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一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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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海颜色沉郁，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惊涛骇浪。海风肆虐的时候，会让人感觉船只就要被掀翻。越往海的深处，越是阴冷。
巴斯比说得对，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出海的季节。但有了海洋女巫伊西多拉的魔法船，这些问题都变成了小问题。任何大的风浪都掀不翻这艘船，即使是飓风也不会使船迷失方向。
他们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来月，在海风开始变得温柔的时候上了岸，然后又相当顺利的找到了哈尔曼王国最高的山峰，见到了莫尔甘娜。
艾莉莎在之前对莫尔甘娜的形象做出种种设想，但一见面却很是被震慑住了。
她有一头红色的长发，一根丝带随意的绑着，身上穿着长到脚踝的真丝睡袍，能看得出身姿曼妙，曲线优美，尤其是一双乳半遮未遮，白如雪嫩如豆腐。
我擦有被辣到！
艾莉莎心情复杂。啊这，很有风、骚艳后的feel啊。
她好像才刚刚睡醒，神情慵懒，见到不速之客脾气也很好的迎接她们进门。
“是你啊。”莫尔甘娜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是及其性感的那种沙哑，“好久不见了奥菲斯。”
“好久不见，莫尔甘娜。”
“这位小朋友呢？”
在故交寒暄时候被猝不及防的Q到，艾莉莎行了一礼，“您好，我是艾莉莎。”
莫尔甘娜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兴趣又回到了奥菲斯奶奶身上，“这么生疏，连姐姐都不叫了。”
奥菲斯奶奶微微一笑，没脾气的似的，“姐姐。”
莫尔甘娜有些奇异的看着她们，“啊，看来是有事求我了。”
“姐姐您应该看得出，这孩子中了诅咒，还是最恶毒的那种，她身上至少叠了三层诅咒，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想到姐姐您是整个大陆最强的咒师，便来向您求助。”奥菲斯奶奶语气温和而恭敬。
“哦？”莫尔甘娜似乎被她的恭敬愉悦到了，“让我看看。”
艾莉莎就感觉一股巨大却柔和的力向自己吸来，下一瞬间她就到了莫尔甘娜面前。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矮一个高，艾莉莎就被迫近距离的看到了丝绸睡衣下的胴体。
好辣！瞬间明白了她那么容易勾搭到年轻英俊的情人、甚至四十来岁还能和王子谈恋爱的原因了。这胸能玩一年吧，好羡慕，什么时候本平胸也能拥有这种大波？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听莫尔甘娜道：“小鬼，你在看什么？”
“没、没有！”艾莉莎脸刷的红了。
莫尔甘娜奇异的又被愉悦到了，“好看吧？”
“啊？我没看……挺，挺好看的。”
“哈哈哈哈哈”莫尔甘娜笑起来。
她的手伸到艾莉莎头上，闭眼感受了几分钟，缓缓开口说道：“奥菲斯你哪里捡来的小鬼，怪有趣的，也怪遭人恨的。”
“有人在她的头，额，心口和皮肤都下了诅咒。不过，前三个诅咒失效了一大半。”莫尔甘娜含着笑意转而对艾莉莎说，“那人想让你变得又笨又蠢又丑又恶毒哦！”
“什么仇什么怨啊！”艾莉莎吐槽道。
“这得问问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莫尔甘娜语气凉凉。
“我哪里有得罪什么……”反驳到一半，艾莉莎想到了原主，她确实是没得罪过谁，但她一来到这个躯壳就已经被诅咒了啊！
“这孩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姐姐，您见多识广，可知道怎么接触这诅咒吗？”
“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莫尔甘娜上下打量艾莉莎，低声自言自语，“这样么……”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整个空间陷入到尴尬的寂静中。
“奥菲斯，这个诅咒并不难解。看来你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长进啊！”
奥菲斯奶奶面带微笑，“比不上姐姐。”
“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莫尔甘娜道。
“艾莉莎你先出去。”说着一股柔和的力将艾莉莎推出了门，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艾莉莎蹲在山脚下，拔草，“有实力真好，妈的这么叼！”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厉害的女巫听得到她领域内的任何声音，心里的羊驼就不敢轻易放出来。
屋内。
“姐姐，请你帮帮这孩子，就当是帮我吧。”
“帮你？”莫尔甘娜反问，“凭什么帮你？我们有什么交情吗？”
“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你配吗？”莫尔甘娜变了脸色，“有你这样的妹妹吗？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你怎么有脸求到我面前，奥菲斯？这么多年你躲到深山老林，我不追究你，你反而自己送到我面前，你胆子很大啊！”
“我胆子一向很小。姐姐知道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做过姐姐认为的那些事。”
“呵！”莫尔甘娜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是啊，因为你根本不想相信。”相对于莫尔甘娜的愤怒，奥菲斯显得非常的平静。
“有些话我说过很多次，是姐姐不肯相信。我只是见过王子几面，他第一次见我就向我求爱，我吓得立刻拒绝了他，我告诉了姐姐，不要嫁给他，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能嫁，可是姐姐不相信，他对你说移情别恋想和我结婚，姐姐就立刻相信了。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很久，我终于明白，是姐姐不想、不愿意相信我，姐姐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恨我的。”
莫尔甘娜被这番话狠狠镇住，她既有被妹妹否定自身付出的愤怒，又有被人戳破心中秘密的难堪，还有许许多多积压已久的怨气。
“你住嘴！奥菲斯！我对你那么好，你小的时候，我一口一口给你喂饭，我给你洗尿布哄你睡觉，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你看着你从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变成一个大姑娘，我教你魔法，我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你有没有良心，你说我恨你？！是你恨我吧？你恨我诅咒了你！”
奥菲斯摇摇头，她皱纹丛生的面庞上流下大颗的眼泪，“姐姐曾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恨姐姐。您让我失去青春，我如今的模样，姐姐可满意？”
莫尔甘娜愤怒的火焰仿佛被泼了一桶冷水，这种感觉就好像很多年前她悄悄回到王宫见情人，见到的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秃顶中年油腻男，她对他的爱在那一刻死亡。那么她亲爱的妹妹呢？八十多年的赌咒，她从少女变成了中年妇女，慢慢老去，她脊背佝偻，皱纹爬满全身。满意吗？她满意了吗？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变成如今的模样，她满意吗？
莫尔甘娜的牙齿咯咯作响，“我很满意。”
“我想用姐姐的这份满意，换取您对艾莉莎的帮助。”
“你！”莫尔甘娜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是刺痛，又好像是什么从里面生生的拔出去。
“可以吗？”
“我答应你。”莫尔甘娜捏着自己的手心，说话的时候牙齿像是在打架。“但是我有条件。”
“如果我没看错，这孩子身上有两个灵魂。我要另一个灵魂苏醒。”
奥菲斯皱眉，“为何如此？既然这孩子能来到这身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上天的安排？”莫尔甘娜讥笑，“我不信你看不到，她原本该是什么命运。”
奥菲斯道，“原本是原本，这一切不过是这孩子自己的选择，我从未干涉。”
“从未干涉？你将一个普通女孩变成了一个女巫！”
啊这……奥菲斯有一丢丢的心虚，“这也是她的个人意愿。”
“她原本应该在我的指引下，变成一个哑巴用荨麻织衣服，用坚韧和真爱去接触诅咒。这是她的命运，可是你把她搞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她不是原来的艾丽莎，这并不是她的命运。”
“所以我要让原来的艾莉莎回来。”
“可是……”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的艾莉莎在原来的艾丽莎回来后，依然能扭转命运……”
莫尔甘娜话未说完，奥菲斯就问，“你将如何？”
“看来你很有信心。”
“赌约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奥菲斯摇摇头，“我没有想要的，如果我输了姐姐想要什么？”
“我要……”莫尔甘娜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自己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半晌，她说，“如果你输了，你向我道歉。”
为什么道歉？道什么歉？奥菲斯没问，直接应下来，“好。”
直到奥菲斯离开，莫尔甘娜还坐在那里沉思。
为什么？为什么奥菲斯会没有想要的，她这个姐姐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吗？
奥菲斯奶奶告诉艾莉莎，她需要寻找到十一根羽毛，这是解除诅咒的重要药引。
“羽毛？什么羽毛？有什么要求吗？”
“野天鹅羽毛。他们是同一个族群。”奥菲斯奶奶尽可能的将信息告诉她，“他们白天就在哈尔曼王国飞翔，夜晚在一个山洞栖息。我只能提示你这么多。”
艾莉莎点点头，靠在奥菲斯奶奶膝盖上。“我明天就去找。”
“奶奶，你和莫尔甘娜见面顺利吗？有没有答应她什么条件。
“很顺利。”奥菲斯奶奶说，“只是她不让我帮你。”
“没关系，我会找到的。”
“我相信你会的。”
“奶奶。”
“嗯？”
“你的诅咒也是莫尔甘娜下的，能不能让她也解除了呢？”
奥菲斯奶奶摇摇头，“不用。”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十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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