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醒悟 ...
-
人最痛苦的事，是在自己想保护心爱的事物无能为力时。
那日，鼬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把消沉的浮生送回了家。
打开门时，浮生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卡卡西。
“我都知道了。”卡卡西眯了眯眼，声音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你消息还真灵通。”浮生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浮生，鸣人的事我无能为力，即使他是老师的孩子。”卡卡西双手抱臂侧过头.天青色的眸子沉默地看向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浮生惨淡一笑，走进卧室关上门，将卡卡西隔在门外。
卡卡西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神情苦涩。
他也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自从父亲背着骂名死后，木叶高层就对他这个旗木家最后的后裔严密监视，而后他又得到了带土的眼睛，木叶高层和宇智波的族人更是欲挖掉他的眼睛，但在水门的再三交涉和阻止下这件事才平息下来，然而，木叶的至宝写轮眼落入卡卡西的手中有很大的风险，高层的人害怕卡卡西因为他的父亲的事件而对木叶实行报复，更当卡卡西进入暗部后对写轮眼的熟练使用展现出强大的实力时，木叶高层便逼迫卡卡西下了死誓：绝对不能背叛村子，至死为木叶效劳。
如今背着如此尴尬的身份，卡卡西自是不可能与人柱力——也是自己老师的孩子鸣人有太多的接触，一旦引起了高层的警觉，便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他只能将对老师和鸣人的愧疚深埋心底。
木叶高层排斥异类，对于无法掌控的未知力量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抹杀，于他，于鸣人，甚至浮生。
只是他希望，浮生能懂得三代的一片苦心。
卡卡西摸了摸护额下的眼睛，眼角处泄露出一丝深深的悲伤。
带土，无法保护自己想要珍惜的人，真的很痛苦啊。
浑浑噩噩昏睡了一天，浮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时刻了。
一天未进食她已经饥肠辘辘。然而她已没有力气做饭。带上荷包出门向一乐拉面店走去。
路过南贺河时，余光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鼬正带着佐助在河边放风筝。
浮生怔怔地看着两兄弟亲密无间的背影，鼻子莫名有些泛酸。
似乎感觉到浮生的视线，鼬回头，冲她招手，“要过来么？”
浮生向河边走去。
一看到浮生走来，佐助刷地躲到了鼬的身后。
浮生没有动怒，只是轻声道，“有弟弟真好。”
“是么？”鼬拉扯着手中的风筝丝线，随口道，“这家伙虽然很调皮，不过还是很可爱的。”
“哥哥！”佐助有些不满地撅起小嘴。
浮生没有说话，只是席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风筝。
鼬熟练地拉直手中的丝线，风筝忽上忽下地飞舞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铅灰色的剪影。
“鼬，亲人间的羁绊的很重要么？如果一开始我就放弃了一些东西，或许我不会如现在这般痛苦了。”浮生垂下头，指尖轻扯着脚边嫩绿的草叶。
“这就是你昨日……不开心的原因么？”鼬神色平淡道。
“大概吧，我现在心里很乱，很抱歉让你听我絮叨的话。”
“浮生。”少年轻唤着她的名字，墨色的眸子如同沉寂的大海，他抬手指着空中的风筝，“你有没有觉得人的一生就像风筝，总是被无形的东西所束缚，也就是丝线，让风筝无法自由的飞翔。”
浮生抬头看着越飞越远的风筝，看着它渐渐隐没在云雾后。
“羁绊，规则很多东西如丝线般束缚着我们，让我们想挣脱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回残酷的现实，可是……”鼬面色一凝，纤长的手指忽地拉紧丝线，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破裂声，线断了。
风筝在空中挣扎着漂浮一会儿，便如流星般瞬间坠落在水面上。
“哥哥！风筝！”佐助惊呼道。
“没事，哥哥下次再给你做一个。”鼬宠溺地摸了摸小家伙玄色的脑袋，俯身把佐助抱在怀里。
“浮生。没有了丝线的牵扯，所谓风筝的自由，就只能是死亡。”鼬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叹道，“正是因为羁绊的重要，你才会懂得什么是珍惜。”
浮生微微张了张嘴，缄默。
少年清秀的轮廓被夕阳浅色的余晖勾着淡淡的边儿，异常柔和，鼬捏了捏怀中小家伙的小脸，轻笑，“就像佐助，如果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他的身边。那么我会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成长，能在他迷茫的时候让他看清眼前的路。所谓亲人之间的爱，并不是要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而是当他在人生道路上遇到岔路口时，要引导他不要走上歧路，真正的爱并不是单纯地表现在行动上，而是在心里。”
【小浮生，以后要好好保护鸣人哦。】水门温柔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浮生蓦地明白过来，水门的心意。
那是为了让她孤寂空洞的心里，懂得什么是亲情。
双手覆住眼睛，浮生沉闷地笑出声，“谢谢你，鼬，能在我迷茫时点醒我，谢谢你说的话。”
“哥哥，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佐助咬着手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鼬。
“笨蛋。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了。”鼬浅笑着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恍然回头时，发现女孩已不见了踪影、
去往火影办公室的途中，由于跑得太快浮生不慎撞倒几个路人，匆匆道过歉后，她愈发加快步伐。
她要为昨日无理的行为向三代道歉。
拉开门时，浮生与突然走出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鼻梁处有着细长刀疤的少年不停地鞠躬道歉。
“没什么。”浮生摆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走进火影办公室就听到了三代浑浊沉稳的声音，“你想通了？”
浮生滞住脚步，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三代的神色顿时黯淡了许多，“浮生，委屈你了。”
“不，三代爷爷，害您为我cao这么多心，我为我昨日无理的行为向您道歉。”
看着小姑娘仿佛涂了石膏般呆滞不带任何表情的小脸，三代暗自叹气。他不得不承认浮生的性格和他那不肖徒弟大蛇丸太相似了，两人从小就很懂事，却也爱逞强，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轻易展现出来。
而且，浮生和大蛇丸一样，做事太过于极端，且报复心理非常强。
可是，小姑娘近几年来，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很多。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娃娃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黑色双眸,三代便暗地对水门说过，“你的养女已经是一个死物了。”，而那时，水门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那么，就让我化为阳光，驱散她心中的黑暗吧。”
水门让浮生改变了很多。
如今的浮生，那双眼睛里逐渐出现了光彩，她已经懂得什么是感恩，什么是责任，她会为身边的亲人感到担心、感到心痛、感到自责。
无论是对卡卡西，还是鸣人，那种已经超越血缘的羁绊。
“鸣人的事你无须担心，我已经托人照顾他了，那个人是忍者学校的老师，叫海野伊鲁卡。”三代把一张照片递给浮生。
浮生接过一看，不由有些吃惊，照片上鼻梁处有着刀疤眉眼温和的少年，正是刚才在门口撞倒她的那个人。
“我能把鸣人托付给他么？”浮生淡淡道，声音沉闷苦涩。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三代抽了口烟，微微一笑，“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伊鲁卡，他是个好人。”
“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在鸣人身后默默保护他，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轻易放弃他。”纤长的眼睫轻垂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层浅浅的灰，浮生紧了紧拳，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因为父亲，一直在看着我和鸣人。”
三代怔了怔，他无意中望向窗外，火影岩上水门的塑像被笼罩在浅金色的阳光的下，明媚而灿烂。
那温暖的笑容如初冬的太阳，驱散了所有的寒冷与黑暗。
三代转过头看向向门口处走去的浮生，释然一笑，“浮生，试着去相信木叶的人吧，不管这其中有多少分歧，毕竟这个村子，是你父亲用生命和心守护着的。”
手指握住门把，浮生垂下了头。
空气中响起一阵微微的颤音。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醒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