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情深》墨清寒

19、将军的选择

　　一阵悠扬的古典音乐，在这个明媚的早晨响起，柔和，亦舒适。

　　床上的人儿，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入眼，是陌生的天花，躺着，是陌生的触感。

　　这是哪里？

　　过了一会，终于清醒过来的人儿，猛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艺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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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北方苍粮占据。六马十二兵，等待你光临。胡琴，诉说英勇事迹。败军向南远北方离。家乡，在那美的远方。期望在身上，梦想在流浪。肩上，剩下的能量，还能撑到什麽地方。”

　　悠扬的歌声，在表演大厅响起。

　　高二（1）班的舞台剧，上幕了。

　　众人崇敬的将军，带领着十万士兵，击退了外国的入侵。今天，是他凯旋归来的日子，京城内一片欢呼，迎接着他们心里的偶像——将军。

　　金銮殿上，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皇高高在上，宣读了赏赐——

　　赐婚，长公主。

　　将军黯然，却不敢抗旨。

　　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倾心对象，本打算娶为妻，共度一生。可，计划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打乱了。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依。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爱早已念起，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

　　女子接过圣旨，木然地看着将军。这，就是等待的结果吗？将军出征在外，女子思念万分，凯旋归来，却不是团圆之时，竟是分离。

　　三妻四妾，对于男子来说，是平常。但，将军娶得，是长公主。即使她甘愿为妾，他也无法娶她，更何况她不愿意迁就？！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将军看着女子转身的背景，没有挽留。儿女情长，在国家君臣面前，是那么的渺小，那么容易让人放弃。握紧手，忍住心中的痛。今日一别，再见时，或许已物是人非了。

　　他，得到了万人的信任，却失信于她。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那天，将军迷失了自己，也失去了心。

　　不久之后，大婚。

　　三拜天地，入洞房，掀头巾，交杯酒，结发，同心结。

　　终于，长公主笑了，笑得悲怆。她在他眼里找不到聚点，只有木然。聪明的长公主终明白，他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他爱的女人。

　　“无聊的下雨天，今夜挫败星星更加明显。怎么会温柔体贴，换来绝望的体验。无语，也无言。化成烟，模糊我的视线。失去爱，生命最苦的那天。无法分辨，为何无法永远。万般可怜，只因一相情愿。”

　　第二天，将军缓步街上，不知不觉，来到女子房前。

　　这里，早已人去房空。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洋溢喜庆的大床上，长公主缓缓睁开眼，露出了悲伤。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逃不开，爱越深越互相伤害。越深的依赖，越多的空白，该怎么去爱。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很久很久了，两人依旧相敬如宾。

　　一天，将军为长公主梳妆画眉，浅浅地笑着。长公主嫣然一笑，转身站起，拉着将军往外走。

　　“森林河畔，阿波罗在追赶。哭着戴上，达芙妮的桂冠。被束缚的爱，已经没有了温暖。达芙妮的伤，心疼。千年间流传。月桂树漂香，那夜风恋月光。我的爱，很不一样。素净的脸上，从不抹浓妆，坚持自己喜欢。月桂树漂香，云缠绕星光。我要，有话就讲。无边的海洋，那辽阔的想像，比谁都不平凡。”

　　长公主拉着将军，来到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如诗如画。

　　放开了手，转身，凄然一笑。

　　“时光转，景气何年。风，已经散了云烟。掘出了曾经断情的剑，到底谁情愿。浊酒醉，淹没爱恋。却，无法隔绝思念。撕破了自己做的情茧，涌出最后一滴血。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伊人去，泪水流。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爱已经腐朽。”

　　将军愕然，侧转身。左边，是长公主渐渐离去的孤寂身影；右边，是日思夜想的青梅竹马。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什么知道。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她依然知道了。

　　赫然，而止。

　　台下一片安静，怔怔地看着舞台，震撼了。门口处，浩彦震惊地看着他们精心准备的演出。出色，精心，感人，震撼人心。眼转了一下，落在了舞台旁，琦玟、小彭和路闵。

　　“那一吁，吁吁。那一，那一吁。那一吁，吁吁，那一。那一吁，吁吁。那一，那一，吁吁。那一吁，吁吁，那一吁。那一吁，那一。那一，那一吁，吁吁。吁吁，吁吁，吁吁。那一吁，吁吁。那一啊，那一啊。那一啊，那吁，那吁。”

　　低沉的咏叹调，从路闵嘴里轻声哼出。悲怆，寂静，沧桑。

　　舞台上，将军、长公主、女子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的灯光熄灭了，唯独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突然，有聚光灯打在琦玟和小彭身上。

　　半垂眼眸的琦玟轻轻唤道：“将军……”

　　小彭似乎惊醒了过来一般，抬起手，抚上琦玟的脸：“我……”最终，手在即将触碰到琦玟的时候，停住了。“对不起。”闭上了眼，“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她。”

　　悠然的音乐响起，琦玟和小彭身上的聚光灯熄灭了。

　　女子勾起嘴角，凄然一笑，深深地看着将军。最后，闭上了眼，叹气，一步一步后退着，渐渐消失了。

　　将军追上了长公主，拉起了她的手。

　　画面，再次定格。

　　“你真傻。”

　　“母后告诉我，人一生会遇到四个人。第一个，是我们自己；第二个，是你最爱的人；第三个，是最爱你的人；第四个，是伴你一生的人。将军，你最爱的人，是谁？”

　　“她。”

　　“那最爱你的人呢？”

　　“也是她。”

　　轻笑了一声，“那我呢？”

　　“伴我一生的人。”温柔，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路闵空灵的声音和小彭坚决的声音，响遍整个大厅。余音袅袅，不绝入耳。对话早已落下，可两人依依的对话依然回响在众人耳中。

　　“无止境，爱于苦水交融。再去等只怕穷一生，如梦似空中不配相拥。情翻涌，冥冥中跟你相逢。两决依恋长埋心中，情浓化不开天意作弄。人在结束的一刻，最清醒。你跟我，缘份已定。让这一秒钟，永远温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