚哥的话,应该知道我什么德行吧?”
谢星川想起自己与裴炎燚的初见,与其说是狼狈,倒不如说惨烈更贴切一些。
他曾是个烂人,为了合群,为了自己能有个容身之所,不被丧哥抛弃,他扔掉废纸般丢掉自己的良心,跟着丧哥那帮人胡作非为。超市里小偷小摸,偶尔吃吃霸王餐,学校旁巷子口堵学生要钱……弱者挥拳向更弱者,用现在时髦的话讲,他们这帮人就是群不折不扣的“街溜子”。
其实那时他们年纪也不大,也就丧哥稍微年长些,二十刚出头,领着他们这帮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混日子,其中,谢星川最小,又是最后被“收编”进来的,因此处于他们小团体的最底层。他们像没有明天一般浑浑噩噩的活着,没有规划,没有理想,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他们每天最重要的事便是填饱肚子,然后找点乐子。
那大概是两年前的事。
人们常说“勿以恶小而为之”,谢星川想,也许是因为小的坏事做得多了,等做大的坏事时,也会变得麻木。
某天,丧哥突然往他们住的地方领回了一个女人,让兄弟们管她叫“嫂子”,谢星川当时还在心里感叹,丧哥也到了寻找归属的年纪。可他渐渐发觉出些不对劲来,因为那女人与丧哥在一起时很少露出笑脸,身上偶尔还会出现奇怪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丧哥有事外出时,会派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轮流看着嫂子,美其名曰怕嫂子寂寞。
直到那天,轮到谢星川看守那女人,其他的兄弟们都跟着丧哥出门“赚钱”去了。谢星川记得那天很热,女人却穿着长衣长裤,盘腿坐在屋中那扇老旧风扇前,双目空洞的吹风。
谢星川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镇雪碧,自己喝一罐,递给女人一罐。
那女人起初有些犹豫,警惕地打量着谢星川。在这之前,谢星川从未与她有过多交流,不像其他那几个,身边好不容易来了个异性,耍猴一样往人家身边凑,总是贱兮兮地盯着人家看,更有甚者,会在丧哥和女人发生关系时偷偷躲在门外听声音。谢星川当时并不太清楚自己的取向,只是觉得那样盯着人很不礼貌。
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女人迟疑片刻后伸手接过那罐饮料。
她这一抬手便露出一小截手臂来,也让谢星川发现了她小臂内侧白嫩肌肤上狰狞的烟疤,那痕迹鲜红,看样子是新烫的。
只是红与白的对比实在震撼,让谢星川一时间忘记了礼数,怔怔地盯着女人的胳膊看。
女人也意识到这一点,忙缩回胳膊,将自己的衣袖拉了又拉。
谢星川张张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个字,安慰的话太过苍白无力,与废话无异,只会让那女人越发觉得自己凄惨。于是,谢星川轻轻叹了口气,起身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出半管药膏,默默递给女人。那药膏还是他上次煮开水不小心被烫到时买的,用几次嫌麻烦便不再抹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女人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与恐惧,终于颤抖着身体,牢牢抓住谢星川的胳膊,拼命摇晃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求求你放我走。”
谢星川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混乱,他以为丧哥虽然过于离谱,偶尔会对女人动粗,但好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两口之间的家务事,可现在,女人却亲口告诉他,自己是被逼的。难怪丧哥要派人寸步不离地看着,原来是怕女人跑了。
多日以来承受的痛苦简直要逼疯女人,她用力抓着谢星川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一旦松开,便将坠入无尽的地狱,永远无法脱身。
女人还在哭诉着,她说自己是广北农村人,在网上与丧哥相识,丧哥骗她说这里就业机会很多,可以帮她介绍工作,能赚不少钱。她在家中不受重视,父母重男轻女,整天就想着将她嫁出去多收点彩礼,来贴补弟弟给他盖房子,娶媳妇。又被家里逼着跟个大她快二十岁的老男人相亲后,她终于忍无可忍,背起行囊投奔丧哥,不曾想却踏入另一个深渊。
女人的话让谢星川心中五味杂陈,同情、愤怒、讶异、不知所措。
他突然想起自己与丧哥初遇时的场景,他被父亲赶出家门,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商家愿意给他一份工作,雇佣一个据说有暴力倾向,将自己弟弟推下楼脏兮兮的少年。他感觉自己要被饿扁了,在迫切的生存需求面前,道德感变得不值一提,他决定偷点东西果腹,街口那家肉包子看着就不错,刚出锅热乎乎冒着气,香味能飘出好几里。
谢星川从小就被妈妈教成了一个善良的孩子,没做过什么坏事,更没有偷东西的经验,第一次便遭遇了滑铁卢,刚出锅的包子实在太烫,根本拿不住,可他太饿了,又舍不得扔,只能忍着滚烫的温度把包子往嘴巴里塞,他吃得太过专心,忘记看脚下逃跑的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个狗啃屎,自然被包子铺老板给抓住了。在被控制住手脚前,谢星川将手中剩下那个包子胡乱塞进嘴里,笑得格外满足。
这是他这些日子里,难得的一顿饱饭。
丧哥是这时候出现的,他那时候头发比现在要茂盛许多,两边剃得光溜溜,只留中间一条,染成了夸张的红色,活像一只大公鸡,他眼睛不大,眼露下三白,看着就不像好人,举止动作皆是粗鲁,在这附近似乎有些声望,那包子铺老板光是看到他,气势瞬间矮了不少。
“他妈的,一个包子就一两块钱,他偷你的连五块钱都不到,那么小气巴巴干什么?你就当喂狗了不行?”
谢星川对他的话颇为不满,小声道,“我才不是狗。”
包子铺老板倒是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抓着谢星川的手都松了力气,道,“丧哥,你不知道,这种流浪的小兔崽子就是不长记性,这次偷你两个包子,下次就会得寸进尺,可不是几块钱那么简单了。而且听说他亲手把自己的弟弟给推下楼去,坏得很呢。”
“行了,你他妈闭嘴吧。”丧哥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抖着头上的“鸡冠子”,捏住谢星川的下巴,“亲手把弟弟推下楼?你小子倒是挺合我的口味。”
说着,朝那老板摆摆手,“老板,你就当卖我个面子,那块八毛的你就别计较了,当做慈善,人我带走了,如何?”
对于他的话,老板哪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眼睁睁看着丧哥把谢星川领走。
丧哥领着谢星川去旁边集市搞了套新衣服,之所以用搞这个字是因为他的确没花半毛钱,全靠刷脸。
有了新衣服,尽管谢星川小脸依旧脏兮兮的,但好歹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丧哥越看自己新收的小弟越觉得顺眼,又带着他去店里吃了牛肉面。
面类食物谢星川向来都不喜欢,总觉得吃着没什么意思,可不知是饿久了还是怎样,谢星川总觉得那碗面格外香醇,不自觉间已经消灭得连汤都不剩。
谢星川记挂着丧哥一碗面的恩情,也忘不了是丧哥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如果他今天将女人放走,那便是背叛了丧哥,暂且不论丧哥将如何对付他,重要的是,他将再次失去容身之所。
谢星川猜想自己一定是这两年坏事做得太多,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竟然产生迟疑,优先思考的是今后将如何自处。他太知道无家可归的滋味了,因此哪怕是常人看来非常糟糕的归宿,他也不忍心失去。这犹豫显得他丑陋,又让他感到煎熬。
他再次看向牢牢抓着自己苦苦哀求的女人,她眼中噙泪,明明已是满脸绝望,但却还挣扎着,想要瞥见天光。那样坚韧又凄惨,被逼着和讨厌男人上床的可怜女人,会让他想起他的姐姐。
他那被逼无奈逃走,却又放不下他的姐姐。
于是,谢星川深吸一口气,将女人从地上拉起。
“你快走,趁他们还没回来,跑得远远的。”
姐妹们谨防高薪陷阱,找工作时一定要小心谨慎。
这章后面是回忆里套着回忆,俺是回忆小能手0v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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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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