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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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了布料，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池若笙都在着手制衣。
想着荷叶有些内向的性子，再加上她自己的请求，她特意选择的有暗纹的料子，绣一些简单的细节作为装饰。
只是在剪裁上，她倒是费了一番心思。
她一开始就觉得现在的襦裙都过长，每次走路她要小心再小心，才让自己不至于踩到裙摆摔倒。
这次给荷叶裁制的三套衣服中，她将其中一套襦裙的裙长做了一定的修改，肉眼看的话不明显，但是如果穿衣上身，就会发现裙摆已经高于脚面了。
在荷叶试衣服时，她故意将那套放在最后面，想看她能不能看出区别。
没想到荷叶刚换上就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她，问：“姑娘，这件衣服是不是你最开始裁的呀，连裙长都裁错了。”
池若笙挑了下眉梢，耸了耸肩膀：“不是，那身裙子是我特意裁成那样的？”
荷叶有些人麻。
她发现自从离开池家之后，池若笙的鬼点子就没有断过，每一次都会重新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甚至一度让她觉得自家姑娘是不是被什么人夺舍了。
从一开始会震惊的瞳孔地震，到现在她已经麻木了，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耐心道：“姑娘，没有襦裙高于脚面的道理。”
池若笙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哦，只是扶余国规中，似乎也没有强制要求裙子一定要没过脚面吧？”
荷叶被她这句反问问得一怔。
是啊，扶余国好像确实没有一条规定，说女子襦裙一定要没过脚面。
只是从她娘的娘的...从很久之前便都是这么穿了，也一直没有人做出过改变。
“是没有，可是...”荷叶极为不习惯的不安的捏着裙摆，鞋子总想往裙摆下藏。
知道她还不能完全接受，池若笙并没有强迫她，只是补了一句：“你若不喜欢，便先放着不穿好了，等过几日我空出手来，再给你做一身。”
荷叶听到她这么说，赶忙摇头：“不用了，姑娘还是专心绣其他的吧，这几身尽够我穿了。”
池若笙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笑容一闪而过，她又故意皱着眉头为难：“可是你不知不喜欢这套吗？不然还是算了，我还是再替你裁一身好了。”
“不必了不必了。”荷叶急忙摆手，“就当是很久以前裁的衣服，有些小了还在穿就好。”
“那便也只好这样了。”
她们两人就在试衣厅内，曹铭恰巧在此时推门而入，在瞥见荷叶后顿时愣住，连手还搭在门上没有放下来。
荷叶见到有人进来，也是呆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立马垂下头，耳尖红的像是能够滴出血来，快步的走进内室去换衣服。
曹铭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目光过于唐突，侧过头，掩饰的轻咳两声便要走。
池若笙就站在他们两人之间，视线穿梭于两人的脸上——
她怎么隐约嗅出一丝八卦的味道？
眼看着曹铭转身就要离开，她急忙出声叫住：“曹大哥特意过来寻我们，可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曹铭一拍脑门，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他转回身子，视线朝着内室入口瞟了一眼，继而看向池若笙，发现小姑娘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他不由得老脸一红，又咳了几声。
“对了，”缓和下情绪，他才终于开始说正事，“之前妹子给我的那些扇子都已经卖光了，我来问问妹子有没有做新的。”
池若笙有些讶然：“卖完了？不是才过了两天，怎的会卖的这么快？”
曹铭笑了下：“姑娘的绣工好，再加上苏绣是咱们家头一份儿，不少人都没见过的，新鲜物件儿自然吸引不少人。”
池若笙心觉有理的点点头，思索片刻，她缓缓开口：“曹大哥等我片刻，我去把最近绣的扇子给你拿过来。”
“哎，好嘞。”
她回到自己房间，用心声和系统交流：“系统在吗？”
【在在在，宿主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用复制镜复制了几柄扇子，你能帮我找出来吗？”
【当然可以，不知道宿主需要多少？】
“唔，我记得当时一共复制了五柄不同样式的扇子，你便每个样式帮我复制两柄出来吧。”
【没问题。】
系统没了声音。
不多时，桌子上便出现了十柄扇子，和她之前绣的一模一样。
她前后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拿着扇子重新回到试衣厅。
荷叶早已换回了她裁的第一身衣服，坐在离曹铭最远的椅子上。
两个人坐成了一个对角线，中间像隔了一条银河一般，谁都没有率先说话。
她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微妙的一幕。
她在心中失笑，走过去将扇子放到桌子上：“曹大哥，这些是我最近绣的扇子，你且先拿去吧。”
曹铭看着十柄扇子，吓了一大跳：“这么多？”
她扬起一抹浅笑：“扇子上绣的不过是一些小图样，所以绣的便快些。和之前绣的图样是一样的，练手罢了。”
曹铭满意的看着扇面上的刺绣，夸赞道：“妹子的练手作都可以卖上数十金。再看看我那些绣娘，也在妹子这学了几天，练手作不过是糟蹋布料罢了，只能扔掉。”
“姐姐们已经学的够快的了，”她道，“我最初学苏绣时，绣出来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
她当初刚开始学的时候，想给父母绣一对大雁，结果针脚歪歪扭扭的，被她绣成了两只肥鸭子。
当时她还被父母嘲笑了好久，气的发誓再也不给他们绣了。
谁料后来父母出了车祸，在那场车祸中丧生。
她果真再也没机会了。
“妹子，妹子？”曹铭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池若笙猛然回拢心绪，茫然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夕。
“妹子，你刚才想到什么了？好像情绪很低落。”
她抿出一抹笑意：“无事，我只是再想衣服上的图样还没有定下来，不知道绣什么，在苦恼呢。”
“嗨，这有什么好苦恼的，反正衣服也不着急要，你慢慢想就好。”
她应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曹大哥商量一下。”
“何事？”
她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说道：“曹大哥一开始进来时，想必也看到了我为荷叶裁制的新衣。曹大哥觉得如何？”
还在神游不知道想什么的荷叶，突然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反应过来池若笙在问什么，她急忙阻止：“姑娘怎可问外男女儿家的事？有失规矩的！”
她毫不在意的耸了下肩膀：“无妨，曹大哥本就是开衣铺子的，最清楚不过当下京城内流行什么了。曹大哥，你觉得我为荷叶裁制的衣服如何？”
曹铭被问得一愣，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十分认真的在思考。
正要回答，荷叶又说了句：“对了，昨天绣的荷花还没有完工，曹大哥，姑娘，你们先聊，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她便忙不迭的离开了。
池若笙挑了下眉梢，转头看向曹铭。
曹铭似乎沉浸在思考中，并没有发现荷叶的离开。只见他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花样和绣技自然是没话说的，至于裙长...”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不错，既方便干活走路，又方便浆洗。只是怕京城的这些姑娘们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池若笙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此，我倒有个法子，不知曹大哥可否愿意一试。”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曹铭早就习惯了她每天蹦出几个古灵精怪的稀奇点子。听到她说有了一个想法，也颇有兴致的点点头，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池若笙悄声的将自己的想法和曹铭简单的说了下，曹铭从一开始面带微笑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最后甚至有些惊悚。
“妹子，这...”他听完池若笙的整个计划，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着实大胆，换做是他，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
池若笙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放在这个朝代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激进。所以她并没有对曹铭同意抱有什么想法。
谁料曹铭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对她说道：“妹子，我觉得你这个法子可行。只要做好，我们的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曹铭有些为难，“只是这人应该去哪找呢？咱们绣坊的绣娘定是不行的。”
他能同意自己的想法已经十分出乎池若笙的意料了，而且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有认真的考虑应该怎么办。
池若笙转了转眼睛，笑容狡黠：“如果曹大哥信任我，不如这件事就让我来帮忙吧。”
曹铭点点头，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妹子辛苦了。”
送走曹铭，池若笙回房间去找荷叶。
小姑娘一手握着花撑，一手捏着银针，目光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刺绣，却不见半点动作。
池若笙凑近看了一眼上面的刺绣，夸了句：“不错，比第一天不知道进步了多少。”
荷叶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让自己冷静下来：“姑娘，你怎么悄么声的就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她耸了耸肩膀：“我刚才开门时，门响了好大一声，是你自己没听见。”
她凑了过去，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荷叶，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呀，姑娘想去何处？”
“青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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