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老板为何总作死》造山

11、第 11 章

　　莉莉丝可不知道跟着自己熟悉工作的年轻人脑子里在转悠什么魔鬼念头，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资本家附体的提姆脑子里被列入人员精简计划。

　　说是几天后去接替秘书职务，其实莉莉丝只有一天时间交接了一下工作，就被人事部门提到了秘书办公室。

　　前一任秘书在昨天夜里出了意外提前进了医院待产，莉莉丝面对着一堆没有交接过的工作带上了痛苦面具。

　　虽然莉莉丝对秘书岗的薪水动心，这并不代表着她能够面对一堆毫无头绪的工作任务无师自通，对涨薪渴望并不能让她化身工作超人。

　　莉莉丝和人事主管申请了半天外勤，和前任秘书小姐在医院的病房里进行工作交接。

　　产科病房里来来往往的人员要么带着鲜花来探望，要么带着祝福来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只有莉莉丝是带着一堆文件来进行工作交接。

　　秘书小姐的丈夫站在莉莉丝的背后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如果莉莉丝胆敢让他妻子过度操劳就把她拎出病房。

　　对方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地面上映出一大片影子，越过莉莉丝的座位投射到病房的床单上，将她整个的覆盖在阴影下，莉莉丝顶着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注视艰难的和秘书小姐完成了交接。

　　回到公司后，莉莉丝的办公室旁早就候着另一位需要他指导的迷途羔羊。莉莉丝的之前工作岗位，属实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它难就难在它无比繁琐，每一个部门的文件要求都不一样，而每一次提交的资料要求都会更新，短短一天时间根本无法完全交代清楚。

　　而那可怜羔羊，昨天还在闪闪发亮的的蓝眼睛已经目光涣散失去了高光，看起来像是被那些变态的要求折磨的不轻。

　　莉莉丝将那些昨天没来得及交待的注意事项和查德说完，顺手将那一摞文件按照要求整理出来，就听得查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帮大忙了，上午的时候真被折磨的不轻。”

　　“确实工作比较繁琐，不过还是比较好上手的，过几天都熟悉一遍就好了。”莉莉丝边说边将整理好的文件往查德的方向推去。

　　“非常感谢你能帮我整理这些，或许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查德边说边观察莉莉丝的表情，见莉莉丝似乎有拒绝的意思连忙补充到，“我这几天还免不了要麻烦你，当做是提前的谢礼，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找你帮忙了。”

　　莉莉丝见状只能答应了邀请，然后她看见查德的眼睛重新变得熠熠生辉，像是被一簇火花瞬间点亮。本来有些不情愿的回复在那样的眼神中迷失，等她反应过来后两人已经坐到了楼下咖啡店里。

　　这双蓝眼睛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己怎么会毫无反抗的就跟着来到了咖啡馆，简直就像是被海妖迷惑心智的水手，莉莉丝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连点单都没能花去她几分心思。

　　直到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子中的液体，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时候给自己点的意式浓缩咖啡，她一边颇有些呲牙咧嘴的往杯子里加糖，一边偷看查理有没有注意自己这前后不一致的爱好。

　　发现查德似乎没有注意自己这一点小小的失态后，莉莉丝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又注意到查德的眼睛，查德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咖啡馆这里，眼神虚虚的找不到落点。

　　即使这样，那一双眼睛依然在这张脸上尤为突出，莉莉丝不好形容，似乎这双眼睛和这张面孔并不匹配，这是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而它们应该长在一张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上。

　　直到查德垂眼去端桌子上的咖啡，莉莉丝才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双眼睛上转移开。

　　莉莉丝注意到查德喝咖啡时的架势带着一种痛恨却又习惯性大口畅饮的感觉，似乎咖啡是一种不美味但必须每日摄入的维生装置，分不清楚究竟是爱还是恨。

　　看着查理那种纠结的神态，莉莉丝觉得自己杯中的咖啡越发的难以下咽，她将杯子悄悄的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推。为了让自己不再冒犯的盯着别人的眼睛出神，莉莉丝挑挑拣拣了一番话题，选了个现在最不会出错的开端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感觉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莉莉丝在自己开口的一瞬间就后悔，这是什么领导慰问下属的语气，她尴尬的连手指都要蜷缩起来为自己呐喊。

　　查德却似乎没有为这个问题感到冒犯，他一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边回复了莉莉丝的问题，似乎丝毫没有为这种过于公事公办的气氛感到困扰。

　　实际上提姆现在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咖啡馆的室外座位上，隔着一扇玻璃他能清晰的看到简单伪装过的达米安那张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让你来查案你却在撩妹，为什么好的不学要学迪克的——老父亲看不成器儿子的眼神夹杂着一点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撩妹的欣慰。

　　提姆让这种复杂的眼神搞得一阵头疼，他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达米安的两只眼睛能够透漏出如此复杂的感情，也痛恨自己居然能够读懂这些表情。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在将来的几个月中时不时想起达米安这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然后做上几个月的噩梦，梦中还会出现欣慰的老父亲达米安高兴的庆祝他家的猪终于长大了，会拱别人家的白菜了。

　　提姆让这种猜测搞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很想现在冲出去将现在应该在学校里上学而不是在一边监视自己的达米安打包送回学校，而不是让他继续坐在这里用眼神来荼毒自己。可这又是一个难得的能够接近莉莉丝的机会，他实在是对莉莉丝有几分好奇，不算第一次的出手相助，只说他清醒的见到莉莉丝的这几次，莉莉丝身上那种矛盾的存在让他印象深刻。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莉莉丝平时工作中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普通人，或许有个奋斗的目标但是却并没有迫切去实现的需求。

　　在那层外壳之下却又似乎一直有着跳动的火焰和涌动的潮水，推动她去做一些与自身相违背的事情，但是她又在享受这种在两种生活中挣扎的感觉。所以即使莉莉丝生活中没有可疑之处，她本人也让提姆有往下深挖的欲望，就像是在拆一个过度包装的盲盒，看到东西的那一刻会让人开心，拆盲盒的过程也足够动人。

　　莉莉丝是一个值得深挖的谜底，就让这个谜底作为给自己一个奖励吧，提姆甚至有几分钟这样不道德的想，但随即提姆就将这个念头扔进垃圾桶，自己掌握的能力不应该是用于肆意侵犯他人权利的工具。

　　人的念头是瞬息万变的，善恶的立场往往也没有那么分明，有能力的人要坚守底线往往要比庸人来的更加困难，提姆现在越发能够体会蝙蝠侠这些年里坚守一切的不易。也许正是因为有一杆高高扬起的旗帜在前方指引，自己和其他人才没那么容易迷失方向。

　　提姆艰难的将自己的思维收回，努力忽视达米安那让人如芒在背的眼神，将注意力拉回到和莉莉丝的对话之中。

　　事实证明，当提姆或者说当蝙蝠家想要和某一个人拉近距离时，每一个人都能做的很好。

　　通过对话题的选择和语气神态的调整，每一个人都能让任务目标感到无比投契。就像现在，一杯咖啡的时间里，提姆已经做到了艾米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做到的事，让莉莉丝将他划到办公室好朋友的范畴，可以一起聊天喝下午茶的分组中。

　　提姆的手机适时的响起，两人也默契的结束了下午茶时间，莉莉丝先一步跨出咖啡馆大门，提姆落后她一步，离开座位前看到桌上莉莉丝那杯几乎纹丝未动的咖啡，决定晚上回去就给档案上添一条记录。

　　在公司门口，提姆借口自己钱包落在咖啡馆里让莉莉丝先行一步，回到咖啡馆匆匆扫过桌子后，领着紧跟在他身后的达米安进入了咖啡馆的卫生间。

　　“你过来做什么？有什么新发现吗？”提姆确认过卫生间无人后小声询问。

　　“没有，昨天我们盯到半夜都没有异动，我就过来试试看白天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达米安快速的回答了提姆的疑问，看着提姆有些不赞同的眼神他又补充到，“我怀疑他们会用白天的人流来遮掩他们的行踪。”

　　提姆没有直接回复达米安的想法，他在回想昨天自己在公司观察的一切似乎看起来没有异常，但是线索却又的的确确的指向这里，达米安的想法有些道理。

　　达米安看提姆不说话以为他不认同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挑挑眉毛略带讽刺的开口：“再说了，我不过来怎么能看到刚才的一幕呢，迪克看到你这样会感动哭的。”

　　“布鲁斯知道你逃学了吗？”提姆没有回应达米安的挑衅，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题。

　　“父亲不知道，他今天上午和奎恩去星城……”达米安看到提姆在手机的点了几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话也卡了一半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你在干什么？”

　　“现在布鲁斯知道了。”提姆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嘴角带笑。

　　“德雷克，你这个小人……”达米安的话还没说完，布鲁斯的通讯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只能止住话头匆匆接起电话。

　　达米安一边接受着电话另一端如山的父爱关怀，一边狠狠的用眼睛打量着无声笑着的提姆，决定晚上回去让自己的宝贝刀好好的和德雷克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