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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黄鼠狼妖丽娘本体受伤不轻,她只能靠着幻术迷惑陆小凤,而在她的术法中,她吸引陆小凤的皮相也并不是自己原本的皮相,她幻化出的是一个青春娇美的妙龄少女。

      丽娘驱使着幻术中的少女向着陆小凤呼救,外界中她的本体也顺势跳进了他的怀里,兽瞳直勾勾地望着陆小凤的眼睛,嘴却遥遥张开对着他的脖颈,嘴中无数利齿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白光。

      现实中丽娘对陆小凤的血肉蠢蠢欲动,幻境中陆小凤和妙龄少女的互动还在继续。

      陆小凤正稀奇着呢,他也没眨眼,怎么一晃神的功夫眼前的黄鼠狼就变成一个貌美的少女。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轻薄的衣服完全掩盖不了她雪白的肌肤和玲珑的身段,在她身上捆绑多日的绳索,兽形时有皮毛看不出什么,人形却能看到不少红紫色的淤痕,在她身上肆虐。

      陆小凤看着怀中姑娘抬起的脸,只觉得她生着一张无辜得像是羔羊的脸,气质却很妩媚,两种对立的气质在她身上生成如磁铁般对男人的吸力。

      她比葛巾更像是话本上的妖怪,来这人间更像是要赏赐男人们一场艳福。

      很可惜,这艳福是他陆小凤消受不起的,他把怀中的女妖精扶起坐在一边,又从身上解下斗篷给她披上,才轻声说道:“姑娘犯下的事,陆小凤可帮不了你,等上了神侯府一切自有定论。”

      虽是没答应,但他的态度软和不少,丽娘垂下头裹紧身上的斗篷,心想果然换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切就不一样了,“去了神侯府,我如何能活,请公子救救丽娘吧。”

      丽娘柔媚的声音像是带着钩子,想要勾出陆小凤的怜惜之情。

      陆小凤却没被她引诱到,他看着丽娘说道:“你既然怕死,为什么又要吃人呢?妖精修炼的方法,我不知道有哪些,但除了吃人不是还有像魏姑娘一般的修炼方法。”

      丽娘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精光说:“妖怪吃人,就像人吃猪鸡牛羊一样平常,怎么能因为人抓了只鸡吃,就要把人杀了?”

      “我的母亲和哥哥都被和公子同行的凶恶男人给杀了,就在我眼前杀害的,我家现在就剩我一个了,若说偿命也应该尽够了。”

      名为丽娘的妖怪是在诡辩,陆小凤心里清楚,但他仍是觉得丽娘哭得很可怜,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失去所有亲族这件事,就让陆小凤很是同情。

      但是啊,但是,陆小凤无奈地看向丽娘,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越可怜,就越让陆小凤想起冷血复述出的人肉宴席,作为入席者之一的丽娘怎么会可怜呢?

      但她身体单薄,又成了孤女,陆小凤到底是对她生了恻隐之心,过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绳子落地后就变成了翠绿色的叶子。

      “我能给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让你在路上好受些,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幻境中陆小凤解开了丽娘身上的绳索,现实中捆着丽娘的绳索也跟着一道被陆小凤解开。

      去掉了身上的束缚,丽娘抖抖麻木的爪子,继续用眼神迷惑着眼前的男人陆小凤,不敢移开一下眼睛,因为黄鼠狼的迷魂术法得要一直盯着猎物的眼睛,不能被打断。

      在吃掉他和杀了他的两个选择间,丽娘选择了后者,因为她害怕冷血,若是弄出来血腥味,谁知道那个杀神般的男人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

      遗憾着船舱内没有能够支撑男人体重的木梁,不然就能将眼前的男人吊死,丽娘莹绿色的眼睛中光芒闪了闪,像是将要熄灭的烛芯,对着陆小凤的瞳孔一晃,下一瞬,陆小凤身形一闪在船舱内消失。

      “扑通!”

      一道重物入水的声音让睡在床上的冷血睁开了眼,同时也让在甲板上沐浴着月光的牡丹花花瓣一合,下一瞬原地出现的宫装美人和船舱内醒来的冷血一同赶去了陆小凤和罪妖所在的位置。

      葛巾推开木门,没有看到陆小凤的身影,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边又是股劲风刮过,眼中冷血残影存留片刻后就从窗户跳出,她的耳边再次响起扑通的声音。

      船舱中的烛火早已熄灭多时,地上的妖怪也只剩下三只,黄鼠狼丽娘不见了,最重要的是除了地上还在喘气的野猪精,两只老鼠精已被咬死在当场,脖子处的致命咬伤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带着热气的血腥味让整个船舱变得恶臭无比。

      黑暗并不影响葛巾的视力,她反倒是在心中有些佩服起丽娘来,在这种绝境下还能逃走,她身上的韧劲正是她所欠缺的。

      葛巾再度点燃蜡烛照亮船舱,转身走到门口,正看见冷血带着呛水的陆小凤爬上了船,陆小凤坐在甲板上咳嗽,而冷血则是站在甲板上沉默不语。

      月光洒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将他映得像是一樽冷酷威严的石像,他转头看向葛巾时,眼中情绪起伏的模样才让冷血有了几分活气。

      葛巾玉笋般的指尖从层层叠叠的衣袖中露出,对着冷血比了一的手势,说:“丽娘跑了,老鼠被她咬死了,剩下一只野猪还活着。”

      只剩下一个活口。

      冷血心想这黄鼠狼妖倒是足够心狠手辣,若不是急着逃走,冷血百分百确定这唯一的活口也留不住,他遗憾地想说不定业主妖能活着恰恰也是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少。

      陆小凤武功再高,他也是个肉体凡胎,受到伤害也会死,他自从在河水中回过神后,便知道自己是遭了妖怪的法术,不然怎么能从船舱内瞬移到河中,还手脚无力使不上劲差点溺死。

      他吐干净肚中喝进的河水后,含着歉意对冷血说:“本打算是来帮忙的,没想到我却给你们添乱了对不住。”

      冷血伸手把坐在甲板上的陆小凤拉起来,不在意地说:“错不在你,陆小凤你如果要这么算的话,那找你帮忙的我岂不是也有错,黄鼠狼跑了再抓回来就是,她受伤严重跑不远的。”

      如果不是陆小凤,他们还不能这么快搭上船只,普通的小码头只是供船只短暂停靠,且停留的都是商船不载人的,冷血和葛巾带着这么些在常人眼中只是野物的妖怪,搭乘成功的概率很低,所以冷血一开始带着葛巾是往大码头的方向赶去。

      有了陆小凤的存在,他们的脚程已经加快很多,这个时候又怎么能怪陆小凤中了妖怪的暗算,再说了陆小凤的事故体质在江湖中早已是人尽皆知。

      冷血在找陆小凤帮忙的时候就做好了会出意外的准备,但谁能想到意外会来得这么快。

      或者说陆小凤能被打回原形的妖怪迷惑这点,微微让冷血在心中有些迷茫,难不成陆小凤的怜香惜玉不只是对美人,就连母兽也?

      要是真的哈,陆小凤可在这处要胜过楚留香了。

      冷血摇头晃掉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想法,对陆小凤说:“叫醒船老大,就近靠岸后,我们即刻展开搜索定能把黄鼠狼重新抓回来。”

      “不一定,我们说不定明早才能靠岸。”陆小凤扬起下巴朝着船夫的房间所在一点,“他现在已经起了,怕是天象或者水流有变。”

      他说了这话,冷血也注意到此刻竟然连一丝风也无,涉及到气候的变化,草木比人要敏感得多,葛巾对两人说道:“不出半刻的时间,天上就要降下暴雨,到时候水流暴涨,靠岸是不行了。”

      她说完这话后又补充道:“会耽搁些时间倒是不要紧,今夜月华正盛,有灵性之物都会露面出来吞吐月之精华,妾感受到此地有一只水妖存在,等天亮了,妾可把他唤来帮忙。”

      “水妖,是河中水族?”

      “妖精之间可以相互感应?”

      冷血和陆小凤同时发问,冷血是后者。

      葛巾解释说:“妾要比这只水妖厉害,便能驱使得动他,一个地方的生灵存活依赖水土,比起土,水是流动的,水妖的消息要比寻常妖怪来得灵通。

      至于感应,强大的妖能让弱小的妖畏惧,弱小的妖要想察觉强大的妖,多是不可能的,除非强妖故意施压。

      那妖是什么,妾倒是不知道了。”

      得了准确的回答后,冷血和陆小凤神情都是一缓,尤其是陆小凤脸上的表情已经肉眼可见得变得轻松起来,那是像个孩子一般的表情,尤其像是闯了祸的孩子在得知自己闯下的祸有办法可以补救的喜悦。

      想到河中的水妖,陆小凤暗自祈祷最好不要是鱼妖,因为他们今天的晚饭是一条一米长的大鱼,前几日吃的鱼也不少,不然彼此见面了那得有多尴尬!

      陆小凤想到世事间的奇妙流转,他活了几十年一次妖怪都没见到,却没想到近期短短的几日内居然可以接二连三地见到妖怪,他决定回去后一定得对着花满楼好好吹嘘一番。

      他用肩膀碰碰冷血的肩膀,对他狡黠地笑了笑就转身去帮船夫的忙,“你快去接着休息吧,今夜我会和船老大掌好舵,算是我小小的补偿。”

      浑身衣物湿透,且只有一个房间,陆小凤窃笑着暗自寻思到希望冷血不要白费他的好意,江湖人不拘小节,他们若是能给神侯带去双喜临门的好消息,他陆小凤应居头等功!

      但陆小凤忘记他抛去好意的人是冷血了,他可是四大名捕中最不解风情的人物啊。

      冷血没接受到陆小凤的言下之意,转身进了船舱准备换衣服,谁知手刚碰上衣襟,冷血的身体就僵住了,他缓慢地转身,对上身后葛巾期待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脱呀你怎么还不脱啊的意思,他耳根一热,原本要说的话就这样又被他咽了下去。

      回想到之前疗伤擦药的时候又不是没被这花妖看过,他不换裤子就是了,怀着莫名较劲的心思,冷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头开始换衣服。

      葛巾坐在不远处悠闲地看冷血一件件卸下衣物,露出白色的棉布里衣,轻薄的里衣因为湿润紧贴身体,勾勒出男人优美的背肌,宽阔得像是足以支起天地背很能给女人安全感,眼神越过宽阔的背往下看时,线条便突然变窄,劲瘦有力的腰线跃入眼帘。

      腰部的布料经常被腰带摩擦,较于他处的布料更加轻薄,被水沾湿后服帖在身上,隐隐露出些肉色,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很快这最后的布料也被揭开,露出一副精壮完美的肉/体,孔武有力。

      冷血背后的肌肤并不光滑,甚至情况比他的胸膛处还要糟糕,遍布着各种伤痕痊愈后留下痕迹,有的凸起,有的凹陷,无不表明这具身体的主人经历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事件,也表明出他的强大勇猛。

      看到这里时,葛巾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冷血,此时此刻除了对冷血身体的欣赏,葛巾还对他生出一种怜爱之情,但是她明白她现在的感情不能对冷血表达。

      对于挺过无数劫难的人,除了敬佩,其余感情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葛巾收回眼神后,冷血换衣的速度明显加快,动作也不再僵硬,和葛巾的相处总让冷血回忆起少年时山野中回忆,那时他们也是对赤身裸/体并不在意。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冷血生活的狼群里的野狼们。

      狼群里的母狼到了繁衍的季节,也会用着这样的眼神去注视着狼群里公狼的身体,评价着、欣赏着,母狼公狼到了正题的场合也毫不避讳群狼。

      在早于正常男人的年纪,冷血就已经知道异性之间的情事是怎样一回事,所以在当初诸葛神侯和师父们教导他礼义廉耻时,时常反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等冷血足以融入人群中时,他又发现人类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像公狼母狼之间的直接,或是说纯朴,很多他知道的求偶行为,对于姑娘家来说都是无礼且冒犯的,他也不懂姑娘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所以面对姑娘们时,冷血是羞怯的,是避让的。

      而遇到葛巾,到葛巾明确对他示好后,冷血仿佛再度又回到了他那个蛮荒且充斥着野性的少年岁月,他像是又重新变为了一只活在狼群中的亚成年狼,正被异性直接且热烈的示好,同样他也接受了这样的示好。

      她对自己是满意的,冷血只要看见葛巾的眼睛,随时就能从中看到她对于他的喜爱,是纯粹到耀眼的感情。

      之前淡淡的一个吻,让冷血想到了求/欢一词,他收到了这样的意思,但却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比起牡丹的热情,他在感情中是瑟缩的。

      冷血换好衣服后,深深地望了牡丹的发顶一眼,压下眼中攻击性,再是回忆起少年时,他也不再是衣不蔽体的狼了,作为一个人拥有着的羞耻心,让冷血不敢在与葛巾的相处中放开真实的自己,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揉碎这株娇贵的牡丹。

      一人一妖纯洁地盖着被子睡去,这夜就平淡的过去了,早起的冷血和葛巾都对上了陆小凤无语的眼神,但是一人一妖都不知道陆小凤在无语些什么。

      简单接着咸菜用完白粥后,船夫把船停在岸边后,冷血和陆小凤齐齐望着葛巾,等待着看她召来河中水妖,而船夫则是提前被陆小凤支开了去,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葛巾吹来的东风了。

      葛巾坐在船边指尖在水面上一点,冷血和陆小凤都看见一片碧色的叶子从她指尖接触的水面上突然出现,倏地又如飞刀般没入水中转瞬即逝。

      片刻后,水面上冒出阵阵涟漪,一个幼态短胖的脑袋浮出水面,一双琉璃珠儿般的眼睛带着些充楞看向船上站着的人与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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