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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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微博，而闫予歌则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目光一顿，视线不由得被吸引。
闫予歌接过手机，滑动着屏幕浏览微博上的消息，许是觉得有些有趣，不禁微微挑眉。
本以为，周辰晚的一记当众表白就是火上浇油，毕竟周辰晚正值当红，女友粉妈妈粉事业粉占大多数，在这种近乎是顶流的情况下表白无疑是自断后程，他会被骂，但闫予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必然是会被骂得更惨的。
事情刚发生时似乎正是如此，可转机却是出现在不久前，一个周辰晚大号站姐所发的一条微博——
【说实话，当咱们辰子哥直播表白的时候，我有一刻是极其愤怒的，所以准备好好扒一下这个闫氏集团的总裁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扒不知道，一扒吓一跳。这位闫氏集团的新总裁大名闫予歌，在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参加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获得了小学组全国冠军；初中常年霸榜学校第一，中考以市级TOP1的成绩就读江城一中，高中时候参加全奥数物化生四门竞赛，几乎全是名列前茅，在高考还以状元的身份最终接到H大的offer。要我说，这么一看咱们辰子哥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多少是有点高攀了。】
这位站姐并非是口说无凭，当时的所有赛事都能在网上查到最终的获奖名单，以及H大的招生系统里也可以查到招生人员，所有的截图都被一一po在了她的微博里，连带着她小学，初中，高中参加各种竞赛拿着奖杯时的照片都被毫无遮拦地扒了出来。
【卧槽？！不是，这尼玛谁偷走了我的开挂人生？】
【真假的……要真是的话，我劝周辰晚的粉丝就别狗叫了，毕竟还真不配。人闫总脑子聪明又身世显赫，关键长得还跟女明星似的，隔着谁不心动？周辰晚就一流量明星，云泥之别的差距吧。】
【笑了，男人前女友多就是感情经历丰富，女人前男友多就成放/荡了？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话说，都是这位闫总谈了很多对象，好像到目前为止，好像没一个站出来锤她渣？】
【楼上的发现了盲点，怕不是被人搞了吧？】
……
的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网上的风向便有了变动，虽说不至于到一边倒的地步，但也多了很多声音，那些抨击闫予歌的言论被逐渐冲淡，众人的焦点莫名开始转移，甚至到闫予歌都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步。
……连小学和初中的照片都扒出来了，这些人也真够厉害的啊。
闫予歌将手机递回至程茜，“看明天股市开盘怎么说。”
程茜接过手机，脸上严肃的表情也转而消散，再次扬起笑嘻嘻的脸，调侃道：“闫总，您这从小到大也太优秀了，还让别人怎么活。”
闫予歌没说话，只是淡淡地轻笑一声，却带着一丝难言的意味。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贼搞笑。”程茜似乎是又发现了什么，像是献宝似的将手机递至闫予歌眼前，指着另一条微博道：“他说，您的笑容是转移到了每个和您共度春宵的男人脸上。”
有网友将闫予歌从小到大拿奖的照片P在了一起，倒也很明显的发现，小学时候的闫予歌拿奖时是带着笑容的，只是越长大脸上的表情愈发沉稳。
“很好笑？”闫予歌反问，语气轻淡，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让程茜连忙收起笑容，摇头否认，“不好笑不好笑……”
闫予歌不想多言，只是同程茜说了一声‘早点回家’，紧跟着又转了程茜六百元打车费，随即便无声地上楼回到自己的公寓。
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客厅里，闫予歌没怎么开灯，过于明亮的环境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手中夹着一根烟，忽明忽暗的星火配合着落地窗外闪烁的城市霓虹灯，竟显得异常孤寂。
闫予歌很喜欢落地窗，尤其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仿佛有整座城市在与自己作伴。但很多时候，看着城市的热闹，心下反而也会觉得更加寂寞。
熟练地吐着烟圈，一个完美的圆好看地过分。
这技巧是她跟着那个男人学的。
说实话，在看到微博的消息之后，闫予歌似乎才渐渐提起印象，原来……她之前竟是得过这么多奖；原来，她曾经也这么笑过。
记忆里，自己小学的时候的确是最开心的，她一向优秀，也喜欢争强好胜，尤其是小的时候，不拿第一不会放过自己。那个时候她最感到满足的瞬间，是母亲为自己感到骄傲的时刻。
她会用那双温柔的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夸赞着她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小孩。
还记得那时，那个男人也会抱着她，许诺各种洋娃娃、玩具、零食，奖励着她的优秀。
年幼的时候，她一度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命运到底是有阴晴圆缺的。人不会一辈子过得安稳，而闫予歌也是在即将升初中的那个暑假，懂得了这个道理。
闫予歌至今还记得，母亲走的时候，那块盖着她的白布微微发黄，也还记得，那块碑上的照片，她笑容的嘴角停留在了何处。
至此，那个男人的本性也渐渐显露，家中时常会出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各式各样。
小时候的闫予歌不了解性，却也不是一窍不通。
她会无意撞见他们肢体碰撞地火热，也会撞见在深夜里他拿着母亲的照片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说，爱和身体是可以分开的，他爱他的老婆，也只会有她一个女儿。
闫予歌觉得荒唐地扯淡，可仔细想来，现在的自己何尝不是在做这种事情。
客厅里，一根烟渐渐抽到底。
闫予歌回想起不久前，祝景行看着她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会呢？
网上说的那些，在她看来也不是假的。
他说他是三十二岁的男人，那怎么心思还这么浅？还这么容易被骗。
女人微微摇头，昏暗中星火熄灭，而她静坐在沙发上，许久许久都没动静。
……
次日，闫予歌刚上总裁办，便隐约觉得有些异样。
总裁办公室外，坐在办公区域里的员工显得过分安静了些，就连平日偶尔的交头接耳都不曾发生，每个人坐在自己工位上都死死地低着头，身躯略显僵硬。
闫予歌微微皱眉，却也没多想些什么，可当她推开办公室大门的瞬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熟悉的身影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眼眸寒光乍现，紧盯着对方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闫予歌的语气极其不客气，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厌恶。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微微侧头，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闫予歌，随即出声道：“我来看看我的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闫鸿已然年近半百，但穿着西服的他依旧不失英俊。
他年轻的时候长相便极其俊俏，即使年纪大了身材也依旧不变形，偶尔保持健身，因此不但没有发福，就连面容都显得格外年轻，脸上隐约有些许皱纹，但反倒衬得他更有韵味。
闫予歌至此才明白自己出电梯时的那个诡异感是从何而来。
抬步走进办公室，伸手将门关上，空间顿时密闭，略显窒息的沉默将彼此包围。
闫鸿见闫予歌一言不发地走至办公桌，一路从他眼前经过不带半分停留，彻底的忽视令他不禁视线加深。
“据说，是你吩咐人要把我关在M国的？”闫鸿开口。
“有什么问题？”
只见闫鸿轻笑一声，“人要搞你，困住我又有什么用？”
闫予歌没说话，只觉得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都感到窒息。
然而，自家女儿没出声，当爸的却是没忍住，又出声道：“你手段到底还是太年轻，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处理起来也不麻烦。”
“不过也是，头一回没有经验也正常，等经历多了之后再处理总归会熟练些。”
闫予歌微微皱眉，“你烦不烦？”
被呛的闫鸿眉头一紧，片刻后又恢复至原样，“我看今天股价已经渐渐回暖，等过两天就没事了。”
此话一出，闫予歌像是蓦地明白了什么，至此才正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闫鸿，表情稍显复杂。
昨晚网上风向变动，怕是有闫鸿的手脚。
她倒是觉得疑惑，怎么从小学到初中所有竞赛成绩都被扒了出来，详细到有些脊背发凉。
“那小明星长得是还行，但脑子不太聪明，这种人玩玩就好，以你的资本，能尝到的甜头只多不少。”闫鸿的口吻就像是一个过来人，可偏偏如此，闫予歌才觉得更加厌恶。
即使现在的她分明和闫鸿是一路货色。
“像你在老婆死之后成天混在别的女人床上？”闫予歌的话尖锐又刺耳。
闫鸿的面色一沉，连带着嘴角都下压几分。
“予歌，人总是有欲望的，佳瑜走得早，即便如此我也说过，我不可能再会娶妻，而我的孩子也只会有你一个。等我死了，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将会是你的。”
这句话，闫予歌确实已经听了百八十遍了，可偏偏再一次听到也还是会觉得像鬼扯一样。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闫予歌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抱胸略带嘲讽地冲着闫鸿开口道：“所以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一堆屁话？”
他们总是这样，见面不到几分钟便火药味浓厚，分明是父女，却敌对地像是个天生的宿敌。
分明在很久之前，他们的关系也像寻常父女一般亲密，可在母亲死之后，一切都变了。
闫鸿盯着闫予歌半晌，在她的注视之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至办公桌前，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了办公桌上。
照片四散，闫予歌微微眯眼，看清了照片上的人影。
是陈志辉和他那小三亲密无间的照片，甚至有不少还是在床上。
“你要的东西。”闫鸿说罢，整了整自己并未凌乱的西装，语气淡然地再次开口：“至于他这次搞你的证据，往这女人哥哥身上查一查就行，她哥和她一样，都在给陈志辉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眼中目光微闪，除惊讶之余，心下更多的是困惑。
“行了，早点解决完，免得又要叫人锁我。”闫鸿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甚至连多一句的‘再见’都没有。
闫予歌看着闫鸿离开的方向，办公室的大门已然不见他的身影。
记忆里，这些年闫鸿始终是如此，出现地猝不及防，又走得干脆利落。
视线重新落至办公桌，闫予歌随手拿起一张照片，视线微沉。
“程茜。”
办公室里响起闫予歌的声音。
不出片刻，程茜从未关闭的大门外快步走了进来，还未等她八卦老闫总来是为了什么，却听自家闫总吩咐道：“把这些照片打包好，直接寄到陈董爱人手上。”
程茜低头看了一眼办公桌，眼睛不由得瞪大，心下惊讶至极，却又动作迅速地将照片统统收了起来，生怕漏了一张。
“另外，查一查照片里这个女人的哥哥，流水有没有大额入账，或者和营销号有交易行为的。”
程茜恍然大悟，连忙应下，捧着照片便快步离开办公室，心下不停嘀咕道：她就知道是这位陈董干的好事！
……
研究所，实验室里。
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提示，祝景行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保安的声音：“祝老师啊，门口有你的访客，之前没登记过没办法进，得你出来接一接了。”
祝景行心下觉得疑惑，但还是出声应下，随即便放下手上的工作走至研究所大门。
保安亭旁，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屋檐下，此时看到祝景行走近，脸上挂起淡淡的笑。
“小祝，好久不见。”
祝景行的脚步逐渐放缓，看着眼前稍显陌生又极其熟悉的人影，眼中闪过些许惊讶：
“闫总。”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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