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蒸汽与废土中成为邪神》咕咕星人

18、主界·混沌域

　　随着马车夫拉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月光大街99号到了。
　　明舟扶了扶帽檐以示向神官行礼，随后借着女仆玛琳的搀扶下来马车。
　　伊斯海瑟看着明舟下来马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男性，应该扶着女士下马车，但女管家已经从房子中出来迎接她的女主人了。

　　迪特默尔太太看见明舟穿着一件她从未在小姐衣柜里见过的俗气衣服，从戈尔特勒斯家的马车上下来了，不禁大吃一惊，但碍着在外面她只是将明舟迎接会房内。
　　一进房内，迪特默尔太太关上门，立刻询问明舟：“哎呦，我的小姐，你出去了一趟怎么换了一件这样的衣服回来？”
　　明舟从自己的保重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迪特默尔太太：“这是今天出门时穿的衣服，您整理一下吧。”
　　迪特默尔太太有些生气地接过衣服。
　　“好吧，我没有去看歌剧院，”明舟有些无奈地说，“去星星马戏团看了一场马戏，去那里总不能穿这件衣服。”
　　迪特默尔太太长嘘短叹：“您总是这样……，若是在那里出来危险怎么办？上次您今日还去了12区内的大工厂区，你不知道我和卡尔快要担心死了。”
　　“虽然您总是这样不在意，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您的名誉呀，这对您找家世良好的未来另一半可是有影响的。”
　　明舟随口答应着迪特默尔太太的担忧，上楼去换居家衣服去了。
　　迪特默尔太太摇着头，无奈地去熨烫衣服了。

　　回到卧室，明舟走到窗边，发现楼下的马车还没有走，马车的车帘大开着，伊斯海瑟低垂着头，认真地批阅着手中的报告，暖橘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弧度优美的侧脸，为他凌厉的边缘增添了一丝柔和。
　　明舟推开窗户，伊斯海瑟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看见明舟完好无损的出现了在自己的卧室中，向她点点头，随后放下车帘，马车夫赶起马，马车渐行渐远。

　　明舟注视着马车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然后才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换上了居家衣服。
　　做完一切，她告诉迪特默尔太太和卡尔小姐将晚餐撤下，她已经将在外面吃过晚餐了，现在是机械修理时间。
　　卡尔和迪特默尔太太只能无奈地相视一眼，将晚餐撤下了，卡尔小姐按照康斯坦丝的习惯在她床边为她准备好了睡衣，虽然并不知道今天下届是否会又熬一个通宵。

　　明舟进入机械修理室，默默呼唤战争之神，很快对方接通了她的呼唤。
　　“喂，【欢愉】？”战争之神有气无力地说。
　　“是我，你那里还安全吗？”明舟问。
　　“还行，既然我接到了你的主动呼唤，说明你现在没事了，是吧？”战争之神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紧张。
　　“没事了，我将所有疑点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明舟不紧不慢地说，“不过你当时跑的有太快了吧。”
　　“咳咳，其实我离开原地之后，仍在不远处关察着对方，只要一有不对劲，我就能带着你立刻润。”战争之神立刻回答。
　　“你最近还来我这里吗？”明舟问。
　　“为防止意外，还是不了。”战争之神回答。

　　“那你准备待在哪里？芙洛琳告诉我塞兰帝国正在与卡萨利帝国打仗。身为战争之神的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战争环境不是可以帮助你恢复吗？”明舟问。
　　“塞兰与卡塞利的战争啊，不是我不想恢复，而是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垃圾时间，双方除了相互送一批人在那个不足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送死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措施了，”战争之神说，“只是单纯的死亡而已，象征战争的意义已经变得极少，除非有新的动作，否则我还不如与你一起行动。”

　　“我得到一个消息，明天你应该能从塞兰日报上看到，塞兰帝国的皇帝下达了第五次征兵令，准备在波洛伊地区征兵，而那里时常发生叛乱，这次征兵说不准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明舟说。
　　“在波洛伊征兵？”战争之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谢谢，这是一个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消息。”
　　“为什么？”明舟饶有兴致地问，“我能猜的到那里有一定武装力量的叛军，难道还与你有关？”
　　战争之神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她：“但凡能从正规军的镇压下存活的叛军背后都有支持它的或秩序或混沌的势力，而波洛伊的叛军明面上无人支持，在教会和塞兰帝国的眼中它有死神教会的支持，实际上，在每一次行动前，他们都会给我送上一份祭礼。”
　　“虽然并不珍贵，但也足够用心，所以我偶尔会给他们一些指示。”

　　“没想到你在外面还吃独食呀。”明舟笑眯眯地说。
　　“嘿嘿，”战争之神有些不好意思，“我让他们加上一份对你的供奉，信仰对全盛时期的我们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能祈祷一点帮助。”
　　“你打算最近就去波洛伊吗？”明舟问。
　　“我明早就出发。”战争之神说。
　　明舟思考了一下，还是告诉他：“这次前往波洛伊地区征兵的是芙洛琳的哥哥，戈尔特勒斯加的长子。”
　　“没听说过这个人，”战争之神说，“看来塞兰皇帝的态度与前面几次镇压一样，有点表达，但不多。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波洛伊地区看看，这里的氛围十分的……有趣，说不准你更熟悉这种氛围。”
　　“噢？”战争之神说的让明舟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有趣氛围？”

　　“塞兰帝国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蒸汽时代之后，而魔法与规则之力使得发展远远大于我们世界同科技水平的发展，波洛伊地区身为煤、铁矿大区，更是如此。”战争之神说。
　　“贵族与贫民、镇压与反抗以及战争与间战，这种乱成一锅的情况，在整个主界都十分罕见呢，即便是不灭者也不敢轻易搅动这混水。”
　　“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不想要的潮流就从这里流出了呢。”战争之神意味深长地说。
　　“听上去真有意思。”明舟笑眯眯地说。

　　“好了，今晚你还去混沌域吗？”战争之神问。
　　“我现在在家里，如果去混沌域必然不能待在家中，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格尔洛卡，想要找一个可以隐蔽混沌域气息的地方恐怕不容易。”明舟说。
　　“不需要那么麻烦，上次是意外打开混沌域的裂隙，实际上身为混沌神，我们不需要任何通道就可以直接进入混沌域，甚至未来防止被发现，你可以将康斯坦丝的身体放在家中，以神意和神魂的姿态降临混沌域。”战争之神说。
　　“那能带实体物质一起进入混沌域吗？”明舟问。
　　“当然可以。”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起出发。”明舟说。
　　“OK。”

　　明舟下楼告诉迪特默尔太太今晚她要早睡，女管家十分高兴，立刻上楼为她安排洗浴。
　　在匆匆洗浴完后，明舟从机械修理室将从约萨纺织工厂地下室中的资料带到卧室，放在床头，随后躺在了床上。
　　她闭上眼睛，按照战争之神教导的方法，神意不断下沉、混乱，她的灵魂睁开双眼，发现灵魂正漂浮在一片虚空当中，旁边是各种扭曲时间组成的世界投影。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五颜六色的混乱中最大的那抹混沌黑色吸引，那抹黑色横跨了数个世界投影,格外显眼。
　　就在明舟忍不住仔细观察时，一道孔洞从无数扭曲时间的世界投影中炸开，她无比熟悉的混沌力量从孔洞中流淌出来，那是混沌域的通道。
　　明舟停顿了一下，神魂还是朝空洞飘去。

　　扭曲的黑暗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明舟又到了这栋废弃的建筑附近，远处的大气层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她看向不远处的平原，大机械师卡塔琳和混沌巫师乌兰正惊讶地看向她。
　　“吾神啊……”乌兰说。

　　——
　　昨天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抽出茎秆与花朵，预计明天就可以收获到种子。
　　为了收获，卡塔琳带着机械学徒将北方基地的所有废弃机械都清理了出来，现在这些庞然大物就停在田野中。

　　“是的，我们将在今天将北方基地中10%的适宜大型机械改造成适合收粮的农用车，就像这样。”大机械师的灰袍下伸出一根拿着钳子和螺丝刀的机械臂，当场示范了起来。
　　明舟沉默地看着她轻松地掀开坦克的外甲，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坦克的发动机被拆了出来。
　　是的，坦克！
　　这个有着履带、会转的炮塔怎么看都是一辆坦克吧！
　　虽然它车上的漆已经全部剥落，反爆装甲坑坑洼洼，全身锈迹斑斑，但仍毫不遮掩它身为战争钢铁巨兽的风采。

　　趴在远处的泰坦神机，明舟可以认为这是魔法与机械在机械师手中创造的奇迹，但是这可是坦克啊！
　　当年他们到底是怎样进行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战争？明舟表示自己很难想象。

　　坦克与拖拉机有许多共同之处，在明舟原本的世界中，世界大战时，许多拖拉机生产厂就可以转变为坦克胜场厂，而在这里大机械师就等同于一整个工厂生产线和工人，很快这辆坦克就被改造成了一辆拖拉机。

　　“康斯坦丝就没有这种技能。”明舟悄悄对战争之神说。
　　战争之神无语了：“拜托，虽然机械修理师沾了机械师这三个字，但是双方差别可大了，混沌机械师全称叫智慧机械师。”
　　“土木工程可以是智能建造，但机械修理师绝对不是智慧机械师。”
　　“不过这俩不了解的后果都差不多嘛，学智能建造本质上是学土木工程了，想成为机械师结果成了机械修理师。”明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