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任务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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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各位的协助！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真的多亏了各位！”治安署署长办公室内正上演着一出感激涕零的戏码。
署长觉得自己走了大运，不论是申请协助马上就得到批复，还是撞上了举报信内容属实，无疑都将为他的职业生涯添砖加瓦。
行动组将任务目标抓获之后，清理现场时顺手将刘晨和那名女子一起带了回来。虽然女子疯癫痴狂，前言不搭后语，但所幸有陆却之这位触摸感知异能者在，不出十分钟，她的所有基础信息都被记录了下来。
只是刘晨的有关信息，还得移交专门进行后续处理。因为陆却之惭愧地说：“我...我不擅长感知死物，之前的测试结果显示错误率太高了。”而要经过专门验尸与调查，刘晨的尸体就不能动，所以时有尘自然也就不用出力了。
治安署方面决定先好生送回这几位帮手。
“那么后续的跟进就不劳烦各位了，本来也只是意外情况，属我们管辖范围内的。”署长净捡好听的说，似乎是忘记了先前求着帮忙的狼狈。
于是三人手环上同时提示——
“D级任务：Z城协助治安，已完成。奖励任务积分：80。——协会信息管理中心”
时有尘先前呈灰色状态的几个栏目在结业后都已解锁，如今个人信息上显示着“累计积分：280。”
“走了。”应云归招呼两人，抬腿迈进驾驶室。
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主要还得归功于应云归，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但回程路上总觉得“之前似乎对时有尘的判断还不够全面，有意思”。
“回去后你们先自己安排，我有别的任务要出，等回来以后再带你们。”应云归心情很好地自顾自说着。
陆却之睡着了，时有尘根本没搭理他，眨了眨眼权当听到了。
......
隔日，时有尘刚做完日常锻炼，严致沅打来电话：“林周择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说，一会儿到我住处来吧，3栋14楼。”他语气平淡，听不出轻重缓急。
“好的。”
宿舍区3栋14楼。
“早上10区分会的朋友给我传来一份最新的事件报告，是有关精神入侵异能的。”林周择从房间拿出了一份文件，“四天前那边又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凶手和死者身上都检测到了能量残留。”
严致沅打开投影，将文件取出投放到屏幕上。
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完事件报告后，严致沅说：“商场恶性伤人，已经做完感知取证，确认双方当事人及家庭并无矛盾冲突。也就是说是随机伤人。”
林周择：“确认是随机伤人以后，就要排查凶手和死者此前接触过的所有人了。工作量过于庞大，现在那边还在进行后续调查，因为无法确定是被同一个异能者入侵还是分别被入侵。”。
时有尘问：“没办法通过感知取证进行记忆排查吗？”
林周择摇头：“精神入侵体从被入侵的时间开始，记忆会受到篡改而混乱不清，所以能被感知到并记录下来的一般都是被入侵前的清晰资料。”
时有尘垂眼，低语道：“如果是这样，触摸感知岂不是对死物很难起效，对活物身上获取的信息也无法保证吗？”
严致沅听到他的话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说触摸感知对死物很难起效？”林周择亦是一脸不解。
时有尘：“陆却之告诉我们，他的触摸感知针对非生物体的错误率非常高，所以昨天我们任务中发生了突发事件以后，他只对活着的凶手进行了感知，没有对死者进行。”
“？！”林周择震惊，“从理论上来说是不会存在这种情况的，从前对触摸感知异能者的调查研究中都没有出现这项结论。”
严致沅突然想起了什么，调出资料投放，上面显示陆却之针对死亡实验体的信息感知正确率只有32%。
三人面面相觑，不理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这仅仅是个小插曲，话题马上回到了精神入侵事件本身上...
三人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如果没有时有尘的从中调和，林周择恐怕又要与严致沅争吵不休。突然时有尘的手环常亮，屏幕闪动，显示来电是“协会8区分部任务管理中心”。
但一般任务管理中心不会主动联系异能者，除非——
“编号8463，时有尘，您与编号8461、编号7000共同完成的D级任务‘Z城协助治安’中检测到不知名异能者能量残留，现将此任务升级为C级‘Z城协助治安后续’，继续负责跟进，任务积分：150。”机械女音说完便挂断了，随即就发来了相关的任务提示信息。
“！！！”林周择震惊地看着时有尘以及他收到的信息，不可置信地说，“不知名异能者能量残留，那不就是逃亡者？还升级了任务，这种情况也能被你碰到？”
“不知道是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严致沅也是不敢相信。
“当然不好，这运气我可不想要。”时有尘起身，查看了任务提示后冲二人道别，“看来我们的讨论要放到下次了，我先走了。”
时有尘离开后，在路上联系了陆却之，得知对方也刚刚收到任务升级的消息，于是二人约定午饭后集合，一同赶往Z城。
陆却之刚挂断与时有尘的通话，马上私人通讯机又接到了一个来电。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知道后续该怎么做，要尽全力啊。”那头的人说道。
陆却之垂首，“我会尽力的。”
...
在时有尘离开以后，严致沅犹豫再三，还是向林周择开口：“上次陆却之首次检测后，我们讨论过他的异能方向，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还找我要了他的个人发展方向文件。”林周择眨眨眼，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我怀疑，他的检测结果出错了。”严致沅抿了抿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理论上来说触摸感知不分有无生命体征，他这个错误率显然不正常。”
“你是说他其实不是触摸感知系异能者。”林周择语气却不见得有多意外。
“对，有一种可能，他...”严致沅欲言又止。
林周择突然起身跑进房间，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里头夹着零星几页手稿。
把手稿递给严致沅后，他得意道：“上次我们讨论过，我当时就提出了疑问，你非说我多虑。怎么样，现在看来还是我更胜一筹。还好我早做了另一份规划。”
严致沅翻看着，当他看到最后一句“疑似异能方向：心语”时，心里感慨林周择不愧是这方面的天才。
“心语？你是说那个稀有等级很高的感知类异能？”他叠好手稿放到茶几上。
“我和另外几个区的专家讨论过，这个异能的判定非常苛刻，异能者通过身体部位的接触获得绝对正确的信息，代价是将自己的信息强行回传给被接触者，所以这个被接触者就一定得是活体。”林周择的手指一点一点的。
严致沅：“像触摸感知和高级听觉的融合。”
林周择：“对，从各个方面分析他都更接近心语，而不是单纯的触摸感知。”
片刻的思索过后，严致沅说：“等他这次任务回来，我会向上面提交异能方向修改申请。”
林周择觉得自己的能力再次被认可，眉开眼笑的。
...
Z城这边，时有尘和陆却之再一次来到治安署，路上他俩收到消息，说应云归在别的地区执行任务，还需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不好意思，又要麻烦各位了。”署长见这次那位审美达人没来，压力骤减，“关于后续的事情，我们这边安排了上一次行动组的组长和一位调查专员从旁协助，当然了，还是以二位为中心展开。”
随即走进来一男一女，其中那位男性正是上一次见过的组长。
“先给两位介绍一下，这是行动组长陈亦深，这位是我们署的调查专员赵思。”说着他俩冲时有尘和陆却之鞠躬，表示对异能者的尊敬与感谢。
“接下来就由他二人给两位详细阐述昨天的后续调查进度。”署长话一扔，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治安署讨论室内，陆却之和陈亦深二人坐在同一侧，时有尘与他俩对面隔坐着。赵思开了屏幕，正给几人讲述已查到的内容。
“根据先前陆先生的能力得知的信息，我们从蒋娥，就是上一次突发事件的凶手，她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
蒋娥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关系密切的朋友，酒吧是她的工作地点，手机里的联系人也都是客人和同事。家庭成员有养父蒋志文和养母徐丽，其中徐丽于十五年前也就是蒋娥四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
——
新历153年秋。蒋志文和徐丽夫妻二人刚从市场买了接下来一个月的粮食，正准备回家。刚拐过小巷，就看到墙边放着个箱子，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徐丽赶紧放下怀中的米袋，走过去一看，箱子里居然躺着个裹着小被子的娃娃，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
“哎呀！谁把孩子丢这儿啊！真没良心！”徐丽立马搓了搓双手，想让手心暖和一些，然后抱起孩子哄了起来。
那娃娃被徐丽一抱一哄，啼哭的声音弱了下来。
晚上，徐丽向丈夫恳求：“老蒋，这娃娃也是可怜的很，我们捡到她算是积德，就养着吧。”她自己三十一岁却无法生育，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这要是个男娃就算了，养就养着，可这是个女娃啊，养着长大那不是赔钱！”蒋志文不同意。他和徐丽的感情还算是和睦，即便没有孩子两人也一直相互扶持生活着。
徐丽实在不忍心，掉了眼泪：“我身子差没法生，咱俩今天捡到她，如果又给她扔了，那是造孽啊，要下地狱的。”她天生体弱，估计自己活不久，也想着将来能有人给丈夫养老。
蒋志文看着妻子抹眼泪，一偏头，重重地叹气。他想了许久终于妥协：“行吧，那就养着吧。”
本来一家三口过着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和谐。然而天意弄人，新历157年徐丽身体彻底垮了，没能熬过那年冬天。
自妻子死后，蒋志文一天比一天颓废，起初还能想起蒋娥这个养女，偶尔逗一逗，或者带出去散散步，后来不知怎的竟渐渐染上赌瘾，花光了家里积蓄不说，外头还欠了一屁股债。
蒋志文被追债人上门堵个正着，打断了一条腿，从此瘫在家里一蹶不振。那一年蒋娥8岁，8岁的女孩自那时起，每天不是给别人家里洗衣服打扫卫生，就是替人跑腿送东西，以求换一点米面，给父亲和自己果腹。
日子就那么煎熬着过去，蒋娥长到了15岁，她出落地越来越清丽。有天晚上，蒋志文把她叫到床边问她：“小娥，你想不想爸爸能站起来？”
蒋娥一听，连忙点头。“那你要赚很多钱，然后去请治愈系的异能者给爸爸治病，好不好？”蒋志文哄骗着女孩。
之后，蒋娥便到了娱乐场所一条街，未成年之前帮店里打打下手，成年了以后就开始陪酒、陪笑...
——
在赵思帮蒋娥把脸上的浓妆洗去，并披上一件长外套后，听到她绝望地说。
“那条街晚上可真亮啊，可我的世界怎么就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