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老板为何总作死》造山

22、第 22 章

　　莉莉丝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公寓，将行李放到地上时激起一层薄薄的灰尘，留了条缝隙通风的窗户在一个月没住人的房间里留下小小馈赠。莉莉丝看着房间里的灰尘，评估自己能够忍受这个多久。

　　小小的灰尘并不是问题，实际上莉莉丝做好房子被人入侵的打算，长时间空置的房屋是很明显的目标，感谢最近良好的治安，她的公寓还在静静的等着主人的回归。

　　好吧，莉莉丝收回上面的话，灰尘是很大的问题，她已经被灰尘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站立，收拾卫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莉莉丝只先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内的表面稍作清理。

　　将所有替换下来的床单毯子堆在膝盖上，转着轮椅扔进洗衣机，莉莉丝双腿完好的时候这些东西至少要两趟才能运完，用轮椅居然一次就能全部运过来。

　　等到公寓表面上的浮灰都被草草收拾过，门铃恰当的在这个时间点响起，莉莉丝匆匆关上烘干机的门，查德和他脚边的几袋新鲜食材在公寓门口等着房间的主人。

　　查德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帮着莉莉丝办好了出院程序将她送回家，然后就匆匆离开，下午还要回公司上班，请假会失去这个月的全勤奖。

　　提姆是这么和莉莉丝说的，事实也接近，只不过是双面生活另一份工作，干不好就有很大危险的那种。

　　“给你带了些食材，我猜你冰箱里应该已经没有幸存者。”提姆将东西拿进公寓，看着和中午相比称得上干净的闪闪发光的房间，大概明白之前来回收窃听器时完全大变样的房间布局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放进冰箱吗？”

　　莉莉丝将轮椅向后撤一点给查德留出通道，指向厨房冰箱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过了。”

　　看着查德将食材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窗外的夕阳余晖勾勒出一圈人形的光晕，莉莉丝突然有种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觉。好像在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家，她看见过无数次一样的场景，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夕阳和灯光交织成的光晕在她脑海中留下闪亮的光斑，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这个画面再次留在自己的生命中。

　　就在莉莉丝站起来，上前两步想要将冲动实现的时候，一阵响亮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在查德转头看向门口时，莉莉丝也因为一阵刺痛重新跌坐在轮椅上。

　　或许是刚才不小心发出了痛呼，查德先到莉莉丝身边紧张的查看一番莉莉丝的情况，确认没有大碍后才去看公寓的可视门铃。

　　公寓门口的人为了表明身份，将胸口挂着的员工卡牌举到摄像头前面，提姆很快就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是福尔斯科技公司的人，要让他们进来吗？”提姆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莉莉丝，询问她的意见。

　　莉莉丝点点头，查德将门禁打开后推着莉莉丝往沙发的位置走去。

　　“他们过来做什么？”莉莉丝不由的问出声，但是显然她对此一无所知。

　　提姆也在考虑这件事，但他考虑更多的是，莉莉丝出院第一天公司的人就能直接找上门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医院或者莉莉丝的住所一直有人在监视，难道还有人在关注着事态发展伺机而动吗？

　　等到公司派来的两名代表都在客厅沙发落座，表明自己的来意，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在近期福尔斯被捕后公司进行了一系列的股权解构重组，新任公司大股东派出代表和人事主管，对莉莉丝在工作期间受到的伤害进行慰问和补偿，以避免莉莉丝对公司提起控告。

　　公司代表是先去往医院找人无果后，才得知莉莉丝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从公司人事档案中找到她的住址后前来拜访。莉莉丝出院后一直在打扫卫生，没有来得及查看手机，自然也就错过了提前发送的邮件，才会在他们找上门来时如此惊讶。

　　提姆也不着急离开，给访客泡了杯红茶后，陪着莉莉丝他们一起听取公司的条件。

　　莉莉丝拒绝了公司给她保留的职位，以双倍在职时长补贴的条件离职，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当然补偿金的大头还是公司对于前任CEO对员工造成伤害的赔偿。

　　莉莉丝虽然现在无意去控告公司，但在公司带来的律师见证下，莉莉丝还是与公司代表达成了协议，并且签署了和解书。

　　本来应该在双方的律师见证下才能签署文件，但是莉莉丝之前出庭是是以公诉方的证人身份出庭，她并没有雇佣律师，仓促之间，她也找不到一个律师来审核这份协议，两方正僵持着的时候，查德出乎意料的介入进来。

　　“我有一个朋友在波士顿做律师，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他给审核一下。”提姆看公司代表一副今晚一定要签署协议的表现，也大概明白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在莉莉丝一方弱势的条件下“自愿”签署文件，即使日后莉莉丝反悔提起诉讼，法庭也会不予支持。

　　莉莉丝自然同意，公司代表也没有立场阻止，或许今天不能以他们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收尾，但莉莉丝一方有律师帮助也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提姆将文件发给那个或许存在的朋友，并且快速的浏览一遍文本，在里面至少找出三处问题，他虽然不是专业的执业律师，但是他经手的公司文件多如牛毛，常见的合同陷阱他都能轻易识别。

　　借着“朋友”之口，提姆将文件中的缺失都指出来，每指出一个，公司代表的脸就黑上一层，等到提姆将所有的问题指出来，公司代表反而脸上挂上笑容，拿出另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以凡事好商量的语气，提示莉莉丝如果对上一份协议有异议可以考虑一下这份新的协议。

　　提姆依旧按照上一份文件的流程，检查过后就交给莉莉丝，示意她这份文件没有问题，莉莉丝就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

　　至于流程上需要存在的另一位现在还不存在的律师，当这位律师需要站到台前对文件负责时，他自然就会出现成为真实存在的人。

　　等公司的人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莉莉丝将文件收起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她熟悉的领域，如果不是查德今天在，或许她就要在对方的催促下签上一份有问题的文件，或者花上一份高额的律师费用临时找一个不知道是否靠谱的律师，毕竟公司的代表带着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气势。

　　即使莉莉丝之前从未想过要找公司的麻烦，她现在也被公司看似和善实则步步紧逼的态度惹恼了，好在事情有个比较好的结局，毕竟她也不可能冒着引人注目的风险和公司死磕，鲁迪也不会同意她和公司对簿公堂。

　　看着收拾差不多的房间，冷锅冷灶的厨房以及空着肚子到现在的两人，莉莉丝本想请查德去街角的家庭式快餐店吃个晚餐，考虑过莉莉丝依然不是很便利的双腿，最终两人还是电话点餐外卖送到公寓来。

　　至于感谢查德今晚的帮助这件事儿，只能等莉莉丝的腿能够自如行走的时候再提上议程。

　　两人在餐桌上简单的完成了晚餐，将所有垃圾打包好后，查德也就提出告别，已经快到公共交通的末班时间，他还需要赶上最后一班车回到住所。

　　提姆将莉莉丝今天整理出来的两大袋垃圾扔到楼下巷子里的垃圾桶里，看着巷子尽头的那堵墙，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一开始接近莉莉丝的目的，深夜的相助，参与火并的嫌疑以及矛盾的存在感，都是吸引着他的问题。

　　自从上一次在医院打电话试探过后，提姆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是带着目的接近莉莉丝，恍惚间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些试探感觉已经隔了将近一个世纪一样久远，就连那些疑惑都感觉已经不再重要。

　　走出巷口，来到上一次送莉莉丝回家时的位置，站在那里，看着属于莉莉丝的那个窗口，已经想不起当时带着试探与疑惑的心情。提姆对她的印象，已经被挂在缆绳上的影子、医疗床上忍耐痛苦的表情、复健时大汗淋漓的臂膀给覆写，从一个扁平的疑问代词变成一个立体的有血有肉的人。

　　提姆看着莉莉丝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想他挥手，他也向莉莉丝摆摆手，直到其他的窗户有抗议的声音响起，莉莉丝才关上窗户他也转身走开。提姆想不起刚刚他们两个人隔着几层楼的高度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直到意识到之前，他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走过两条街道坐上公交，一站地后下车，街角早已等着他的迪克发动车子，载着他一起回到韦恩大宅。

　　另一边莉莉丝也迎来了一个客人，看完提姆和莉莉丝在窗边依依惜别的鲁迪，在提姆坐上公交后，敲响了莉莉丝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