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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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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水流,他们来到了一处低洼的平原。这里生长着不少野草,有些处理之后还能充饥。
眼见着今日怕是见不到人了,白笑笑在四周找了些柴火,准备就在此处休息。
好在聆风的气息会让猛兽不敢靠近,否则她还要多担心一些事来。
太阳渐渐地朝着地平线移动,白笑笑想起自己当初三天就回家的承诺,蓦地感觉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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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笑离开家已经三天了。前两天白云歇一直耐心等待着。自家女儿脾气倔,听说一到这个年纪就喜欢和爹娘对着干,如果不想让女儿讨厌自己,就要尽量顺着她来。
他也和女儿约定好,如果三天后她没有回家,他就会亲自上山。只是当他感受到隔壁山上妖气的激荡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除妖师,他不会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之前肯让女儿过去,也是因为知道那大妖还处于封印中,可现在的变化明显和大妖有关。
他再也忍不住,拿出一个斧头,将自己随身带了十几年的琴砸开,一柄长剑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白云歇摸索着长剑,剑身熟悉的印记让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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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笑这边也不太好受,她从未离开白云歇这么远,心中的焦急无以言表。
她不知道自己采到的药材西川有没有带回去,白云歇会不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而直接上山。
山上的那群捉妖师看着就不简单,万一白云歇和他们遇上,又起了冲突自该如何?
多种杂念在她的脑海回荡,她的脸上也显露出担忧之色。
“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是在她怀中的狐狸。
聆风看着不断变幻神情的白笑笑,头一次发现人类的脸上竟然能出现这么多的表情,还挺有趣。但白笑笑走着走着,都要撞上前面的大树,她竟然毫无所觉。
白笑笑这才从各种思绪中回神,瞅着怀中的这个罪魁祸首,没好气地说道:“在想我离家这么远,我爹怎么办?”
一旁的聆风满不在乎:“你爹多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
白笑笑气得脸都要变型了,一拳就砸在了聆风的狐狸脑袋上:“这是重点吗?还有,不许说我爹!”
冷不丁被一拳砸下的聆风顿时来气,当即从白笑笑怀中跳下来,叫道:“不要以为我们之间有契约我就不敢打你。”
白笑笑可不惯着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就对他的狐狸脸一顿捏:“你最好打死我然后我们同归于尽。”
聆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以前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即便是被封印起来,那些除妖师们也对他十分谨慎,不敢造次。
可白笑笑对他再三冒犯,已然让他有些不悦:“你真不怕我对你动手?我可是千年的大妖!”
白笑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怕,虽然你的脾气很差,性子也很糟糕,但你不是坏狐狸。”
之前上山的时候,漫山的妖力让她察觉到此处大妖的强大,在没有见到聆风之前,她还存在着畏惧。但是在见过聆风之后,她心中再也升不起畏惧之心。
聆风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在想些什么,眼见着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只怕又要在野外度过一天了。想着人类的身体最为脆弱,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他心中也担忧起来:“今天只能在这里休息了,你应该不会有事吧?”
白笑笑不解:“这有什么事?”
聆风明白自己应该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但自身的傲气让他不能就此止步,只能支支吾吾说道:“我见你这么弱,万一到时候着凉了性命垂危怎么办?”
白笑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你是在说独自上山并且带着你走了一天的除妖师身子弱吗?真是个笨蛋狐狸。”
“我这也是关心你!”聆风的狐狸脸涨得通红,他尽力维持着作为大妖最后的尊严,“你要知道,对我来说你们这些凡人都很弱小。”
白笑笑却不管他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好了好了,你是强大的狐狸,我知道了,现在可以让我好好生火休息了吗?晚上很冷的。”
聆风嘟囔着还想为自己辩驳,但却被白笑笑一把抓过,抱在了怀里。
聆风被白笑笑的举动弄得瞪大了双眼,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白笑笑发出舒服的喟叹:“这样就舒服多了,真暖和。”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聆风一动未动就这样僵硬着身子,直到听到白笑笑平稳的呼吸声。
月华洒落在聆风的身上,只见他周身浮起淡淡的白光。妖怪大多是吸收天地精华来修炼,聆风为了不被那群捉妖师抓住,用自己最后的妖力带着白笑笑离开,也导致他原本散尽的妖力未能拿回。
此时有了月华,他才感受到自己身上干涸的妖力渐渐充盈。
一阵光影闪过,白毛狐狸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衣的长发男子,他的衣服散漫地穿在身上,一副不守男德的模样。
男子轻手轻脚地从白笑笑身边离开,他的脸上也布满红晕,真正是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
他就这样对着白笑笑的脸不知看了多久,而后又从旁边的草地上摘下一根细长的小草,对着白笑笑的脸就开始挠,口中还念念有词:“谁叫你一直这么欺负我,我总得讨一点回来。”
白笑笑在睡梦中只觉得脸上痒痒,难受地翻了个身,又拉进了与男子的距离,男子甚至能感受到白笑笑近在咫尺的呼吸。
这个举动却将男子吓了一跳,他赶紧把小草扔到一旁,小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这么不注意。”
他注意到因为夜晚天凉,白笑笑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手上微动,便多了一床被子。
“凡人就是麻烦。”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被子盖在了白笑笑的身上。
随后,他看向月亮,原本刚恢复一点的妖力竟然被用来给白笑笑变了一床被子,这在以前他从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被封印了千年,我的心也变得软弱了吗?”在他的喃喃中,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白狐狸重新靠在了白笑笑的身旁。
这一晚,二人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醒来的白笑笑并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她对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被子格外在意。
“难道是笨蛋狐狸的妖力恢复了?”怀揣着这样的猜测,她看着聆风的眼神格外热切。
被她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无论是谁也睡不着。聆风无奈地睁开眼睛:“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很奇怪。”
“你的妖力恢复了吗?”白笑笑目光灼灼。
聆风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恢复了一点,但已经耗尽了。”
沉默在二人中间蔓延,白笑笑艰难地举起被子:“你该不会是说用在了它上面吧?”
虽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维持了一段时间的人形,但大部分还是耗在了这床被子上,这样说也没错。
见到聆风点头,白笑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而后又重新振奋起来。她对聆风伸出手:“谢谢你为我变了一床被子,我昨晚很暖和。”
聆风将狐狸爪子搭在她的手上,二人因为昨日的争吵出现的那一点隔阂迅速消弭。
白笑笑收拾好被子,又重新将聆风抱起。聆风也已经忽视掉自己曾经定下的规则了,它现在对白笑笑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左右不过是被抱记几下,又不会少块肉。
她暗戳戳揉了揉聆风的下颌,聆风被她这一举动弄得十分舒服,整只狐狸更显懒散。
白笑笑将聆风举起,说道:“虽然我很想让你用妖力带我回去,但我也知道让本就不怎么愿意回去的你因为我的意愿行动有些过分,但如果你的妖力恢复更多后,可以帮我给家里报一个平安吗?”
第一次接到这样的请求,聆风看着白笑笑没有丝毫埋怨的脸,心中仍旧有些惊讶。
除妖师想和他契约,也不过是想要利用他的妖力来变得强大,获取世间的名利。但眼前的女孩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大妖,也知晓自己的妖力有多强大。
可她对自己的第一个要求,不是获得超然的地位,也不是获得足够多的金钱,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妖力恢复意味着什么?”聆风心中别扭。
白笑笑上手摸了一把狐狸尾巴,感叹这手感真好,然后毫不在意地答道:“我知道啊,你是大妖嘛,等你恢复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我也可以回家了。”
“想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契约者,你如果想要做什么,依靠我的力量都可以很轻松达到!”聆风忍不住提醒道。
白笑笑抱着聆风,朝着前方坚定地走着:“你的妖力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现在想要做什么也很难做到吧?”
“尽管你很强大是没有错啦,但是你都被封印了一千年,一定也很想家吧?”
“我才离开爹这么几天,我就有点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