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七侠五义》先天性中二病

11、11

　　这玩也玩了闹也闹了看着时间不早了羽美就换回了先前的衣服闪人。或许是玩得开心的缘故，竟然有好几个姑娘真心地依依不舍。答应了她们以后有空会再去后，羽美就结了帐离开了花楼。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头发还没换回来，摸了摸脑门上的发髻和那朵花，羽美哑然失笑：怪不得一路上走过来人人看我的眼神都和看妖怪似的，原来我杨二车娜姆了。
　　这么想着，正好路过一间卖衣服的铺子，羽美心血来潮地进去挑了件衣服：白色底滚金边，裙裾这里绣了几朵含苞待放的海棠，相较起花楼里的服饰稍显朴素了点，但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带着新衣裳回了开封府，自然也还是翻墙进去的，羽美回了房后见距离开饭时间还早，就换上了新衣裳坐在镜台前，找出随身带着的化妆品化起妆来。

　　“……嘿嘿，想我顾羽美也算是半个美人胚子嘛~~”上了点淡妆，瞧着镜子里那个楚楚动人的人儿，羽美不由得洋洋自得。身为女人的爱美天性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她还在那头镜子前拗着造型，门那头就响起来敲门的声音。

　　“羽美姑娘，在么？”是马汉的大嗓门。
　　羽美吓了一跳，但也来不及卸妆换衣服了，只有维持着淑女的模样开了门：“马大哥，什么事情？”
　　“用膳时间————”马汉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嗓子里。一张嘴张得老大就像是青蛙一样一开一合。
　　“……马大哥，你没事吧？”羽美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顿时就见马汉猛然后退了好几步。

　　“羽羽羽羽羽羽美姑娘？！！”马汉眼睛瞪得和牛眼一般大，嗓门不自觉高了个八度。

　　***
　　展昭恰好从前堂回来，正打算回房换下公袍就膳，忽然就听见后院里传来的马汉的惊呼之声。
　　以为是羽美又做了什么翻上屋顶下不来抑或是差点掉进井里出不来的事情，展昭虽感无奈但还是飞速地赶往了后院的方向。
　　开封府衙虽大，但对轻功了得的展昭来说并无多大的障碍，他两三下就从屋顶而过来到了后院。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时间只瞧见了站在院子中央发呆状的马汉，而看不见通常那个三天两头做蠢事老闯祸的身影。

　　“怎么了？”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到了马汉身边，展昭如此问道。
　　马汉这个时候才仿若恍然大悟状地回过了神来：“……啊，展，展大人。”
　　“究竟发生————”展昭一边问着，一边下意识回头看向了羽美客房的方向，竟愣了一下。
　　“是啊，马大哥，怎么了你？”羽美看都不看那位从天而降的男子，一脸平常心的模样。
　　“啊……没，没事，就是姑娘你……呵呵。”马汉毕竟是个憨厚的男人，一时间看见打扮得如此淑女的羽美不由得有点结巴了起来。
　　“这个啊？”羽美伸手摆弄了一下绣了金丝的裙带，低头轻轻一笑，顿时一转平日里假小子的模样，倒有了几分说不上的妩媚，“好歹也是个‘小姐’，总是穿一身道场服挺不好的，今天偶尔也想这样和大人们一起吃顿饭。”
　　“哦……哦。”马汉抓抓脑门，一张脸涨得通红，“说实话怪不习惯的。”
　　“嘻嘻，我想也是。”羽美抬起了头来，又是一张往常一样笑得眉眼弯弯的脸，“不过马大哥的反应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好玩~”
　　“你这丫头……展大人你看看……”马汉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带着那么点不好意思看向了一旁的展昭。
　　羽美这个时候也将视线转向了方才起就没说话的展昭，笑容也收了起来：“展大侠回来啦，辛苦了。”
　　“展某见过姑娘。”展昭微微行了一礼，相比起马汉，他倒是丝毫没有讶异或惊艳的样子，“方才听见马兄喊声异常，匆匆赶来，未能及时向姑娘请安，望姑娘恕罪。”
　　啧啧。好一副官腔，当年的南侠进了官场后果然也是要低头做人哪。
　　羽美说实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好歹人家马汉都被闪了眼，你说这展昭怎么就一点都不解风情呢。
　　“不妨事，以后不必那么多礼。”羽美心想干脆做戏做到底，于是便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低声细语，“我看马大哥是来唤我去吃饭的吧，那我们这就去吧。”
　　“哦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在花厅等着了。”马汉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道。
　　“那可得快些走了。我等不及想看看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表情了。”羽美还是按不下天生顽皮的心性，忍不住勾起嘴角又笑了起来。
　　说着她抬腿就要朝花厅的方向走，却因为不习惯长裙的下摆差点就要绊一跤。
　　“姑娘小心。”展昭抬手轻轻扶住了她。

　　这是展昭第二次“救”了羽美。虽然这次比起上次不过是蜻蜓点水，但羽美却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
　　“多谢。”朝对方点了点头，羽美带着那么点不安拉了拉裙摆，为了掩饰尴尬又朝边上的马汉嘿嘿笑了笑，“瞧我这人，有段日子没穿这身反而不习惯了。”
　　“哈哈……”马汉还处在不习惯羽美这身女儿装的状态里，只好傻呵呵干笑几下。
　　“没事了。走了。”羽美又朝展昭点了点头，始终都没看对方的眼睛。

　　看着羽美小心翼翼拉着裙子一步步地走过了前头长廊的转角处，马汉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哎哟我的妈……紧张死我了，刚才都不敢伸手拉姑娘一把，还是展大人够冷静。”
　　“……哪里。”展昭微微一笑。
　　“……没想到羽美姑娘其实挺好看的……”马汉一边朝另外一头的伙房走，一边低声嘀咕。
　　展昭站在原地，再度转头看向了羽美离去的方向，只是一瞬，心里头有种说不上的别扭。他低首云淡风轻地轻轻一笑，便离开了。

　　只是这会儿他还不知道，今天之后，当他再次仔细瞧见羽美的时候，已经又是另一番情境了。

　　***
　　两天之后。开封府衙内。

　　羽美埋头在房间里的桌前头转笔，眼前摊着一张问公孙先生要来的宣纸。说实话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写什么。床上放着已经整理好了的行李，依旧是刚来时候带着的那个包包，说实话比起最初的时候来，那个包包已经瘪下去不少，主要的内存——寓美的零食们——都已经被掏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就只剩下几包薄荷糖几块巧克力而已。
　　而开封府差人特地给她送来的换洗衣物也都被她弄干净叠起来放在了边上。既然要走了，那就走得爽快点，不要拖泥带水的。羽美是这么想的。

　　没错，她打算走了。
　　虽然走去哪里还没定下来。

　　“…………敬爱的包大人，还有慈祥的公孙先生启……”羽美拿着麦克笔写写写，“嗯这么叫会不会太亲切呢……唉算了。”
　　“还有一直关照我的张大哥，赵大哥，王大哥，马大哥……以及展大英雄。我走了。这些日子以来受你们的关照，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再说。勿念。羽美留。”
　　写完之后把宣纸拿起来看了半天，然后又放在了桌子上用茶壶压住。羽美整理了一下衣服，挎起包就打算走了。刚走到门前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找出了小瓶weekend往脖子上喷了点，顿时精神气爽。
　　“好来，出发！！”羽美的房间是在开封府内院最深处，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擅闯进来，因此也不会有被人察觉的危险。只见她略一提气便轻飘飘地上了墙头，虽然没有到寓美那般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但十几步之间也就迅速消失在了开封府后的小巷之中。
　　而待到晚上来喊她去吃饭的王朝发现的时候，羽美早就已经在十几里开外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