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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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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看着那两排排的整整齐齐的车子，面露难色，虽然她知道鲁迪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给自己出现在这里提供动机。可是如果要把买车的这个动机坐实，钱可是要实打实的付给鲁迪的。
莉莉丝她……没钱。
鲁迪见莉莉丝纠结许久也没有选出来车子，随手指向一辆暗红色的汽车，看起来是十年前的经典款式：“就这辆吧，你能负担的起。毕竟我还要溢价百分之十，难得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莉莉丝上前查看了一下车况，普普通通不功不过，主要配件没有更换过还是原装货，车里内饰稍微有点旧但并不影响使用，几个更换过的零件也都是比较耐用的产品，不至于短时间内就再次需要更换。
两人穿过停车场前往修车厂的工作区域，有三个工人正在整修一辆汽车，拆下的车牌随意的丢进垃圾桶，看起来是在处理赃车。三人同鲁迪打了声招呼转头看向莉莉丝，其中一人开口问：“老板，新客户呀?”。
鲁迪笑着点点头，心情颇好的样子，反观莉莉丝因为心里还在惦记着自己即将要付出去的车款以及鲁迪说的溢价，脸上带着那股不情不愿的劲真就像一个误入黑心卖家陷阱的无辜肥羊。
在铁皮隔起来小办公室里，莉莉丝刷了两张卡凑够车款，在购车协议上签名后鲁迪从旁边的抽屉里分别拿出两张宣传单页递给她。
莉莉丝将日期比较新的那张简单折了一下又在手里揉搓几次，塞进昨天历经波折变得有些皱巴的背包，旧的那张莉莉丝准备带回去后塞进自己书桌上的故纸堆里。
基本解决了这次事故并且卖出一辆车的鲁迪心情颇好的翻找起抽屉里的钥匙，而一边等着拿钥匙的莉莉丝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办完全部手续大约只剩四位数的存款，并不能对鲁迪的好心情感到共鸣。
鲁迪挑出车钥匙塞进莉莉丝的手里，顺便一起塞进她手里的还有两叠卷成卷的现金：“别一脸郁闷，这些够补偿你的溢价损失了。”
莉莉丝将两卷现金塞进背包，这还差不多，起码可以去现金消费暂时不用动用卡里的余额，给她摇摇欲坠的存款线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我能处理的的数据都已经调整过了，剩下的如果有人调查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鲁迪看着莉莉丝将文件及现金收好后，他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知道，图便宜想买黑车结果被黑心老板坑了一笔。”莉莉丝瞥了鲁迪一眼，带着几分调侃的开口问，“黑心老板，你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
“黑心老板觉得不错，这个时代能碰上个肥羊可不太容易。”鲁迪站起来准备领着莉莉丝往外走，“把脸上表情收一收，我领着你去取车，其他手续你自己去办。”
“等等，鲁迪叔叔，我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鲁迪听到莉莉丝的问题差点气笑，“最近任务先停一下，这次动静闹得太大，我给你找个工作去上班休息休息，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就去报到吧。”
莉莉丝听到鲁迪的回答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鲁迪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径直走出办公室，她见状也只能收回疑问跟着往外走，这下她也不需要伪装气闷表情就实打实的出现在她的脸上。
等到莉莉丝跑完剩下的手续开着车回到家后已经晚上八点，她打开储藏室的门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视线虚虚的落在当年她父亲带回来的包裹的位置。
每次她有遇到想不通的地方就会在这里坐一会儿，虽然可能想不通的地方依然会想不通，但是她能在这段时间里暂时抛开一切，让自己能够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从中汲取些力量，然后继续往前走。
今天她坐在这里却没能像之前一样放空自己的思维，她还是在想鲁迪的事，想父亲的事，想他们两人背后那个组织的事。
父亲和鲁迪背后应该是有个组织的，莉莉丝虽然没有找到实证，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也从鲁迪日常的行动中找出了一些端倪。
莉莉丝之前跟着鲁迪学习和训练时，鲁迪对她的教学明显是成体系的并且非常成熟，莉莉丝也在网上查找过一些资料，鲁迪的一部分教学课程有一点官方的影子但却更灵活更有针对性。
鲁迪这几年行动带有明确的目的性，莉莉丝不清楚鲁迪有没有独自行动，从莉莉丝参与过这几次看起来，鲁迪的确是在找她的父亲盖曼可这似乎不是他的全部目的，他还在寻找着其他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东西。
更何况，鲁迪给她提供的各种资料信息足够隐密的，至少以个人力量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收集到如此详实准确的信息。
有时候莉莉丝也会有些觉得自己当时如此轻易入局的决定太过于草率，当时的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只是觉得鲁迪可疑就鲁莽的撞进来。随着逐渐深入了解，莉莉丝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团迷雾陷入了蛛网，成为蜘蛛网上微不足道的一个飞虫，每次挣扎都只能让自己陷得更深，脱身也成为不可能，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可是莉莉丝却也不甘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继续下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想要在那密密麻麻的谜团中撞出一条生路，哪怕只要能够看到一丝丝光亮那么一切努力就都有意义。
昨晚的行动就是莉莉丝做出的一次尝试，她想知道如果自己超过了鲁迪的控制之外，鲁迪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而自己能不能从他的反应中看到更多的内情。
尝试的结果让莉莉丝心惊，她的行动并没有给似乎鲁迪带来麻烦，反而自己这小小的反抗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鲁迪提高了对自己的防备，自己需要长时间的蛰伏才可能慢慢抵消鲁迪的猜疑。
两次草率的选择已经让莉莉丝吃到了足够的苦头，她有时都会怀疑自己当初轻率的作出决定时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罢工了，她平时也是足够谨慎毕竟会轻率作出选择的人无法独自在哥谭长大。
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任何反抗都是不明智的行为，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莉莉丝承认自己最近过于浮躁，而这未经过多思虑的行动带来的负面影响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
力量！力量！莉莉丝恨恨地锤了一下地板，却也只能承认对于现在的鲁迪来说自己太过于弱小，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的每一次试探挣扎都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在过家家。
莉莉丝没有焦点的视线突然聚焦在当年盖曼带回的包裹上，突然一股拆开那个包裹的冲动出现，莉莉丝从来没有想过要拆开这个包裹。为什么不呢？莉莉丝听见有个声音在心中轻轻问她。
为什么不呢？莉莉丝也在心里小声问自己。
拆开它。
莉莉丝搓动手指，试探着向前伸出手臂摸向那个已经落了一层灰尘的包裹，就在即将碰到包裹的纸壳时，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她。
莉莉丝突然从刚才那股冲动中清醒过来，刚刚仿佛浸入一层迷雾的思维也清醒过来，她站起身走向铃声传来的方位，刚才那个极具诱惑力的念头就像一阵风一样散掉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嗨，杰伊。”
“莉娜，太好了你没事，昨天晚上一直联系不上你，可担心死我了。今天要是再联系不上你，我都准备好明天去哥谭找你。”
莉莉丝只来的及跟杰西卡打了声招呼，就被埋在她关心的话语里。
“慢点，别着急杰伊，我没事。”莉莉丝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沙发上，正准备安抚一下杰西卡，而杰西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只要莉娜你在哥谭一天，我就会担心你一天。”杰西卡的情绪在说话时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说话恢复了正常速度，“你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联系不上你？”
“唉。”莉莉丝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霉斑出神。
“莉莉丝，你在听吗？还好吗？”杰西卡只听见莉莉丝一声叹气后就没有了其他话语，等了一会儿后还是不免担心的询问几句。
“没什么，杰伊。我在想从哪里开始跟你说。”
不，我在想从哪里开始骗你。
莉莉丝并不享受欺骗杰西卡这个过程，杰西卡对她的关心是真诚的，而莉莉丝对杰西卡的歉意是虚假的，是她充满谎言生活的延续。这让她每一次接受杰西卡的关心时都倍感歉疚，可是她依赖着杰西卡的关心，莉莉丝需要这些。
“莉娜。”似乎是莉莉丝走神时间太久，杰西卡在电话那头轻轻喊她一声。
“杰伊，昨天真的是糟糕的一天。”莉莉丝找到了开头开始讲述她的故事，“我最近在找新工作，昨天那家事多钱少还拖延到很晚才结束，结果在回来的路上碰见‘意外事故’，手机被人偷走。”莉莉丝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提高语调语气轻松，“不过幸好遇见了好心人，有人给我送回了手机，不然我今天可联系不上你，我可没有钱买新手机。”
“Luckygirl。莉娜，可能小偷知道你没有钱买新手机所以还给你，连小偷都不忍心让你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嘿，杰伊，别嘲笑我。”莉莉丝翻了个身，不再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早知道不告诉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嘲笑我很久，我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把你糊弄过去。”
“你可骗不了我，莉娜，我总能知道我想知道的。”杰西卡在电话的另一头因为莉莉丝的话笑出声来，莉莉丝能想象杰西卡一边笑着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样子，这是杰西卡的习惯，接打电话的时候会漫无目的四处走动，莉莉丝好几次不得不紧紧拉住她的手才免得两人走散。
在杰西卡笑出来时莉莉丝就知道这关过了，两人说说笑笑的聊着电话，莉莉丝也努力将话题网轻松的方向引导，等到两人意识到时间时两人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天呐，十一点了，我明天早上还有课。”杰西卡匆匆忙忙和莉莉丝说了几句两人就切断了通话，莉莉丝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杰西卡自己买车的事，只好等下次再告诉杰西卡这个好消息。
莉莉丝将手机塞进沙发靠垫的缝隙里，盯着储藏室半掩的门出神许久。莉莉丝从沙发上坐起来将脚在地上试探许久也没有找到刚刚被她踢飞的拖鞋，她只能赤脚走过去将储藏室的门关上，顺便将这几天的兵荒马乱和混乱思绪一同暂时关在里面，继续像之前一样假装自己在过正常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