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鬼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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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安全地度过，但平静的太过诡异，如同幽深的河水下暗涌的波涛，措不及防间将人无声地吞没。
天际第一丝曙光刚出现，浮生便吃下几颗兵粮丸补充体力，随同鼬向着森林中心处走去。
早晨的森林湿气很重，寒气逼人，浮生紧了紧衣服，看着面前高大的楼塔，皱紧了眉。
卷轴存放的地点就在她的眼前，可她不敢贸然前进，因为楼塔里有着无数的陷阱。
“走吧。”鼬淡淡道，“陷阱就交给我来处理。”
浮生点点头，走进了楼塔的大门。
写轮眼的用处果然很大，两人轻松地躲开陷阱，拿到了卷轴。
走出楼塔后，浮生跟在鼬的身后一脸怨念地抓了抓头发，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差距让她感到格外沮丧和灰败。
将卷轴收好放进忍具包里，浮生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拿到卷轴就注定会有其他的下忍前来争抢。
“小心为上。”鼬叮嘱道。
中午时分，弥漫在林间的雾气逐渐消散，温度上升起来，鼬去附近取水，浮生则生火准备食物。
阳光倾泻而下，映得层层叠叠的树叶愈发愈清透，微风拂过，森林里响起一片喧嚣的声音。
背后响起轻微的声音，浮生回头，看到鼬提着水壶走了过来。
“这么快？才十分钟啊？”浮生有些惊讶。
“很幸运，前面不远处就有条小河。”鼬微微地笑了笑。
接过少年递来的水壶，当目光触到少年那一双白皙光滑的手时，浮生不由怔住了。
“怎么了？”鼬问道。
“没什么。”收回视线，浮生眉头紧蹙别开头。
生好火，浮生利索地将捕到的山鸡杀掉拔毛，把肉串好在木棍上，蹲下身开始细心地烤肉。
“浮生。”鼬在浮生身边坐下，温柔地笑道，“你把卷轴交给我来保管吧，这样会更安全些。”
手中的动作一顿，浮生侧过脸淡漠地看着鼬，不语。
“你毕竟是女孩子，实力也很弱，我怕其他人从你那里抢走卷轴，这样我们所有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鼬解释道。
“好吧。”浮生爽快地从忍具包里掏出卷轴扔给鼬。
鼬的眸中划过一丝惊喜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卷轴，浮生则背对着他继续专注地烤着鸡肉。
而此时，一把锋利的苦无已在浮生的身后高高地举起……
“你再动一下，蛇就会咬断你的喉咙。”浮生垂眸冷冷开口道，漆黑的瞳孔里逐渐被一层冰霜所覆盖。
鼬一惊，低头才发现一条毒蛇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盘上了他的肩。
“浮生，你这是做什么！！”鼬皱眉，愤怒道。
“老老实实地放下手中的苦无，想趁我不备暗杀我？没那么容易。”挥手打掉鼬手中的苦无，浮生冷冷一笑，扔下手中的食物站了起来。
“我……我没有。”鼬张了张嘴，尴尬地辩解道。
“冒牌货，你以为你的变身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浮生抽出苦无抵在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的脸顿时扭曲，狰狞的可怕，“你有什么证据？”
“第一，我刚才看到你的手上光滑的没有一处伤口，但是昨天鼬在刮鱼鳞的时候把手划得伤痕累累；第二，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了解我的实力的，绝不会说出‘卷轴放在我这里不安全’的话。”
“你……仅凭这两点就认定我假的？！！”少年质问道。
“呵，还不想承认么？”浮生仰头，纯黑的眸里如黑玉般散着冰冷的光芒，“你可能有所不知，他的全名是宇智波鼬，那么，让我看看你的写轮眼吧。”
一句话瞬间将所有的伪装撕破，少年抬手扯下肩上的蛇，一个翻身撞开了浮生。
变身术一解除，烟雾弥漫，一张陌生的脸从烟雾后渐渐显露出来。
浮生看到面前十七、八岁的少年额头上护额的标志。
是草忍。
“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拿到卷轴了！”少年得意地握住手中的卷轴。
“所以说你高兴的太早了。”浮生面无表情地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卷轴，“我早已掉包，真的卷轴在我这里。”
“什么？！”那少年气急败坏地扔掉卷轴，目露寒光，“小鬼，把你手中的卷轴交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树上跳下两人，站在了少年的身边。
看来是同伴来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浮生淡淡地扫视了向她走近的三人，她知道，就算交出了卷轴，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要知道比赛的规则，只有十二个人能通过考试，其余的人全部都会被淘汰，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多余的人，这样才不用担心卷轴会被抢走。
忍者的世界，注定充满残酷与血腥。
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游戏。
浮生比其他孩子都要明白，她迟早会接受的残酷事实，在生与死的夹缝中求得存亡。
这个世界残酷的定律：不去杀人，就只能被杀。
她蓦地想起卡卡西的叮嘱，当生命遇到危险时，该放弃的就应该放弃。
浮生握紧了手里的卷轴，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叫嚣着，让她无法放下卷轴逃命。
她只是想去证明，自己强大的存在。
三名草忍的包围圈逐渐缩近，先前那名高个子少年忽然跳出，手中的苦无朝浮生划去，浮生翻身一躲避开了刀锋。而此时，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地逼了上来，双手开始结印。
浮生面色一凛，腾空跃起，一脚踢断了两人的手腕。
只要让他们不能使用忍术，单靠身体打斗，她或许还能占到上风。
“可恶！”那高个子少年暗暗啐了一口，“没想到一个小娃娃还这么难对付。”
可是他大意了。
风驰电掣的一瞬间，身边的景物模糊，浮生疾驰而上，手中的苦无不带丝毫犹豫割断了少年的咽喉。
大动脉断裂，喷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和服。
先下手为强，战斗中要抓住敌人丝毫的空隙，瞬间发动进攻。
当手中的苦无划破对方的皮肉，浮生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那种感觉和用蛇杀人的感觉不同，她清晰地听到了血肉裂开的声音，以及，落在自己脸上温热的液体和手下逐渐冰冷的心脏。
生命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
那是她第一次用利器杀人，那种轻易夺取别人生命的恐惧感将她压得无法呼吸，她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生死，可木下翔的死，让她心中的信念产生了动摇，那种对死亡的畏惧如丝网般密密地缠上了心脏。
理智虽还在，可身体本能的欲望让她杀红了眼，对血和杀戮的渴望。
本能的、最原始的欲望，仿佛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的身体就已经习惯了杀戮。那个袖袍翻飞穿行在鲜血淋漓战场上的鬼之子。
浮生空洞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杀意，脚下蓄力，她开始向另外两人发起进攻。
鼬取水回来时，远远地就到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心中暗叫不好，他扔下水壶朝声源地赶去。
拨开密密的灌木丛，眼前一幕让他瞳孔骤然紧缩，视线里赫然出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鸦羽般黑色长发，飞散的血珠，冰冷的杀气，以及那双幽暗到毫无光泽的眼眸。浮生一脸麻木地朝敌人攻去，下手狠厉而迅猛，理智已快要被杀戮的欲望所吞没。
身体深处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叫嚣着，杀！
她的苦无刺破了另一个人的心脏。
鼬呆愣地站在原地，大脑已无法做出任何思考，身体被死亡般的冰冷所包裹，仿佛五脏六腑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那样陌生的浮生，那个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杀戮而面不改色的浮生。
“浮生，你究竟是什么人？”六岁的那年，在送女孩回家的路上，他这样问道。
而那时，女孩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谁知道呢，大概是死人吧。”
没有灵魂，没有感情，啖人血肉的厉鬼的孩子。
空中绽开大片大片的血花，在微薄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残忍而狰狞。
浮生渐渐逼近最后一个草忍。
然而就在这时，草忍忽地后退几步，改变了路线朝一个方向奔去，浮生抬头一看，发现了不远处的鼬。
糟了！浮生一咬牙，朝草忍使出了潜影蛇手暂时拖住了他，接着飞驰而上抱住鼬在地上一滚，抬手挡住了草忍挥下的苦无。
哧的一声，苦无划破皮肉，浮生白皙的手臂上鲜血蜿蜒而下。
浮生疼得皱起眉，翻身一脚将那人踢了出去，俯身看到身下的鼬仍是两眼呆滞无焦距，不由怒火攻心。她踉跄地爬起来，揪住鼬的衣领冷冷道，“宇智波鼬你给我清醒点！不去杀人你只会被杀！”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鼬浑身一颤，眼中逐渐恢复清亮，他推开浮生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握紧苦无，“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一战过的很漫长，两人配合的很有默契，鼬用写轮眼制服住敌人，浮生趁机将人斩杀。
一切结束。
喘息着靠着树慢慢坐下，浮生冷汗连连，鼬则蹲在树下呕吐不止。
“你是……第一次杀人吧。”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浮生阖上眼神色淡然。
鼬擦了擦嘴，眼神阴郁，“浮生，刚才明明有机会逃走的。”
浮生脸色一滞，抬头看着叶隙间渗透下来的阳光，轻声道，“对不起。”
从双手沾染上血的那一瞬间，她就无法停止自己的动作了，仿佛被什么操控般，让她只想杀尽眼前的一切。
“你不用道歉。”鼬低低地叹了口气，“杀人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现在时间提前了而已，总有一天我会举起屠刀杀戮的。”
浮生惊诧地转过头看向他
“你说的没错，不去杀人，就只能被杀。在战场上是不能存有丝毫妇人之仁，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这是我们每一个忍者无法逃脱的命运。”鼬敛眉垂目看着手上凝固的血液，“不能逃脱的命运啊。”
浮生看着一脸凝重的鼬，心中涌出淡淡的酸涩感，鼬已把这个世界残酷的定律所看透。
没错，忍者学校的小打小闹是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经历鲜血的洗礼，人才能迅速的成熟起来。
看着浮生血流不止的手臂，鼬拿出绷带给她包扎伤口，黑曜石般的眸里虚空淡开一圈圈心疼的涟漪，“对不起，都说要保护你，却害得你为我受伤，浮生，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少年温柔的话语轻轻落在心底，浮生感到自己心跳莫名漏掉一拍。
【鼬，谢谢你原谅我，原谅那个被杀戮的欲望附身的……残忍的我。】
黄昏时，树林里传来夜枭凄厉的鸣叫声，为这茫茫林海平添几分诡谲的气息。
一切归于平静。
将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后，浮生和鼬向森林的最西处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鼬看着走在前面瘦小的身影，心中涌出几分说不出的感觉，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浮生，却发现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女孩那双诡异空洞的眼里，沉淀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无法走进浮生的世界。
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到达终点，可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们都愣在了原地。
浓郁的血液在地上开出大片颓靡的花，四处凌乱地散落着苦无、手里剑等一些兵器，几个人面目狰狞地倒在地上，显然已死去多时。
“你们是最后一组了。”温柔如羽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浮生回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看上去和卡卡西年龄相差无几，墨蓝色柔顺的长发，狭长的紫眸里如涟漪般辗转开一抹温柔似水的笑意，面容虽秀美如女子，可眉目间却带着一股慑人的英气。
“我是第二场考试的考官，上忍，津川贞羽。”男子微笑地自我介绍道。
“宇智波鼬。”鼬神色淡然地回复道。
“我是浮生。”浮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
津川贞羽的眼里霎时间染上一抹惊诧的神色，他指着浮生笑道，“我知道你哦，传说中卡卡西家的童养媳。”
“什么？！”一向冷静的浮生登时傻眼了。
“啊，你的事我都知道，你从小就和卡卡西住在一起。我以前在暗部时和卡卡西是搭档，他经常提起你，说他家妹妹小小年纪就很会持家，煮饭做菜样样都很厉害，卡卡西还说你长大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津川贞羽一脸人畜无害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原本凝重的气氛被眼前这个无良上忍的话毁得烟消云散，浮生像被高压电击中一样浑身抖啊抖，额头上青筋绽出。
“我和卡卡西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只、有、9、岁，做童养媳还早了点。”浮生眯着眼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一点都不早啊。”津川贞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而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9岁的孩子。”
这是在间接说她老么？是么？是么？浮生嘴角抽搐，手中的卷轴被她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如果不是凭着她良好的修养，她已经用火遁将眼前这个鸡婆的上忍和一旁眼里盈满笑意的同桌烧的灰都不剩！
浮生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卷轴朝津川贞羽狠狠地砸了过去。
津川贞羽笑眯眯地接住卷轴，竖起食指一脸认真地说：“浮生小朋友，作为一个女孩一定要淑女哦~否则长大后会嫁不出去的，虽说你已经是旗木家的童养媳了。”
这家伙一定是她命运中的克星。浮生别过头手撑在树上一脸麻木，背后是一片浓重的阴影。
她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了。
“哦！对了，每个小组三个人，你们还有一个同伴呢？”津川贞羽问道。
“我们是两人一组的，火影大人特此批准的。”鼬从忍具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津川贞羽。
津川贞羽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脸立刻垮得像拖鞋，他无力地挠了挠头，“不会吧！！那这次考试只能让你们通过了。”
“什么意思？”浮生颦眉。
“啊咧，最后一场考试是我安排的，主要考你们的实战能力，你们注意到没有，明明一组三个人而却只拿两个卷轴，原因就在这里，当你们拿到卷轴后交给我时，我就会给你们一个选择，两个卷轴，就只能让两个人通过，那么其中一人必定会被淘汰……”
浮生冷冷地打断啰哩啰嗦的津川贞羽的话，“掐头去尾说重点！”
“哎呀呀~浮生小朋友你别着急嘛。“津川贞羽眉眼弯弯笑得和煦如风，“这个时候你们就要选择，是要抢夺卷轴和朋友反目为仇，还是为了朋友自愿放弃比赛？”
浮生沉默了。
“很难抉择吧？自己可是拼上性命才走到这一步，如果放弃这次比赛，那么下次参加比赛时就可能会丢掉性命，但如果想要得到卷轴，就必定要牺牲一个朋友，结果，就如你们所见到这样……”津川贞羽敛去笑容，一脸淡漠地看向地上一具具尸体，深紫的眸里“这三个小组的人，全部都自相残杀而死。”
整片树林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冰冷的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浮生看着地上黏稠的血液，瞳孔中的颜色愈发愈深沉，一旁的鼬也垂下了头，额前长长的流海遮住了眼中流转的情绪。
“如果他们为了朋友自愿放弃这场比赛的话，那么，这场比赛他们就成功地通过了，也会直接晋升为中忍，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津川贞羽淡淡地笑道，“他们没有明白友情的羁绊有多么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朋友，这些人连废物都不如。”
“其实，你刚才也可以给我们一个卷轴，让我们自己选择。”浮生抬头，眼眸深处滑过一丝犀利的冷光。
“哎哎~这可不行啊，规则是无法改变的，只能给两个卷轴，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两个人一小组的。嘛~只能说你们太幸运了。浮生小朋友，宇智波小朋友，这次比赛中只有你们两人成功晋升为中忍。恭喜恭喜！”津川贞羽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拍了拍浮生和鼬的头大笑道。
“走吧。”浮生拍掉津川贞羽的手，转头对鼬说，“结束了。”
“嗯。”鼬点点头。
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津川贞羽挥着手大喊道：“浮生小朋友，你真是太可爱了！！要是以后卡卡西不要你了就来我津川贞羽家当童养媳吧。”
走在前面的某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接着，浮生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混蛋！！！我要杀了你！！！”
“浮生，你冷静点！！冷静点！！！”一旁的鼬连拖带拉地将某人拖出了森林……
离开死亡森林后，山坡上徐徐吹来温柔的风。
疲惫从心底每一个细小的缝隙中涌出，浮生躺在翠绿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鼻间充斥着草叶清浅的香甜，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大片大片红色的暮云迁移到未知的地方，那如血的颜色，在她漆黑的眸中留下一层温暖寂寞的颜色。
三天的经历，让她的心莫名沉重了许多。
轻轻闭上眼，将眼中的璀璨合起。
“鼬……”浮生启唇，轻声呢喃道。
“怎么了？”黑发少年在她身边坐下，转过头，眼眸中荡漾着温暖的笑意。
“如果……如果当初我们是三人一小队的话，你会为了卷轴……与我成为敌人么？”浮生轻咬着下唇，闷闷地说道。
“不会的。”耳边响起少年清透柔软如冰丝的声音，“考试失败了，以后可以重来，但如果失去了朋友，就再也追不回了，朋友，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浮生……你一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
“是么？”浮生睁开眼，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少年，淡淡地笑了笑。
那笑容透明温暖，不染半点尘埃。
【鼬，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鬼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