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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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在试验场那张躺椅上几乎要睡着的三轮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吓醒。
她睁开眼，就对上了新田新求救一般的目光。
不远处的桌子上弥漫起诡异地黑烟，一点一点吞没了万叶和机械丸的身影。
“机械丸！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三轮霞扑了过去，就看到已经被炸毁了的桌子。
“尝试了一下将新田的术式封进子弹中，可惜失败了。”机械丸启动身上用来推速的风扇，将周边的黑烟吹散。
“果然没那么简单，真的好难啊……”万叶叹了口气，满是遗憾地收拾着桌子的残骸。
机械丸摇头：“失败是正常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机械丸之前不是研究过简易领域的子弹吗？新田的术式不可以直接套用吗？”三轮霞多多少少知道机械丸之前搞的研究。
机械丸摇头：“没那么容易，简易领域和术式从难易度来讲是两个层面的东西，这边需要的工程量还要更大。”
新田新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
说到底……为什么你们会对一个咒灵适应良好啊！
东京高专疯了还是他这两位学姐学长疯了？
这是咒灵诶！咒灵诶！
新田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之前刚开完会，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机械丸看了好久，最后莫名其妙把他们三个打包塞到了这边。
一开门就是一个最起码是特级的咒灵等着，更离谱的是对方还会口吐人言，甚至还在玩咒具！
“安心，放轻松，万叶是个好孩子哦。”把他们带过来的五条悟如此说道。
“恕我直言，五条老师，对面的诅咒评级已经超过我见过的所有诅咒。”究极机械丸不断将万叶的咒力反应和自己数据库中的东西进行着对比。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下来，确实证明了他下午的判断没有错。
单单从咒力反应的方面考虑，对方比真人要更强大。
“唔……万叶过来。”五条悟无视了机械丸的话，直接示意还在犹豫的万叶过来。
看着几个京都学生害怕的样子，万叶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想来也是，之前东京这边的二年生头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感觉。
在咒术界长达几千年的观念与教育之中，诅咒一物和人类根本无法和解。
当然，诅咒对人类的迫害也是事实，这种观念本质上没有任何错误。
而且……万叶也只是极为特殊的个例罢了，他并不是真正的诅咒。
将两边一时间僵住，五条悟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其实非要说的话，可以把万叶当成土地神也可以，他的神龛现在在高专东南方向的林子里面。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回头给他……上个香？”
最强的语气很不确定。
他之前因为对万叶的存在感兴趣，尝试过各种各样的供奉方式，什么宗教的基本都拿来试过，最后意外地发现上香可以有效让万叶的咒力有直观的增长。
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按照他的知识储备来说，这种方式隔壁国用的比较多，怎么万叶也适用？
“不，完全不需要。”万叶果断拒绝。
想起自己宿舍房间中莫名出现的香炉和被手绘出来的黑白照片……
万叶只觉得后悔。
他不该答应让五条悟供奉他的。
新田新感觉自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你们东京高专不是天元大人的地盘吗？！
就这么在人家的领地供奉别的神？！
五条悟摆了摆手：“别用这种眼神嘛，我拿到了天元的许可。”
不过天元的态度很奇怪就是了，而且对方能同意也的确在五条悟的意料之外。
他本来都打算好在高专附近买一块地了。
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五条悟率先跟机械丸谈开了：“我们想要研究一下咒具的制作，尤其是能不能做出将反转术式封进一次性咒具中。”
“再就是……简易领域相关。”
机械丸有些意外，但他跟着来这里的的确确抱着一些其他的目的，所以并未拒绝配合五条悟的行动。
而三轮霞也在机械丸的安抚下镇定下来，和万叶友好地握了手。
确认几个人能友好交流之后，五条悟就接口别的事情离开了，只留下惶恐不安的新田新在原地乞求其他三年级的前辈能救救他。
几人开完会过来就已经是傍晚了，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万叶也在和几人定了保密的束缚后让他们回去了。
顺利从三轮霞那里得到了简易领域修炼方法的万叶开始了自己在试验场研究的时间。
他现在不需要睡眠，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研究这些东西。
而就在他准备就这么一直待到天亮的时候，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在凌晨不请自来。
“万叶阁下。”
就在万叶坐在天台边缘吹风的时候，略带电流的机械声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万叶回过头，看到了飘在半空的机械丸。
他刚刚思考问题的太入神，一时之间居然没察觉到对方。
“有时间和我聊一聊吗？”机械丸落在地面上，与幸吉缓缓开口。
万叶转了过来，回应道：“当然。”
和下午那种疑似什么人工智能的感觉不同，这次开口的机械丸给了万叶一种强烈的、属于人类的感觉。
“今天下午五条老师组织的会议你知道吗？”与幸吉问道。
万叶点头：“大概知道一些，是关于泄露消息的事情吧。”
看着机械丸，万叶忽然猜到了什么。
“是你？”
与幸吉并未隐瞒：“是我。”
天台上安静了一段时间，万叶问出了最本质的问题：“为什么？”
他并不认为作为泄密者的机械丸是想要拉他进入另一边的阵营，因为在刚刚的相处中他明明听出了机械丸与三轮霞之间那种隐秘的、没有说出口的情愫。
哪怕是在协助他研究咒具的过程中，对方也是完全坦诚，绝不藏私。
这样的人……万叶并不认为他会是背叛者。
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我是天生的天与咒缚，对于强大术式的代价，我生来便失去了健康的身体。”与幸吉轻轻对万叶诉说着自己的过去。
“这些年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机械的视野观察这个世界。”
“我甚至已经很久没有行走过了。”
万叶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天与咒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但是这种透支生命却换取术式的方式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脸上有缝合线的咒灵找到我，希望我能够为他们提供情报，而我能够拿到的报酬是他会让我变回健康的状态。”
脸上有缝合线的咒灵……
万叶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是那个疑似拥有改变灵魂能力的咒灵。
那么通过改变灵魂去治愈身体绝症确实是可行的方法。
“我与他们定下的束缚是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透漏给人类，不能让其他人类插手整件事。但……”机械丸低头看着万叶，那双机械制作而成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不过万叶居然意外的从哪经过机械变化的电流声中听出了一点点兴奋。
他眨了眨眼：“但我是咒灵，对吗？”
机械丸蹲了下来与万叶平时：“是的，在我的计划之中，从来没有预料到你的出现。”
也正因如此，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恐怕不是真人他们对手的与幸吉做好了所有在自己死后的后手。
“我知道在他治疗我一定会杀死我，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得到了健康的身体后，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
想和同学一起去打球，想去亲自看看大海，想要陪三轮霞一起……
“我想要行走在阳光之下。”
“所以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机械丸的姿态放得很低，几乎是在轻轻恳求着万叶。
……
行走在阳光之下吗？
过去的他，也曾经许下过这个心愿，但是直到他告别了世界都没有达成。
万叶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虽然不是一个滥好人，但是这种炙热滚烫的愿望让他无法忽视。
隔着机械的身躯，万叶不断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期盼之声。
他张了张嘴，最终在机械丸的注视下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追问。
“我……如果这是你的愿望。”万叶向机械丸伸出了手：“不过我没有把握会比你强多少，不一定会赢的。”
与幸吉透过机械丸的眼睛看着这位仁慈的神明向他伸手，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机械丸的手搭了上去：“感激不尽。”
“作为回报，不论是反转术式的咒具、还是简易领域……我都会带给你。”
万叶对自己的能力没有概念，但是机械丸却懂得。
他知道，原本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生还几率，在这一刻被无限拔高到了一百。
冰冷的机械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炙热。
“我会走到阳光下面，然后……回到这里，”
“亲自为你献上供奉。”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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