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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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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面对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南乔有些惴惴不安。他原本只是个不爱出风头的边缘人，无论是和同事们的聚会，还是其他的一些场合，他都尽量让自己小心行事。
如果不是看到江南乔靠近了那个树洞，他也不会鼓起勇气去做这样的事情。
他有种直觉，绿釉就在哪里。
他太想活下去了，无论今后是像一只蝼蚁一样生活，或者其他什么都好。
巨大的疼痛和惊慌让男人失去了更多的思考能力。他甚至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江南乔至始至终都不是用能力去反抗的。
“总…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别杀我。”
“我，我给你我全部的金币……不，就留一个！”
中年男人所说的金币引起了江南乔的注意，金币在金币交易所代表的含义一定很重要。不然中年男人也不会将金币用来做筹码，当然，前台小姐就更不必煞费苦心的问她索要。
“拿来吧！”
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在前方突然出现的光幕中点了“自愿赠予”的按键。随即江南乔的脑海里就出现了金币落地的到账声。
“您的金币银行已到账：两金币。”
“拿去吧。”
中年男人的手心凭空出现了两枚金币，他放到二人之间的空地上，然后挪动着退后了一些。
“现在这些金币已经不属于我了。”
“就算我不给你，等游戏结束后也会抵达你的账户。”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出去后问前台吧，他们就是负责解决问题的。”
江南乔捡起金币。这两块金币和她最初得到的那枚印着木偶的不同，一枚印着口哨，另一枚则是一件衣服。
“每一枚金币的图案都不一样吗。”江南乔问。
“我不确定，但我拿到的三枚都不一样。”
她闻言握紧了手中的金币，在脑海里选择了存储。
做完这一切后，江南乔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走吧。”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踉跄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看着中年男人离去的背影，江南乔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好。
既然她可以拿走别人的金币，那代表游戏默许了这种行为，别人自然也可以拿走她的金币。
和男人猜测的一样，绿釉确实藏在这颗树洞里。
它周身的柔光为它增添了一抹梦幻的色彩，当江南乔把它带到R小姐面前时，她的视线也不曾离开过这件精美的艺术品。
“你带来了真正的绿釉。”
“我将赋予你成为正式居民的资格。”
“来吧，来成为我们的同伴。”
R小姐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可怖，她伸出机械拼接的双臂，像是要过来拥抱她。
看着这诡异的笑容，江南乔有些迟疑。这是完成任务应有的气氛吗。
R小姐身后的大落地窗透出蒸汽之都的反光，那些橙黄色的光仿佛从地面中破土而出，冲上了云霄。
这时，机械侍者推着一个载满了物体的小推车走了过来。推车的上层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机械零件…和工具？
而推车的最下一层，居然是一截人类的断臂。那断臂让江南乔一下认出了他的主人，它来自壮硕青年。
断臂上的焦黑还没有被祛除，再加上那突出的肌□□块，特征非常的明显。
“你在犹豫什么，不是要加入我们吗。”
“获胜者。”
“你难道不是为此而来吗。”
“你难道想辜负主人的信任吗？”
R小姐的语气中饱含着诱惑，她轻声的哄着江南乔，仿佛她是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你的主人一定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虽然那只是一个仿冒品……但对于蒸汽之都的居民来说，它就是真的。”
“亲爱的，只需要睡一觉你就可以开启新的人生，这难道不值得心动吗。”
看着不断靠近的R小姐和机械侍者，江南乔飞快的构思着逃离的方案。
如果她是蒸汽之都的原住民，也许她会做出看起来正确的选择，但她不是。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机械人拥有人类的感情，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外形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机械，而不是R小姐这样的改造人。
“在成为你们的一份子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R小姐听到她的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这是她的地盘，她料定江南乔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那么回答一下她的问题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吧，让我听听你的问题。”
“那些机械人也是人类吗。”
似乎没有想到她的问题这么有趣，R小姐笑了出来。
“你真聪明。”
“即使我做了这么多，把人类划分为两种。阻止健全的人类学习，还是被你发现了。”
“哦对了，你想要学习吗。”
“成为正式居民，你可以进入之前不能进入的场所。”
“图书馆，市政大厅，博物馆……”
“为什么同样是人类，但机械人却和人类看起来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江南乔打断了R小姐画大饼的行为，她继续发问。
“不好意思亲爱的，你只有一个问题。”
“好了，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R小姐不打算继续把宝贵的时间分给江南乔，她的耐心也用的差不多了。
看到已经没办法在继续拖延时间，江南乔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紧张的汗水。
此时她被逼到了大厅的角落，门口涌入了更多的机械侍者，她其余的退路也被斩断。
R小姐在那些机械人的后方，就算她勉强能用她那唯一的头颅做人质，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在她陷入绝望的处境之前，走在前面的机械人朝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是一个异常难看且诡异的笑，他的牙齿整个露了出来，甚至可以看到金属的牙龈。
牙？！
似乎想到了什么，江南乔瞪大了双眼。
“娃娃！”
“信仰，是信仰！”
“接受它，就会拥有它！”
在这关键时刻，和她分别了一段时间的老人突然被几个机械侍者架了过来。
他看到江南乔后，用洪厚的声音朝她呐喊。
在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江南乔端起身旁的雕像，用力的朝飞艇的落地玻璃砸去。
玻璃破了一个大洞，强烈的气流从一侧涌入，让飞艇的重心朝另一边倾斜起来。
“快，把另一边也砸开！”R小姐大喊。
机械人们在手忙脚乱中朝着另一边落下，挤成了一团。
江南乔趁乱朝着破洞的地方爬去，终于，被她摸到了边缘。
没时间顾及手上流淌的鲜血和碎玻璃碴，她看着飞艇下的蒸汽之都，依旧是那么恢宏、壮观。
高空让人感到眩晕，夜晚的冷风刮起了她的衣角，打在她的脸上。
江南乔回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位老人的身影，最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他。
他的衣衫凌乱，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整洁。
他的目光也一直看着江南乔：“娃娃，去吧。我已经释放了所有的信仰之力，用不了多久，蒸汽之都就会恢复真正的模样。”
“什么！你做了什么！？”听到老人的话，R小姐再也顾不上去抓江南乔。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快去，在信仰之力消散前回到地面。”
于是江南乔不再犹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为自己打气。
接着她闭上眼，从飞艇上一跃而下。
强烈的失重感让江南乔的心脏生疼，她想要睁开眼，但却因为极速的下坠而无法做到这简单的动作。
在这个过程中，她仿佛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也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后悔自己的鲁莽。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样呢，那她会怎样。
不过最终在接近地面时，她成功的睁开了眼睛。
“滑翔翼，滑翔翼……”
江南乔伸出双臂，在心里默念着此刻她最需要的东西。
不知念了几遍，她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晃动。她的手里多了一根长杆，失重感几乎消失了大半。
脚下的蒸汽之都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原来那些机械人大多都是和R小姐相似的改造人。
“怎么会这样！”
“啊，你是什么东西，走开啊！”
人们逐渐发现了彼此的异常，开始互相逃窜，尖叫。
那些结构有序的建筑物也露出了本来的样子，看上去满目疮痍。
在一个角落，她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机械妈妈。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她的身体被机械覆盖了大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侧还长了一个男人的头颅，那是机械爸爸的脸。
再见，妈妈。
在到达地面的那个瞬间，她听到了游戏结束的提示。与此同时，她的账户里又多了四个金币作为正式通关的奖励。
储物柜的柜门突然打开，江南乔顺势被弹了出来，和一张纸片一起。
她揉了揉被撞到的腰，看着这熟悉的“大澡堂”。
她回来了。
守卫没想到还能再看见这个女孩，他心虚的合上了江南乔出来的那间柜门，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江南乔拿起和她一起弹出的纸片，上面写了有关蒸汽之都的背景介绍。
蒸汽之都原本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城市，在信息技术和蒸汽这两个发展的节点上走向了后者。
只不过由于一场病毒的席卷，让人类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和重要的身体组成部分。
多数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于是他们中的领头人R小姐收集人们的信仰之力，与蒸汽之都的全体成员共同打造了一个不真实的社会。
看完蒸汽之都的背景介绍后，江南乔有些感叹。
无论如何，用一批人的痛苦去换取另一批人的幸福都是不对的，这未免太自私。
她收好宣传册，走出了“澡堂”。既然时间还早，那她可要好好和“负责解答问题”的前台小姐聊聊天了。
，还差 