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蒸汽与废土中成为邪神》咕咕星人

21、混沌域·N-0

　　从北方基地的上空向下俯瞰，可以清晰地看出这座废弃的指挥中心是一个十字利剑形状，剑尖指向混沌域的通道，剑身是一条飞机跑道和泰坦神机的运输道。
　　废弃的高墙坍塌了大半，而基地中心的高楼墙壁上有着战火遗留下来的清晰伤痕，从指挥大楼的顶层朝北方的平原望去，一座废弃的城市掩藏在绿色的森林当中。
　　这座城市正式的城市名字还未定下，人们习惯于用大北方指挥中心来代指这座新建的城市，于是它在官方文件中被称为N-0。N-0的中心CBD并不繁华，地标是一栋二十余层的商业高楼，紧挨附近的有高大的写字楼和漂亮的超市，数十层楼高的医院住院部上方红十字变得锈迹斑斑，居民楼围绕着中心CBD向外扩散，穿插着学校和公园。
　　大北方基地就在N-0的南方边缘，N-0的北方边缘是一座设施先进的火车站，废弃的铁路轨道沿着N-0东方边缘朝大北方基地延伸，在大北方基地的左方有一个军用火车站。

　　现在居住在大北方指挥中心的人们，按照深渊号泰坦神机的图纸指示一点一点地清理军用火车站。
　　大机械师站在车队旁，她身边是刚改装完成的装甲车队，以6辆为一个小组，沿路清理火车轨道，向城北的火车站行进。
　　一辆装甲车被改装成敞篷，维帕尔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刀搁在他的腿上，手臂肌肉微微紧绷，专注地看着前路，一丝不苟地开着车。

　　“吾主，据我初步估测，按照这份实验资料所培育出来的成果确实可以算是一个光明道具，至于这个光明道具的作用，恕我愚钝，我还需要进一步实验，”乌兰坐在后座，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和装着一颗肉瘤的玻璃瓶，“但是这份资料显示，这颗肉瘤培育过程需要处于混沌环境，将混杂在其中混杂的光明力量全部吸收，最后结出果子。”
　　乌兰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想可以培育这种肉瘤，将土壤中的圣水所蕴含的光明力量全部吸收完。”
　　“好。”坐在副驾驶上的明舟胳膊支在被拆除的玻璃窗边框，单手撑着脸，有人能解决梅霍夫伯爵的“苍白之炎”的来历以及功能，乘车兜风看风景，明舟心情还算不错。

　　装甲车沿着铁路朝N-0北火车站前进，将城市占为巢穴的魔兽，闻到人味儿，在阴影处盯着装甲车。
　　死百年过去，废弃的城池早已沦为了野兽的乐园，它们有装甲的食物链，但并不介意用外来者来给自己加个餐。
　　饥肠辘辘的魔兽们仔细嗅着装甲车上人的实力，错估实力造成的后果是它们无法承受的，人了受伤后尚且有同伴照料，但是魔兽们尤其是混沌域的魔兽们，受伤之后，只会成为强者的晚餐。
　　隐藏在暗处的魔兽们闻出了装甲车上人的实力，两位使徒级混沌强者，剩下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有一个人的气息甚至只是一个普通人。
　　两位使徒级强者让不少魔兽们打消了鸟头，但更为强大的魔兽认为自己可以一搏。

　　从天际掠来的捕食者宽大的羽翼遮蔽了地面上奔驰的敞篷装甲车，在众人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随着燃烧的旋风从它的羽翼落下，维帕尔单手将自己的刀连带着刀鞘朝上扔去，刀锋散出黑色的射线刺穿了燃烧的旋风。
　　下一秒，“砰——”，子弹穿过它的头颅，鲜血从弹孔喷出一道笔直的线，火翼掠食者从天空坠落，紧跟在敞篷装甲车后面的装甲车躲避不及，火翼掠食者重重砸在了车顶。
　　全副武装的装甲车虽然有正常的低级混沌立场防御，但车子是确确实实遭了猛撞，当即被迫停留下来。

　　维帕尔薄唇紧抿，微微偏头看向身侧副驾驶上好整以暇看向后车的神明，一把黄铜左轮正挂在她的右手上旋转着，虽然看不见兜帽中她的面部，但从她的动作上来看，神的心情不错，她出手杀死了那只火翼掠食者。
　　维帕尔的余光落在她右手上的黄铜左轮上。
　　一击必杀，这还是在她没有动用她的力量的情况下，一个使徒级混沌魔兽就这样死去了。

　　蹲在明舟肩上的战争之神吹了一个口哨：“准头不错~”
　　“不停车吗？”明舟问。
　　“是。”
　　装甲车紧急停下，明舟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上下车。
　　维帕尔送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与神同行总是让人紧张。
　　他下了车，默默跟在明舟后方。

　　战争之神从明舟的肩膀上跳下来，爪子一挥就将后车为难的火翼掠食者的尸体从车顶上挪了下来。
　　祂跳到尸体上，爪子朝维帕尔挥了挥，示意他过来。
　　维帕尔愣了一下，随后迈开长腿朝战争之神走去。

　　“你能感知出这只火翼掠食者是什么混沌途径的吗？”战争之神蹲在尸体上严肃地问他。
　　明舟溜达到他们身边，听到战争之神一席话，明白了祂要干什么，于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装甲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北方基地的小队成员紧张地站成一排。
　　好像医院里主任查房的时候，提问了管床医生一个问题，他身后一排实习生紧张的样子啊。

　　“战争途径。”维帕尔立刻回答。
　　“不错，它的实力在什么等级？”战争之神继续问。
　　“使徒级。”

　　战争之神的尾巴扫过火翼掠食者的头颅：“对了，但只对了一半。”
　　祂的爪子按在鸟的头部，环视乖乖巧巧站成一排的大高个儿们，昂起头，明舟莫名幻视班主任：“你们都是战争途径，怎么对自身途径的感知这么不敏感？”
　　祂撕开火翼掠食者的头颅直接从它那白花花的大脑中掏出一枚闪烁着不详黑红色光芒的徽章。

　　基因巫师乌兰只是看了一眼那徽章，双眼就被它的黑红色吸引。
　　激荡的怒火与无限勇气在她胸中激荡，她仿佛看见了铁与血组成的洪流向她涌来。

　　“醒醒啊，各位。”明舟无奈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维帕尔耳垂微微泛红，所有基地小队的成员都低下了头。
　　他们是整个北方基地除了那群走生命和智慧非战斗人员外最强的混沌行者，战争途径亦可以称为最强大的战斗途径，他们也是北方基地中的战争中的精英，但这枚权柄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让所有战斗人员陷入了“战争共鸣”当中。
　　若是没有这两位神明，他们对上这只火翼掠食者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你们仔细想想这枚权柄有神明不同之处，”战争之神说，“它是什么等级？”
　　“不灭者级。”维帕尔干涩地说，所有北方基地小队中最有可能认出这枚混沌权柄等级的就只有他了。
　　“没错，但是这只火翼掠食者的真实等级确实也只有使徒级。”战争之神说。

　　“为什么？一个拥有不灭者级权柄的火翼掠食者只有使徒级的实力？”基因巫师乌兰忍不住问了，身为与大机械师一样的科研人员，她的好奇心一样重。
　　“这种常识现在的混沌域已经流失了吗？”这下轮到战争之神挠头了。
　　“常识？”乌兰上前一步恳切地说，“求您解答。”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使徒级的火翼掠食者拥有了不灭者级的权柄，并且获得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能直接将它的不灭者级权柄拿出来。”战争之神说。
　　“为什么？一个使徒级怎么能吞下不灭者级的权柄？它们之间不仅差了两个大阶层，不灭者级可是已经到了半神阶，没有神识直接融合不会……”乌兰一口气将自己的疑问全部问了出去，但还没有说完就被战争之神打断。
　　“为什么不会直接扭曲……，哎~，当然不会，失控和扭曲本就只有秩序侧才有，混乱就是我们的本质啊，”战争之神叹气，“一个普通人只要足够适应，哪怕是天使级的权柄也可以吞噬。”
　　“所以这只使徒级火翼掠食者只是足够幸运，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这个战争的不灭者权柄，正在融合它。”乌兰喃喃地说。

　　“咳咳，是的。虽然它的真实实力在使徒级，但仍然不是你们能够简单应付的。”说这话时战争之神却看向了明舟。
　　明舟心知肚明，她的情况与这只火翼掠食者差不多，她拥有神明的位格与权柄，但发挥出来的实力不足5%。
　　她低头摸了摸手中的左轮手枪，一枪杀死使徒级的火翼掠食者并不是她本身实力有多强，而是整个混沌域充斥着高浓度的混沌力量，她可以轻松调动。
　　这是场地加成。
　　不过她也因此更好奇当年的战争为什么会在混沌域本土输掉，以为天使的背叛真的能造成两位神明的陨落吗？

　　战争之神爪子拿起不灭者级的权柄，闪烁着黑红色光芒的徽章融入祂的爪中：“火翼掠食者剩下的躯体就有你们来处理吧，它的体内有调律级和使徒级的战争权柄，你们应该会处理吧？”
　　“感谢您的仁慈。”维帕尔在胸前画了一个战争符号。

　　战争之神跳回明舟肩上，两人回到敞篷车上等待他们修理损坏的车辆，商量如何将火翼掠食者带走。

　　车队停下的地方是两处火车轨道相交的地方，一道是贯穿南北的主干道，另一道是从不远处废弃了的工厂中延伸过来的货用专门的火车轨道，用来运送工厂的原料和产品。
　　明舟望向不远处的废弃工厂，依稀可以看见工厂中心大片坍塌的建筑，那种冲击波造成的伤害，堪比一颗核弹，直到这里五公里外的距离明舟仍能感受到光明留下的残余。
　　“我很好奇，这只火翼掠食鸟事怎样幸运地获得不灭者级的权柄，那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明舟说，“其实我更好奇，这里当时为什么驻扎了一支完整的泰坦军团，而对方又显而易见地派出了不止一位天使来进攻这里。”
　　“大北方指挥中心或者说N-0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