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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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寻了一处旅舍住下，那旅舍旁边就是稻妻城中最有名的一位医师开的诊所。
那医师年纪不大，医术却十分了得，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
这还是两人问遍了城里的居民才问出来的。
行了一天，两人也累了，在旅舍里吃过简单的晚餐后，两门便坐在房间的窗户边，盯着楼下的动静。
这一盯就是一两个时辰，那医师门前却没什么人停留，更没有他们想要见到的那个身影。
重云瞪着渐渐黑下来的街道，有些不甘地打了一个哈欠，“休息吧！看样子他们今天是不会来了。”
他说着，走到床边翻身上了床，自觉往里靠了靠，为行秋腾了一个位置。
这也是行秋提出来的，两人住一起，方便应对突发状况。
重云觉得今天他们是等不到人了，索性将灯也灭了，“上来吧！早点睡了大不了明天去找那家人说道说道。”
重云睡眼惺忪，语气带着些困顿。他说完这话，窗边那人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重云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管行秋上不上来就闭了眼睡去。
等床上那人呼吸声都绵长了起来，行秋才缓缓转过身，他背着月光，眸子里翻涌着的情绪令人看不清。
昨日两人还同床共枕了，重云倒是睡得香甜，无知无觉，行秋却是忍得痛苦，他一边享受着重云躺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一边深深克制自己的情绪，硬是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到了今天，行秋对此也是又爱又怕，正当他在上床与否只见纠结，大楼下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即开关门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虽然离他近，但是却不是在敲旅舍的门，这一点行秋很确定。
他在浓浓的夜色中悄悄地探出了头，想要将下面看个究竟，却被一棵树挡住了视线，他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重云，转身便跳了下去。
二楼客舍并不算高，行秋本来也可以无声无息地跳下去，却没想到落地的时候，脚尖碰倒了堆在一旁的瓦罐，顿时噼里啪啦的一声响，行秋大气也不敢出，悄悄将自己往树里面藏了藏。
就在这时，那医馆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一个穿着朴素的稻妻女人开了门，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正欲关上门回房间的时候，眼光却瞟到了破碎一地的瓦罐碎片。
她将手里的灯抬起来了些许，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晰。
就在这时，一声猫叫从行秋头上叫了起来，听声音好像是从屋顶上传过来的。
行秋就见那女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回身去轻轻关上了门，屋里没有亮灯，只有那女人手上那盏灯是亮着的，看着那盏灯离窗边越来越远，行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蓦地，一个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肩膀，行秋一下子就绷紧了身子，这一瞬间的警觉却在闻到身后那股熟悉的安神香气息的时候消散无踪。
重云踩着他那把剑稳稳立在行秋身侧，“说了有突发状况你就要叫我的，又说话不算话。”
行秋想着出门时重云睡得香甜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摊摊手，“看你睡得香，就自己先出来看看。”
他眸色温柔，可惜后面的重云看不到。
“那女人，是我们要盯的人吗？”
行秋摇摇头，“不确定，不过看看就知道了。”
他这样说着，从树上跳了下去，轻轻地落在了地上。重云也忙跟着他一起下了地。
两人绕着那医师开的诊所转到了后堂，越到后面，离那女子和医师就越来越近，依稀能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到了这里，行重二人就停下了脚步，贴在墙边。
他们本也没想着听两个人说话，只是守在那里等这个女人粗来看看是不是下午那家人，听说话口音已经确定了一大半。
不太确定的那一部分原因是若是治孩子的病，这女子又没有带孩子来，故此两人打算在这里蹲守着。
只是越蹲越不对劲儿，那里面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变成了让人面红耳赤的短喘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难以言说。
重云听到这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一旁的行秋不知不觉地红了脸，好在有月色的遮掩，这才没有叫重云看出什么蹊跷来。
只是这样一来，这女人不是那家人的可能性更大。想到这里的行秋转头看了重云一眼，就见重云一动不动，屏息敛声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算了，就这样吧！
行秋这样想着，打消了告诉重云自己的猜测的想法。
两人在后墙边上趴了不知多久，里面的声音才渐渐停歇，就在重云以为那女人今晚上不会再出来的时候，一声轻轻地推门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十分明显。
两人听到这一动静，这才顺着墙根儿又慢慢走了出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那女人并没有提灯，而是顺着月光，向来时的路走着，她手里还提了一包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纸包。
行重二人默默地跟了上去，那女人跟着出城的路慢慢走，直到领着行重二人来到了熟悉的神樱树前，行秋心里一跳，就见那女人直直地往他们熟悉的那个院子里走去。
重云还要往前跟，行秋却制止了他，两人上了绯樱树。
那绯樱树虽生得高大，承受住两个人上去也有些颤巍巍，一树的花瓣被抖落，飘飘洒洒地扬了下去，在这月色下，倒有些浪漫的意味。
两人借着满树的绯樱碎花做遮挡，轻轻坐了下去，这一个动作，又惹得那绯樱树摇摇晃晃落下了更多的花瓣。
两人就坐在树上，乘着月光，看着那女人忙出忙进，不多一会儿，灶台上的火升了起来，一股炊烟顺着月光照下来的方向飘上去。
又过了一会儿，一股奇异的药味儿混杂着柴烟火气飘了过来，呛得重云想打一个喷嚏，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就是这么大的味道，房子里却没有一个人醒过来，重云有些好奇，这究竟是怎样一家人。
那股药味越来越浓郁，有相近的人家已经醒了过来并开始骂骂咧咧，那家人却还是毫无动静，除了那个女人。
那些邻居的话语并没有对这个女人造成什么影响，她还自得地往灶台里面加了一把柴，那火苗蹿得更高了。
就在那女人煮好这药倒出来的时候，一声高亢的尖叫从他们屋子里面传了出来，那女子手一抖，那刚盛出来的药汤便悉数被打落在地。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瞬，大门便被打开，披头散发一脸泪痕的那小孩儿便出现在了重云他们眼前。
那小孩儿眼睛在看到母亲的一瞬间，便朝着那女人飞奔而去，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女人，两人相拥的一瞬间，那孩子的委屈便爆发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待那女子安慰一下自己的孩子，周边邻居就不满地大声叫嚷了起来，有脾气暴躁的，甚至拿污言秽语骂人，甚至让那女人管不好小孩二就让她把小孩儿溺死。
那女子听到这话，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抱住孩子的手。
紧接着，他们院子里里屋也传来动静。
只听见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那关闭得不严的大门被砸了开去，一片碎瓷片迸出来，飞溅到了女子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那女子轻轻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她不想因此吓到孩子。待她安抚好那孩子，便重新舀了一碗那药汤。
那汤黑漆漆的，看着就不大能喝的样子。那小孩儿却端过来，一口饮尽。
他将喝空的药碗地给自己的母亲，抽噎着问她自己还会不会做噩梦。
却在看见母亲仿若恶鬼的脸的那一刻再次尖叫出声，哭闹着往后退，他母亲想要过来拉他，手上的碗却被孩子打翻，那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求求你了……”
一时间碎瓷声，哭闹声不绝于耳。屋里男主人骂得更凶了，邻里四舍也全是责骂。
那女子紧紧将孩子抱住，待孩子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到脸上有凉凉的东西，她忙抽出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趁着渐亮的天色和还未褪去的月光，她看清楚了自己手上的是什么东西，那是鲜红的血迹。
她看到这个，并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反而是近乎麻木地处理着自己脸上的血迹，怀里的孩子也在喝完药的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女子将他打横抱起，将他抱回了屋子里。
重云撑着脑袋，看着这场闹剧，正当他以为这场闹剧要随着天色变亮散了的时候，里屋里传来男子的打骂声和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抽打着人身体的声响听得人牙酸，重云听到这里想要跳下树去，却被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行秋拉住了，他转头看向行秋，就见对方朝他摇了一下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重云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动作。
就在这时，一道男子的呼痛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先前所有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跟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