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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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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彦注视着中岛敦。
他的请求就是他没有实话实说的第二个原因。
有求于人,他当然不会说可能让中岛敦二人不舒服的话。
弥彦姿态放的很低:“可以吗?”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昨夜他和小南离开后,本来是欢喜庆幸,以为求得自由逃出生天。然而乐极生悲,小南不慎被森林中的毒虫咬伤。
受战乱动荡影响的雨隐村缺医少药,即使有那么几样药剂,价格也绝对不是弥彦能买得起的。就算是偷,都是他没本事偷到的。
毒虫的毒一时半会儿还送不走小南,但长期不治就会要命。雨隐村摆明了没有生路,眼下跟随中岛敦前往火之国,反而是最有可能让小南活下去的办法。
除了到达火之国后药物对弥彦而言可能更容易获取外,中岛敦二人本身也是活命的招牌——跟在实力超群又心软的人身边,永远是存活的最佳道路之一。
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抱大腿呢?
中岛敦有些迟疑。
为以后的平稳生活着想,他仍然不愿意跟这两个人扯上关系,只是看着一地进气少出气多的劫匪,再看看脸色苍白但还有一线希望的小南。中岛敦一个晃神,嘴里就说出了理智绝对不允许说出的话。
“好吧,那你们跟我们一起走。”
说完后的中岛敦:……
中岛敦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他都在做什么啊!那可是麻烦!
但到底没有反口,还是把麻烦带在了身边。
劫匪们看到弥彦不但没事还要跟着中岛敦前往火之国,愤恨地攻击起他,乃至无辜的小南。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是你们下的毒!没有了我们,你和这个女人就成为最受重视的仆人,也许能得到更多的资源!是不是?!”
这些荒谬的猜测在妒与恨的火焰中生长,没有道理可言,满满都是污浊浓郁的恶意。
弥彦直面这恶意,心底不免失望灰暗。他没说话,沉默片刻,把小南挪到安全地方后,到底还是挨个查看了劫匪们的情况。
查看完弥彦心里就有数了,他这些搭伙了没有几天的‘同伴’已经都没有救了。
弥彦心情有几分复杂。
同伴的情谊还是有一些的,从小就过的辛酸的弥彦也十分理解这些人面临的困境,十分能设身处地地为他们想。只是昨天在他们提出要对人下嘴,后面更发现了他们还有存粮后,弥彦就很难再对他们……
尤其刚刚他们又说了那些话。
弥彦无法再将他们当做同伴。
弥彦对中岛敦说:“他们没有救了。”
他说完这句话,劫匪们用更难听的话辱骂他。
骂着骂着,辱骂的声音越来越少。
这当然不是因为劫匪们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这样无理取闹是不对的。
而是……因为他们一个个死去了。
不是心脏骤停,就是胃部彻底破裂。
吃了早饭的劫匪,到最后竟没有一个活着。
他们以为的好事,最终化成了他们难以度过的劫难。
最后一个劫匪咽气后,弥彦沉默片刻问:“可以让我火化他们吗?”
不让这些人沦为野兽的食物,大约是他出于曾结伴而行的情谊能做的最后的事。
愿他们往生极乐,从此不再受世间之苦。
中岛敦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加灿烂可贵,即使死亡的是一群恶徒,他那善良的本性仍然使他心情沉重。
蜂须贺看了一眼小南,提醒弥彦:“尽量快一点,这个女人的身体应该不能拖太久。”
弥彦点头表示明白。
他当然懂得分寸。
在他心中,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的分量会比小南更重。
他不会因为别人的死后事,威胁到小南的生。
劫匪们的尸体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快速火化,完事之后的弥彦背着小南跟着中岛敦继续前往火之国。路上的时候,弥彦一直在主动说话。
和小南说话,和中岛敦说话,和蜂须贺说话。
太安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惶恐,惶恐背上的小南忽然闭上眼睛。只要还在说话,就算不是在跟小南说,他的心也会稍微踏实一点。
他问中岛敦:“中岛先生准备去木叶吗?还是想去火之国的普通村子?”
中岛敦:“我还没有想好。”
不过其实是想好了的。
准备去更了解的木叶,然后并不做忍者,在那里找一份普通平凡的工作。
弥彦说:“其实我曾经去过火之国呢,和小南一起去的,那个时候我们的年纪都很小。”
中岛敦的目光落到了弥彦身上,弥彦露出回忆的神色,脸上有些怅然。“我们去拜会木叶的三忍。”
这件事和中岛敦印象里的漫画合上了。
弥彦、小南和长门,请自来也教导他们。不过中岛敦记得,那个时候自来也应该不在木叶才对。
弥彦道:“那个时候我们年纪小,还不太懂事。觉得三忍厉害就想拜他们为师,没想过他们肯不肯答应。我和小南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最终没能打动任何人。”
中岛敦想拍拍弥彦的肩膀,发现弥彦的肩膀被小南挡住,于是又放下了手,追问起了细节。“去拜会三忍的只有你和小南吗?”
弥彦嗯了一声。“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她认同我的想法,肯陪我一起去。”
中岛敦问,“你认识叫长门的人吗?和你差不多年纪,应该也在雨隐村附近生活。”
弥彦茫然摇头。
中岛敦沉吟着,开始怀疑这两个人不是恰巧同名同姓,而是就是他知道的弥彦和小南。只不过世界线发生了一点偏差,他们没有认识另一个反派长门。
因此二人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蜂须贺这时问弥彦:“既然到了木叶,为什么不留下做个普通人呢?木叶情况也不好吗?为什么回到了雨隐村?”
蜂须贺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只能从弥彦的口中了解这个世界的风貌。
弥彦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沧桑。
“那时候年轻。”
他最终只是这么说。
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虽然这句话里似乎包含着很多故事,但蜂须贺意识到他不适合再问了。
弥彦背着小南,再次努力带着笑容出声调节气氛:“其实想想小的时候还真是狗屎运,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能平安到达木叶。回雨隐村的时候也是,一路上都没出什么事。”
蜂须贺配合地把对话进行下去,“是啊,的确很幸运呢。”
这个话题就被跳过了,后来中途休整的时候,弥彦去林子里捡柴生火,蜂须贺再次提起了这件事。
他问中岛敦,“主公,弥彦的事您是不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