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another version）》先天性中二病

1、丑小鸭（龙朋樱）

　　“又有一个人死了。两只眼睛都被挖掉了。”

　　樱乃在一早进到教室里的时候就听见同学们这样传着。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很应景的身后有人重重拍上了她的肩膀，她尖叫了起来：“呀————”

　　“哇啊！”是朋香，她同样被樱乃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啊，是朋香啊……你别吓我。”樱乃战战兢兢回过了身，在看见朋香一脸的惊讶后终于松了口气。
　　“吓人的是你好不好？”朋香抱怨着噘起嘴巴，然后把樱乃拖进了最后一排神秘兮兮地问道，“呐，怎么样？昨天的约会？”

　　“……诶？诶诶？”虽然早知道朋香会八卦但没想到八卦来得这么快的樱乃顿时红了脸。
　　“哎哟，别矜持了啦，如今几乎全校都知道你和龙马大人的事情啦~”朋香伸手捏捏樱乃红透了的脸颊，带着那么点醋意说道。

　　樱乃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半天才嗫嚅：“嗯……还好……”
　　“什么还好啊？？到底怎么好啊？？你们去哪里啦？？有没有牵手？？”朋香噼里啪啦甩出一堆问题，弄得樱乃无法招架，唯有嗯嗯啊啊地让脸越来越红。

　　“好了好了，开晨会了。”班主任的到来替樱乃解了围，朋香遗憾地砸吧了几下嘴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樱乃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或许是因为刚才朋香大嗓门的关系，此刻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浑身怪不自在的。

　　班主任在上头说了几句公式化的话，最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补了一句：
　　“最近外头比较乱，希望各位同学放学后可以尽早结伴回家，路上小心安全。以上。”

　　樱乃不禁又想起了刚才同学们交头接耳的话，心忽然就七上八下起来。而这个时候朋香又蹦来了她的桌前，不依不闹地就是要她老实交代昨天约会的过程。樱乃无奈地苦笑，只好一五一十地小声告诉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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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距离龙崎樱乃和越前龙马正式交往之后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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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之后樱乃还是一如既往地去网球场边上等龙马。站在铁丝网前看着自己心爱的他，她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真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身后有人低声地说。不轻不重，正好让樱乃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是，明明就是只丑小鸭，不对，说丑小鸭还抬举了她。”
　　“嘻嘻……是啊，我看啊，就是只癞蛤蟆！！”
　　“嘻嘻……”“哈哈……”

　　樱乃不敢回头看，只有紧紧抓住铁丝网的边缘把头低下去，忍住在眼眶里就要往下掉的泪水。

　　“喂。”是龙马的声音，就在她的前方。

　　她连忙抬起头来，看见对方在铁丝网那头朝自己笑笑，说：“等等我，还有十分钟就好了。”
　　“……嗯！”樱乃用力地点了点脑袋，刚才的委屈和不安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看着龙马走进了更衣室里，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不用回头看樱乃也知道是刚才说自己坏话的那几个女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人从后头用力扯了她的辫子，用带着恶质的声音说：“别以为你可以嚣张多久！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樱乃挣扎着回过头去，看清了身后几人的脸，都是自己认识的人，而那几个人的脸都被嫉妒所扭曲，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怕。

　　“你们在干嘛？！”是龙马的声音。
　　下一瞬间那些女人马上就松开了手，忙不迭护着自己的脸跑开了。

　　“……没事吧？”龙马匆匆赶到了樱乃的身旁，道。
　　“我没事，没事的。”虽然樱乃的头皮还在隐隐作痛，但她还是微笑着回答。

　　龙马沉默了，半晌伸手轻轻拍了拍樱乃的脑袋，说：“……嗯。”

　　那天傍晚龙马送了樱乃回家，在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望着天边血一样的夕阳，他忽然就转过头来说：“……放心吧，那样的人总会消失的。”
　　樱乃看着龙马的眼睛，觉得此刻世界上只有这个人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于是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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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樱乃发现欺负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本来自从她和龙马交往的消息公开后，往她桌子里塞死老鼠朝她鞋柜里放毛虫的现象就络绎不绝，可没过多久那些恶作剧就渐渐消失了，一直到今天，竟然一片太平。

　　“唉，如今大家都去关心那个杀人魔了，哪里还有时间来欺负你哦。”这是朋香的说明，她在吃午饭的时候凑近樱乃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又死人了。老手法。是B组的####。”

　　樱乃的眼前划过那天拉扯自己辫子的那几个少女。心头一凉。

　　“真的……是她么？”樱乃确认道。
　　“肯定不会有错。我的情报从来都没有偏差的。”朋香一甩头。

　　将近放学的时候樱乃路过那几个少女的班级前头，和那天欺负自己的那其余两个人对上了眼。对方在看到自己后立刻就红了眼睛，其中一人猛地就扑了过来。

　　“杀人狂！！！你这个杀人狂！！！”那个少女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没头没脑对着樱乃就是一顿好打，“接下来你还打算杀谁？！！我吗？？还是###？！为什么警察不把你抓走！！！”
　　樱乃无助地惊叫着，引来路过的师生上前搭救。人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少女从樱乃身边扯开。即使如此那个少女还是不停地尖叫着，叫得樱乃的心颤得慌。

　　“你没事吧？”路过的同学关切地问。还不等樱乃回答什么，另一个学生就立刻抓住对方跑到了一旁，一边小声埋怨：“你疯了吗？！关心那个人！听说所有受害者都是————”
　　下头的话樱乃听不清，因为那两个人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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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昨天那个少女的尸体在焚化炉前被人们发现。

　　从那时候起所有人都似乎是说好了似的和樱乃保持了距离。唯恐避之而不及。只剩下朋香还是和往常一样站在她的身旁，安慰着她鼓励着她。

　　“……呐，为什么……会这样？”樱乃坐在天台上，双眼失去焦距望着远处的风景。
　　朋香为难地看了看樱乃，说：“其实……我一直不敢告诉你。那就是，死掉的其实都是那些欺负过你的人。”

　　樱乃愣住了。残阳似血。
　　“我要……去找龙马。”她自言自语。

　　樱乃扔下朋香一个人下了楼。却不想在走廊转角处遇见了那天欺负自己的人中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人。
　　听朋香说了，对方今天是来办理退学手续的。樱乃这么想着。

　　“……你……别靠近我！”对方在看见樱乃的那一刻起就浑身不停颤抖。
　　樱乃看着对方害怕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助，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瘟神！！”对方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吐出这么一个单词，“怪不得连你好朋友都要说你坏话！！”
　　“……诶？”樱乃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那个少女又恨又怕地朝后头退了几步，仿佛是怕被樱乃吞下肚去似的：“哼，你还不知道吧？最初带头说你坏话的，就是你那个好朋友，小坂田朋香！”
　　话音刚落，那少女像是看见鬼似地瞪圆了眼睛看向了樱乃的身后，不待樱乃回头就只听她发出一声尖叫落荒而逃。

　　樱乃连忙回过身去，不想看见的却是————越前龙马。
　　“龙马……？”樱乃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逃离的背影，然后又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忽然觉得好委屈，泪水扑哧扑哧地往下掉。越前走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陪伴在她的身旁。

　　樱乃渐渐平静了下来，思绪也就开始清晰：龙马那天说的话。死去的都是欺负她的人。刚才那人看见龙马的表情就好像看见魔鬼似的……
　　难道说————？！

　　樱乃抬起头来，迎上越前疑惑的眼神，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
　　“……怎么了？”龙马朝她伸出了手。

　　“呀————！！”樱乃下意识尖叫出声，“不要过来！！”她的大脑再度陷入混乱，她转身拔腿飞奔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相信谁？？！龙马好可怕……朋香她竟然是————朋香！！！
　　樱乃忽然意识到用刚才那个少女的话来说，朋香就是最初说自己坏话的那个人，也就是意味着——下一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朋香！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跑向了原先的天台，可哪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只有又走下了台阶。
　　因为这几天命案频繁的关系，此刻学校里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个教学大楼几乎是空空荡荡的。

　　樱乃沿着楼梯一直向下，在二楼拐角的地方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见了，从拐角后头延伸而出的粘稠血液。

　　感觉所有的血都在瞬间被冻结。樱乃此刻浑身瘫软。她不敢去探究那头究竟有什么，也不想。
　　有人从拐角那头走了出来，是朋香。手里拿着还沾有血迹的刀子。

　　“……朋香？为什么……？”樱乃全身无力，只有傻傻地看着对方。
　　朋香笑了，一步一步朝樱乃走了过来。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最初说你坏话，说你是不要脸的丑小鸭的，的确是我。”
　　“因为你是在是太碍眼了，成天低着个脑袋跟在我身后，让人看了就烦。”
　　“我想不通为什么龙马大人选择了你。而不是我。”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因为我说了你的坏话，是老天在故意惩罚我，惩罚我背叛了‘朋友’。”
　　“所以啊，为了赎罪，我就帮你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都消除了啊。现在起呀，再也不会有人说你是丑小鸭了呢。”
　　“……开心了吧？樱乃？”

　　朋香越走越近，刀尖上滴下的血沾到了樱乃的小腿。

　　望着樱乃瑟瑟发抖害怕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朋香开心地笑了。
　　她挥起了刀子。
　　刀尖却是向着自己。

　　明明是无声的画面，可樱乃却觉得自己听到了“噗嗤，噗嗤”的两下声音。

　　朋香挖出了自己的双眼，她摸索着，捧着自己的眼珠靠近樱乃，从嘴巴里发出类似于哭泣般的呻吟声：
　　“……呐……樱乃……现在……你可以把龙马大人……还给我了吧？”

　　可樱乃已经听不见了。
　　她早已经昏死了过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