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1.＜7平米的黑暗] ...
-
下午3点的时候，少女从睡梦里被阳光刺痛了眼睛，夜里无法在空间那么小的黑暗房间里睡觉，只能第二天下午乘着午餐过后到负责运送场地器械之前的短短时间在亮堂堂的屋子里耐着温热的气温睡上一俩个小时
她即使不睡觉，也不会有多大的麻烦，风起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称不上好，但是也不至于像那些不吃早餐不睡觉就会昏倒的小姑娘们一样
而且，因为一个晚上合不上眼睛，第二天眨眨眼睛就会觉得酸涩的那种触感，她却奇怪的有点喜欢
也许是因为，能够真切的感觉到眼皮合上以后再打开的瞬间吧
然后，在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午后3点22分的阳光，从一片湛蓝到底天空里，薄薄的撒在窗口
听见窗户外面，远远的球场上传来“看好球——”“笨蛋!”
这样少年们扯着嗓子发出来的叫喊声，她一下子就觉得很开心，那种只睡2个小时难以掩去的从心脏到胃里的不适，也跟着灰飞而去了
近9月的天变高了，燥热的风里已经夹杂了浅秋的轻凉，那种由神经深处透过来的舒适，是无法让人不去开心的
合宿，也快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小风!快醒醒! ”少年站在门外使劲拍门，深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得努力着
“小风已死，有事烧纸”
“死什么死= = 教练给了我薄荷橘子汁!”
“太一!我好想你——”
“你不是死了么 = =”
坛太一无语的捧着俩个玻璃杯站在她房间门口，风起顶着那头才睡醒乱糟糟的头发拉开门，满眼笑意的从他手里自觉地拿了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一大半
“嚎凉爽!”
“才睡醒就喝冰的小心你晚上就拉肚子”坛太一翻翻眼睛，叼着自己那一杯的习惯把剩下的一点点哗的一下子吸完
“那我晚上就喊你陪我去厕所”
“好好好，快走吧，要去帮忙了”坛太一才跟风起认识俩天，已经把她的行为模式摸的一清二楚，真话假话都能瞬间分辨，风起都有些震惊他是不是其他人嘴里讲的那个朴实又单纯的小孩子了
俩个人各搬了一箱网球从A队走到B队，快到结束的时间了，球场上却依然满是人围在外面
“千石前辈，怎么了”太一看到学校里的前辈，跑过去问
“小太一呀，真田跟迹部在对打呢，大家都结束练习了过来看看”橘色头发的少年露出干净的笑容，风起听见班长的名字了，赶紧找了个空子钻进去
果然看到班长跟以前老跟启里在一起的那个冰帝的少年在比赛
“班长——加油!”
风起赶紧对着里面呐喊，顿时引起人群里几个人的共鸣，赤也跟文太在人群那天拼命给她挥手，风起手里还搬着网球，只能龇牙咧嘴的表示回应
里面的真田本来非常的镇定，似乎是听见风起的声音了，手里一顿，漏了一球
顿时感觉到全场的气压都降低了..风起黑线直下，“班长就对我的声音这么敏感么..”
“全立海大的人对你的声音都很敏感”
身后传来异常熟悉清冷的声音，她才转过头，手里沉重的箱子已经一轻，被走到身侧的人非常自然的抱到了自己手上
“莲二!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对面那个小姑娘，自己迟来了那么久，结果见到他的时候还那么怨念的来了一句他怎么现在才出现
柳少年哭笑不得，“我就知道你来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风起把手放进口袋里开始掏来掏去
“那天和我一个宿舍的人回来，帮我打的菜是番茄炒菠菜”想想柳莲二到现在还觉得好笑，那时候的他忽然觉得，白石风起的为人作风这么鲜明好认真是一件好事
“..原来最深入你们心底的是番茄炒菠菜”
估计等这次合宿结束，所有认识她的人对她的印象就剩下番茄炒菠菜了..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柳笑而不语的样子，她总算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想找的东西“我出来的时候塞了俩颗薄荷糖，你要吃么”
放在少女手心里的糖果，被浅绿色的玻璃糖纸包成圆圆的一颗，在操场上的少年眼底温柔的折射了光芒
“好啊”
点头答应道的男孩愉快的回答，风起只迟疑了0.1秒他为什么说了好还不拿糖，后来才反应过来，少年摊了她的烂摊子，俩手都抱着那盒网球
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立刻用另一只手捻起了那颗糖果，拆开包装，发出一点玻璃糖纸兹啦的声音
少女放在大拇指与食指中间的糖果递到少年面前的半空中，她说“我扔了啊——”
柳这才惊醒似得赶紧张开了嘴，接着风起就迅速的把那颗糖准准的丢进了少年的嘴里，也不怕用力过猛直接落进胃里
“好吃么”
“甜”对方很简练的回答，风起抽抽嘴角
薄荷的味道很快掩盖了甜味席卷了感官，闷热的天气也被驱赶了似得一下子连同神经都觉得清凉起来，但是融化到最后，他依然觉得，甜的味道，自始至终就没有化去过
“合宿也要结束了啊..明早几点开大会来着？..也不知道最后选上的都是谁啊..”
“9点”柳回答道，嘴角带了笑“关于选上的人员，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大半”
那天晚上风起又是没办法睡觉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一晚上，她想她大概是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合宿的时候，那一个个难以过去的夜晚里，每隔三个小时拼命对着全身上下狂喷花露水驱赶蚊子的日子
结束前的那个夜里，直到很晚都还有人在球场打球，她不知道是谁，但是那些球被击起，落在地上擦出痕迹的声音，陪了她很晚
看着漆黑的天空，即使是夏日的夜里，凌晨的风也一样的清冷，星星很少了，但是夜空一样的明亮，她想，那大概是整个地球上多少在夜里亮起来的夜灯，打亮了宇宙的黑夜吧
在这里合宿的几个夜里，每一日坐在台阶上直到天亮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该怎样才能治好这样的自己
该怎样才能对明明已经释怀的过去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能痊愈，她不知道，她人生今后的几十年里，还会有多少个这样一个人醒着的夜晚
天蒙蒙亮的时候，总算才能舒一口气，抬起冰凉麻木的腿，回到房间里，不盖被子就躺下来，即使满身灰尘
每天早上4点40，天亮的时候，她就像跑了一夜的5000米一样，疲惫的就连动也动不了
青年选拔赛的最后一天，风起沉沉的睡到9点，才在礼堂发出的音乐声里惊醒
赶紧洗洗弄弄冲出去，跑到礼堂门口她才奇怪，其他人开大会，她这个打杂的就算不去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讲台上的人正在说话，她赶紧找了个角落躲在后面，似乎宣布结束的话已经说到了最后，代表发言的是个带着眼镜的男孩子，她站在最后面怎么看也看不清，就觉得似乎有点眼熟
“下面宣布这次入选的人员名单”
“冰帝学院三年级，迹部景吾、”
“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级，真田玄一郎、”
“青春学园三年级，菊丸英二、”
“冰帝学院三年级，忍足侑士、”
“山吹中学三年级，千石清纯、”
“立海大附属中学二年级，切原赤也、”。
副部长入选是情理之中，没想到惹出那么多麻烦的赤也也入选了，看来待会那小子肯定是要疯了，但是她还是打从心底的开心
“最后一个，冰帝学院一年级，仁王暖、”
最后一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她听见了身前人群里短暂的嘘声，她并不认识那个名字的人，但她却记得她的名字
光从姓氏上就足够的清晰明了，风起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轻轻的啊了一声，啊，那天晚上，唱歌的人
后来，少年非常自豪的向她介绍着那个人的时候的事情，她已经不那么记得了
但是唯一记得的，是他提到她的名字，就变得明亮的眼神，不自觉笑起来的样子，那是几天以后的事情
后来，她的印象里只记得他说过，我的弟弟，叫做仁王暖的弟弟
强调着弟弟二字的，在她眼里一眼就看穿的女孩子
一直到对美国网球队的比赛开始前，全立海大都针对性的进行着练习，赤也明显已经兴奋过头了，真田连罚了他3次跑圈最后才冷静下来
他又怎么会不开心呢，从一开始就那么想被选中的愿望圆满的达成了，少年该有多么的开心
直到比赛的前一天，美国队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青学一年级的越前龙马也被选中了，这样一来日本队的队员就超过了规定的人数
知道比赛是采取随即对战的方式，所以最后还是会有一个人不会被选上
赤也又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才被班长说教着勉强扭转了心态，观众入场的时间是9点30，前一天的练习很早就结束了
大家一起去吃晚饭，这俩天的天气一直都不太好，希望明天比赛的时候不要下雨就好了
那天晚上从这一天连绵到那一头的云层，连同她的心也一起染上了一片阴雨的烟灰
翌日
风起是跟着自家大部队一起进比赛会场的，场馆内的天花板是敞开式的，但是听说如果遇到天气不好的情况也可以收起天花板变为内封闭式的，果然很先进
果然有人队伍里福利就是比较好，他们的位置相当的好，就在球场左侧看台一层的位置，旁边一队坐着的是青学，其他学校都各自分散在不同的一层位置，冰帝坐在他们后面一排，一进场坐下来周围就满是人，她扭着脖子到处看也没看到太一他们
“你安分点行么”白发少年把她从看台边上拉回座位上，他们俩坐在最外面，靠近出口的地方
她翻翻包里带的那些急救药物，纱布碘酒之类的东西，就怕一会赤也又打的头破血流的
仁王少年凑过脑袋跟她一起看了半响，丸井这会才从人群里挤进来，抱着一纸袋子的零食
“小风我给你买了新品种，据说是梨子跟橘子混合的果汁，还有蜜瓜软糖，雅治你要的巧克力给你”
少年一坐下来就开始到处分发零食，后面的冰帝极限的无语，文太这边发发那边发发，发完了就回头把手里一盒蛋糕递给冰帝的人
她回头瞄了一眼，果然是给芥川前辈的，他们俩关系果然是很好的
这一回头也看到了坐在自己后面的日吉，立刻表示很愉快的龇牙咧嘴顺带敬礼，对方非常鄙视的瞥了她一眼就没在理她
“风起，给你吸管”
身侧的少年从袋子里掏出吸管递给她，她赶紧接过来放进瓶口，虽然之后看比赛的时候就忘记了这件事，之后再想喝的时候就发现过短的吸管早就葬身在果汁之中..
文太买的新品种果汁味道很神奇，果然是她喜欢的类型，现在大家都太了解她了
尽管在学校的时候每一天训练都会说些有的没的，但是她依然觉得自己像是好久都没有跟仁王少年说过话了，像现在这样肩并着肩坐在一起，也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事情了，他们以前是怎样开始一个话题，怎样说的没办法收尾的，就像是不记得了一样
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起，看着比赛开始，耳侧满是喧哗
开场是班长跟冰帝部长的双打，因为之前就看过他们俩的比赛，清楚俩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双打怎么都融合不到一起去，开场到第四局都处于劣势，班长那张死人脸到头来都没有变过，明显冰帝的部长也是绝对不会退让的性格，节奏一直都没有合上拍
好在到了第五局开始出现缓解，赛末的时候好转直线上升，直到抢七双方都是气喘吁吁，即使很辛苦，最后班长他们还是赢了
风起赶紧从包里拿出自备喇叭，对着场上就狂呼“真田!你是宇宙第一的立海大网球部副部长啊——”
身侧的仁王少年一把拉下她的喇叭“卧槽，风起你想清楚再喊啊”
“小风，你敢再这么丢脸一次我们全部都得被真田罚跑了”柳生黑着脸在那一头对她恶狠狠的比拳头
“干嘛呀，我都已经趁比赛结束才喊了你们怎么还这样= =”
“风起..一会赤也比赛的时候，你再好好喊吧..他那个性格听到你的声音肯定会更亢奋的”
雅治无奈的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场上第二场双打已经开始，都是不太熟悉的人风起只能收收心玩了会手机
这种立海大坐席安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场单打结束，她感觉到身边的人轻微的动静，从最近很火的穿越小说里抬起了头，看到走进球场与对方球员握手的短发少年，余光里的雅治，浅浅的直视着面前的人，表情非常的柔和
然后，风起问了一个，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问过的，最蠢的问题
“你认识她吗”
“啊，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呀，我的弟弟，叫做仁王暖”
听到她的问题，少年立刻从场上收回了视线，转头看着她笑起来向她介绍道，少女点点头表示知会
“别看这家伙个子瘦瘦小小的，其实很厉害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少年说着和他一贯风格不符的赞扬词句，样子就像是盲目溺爱孩子对人就自夸的父亲一样，她再次回头，看着那个场上奔跑起来的少年
“说起来，我以前就觉得，”
“风起，我觉得你们俩很像”
她想，那大概是关于这个世界上人们相似程度上的话题里，她听过的最糟糕的一句了吧..
那场比赛持续了不到40分钟，少年看着比赛从未走神，她看着看比赛的少年，每一根神经都在走神，
她忽然开始有些不明白，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有些奇怪
那些微妙的感觉充斥在神经的每一根感官里膨胀着，她大概明白，自己早不像一开始一样那么容易满足
他告诉她，那是他的弟弟，那她就相信，那就是他的弟弟
现在不认识的那个少年，若是将来相识相遇，她也会像对待雅治一样，对他也一样那么好
视线从未离开过赛场的少年的侧脸，非常的好看，紧紧盯着球场上人的眼眸熠熠生辉，非常的好看，因为紧张而抿起来的嘴唇，收紧了的下巴，非常的好看
少年那些好看的样子，留在她的记忆里，那么深刻，挥之不去
第六局球场上的少年被对手的球打中了膝盖，直到结束的时候红肿了一大片，看起来就是非常疼的样子
她听见少年略变的沉重的呼吸声，心跳也变得一沉一沉的
幸好最后比赛是以叫做仁王暖的少年胜利而结束的，有成员扶着她下去，走进休息室的通道就消失了身影
风起微微侧过头，还没表达她的意思，就已经看到身侧的人站了起来，对她露出一如既往相对明亮的笑容“风起，我要出去一下，等一会就回来”
“去吧!少年”
看着他的背影从楼梯口离开，身侧的文太转头看到雅治不在了就开口问她“小风，雅治去哪里了”
“欧，他大概去看弟弟伤的怎么样了”
“是哦，小暖那一球被砸的看起来真是疼”
“文太你们都认识啊，擦也不介绍我认识!”
“太不巧了啊，每次小暖在的时候你都不在啊”红发少年自己想想也觉得很神奇，咂咂嘴念道
每次她在的时候，她都不在吗..
最后一场的名字标注着切原赤也被打亮，她也没有闲心思去烦其他事情，赶紧拿出小喇叭给赤也呐喊
比赛开始不到20分钟，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蹭蹭蹭的震动，拿出来翻开盖子竟然是才离开的少年打来的，
“怎么啦”接了电话，她开口就很简洁的问道
对方似乎也预料到了她的开头，于是直接说道“风起，你现在能离开一下么，我弟弟的膝盖伤的还挺严重的，我想..”
“啊，我包里那些给赤也急救用的东西么，我知道了”少年才说了开头她就离开反应过来
“谢了风起，我们在四楼的休息室，你可以坐电梯上来”
“知道啦，一会见”
风起收了收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身对看台上面的若打了个招呼，说要去休息室救助伤员，然后也跟文太他们讲了一声，然后就背着包从楼梯下去了
要绕到后台休息室得从外面走到后面的内场大楼去，路程虽然很短但是绕来绕去的真的很容易迷路
绕了一圈，少女总算找到了入口，电梯在楼梯口边上，她等了很长时间，明明总共就只有5层楼，怎么电梯还是磨磨蹭蹭的
就在她准备干脆爬楼梯上去的时候，电梯总算是哼哧哼哧的停在了一楼
门打开，里面是大概只能站5个人的小号电梯，风起一个人进去以后，按了关门键
看来这个电梯是真的很慢，关了门也迟疑了将近5秒钟才哐当一下动起来，升到2楼也花了好长时间
她等的黑线直下，有时候坐电梯也是会晕的..何况是这么慢的电梯，看来这个主办方根本不行啊..
电梯升到三楼的时候，叮咚一声停了下来，本以为是有人要上来，结果半天也没有开门
就在启动的那种感觉又恢复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的哐当一声，她扶着墙壁，周围哗的一黑，只剩下紧急电话亮起的红点
整个电梯里死一般的寂静，风起怔在原地，小于7平米的空间，甚至连呼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脚趾尖感觉到的紧张瞬间传递了神经，直达大脑
“..完蛋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寸步难行的双腿，手指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内层墙壁，那似乎已经是她唯一可以支撑的墙壁
那一刻她是有多讨厌自己这个扭曲的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步骤花了多长时间才完成，翻开盖子，显示的却是圈外，几乎是连最后一秒的希望都要破灭
她抬起手，想要去拿墙壁上的紧急电话，仅仅只是抬起手，手臂的沉重，已经像是负了千斤一样可怕
该给谁打电话，
那一时间，第一个出现在脑子里的仁王少年，她却不敢像是第一次一样再那样毫不犹豫的就去按他的号码
小于7平米的黑暗就像海啸一样，一瞬间就要把风起淹没至尽
球场上的比赛正进行到白热化的部分，大屏幕上不断的进行着转播，日吉若本来只是闲来觉得无聊才抬头偶尔看看之前回访的画面
结果最下面一行的临时通知里，写着内场休息区楼层的电梯停止工作正在维修，请各位队员不要乘坐电梯的通知
少年眼底一紧，他脑子里还在想阿起应该不会刚好坐了电梯吧，下一秒已经担心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下”
“若，你去厕所么？我也去!”芥川慈郎才回神站起来，前面凳子上的人已经消失了身影
少年几乎是飞快的跑进了内场楼里面，在电梯前面撒住脚，看到电梯显示的楼层停在3楼，旁边打了一个叉，他立刻从旁边的楼梯飞快的跑了上去
“狐狸，通知写电梯停修了，你叫来的人还没有上来吗？是不是时间差不多了”
“停修？!小篱，你等等我出去看看”
风起感觉脚已经站不住了，触到的急救电话的手抖个不停，号码在脑子里乱做一团，黑暗里手下的按键按的轻轻重重，按错了不知道多少回
她闭着眼睛，她觉得她快绝望了，手里的听筒似乎已经握不住，她整个人靠在墙上
还想再试一次的按下号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出剧烈敲打着电梯门的声音，“阿起!你在里面吗——”
“白石风起!你在里面吗——”
是若的声音，她赶紧用力的喊了一声“在——”
尽管那是她平时洪亮嗓门的一半还要弱，但是外面的人仍然听见了，很快她就听见隔着厚重电梯门传来的少年喊着，有人被困在里面了，请先把电梯的门撬开的声音
那种应该没事了，微微放下心来的感觉沉沉的击打在她的心脏上
最终还是站不稳脚，坐在了地上
电梯的门，很快的被撬开了缝隙，光亮透进来的时候，她总算感觉活过来了，门外的少年一直在对她说着，放心吧，没事的，还有一点就完全打开了，
阿起，已经没事了
门被完全撬开的时候，从黑暗里一瞬间变成完全光亮的瞬间，刺痛了她的眼，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少年抬脚要走进来的时候，她听见外面亦传出了一声喊她名字的声音“风起——”
少女睁开了眼睛，看到若身后的仁王少年，他也来找到她了…即使晚了一步，那也没关系了
日吉若的脚步只顿了1秒钟，接着就非常坚定的走了进去，利落的把风起往他身上一拉，轻松的背了起来
少年背着她走出去的时候，风起抬起头，眼里抬起笑意，轻轻开口说“Hi”
“风起..你”
“给你的”她从怀里把刚刚紧张的捏的优点变形的包递给少年
雅治眼里的慌忙，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说话而微张的嘴唇，整张苍白的脸颊，她想让他不要那么担心而努力表现出我很健康的样子，就好像第一次被锁在学校仓库里那时候一样，连眼里的笑，都如此的一摸一样
只是他现在，却不能像第一次一样，在事后用力的拥抱她，对她说已经没事了
“快拿去给你弟弟”风起推了推他的手臂
眼前的少女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闭了闭眼睛，然后嘴角轻轻一弯，露出了笑容，她说“少年，我已经没事了”
那句话，就像落进水里的沉石一样
狠狠的敲碎了平静的水面，那一瞬间，对不起少女的那种感觉，已经就像以前也有过的时候一样，疯一般的泛滥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日吉若把少女背着一步一步消失在眼里，那一抹心底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酸涩与难过
却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的只是为了最重要的朋友而感到难过了..
三楼楼梯口的少年，一个人静静的站了很久、
日吉若一直把她背到通道口才放下来，风起接触到光亮世界很快就已经恢复过来，
“救命之恩，无限感激”看到少年冷冽的眼神，她赶紧对他弯腰道谢，少年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裙摆边的手，确认了她已经没有再颤抖，又轻轻放开了
“你要是走了楼梯该多好”
“就是啊，我要是走了楼梯该多好!”风起自己也痛心疾首的跟了一句
然后少年的手，又紧紧的握住了她收紧的拳头，她一抬眼就对上他变得柔和的眼神，那样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一眼就把她看的清清楚楚的，清澈的神情
“阿起，要是难过，要是不舒服，你流眼泪，在我身边也是可以的”
“因为，我什么都知道的”
少年淡淡的，一小句一小句顿挫的说着，随着她一步一步变得沉静的心跳，一起延续着
她那一瞬间，是有多么多么的感动，他一定也是知道的，但是少女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了，即使走下去的路再不稳，即使黑暗里也一样颤抖，她已经决定了，会变成一个那样坚强的白石风起啊..
半响纡徐，少女抬起眼脸，也轻轻的握住了少年的手
她又那样轻易的就抬起了嘴角迟缓的神经，毫不吝啬的给了自己最重要的青梅竹马，一个明亮的笑容
然后，风起又说了一遍
“阿若，我已经没事了..”
少年的眼底浅浅的收紧，他什么话都没有继续说，只是点了头，只是更用心的去握紧了她的手、
她说没事了，那么，他就当做，她没事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71.＜7平米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