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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储物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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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宿舍就已经被嘹亮的广播声贯穿。
顾知眠顶着眼底的青黑缓缓起床，看到惊吓过度至今仍未有丝毫动静的卫延川，决定帮他先请个假。
广播里的音乐此刻到了高潮，于朱一行人匆匆收忙穿戴整齐就往楼下冲，陆原青落在后面问：“眠哥，走吗？”
顾知眠回头看了眼现在都还慢吞吞洗漱的秦冬至，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然后扭头盯着卫生间里不慌不忙的秦冬至，眼神凉飕飕的：“秦冬至……”
秦冬至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赶到操扬时，体操音乐早就响了起来。站在台阶上的刘费明瞧见姗姗来迟的两个人，又扫了眼底下乌泱泱的做着体操的学生，本想叫他们赶紧回自己班体操队就行了，秦冬至却在他开口前来了一了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他一噎，一指操场外圈绕圈跑的几个人，道：“体操迟到！给我跟他们一起罚跑操场！”
刘费明声音本来就洪亮，这一喊甚至盖过了正在播放的广播体操的音乐，吸引了众多学生的视线，皆是侧目而视。
秦冬至和顾知眠坠在罚跑队后面慢跑着，到哪里哪里就成了视线的聚焦地。
顾知眠咬着牙一掌把秦冬至的脸拍回来：“……你再给那些女生抛媚眼试试？”
他一脸笑嘻嘻：“吃醋了？”
顾知眠咬牙道：“全操场的人都在围观我们罚跑，你很光荣？”
说话间，秦冬至不知不觉和他靠拢了来。待他说完，秦冬至突然问道：“盘现那件事，我们继续查？”
他一顿，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嗯”了一声。
然后就见秦冬至看向不远处他们就要经过的石壁浮雕，一笑：“我们可以躲过人群，从石壁后面走。”
顾知眠一愣，看着秦冬至的目光，异样一闪而过。
他连同秦冬至一起放慢了步子，问：“你故意的？”
秦冬至偏过头来看他，眉眼间疑惑：“嗯？”
他又挪开目光：“……没什么。”
而后全操场的人盯着他们俩人经过石壁浮雕，却没见他们出来。
俩人绕出操场，径直往教学楼而去。
关于昨晚猫皮两次出现的事，顾知眠简要地说了一下：“昨晚那猫皮来的第二次，就趴在寝室天花板上。卫延川应该是碰巧看到了我画了符忘记擦的镜子，从中看见了头顶的猫皮。”
“它这么频繁地出现，”他转头看过秦冬至，道：“应该是盯上你了。”
秦冬至回望他：“那哥，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现在查这件事总得带上我保证我的安全了吧。”
顾知眠不再搭理他，停下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学生的储物柜前。
档案和刘费明都说了同一件事，盘现曾有过将猫体部位放入学生储物柜中的恐吓行为，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储物柜里是会有怨气残留的。
他走近储物柜，循着柜子左下角的班级印纹一路找去。
秦冬至本来还疑惑待会该怎么找五年前班级的储物柜，瞧见顾知眠的做法后，他忽然明了。
学生储物柜正是五年前安置的，当时各班的班级号都一并印在了柜角。只是后来为了能够沿用，就都改成了用纸签粘上储物柜，而五年前的班级号仍印在柜角。
秦冬至看着前面专注查找的顾知眠，嘴角勾起。
当找到八班的储物柜，顾知眠站住，看着面前几十个小柜子，既不能擅自打开，又不能一个个排查。
瞥见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自己的秦冬至，他顿了顿，而后立即把秦冬至带到储物柜前，一只手搭在他肩头。
“借你用一下。”他如是朝秦冬至道，“闭眼。等会儿注意感受这些储物柜里有没有怨气。”
秦冬至回眸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刚准备报备情况，就听顾知眠自顾自地思考了一句：“怎么没有怨气？”
他一顿，转身面对顾知眠：“你也能感受到？”
“不能。”顾知眠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手心一翻转，露出里握着的一张符纸，“但你身上阴气重，我能以你为媒感受到。”
秦冬至：“所以刚才是我自作多情了？”
顾知眠奇怪地看了看他：“你不会以为你真能自己感受到吧？”
不等他回答，顾知眠瞧见他脸上泄露的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忍住一笑，对他招了招手：“走了。”
秦冬至跟上，问：“去哪？”
他的笑容淡下来，道：“教师储物柜。”
他现在认为不一定只有盘现的死因作假了，或许连他的生前事例也不可信。
盘现的教师储物柜很好认，因为只有他的没人敢再用，是空着的。
看见储物柜门，秦冬至看向顾知眠：“哥，要用符纸开锁吗？”
顾知眠瞥他一眼：“谁跟你说我要用符术来开锁的？”
“那……”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顾知眠不知从哪弄来了根铁丝，俯身直接撬开了锁，储物柜经久不用又没人打理，早就已经锈迹斑斑。
门打开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顾知眠直面柜子，被熏得猝不及防，待看清铁柜内的样子后，他微微一惊。
秦冬至也凑近了些，巡视柜内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角落里发霉的东西上——一包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种子。
顾知眠显然也注意到了，眉头蹙起。
“这会不会是……”秦冬至看着柜内的污血，虽然在常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锈迹，“那张猫皮被杀的地方？”
“……不对。”他看了眼这儿四通八达的走廊，道，“虽然档案记录盘现虐猫，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在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做这种事。而且……”
他视线落在储物柜未染血迹的四壁上，“只有底下这一面有一滩污血，更像是有人在把猫剥了皮后，把猫皮放进了柜子里。”
得出这个结论也并非单纯因为血迹判断，而是那张猫皮与这里同出一处的怨气，浓郁得让人难以忽视。
闻言，秦冬至和顾知眠相视一眼。
走廊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顾知眠抬手关上储物柜，和秦冬至离开了这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